幾天之後,李若溪總算是答應了方鴻漸的要求,於是方鴻漸便找到柳妮娜說起此事,要求她幫忙保密。
本來這個提議就是柳妮娜最先提出的,所以她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不過之後她卻苦笑著說道:“哎,李小姐這倒是脫離苦海了,但我是無論如何都出不去了。”
方鴻漸知道柳妮娜是戴笠手裡的王牌,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她的,於是隻得安慰道:“只要再堅持幾年就好了,我相信日本人抗不了多久的,而且以你的謹慎我想也不會出什麽問題。”
“我這裡自然是沒什麽問題,只是我覺得這次軍統派來的新站長可是比曾樹差遠了。”柳妮娜鬱悶的說道。
對於這個問題,方鴻漸還是非常關注的,於是連忙問道:“怎麽?這個人能力不行?”
柳妮娜搖搖頭道:“那倒不是,能力應該比曾樹是隻強不弱,但這個人是屬於那種為了完成任務能夠不惜犧牲生命的類型,你想想,他連自己的命都敢拿去拚,那我的命不就更不放在眼裡了。”
因為現在自己也算是半個情報人員,所以方鴻漸分外能夠理解柳妮娜的心情,大體上在這方面情報人員分成兩種,一種是任務大於一切、為了完成任務自己的性命也可以犧牲;另一種是自己的命最重要,任務必須是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再去完成。而柳妮娜和方鴻漸甚至曾樹都屬於後者,所以自然不喜歡屬於第一種類型的新站長。
“如果他真的讓你執行必死任務的話,實在不行你就離開上海。”方鴻漸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好辦法,隻得這樣對柳妮娜說道。
柳妮娜歎了口氣道:“哎,這是到最後無路可走時候的辦法。”然後,用力的甩了甩頭,話鋒一轉對方鴻漸說道:“方先生,我現在幫你解決了兩件事兒,你說說你該怎麽謝我啊?”
“兩件事兒?不就李若溪這一件麽?”方鴻漸好奇的問道。
“怎麽,你從我這裡要走張丹那就不算了?”柳妮娜不悅的說道。
“算、算、當然算,那你說、你想讓我怎麽感謝你?”
柳妮娜想了一下,然後說道:“額,第一呢,我希望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在日本人和軍統那裡都混不下去的時候,方先生你能幫我找一條出路。誒、你別急著拒絕,我知道你在別的組織那裡也有路子,到時候你肯幫我搭條線就行。”
“行,實在不行,我就送你去美國,話說美國人還就喜歡你這種豐滿的身材。”說到最後,方鴻漸忍不住逗了她一句。
“是麽?我也覺得我很像那個瑪麗蓮夢露!”柳妮娜附和的說道。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現在說說你的第二個要求是什麽吧?”方鴻漸轉回正題問道。
“說實話,這第二件事其實都不是您在幫我,而是我在幫你,你應該謝我才對。”柳妮娜神神秘秘的說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呢?”方鴻漸不解的問道。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因為不肯陪日本軍官,所以得找個地方躲一段,我覺得你那個地下室最合適,反正你那已經那麽多女人了,也就不差再多一個是不是?”柳妮娜戲謔的解釋道。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一個色魔似的。”方鴻漸不悅的反駁道,不過隨即他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咦,這麽說的話,你這個朋友是女的?”
柳妮娜點點頭道:“當然是女的,而且還是一個大美女哦,所以我才說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方鴻漸繼續推測道:“那你說她是因為不肯陪日本軍官,難道、難道她是......”
還沒等方鴻漸說完,柳妮娜就打斷道:“其實說出她的名字你應該就知道了,沒準你還去給她捧過場呢,她就是長三堂子裡的賽貂蟬!”
“賽、賽貂蟬?”雖然方鴻漸也想過能因為拒絕陪日本軍官的,肯定是舞女之類的女人,但真沒想到居然是堂子裡的。
“怎麽?看不起啊?”柳妮娜有些不悅的問道。
方鴻漸連連擺手道:“那倒不是,只不過我不明白她怎麽會是你的朋友?”
“你忘了我的出身了?”柳妮娜提醒道。
這個時候方鴻漸才想起來,沒錯柳妮娜當時就是因為在堂子裡有了豔名,所以才被影佐給吸收進來,而且當時她好像也有一個賽母牛的綽號......
但他還是有一點不明白,於是繼續問道:“那她為什麽不肯陪日本軍官呢?”
柳妮娜撇撇嘴道:“其他能說出來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有一大堆,比如愛國啊什麽的,但最重要的就是一個,怕掉身份!”
“怕掉身份?這是什麽意思?”方鴻漸皺著眉頭問道。
“你要知道賽貂蟬現在可是堂子裡最貴的三個頭牌之一,想把她帶出去沒有一百大洋根本就想都不要想。可一旦她陪過日本人,那在那些豪客眼裡可就失了身份,因為他們都不願意去碰一個被日本人玩過的女人,所以她必須得拒絕,而且還得光明正大的拒絕,否則以後身價肯定就會暴跌。”柳妮娜耐心的解釋道。
柳妮娜的這番解釋可以說是讓方鴻漸大長見識,說實話這個理由真是打死他都想不到,不過仔細想想,又發現其實人家說的很有道理。即便那些豪客表面上不敢招惹日本人,但肯定不會認可花高價去捧一個被日本人玩弄過的女人!於是點點頭道:“有道理、有道理,只是你為什麽不將她送出上海呢?”
PS:最近發現歷史中神木子又開了一本《逍遙小地主》,突然感慨這要想成神保持風格很重要,這樣可以穩固你的讀者群。像我這樣三天兩頭換風格、換題材的家夥看來注定是成不了大神,如果我的這本《跟著課文學歷史》成績真能好起來的話,那以後我也琢磨琢磨怎麽固定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