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鴻漸毫不猶豫的搖搖頭道:“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向來對做官都是毫無興趣的,還是看看病、教教書、做做學問來更適合我。”可以說打死方鴻漸都不會出任任何偽職的,除非他打算45年之後就去國外定居。
“呵呵,你這方面倒是一點都沒變啊。
就在方鴻漸和松島楓子聊天的時候,李若溪也在趁機與站長接頭,只見她打量了一下站長,然後好奇的問道:“站長,你最近沒休息好麽?怎麽黑眼圈這麽重啊?是不是站裡又有什麽大任務了?”
“的確是有任務,不過不算什麽大任務,就是整天陪一個大少爺吃喝玩樂。”站長一臉鬱悶的答道。
“啊?!這算什麽任務啊?”李若溪不解的問道。
站長歎了口氣答道:“哎,其實就是重慶的一個大人物的兒子想要到上海玩兩天,為了保證他的安全,自然就得咱們上海站進行保護嘍。”
“這、這也太誇張了吧?!咱們這可是秘密情報機構,什麽時候開始給人當保姆了?這要是他泄露了咱們的行蹤那可怎麽辦?上面是怎麽想的?怎麽能給咱們下達這麽荒唐的任務?”李若溪難以置信的怒喝道。
站長一臉無奈的答道:“上面自然不會正式的給咱們下達這種任務,可對這種事咱們必須得比正式任務還要重視!沒聽說過那句話麽,公家的事兒再大也是小事,私人的事兒再小也是大事!就拿這事兒來說,沒錯、咱們的確可以不管,可之後凡是這位大人物能管得到的事兒,人家能不難為咱們一下麽?而且都不用刻意為難,只要給你拖上一兩個月那咱們就得瘋,而人家那兒卻一點毛病都讓人挑不出來,難道謹慎一點還有錯麽?物資先發給別的部門後發給咱們就有錯麽?”
“哼,現在我總算是知道為什麽咱們打不過日本人了,就算下面的將士再拚命,遇到上面這幫子官僚也沒用。”李若溪氣哼哼的說道。
“你也不用這麽生氣,組織大了,自然就什麽人都有,哪個組織能保證所有成員全都一心為公、毫無私心?別說咱們,日本人其實也一樣,要不然咱們怎麽可能這麽簡單的就把那尊宣德爐給弄回來?”
“可、可你就不怕真的因為這個大少爺把咱們的行蹤給暴露了?”
“放心吧,我派去的兄弟都很小心的。”
可是站長的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年輕人急匆匆的跑進來,顫聲對站長說道:“站長、不好了!馮公子被76號的人給抓走了!”
“什麽?!馮公子被抓走了?不是讓你們好好看著麽,怎麽能被抓走呢?”
“我們是盡力看著了啊,可是沒想到馮公子在仙樂斯跟人吵了起來,結果一不留神說了一句話,結果就被也在米高梅喝酒的吳四寶聽見並且識別出他的身份,於是就派人把他抓了起來。”
“馮公子到底說什麽了?”站長著急的追問道。
年輕人抬頭看了一眼站長,然後才低著頭訥訥的答道:“他說,這要是在重慶,我現在就能調一隊大兵來把你打死!”
如果方鴻漸此時在這裡的話,絕對會吐槽說“這不就是民國版的我爸是李剛麽!”
不過即便方鴻漸不在,李若溪也替他痛罵道:“這、這不自己找死呢麽?!他把這裡當成重慶了?就他這麽囂張別說吳四寶就在那裡,就算吳四寶不在也肯定會有其他人去告密的。”
“哎呀、行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還是趕緊想想辦法怎麽才能把他救出來吧?”站長在一邊沒好氣的說道。
“啊?!救他?站長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人都被抓進76號了,咱們怎麽救?就算是咱們站裡所有人都帶著家夥衝進去也救不出來啊!”李若溪一臉難以置信的驚呼道。
“當然不能是武裝營救了,咱們得想想別的辦法,要不你再回去問問目標,看看他有沒有什麽辦法?”站長試探的問道。
李若溪毫不猶豫的搖頭拒絕道:“絕對不行,上次的宣德爐就已經很勉強了,這次我再去跟他說我有一個親戚被抓進76號了,那目標就算是傻子也得懷疑我的身份,我一個無父無母的女學生哪來那麽多惹麻煩的親戚?而且就算目標答應了也沒辦法, 找吳四寶去撈人那不等於承認自己跟重慶有關系麽?那他以後還怎麽在日本人這裡混?”
“我也知道這麽做不大好,可是目前咱們沒有別的渠道能跟吳四寶搭上關系啊。”站長憂心忡忡的說道。
“我覺得這件事最好的處置辦法就是不去管他,讓這個作死的大少爺自生自滅,反正我就不信上頭會給咱們下達營救任務!”
“你還別說,上面還真沒準就會給咱們下達這個任務,而且就算上面不下達,咱們也得盡到最大努力,畢竟馮部長的兒子就是在咱們這裡出的事兒,咱們要是不能把人救出來以後就等著穿小鞋吧。”站長痛苦的哀歎道。
在站長的再三勸說之下,李若溪還是無奈的接受去勸說方鴻漸幫忙營救馮公子的任務,而就在李若溪出門不久,站長也接到了他意料之中的總部發來的回電,竭盡全力營救馮公子,所需行動費用不設上限。
PS:其實在民國時期這種事很多,因為當時中國最繁華的城市就是上海,所以對於那些在上海享受慣了的公子哥來說,重慶這種只有四條馬路能夠跑汽車的城市就是鄉下地方,因此偷偷跑回來享受生活的大有人在,其中有一位最出名的暫時先不說他的姓名,因為在後文中他將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
PS2:推一本同為民國背景的新書《弦索伶仃亂世音》,資料翔實、文筆簡練,比我高的不止一個層次,而且作者對於評彈了解頗深,堪比專業人士,不過這種書需要沉下心來當做實體書慢慢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