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洪強之後,唐寧便來到了隔壁,本來他是想說“你看,這不是我哄騙你吧,現在你看清你的洪學長是什麽樣的人了吧?”
可是當他看到方雅淚流滿面的樣子,這話就說不出口了,還是方雅先跟他說道:“方先生,我、我真沒想到洪學長,啊不對,洪強竟然會是這樣的人,平日裡說的比誰都大義凜然,還什麽願意為革命慷慨赴死,結果現在竟然成了一個叛徒!對了,不光是他,還有那個張丹也是,說什麽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日本人。騙子!都是騙子!嗚嗚嗚嗚......”
“這個其實張丹的情況要比他好一些,據說她是被日本人嚴刑拷打了兩天之後這才頂不住投降的,所以勉強也算得上是有情可原。”方鴻漸替張丹辯解了一句。
方雅則反駁道:“那之前若溪姐姐的站長都被折磨的體無完膚了,不也照樣沒投降麽?”
“這個不一樣,曾站長畢竟是受過反刑訊訓練的專業人士,不是你們這些沒出過校門的學生能比的,而且當時他一直寄希望於柳小姐和我去救他,這人心裡有了希望和盼頭,抵抗力就會強的多。當然了,即便排出這些因素,曾站長也是一個好漢子!”方鴻漸解釋道。
“那、那其他的同學呢?他們不也是學生麽?那他們怎麽就堅持住了?他們怎麽就沒放棄自己的信仰?”方雅繼續問道。
“所以說他們都是值得我們尊敬的人,好了,現在你也知道這件事了,那以後出門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否則可就麻煩了,知道麽?”方鴻漸叮囑道。
“先生、您放心,我以後白天堅決不出門。”方雅用力的點點頭答應道。
到了晚上,傑西卡又將安妮送到了她的房間,小安妮一看方雅滿臉的淚痕,關心的問道:“方雅姐姐,你怎麽哭了?是有人欺負你了麽?”
方雅擦了擦眼淚,然後硬是擠出一絲笑容答道:“沒有人欺負我,只是姐姐剛剛聽說之前的幾個好朋友都死了,所以很傷心。”
小安妮點點頭道:“那我明白了,當初知道爸爸死了的時候,安妮也哭了好久。”
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隔壁傑西卡高亢舒爽的叫聲再次響起,小安妮皺著眉頭嘀咕道:“媽媽的病怎麽都這麽多天了還沒好啊,而且打針的時候也太吵了,安妮打針的時候都沒叫的這麽大聲。”
“安妮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方雅隨口敷衍道。不過她的心思已經隨著傑西卡的叫聲開始考慮起了一個自己刻意不願去想,但現在似乎又不得不面對的一個問題,沉思了一夜之後,她做出了一個決定。
到了第二天早上,她在送安妮回去的時候,拽著傑西卡走到了角落低聲向她問道:“傑西卡姐姐,我、我能問你一件事麽?”(在與方鴻漸發生關系之後,傑西卡就不允許其他人再叫她克魯斯太太了。)
傑西卡看到方雅這一副俏臉通紅的樣子,又見到她是將自己拽到這樣的角落,頓時心裡有了一絲預感,於是點頭笑著答道:“當然可以了,咱們這同病相憐的,有什麽盡管問。”
“傑西卡姐姐,你、你那天是怎麽跟方先生說的啊?能教教我麽?”方雅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雖然傑西卡早有預感,但聽到方雅這麽說,還是有些驚訝:“怎麽小雅,你、你也想跟方先生?”
還沒等傑西卡說完,方雅就用力的點點頭,很是淒苦的說道:“傑西卡姐姐,昨天我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吧,我父母在前幾年就已經過世了。現在外面又在通緝我,還有洪強這個叛徒一直在盯著我的下落,所以我現在根本就無處可去,雖然方先生可以照顧我一時,但無憑無故的人家也不可能照顧我一輩子,所以我想學傑西卡姐姐你,把自己也交給方先生。”
傑西卡想了一下,然後答道:“這件事倒是很簡單,你只要像剛才這樣把心裡話都說出來,讓方先生明白你的意思就可以了。只是這件事你一定要考慮清楚啊,因為這是關系到了你一輩子的大事,踏出這一步可就不能回頭了。”
“這個我明白,其實早從我躲進來的那天就已經有過這個念頭,只是洪強這件事讓我才下定了決心。”其實她想說的是我是在看到你的行動和結果之後,才動的這個念頭,但當著你的面自然不方便這麽說。
因為同病相憐,所以傑西卡自然樂於見到在方鴻漸的女人裡能夠有一個與自己境況相同的姐妹,於是附在方雅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話,聽得方雅俏臉通紅的說道:“傑西卡姐姐,這、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太沒廉恥了?”
傑西卡擺擺手道:“方先生雖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這種事你讓他主動是決計不可能的, 否則你比我來的都早,他早就吃掉你了,所以這個時候你就必須主動一點,你聽我的準沒錯。”
說到這裡,她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既然你這麽不好意思,那這樣吧,我再幫你一把。”
到了晚上,方鴻漸如約再次來到了傑西卡的房裡,但讓他不解的是,房間的門雖然沒鎖,但房間裡並沒有亮燈,方鴻漸好奇的問了一句:“咦?傑西卡,你不在麽?”
這個時候從床上傳來了傑西卡的聲音:“親愛的,我已經在床上等你半天了,你直接過來吧,好麽?”
方鴻漸隨手關上門,然後一邊脫衣服一邊不解的問道:“我記得你不是喜歡開著燈在沙發上做麽,怎麽今天突然把燈關了,而且還要到床上呢?”
“不能總是一樣的套路,偶爾總得變化一下麽。好了、親愛的,快點上來吧,我都快等不及了。”傑西卡催促道。
方鴻漸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迅速的爬上床、鑽進了被子,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事情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