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向大地,照亮了黑暗。梅笑寒從未感覺到,陽光可以如此的溫暖,枉費了多少青春年華,流逝了多少青蔥歲月。
有時什麽都不去想,只是享受一下陽光的溫暖,似乎已經能夠滿足一切。有時何必行路匆匆,又非是天的行雲,居無定所,被風吹到了哪裡,哪裡便就成了他的家。
“我是誰?”
發出一句這樣的叩問,心中卻是百感交集。伸出手去無法抓到光陰,逍遙灑脫的人生,需要卸下太多的包袱。
有人帶著面具跳舞,樂馳不彼,時間久了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誰。在繁華和浮躁之中,似乎沒有人在意自己是誰,受到萬人崇敬,手中握著權利,高高在,他的喜怒哀樂關乎著眾多人的命運安危。
太陽每天依舊會升起,每天的世界都與昨日不同,今天或許是朋友,明天或許便成了敵人。
梅笑寒連續幾天呆呆的像一根木頭,有時立在山間地頭,有時就站在屋外,一站就是一整天望著外面發呆。這樣的習慣,在他的學生時代便有了,以前他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而現在他的一舉一動,都變得具有非凡的意義。
有人說他之所以這樣子,是因為在高層之中出現了叛徒,梅大人一直沉默不語,是因為他要對某些人下重手,雖然只是空穴來風,確診有人深信不疑。
世界並不存在絕對的真理,但有人說的話卻是至理名言,只因他的身份與地位皆是不同,一般二般的農民每天忙活的都是田間地頭的工作,他們考慮的也是刮風下雨之事,轉過一個身去,一眼不能從這個村頭看到那個村頭,祖祖輩輩面朝黃土背朝天,靠天吃飯。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煩惱,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憂慮。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話可以算是至理名言,因為這句話滲入到人們的骨髓裡了,以至於讓人痛徹心扉。
失去和得不到的東西,總是會被歸於最好的,從古至今皆是如此。
紙幣改革顯然已經是不太適宜繼續進行下去了,雖然銅錢使用起來不太方便,但是對於絕大多數老百姓來說,他們還是樂意使用銅錢,因為習慣的總是最好的。
讓現在真正讓梅笑寒非常困惑的問題,並不是用紙幣取代銅錢無法進行下去,而是他不得不做出一個抉擇。那便是他此刻的身份問題,隨著領地越來越大,割據勢力早已把梅笑寒當做是潛在對手,就算他自己不承認,他的那些對手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生於一個亂世年代,刀光劍影是常有的事情,就算是一方諸侯,也難以說清楚在某一天睡覺的時候不被人給殺了。自古以來王侯將相,有好的下場的並不多。
劉基似乎早已看穿了梅笑寒的心思,他見梅笑寒鬱鬱寡歡,整日的心神不寧,心中也是非常的焦慮。
“梅大人,莫非是有難言之隱?”
梅笑寒見是劉基,並未因為他打亂自己的思緒,而有所惱怒。
“劉先生為何這麽說?”
劉基道:“梅大人整日心神不寧,定是有憂心之事,否則何以如此!”
梅笑寒道:“那你認為我是有何憂心之事?”
劉基道:“這個伯溫不敢妄加揣測!”
不食人間煙火的劉基,向來就不是一個愛出風頭的人物,今天居然如此反常,讓梅笑寒大感意外,反倒覺得有些新奇。
梅笑寒道:“劉先生有何高見,但言無妨!”
劉基道:“我有一事不明,還想請教梅大人!”
梅笑寒道:“何事?”
劉集基頓了頓,道:“梅大人是否有帝王之心呢?”
梅笑寒聽聞以後,笑道:“就算我有帝王之心,恐怕趙匡胤也不會答應吧!”
“梅大人是不像與趙匡胤公開決裂,故此這般鬱鬱寡歡?”
梅笑寒道:“說來我與那趙匡胤倒是挺熟,也可算是朋友,只是卻不知道,如今她又會如何看待我這個朋友。”
自從趙匡胤一杯酒,解下了昔日的朋友的兵權以後,在朝中也再無能與之相抗衡的勢力,從中可以看出他是一個絕頂聰明之人。只要梅笑寒不做出與宋朝廷決裂的之事,趙匡胤還不會拿他怎麽辦。
劉集基道:“梅大人大不可不必如此憂慮,天下尚未大定,鹿死誰手還未曾可知,恐怕趙匡胤他現在也是焦頭爛額,危機四伏。”
“與其為敵倒不如為友,南方現在有數個政權尚未平定,北邊的根基尚不穩,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恐怕趙匡胤也不願意看到與你為敵。”
劉基說的這些話,令梅笑寒茅塞頓開,突然醒悟。趙匡胤得國不正,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故此在軍事處處打壓軍閥集團,他害怕的就是有一天發生,類似於自己在陳橋驛的事情。
抓住敵人的軟肋,知道了敵人的短板,與其進行談判之時,才會有更多的籌碼。梅笑寒決定派出時節,與趙匡胤進行談判,他的底線是:“互不侵犯!”
此時的趙匡胤正忙著北伐,身心疲憊,南征北伐的統一戰爭打的很艱難,直到趙匡胤死的那一天,大宋王朝的版圖也沒有擴展到盛世的大唐那樣大。
一個在經濟的巨人,軍事的瘸子,其做事情的謀略和出發點與之前的王朝皆有不同。得國不正的趙宋王朝,無論是在做事還是發展經濟面,以及後來的對外戰爭,都顯得有些底氣不足。雖然大宋王朝一度發展成為一個經濟無比強大的王朝,但是也難以掩飾其性格的柔弱,一個本該在軍事有所建樹的王朝,卻因為某種思想觀念的束縛,而最終變得有些畸形和病態。
對外戰爭及其耗費銀子,而每一場戰爭所耗費的都是國之根本,人力、物力、財力以及統治階級的意志力。
“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開封一別時光荏苒,曾經的殿前都點檢趙匡胤完成了人生最華麗的轉身,從一個將軍變成了一個皇帝,沒有人知道他的心理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當梅笑寒閉眼睛的時候,世界又在他的眼前消失了,昔日身邊的那些朋友,有些早已不知去向,有些已是陰陽兩隔。每個人都曾想要綻放出自己最精彩的一面,可並非每個人都能如願。
“我是誰?”
自己的王者,編織一段屬於自己的夢,就如趙匡胤一樣,從宋州走出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夢想便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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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夢,並非隻屬於趙匡胤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