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梅笑寒把金黃的玉米收割上來以後,無論是族長還是村民都呆住了!
他們從來也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玉米這種神奇的東西。
這種產量極其高的農作物,所引起的轟動,完全的不亞於當年的土豆。
於是,梅笑寒,又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人物。
這個神一樣存在的人物,成了躍龍村村民們心目中偉大的神。
村子的其它農作物也獲得大豐收。
接下來的一年時間,村民們不再擔心會餓肚子這件事。
村民們把重心放在了建設上面,修繕那些已經破敗的房子。
人活著是第一要義,其次才是建設家園,農忙之余,三三兩兩坐在田埂上,暢聊理想,成為一種習慣。這種習慣的改變,也要歸功於梅笑寒。
一封神秘的來信,打破了梅笑寒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生活,原本封塵的記憶又被喚起。
三月下旬的一天,一封神秘來信被送到了躍龍村梅府,梅笑寒開啟這封信後發現信上並沒有署名,只是交待了赴宴的時間:
饒州一別,不想已是十年有余,吾對於梅兄甚是想念,得知梅兄已到錦繡城數月有余,故此來信問候。
三日後,晚,錦繡城舞鳳閣,吾備下薄宴,望梅兄能夠賞臉赴約。
看完信以後,梅笑寒疑惑不解,便問管家:“送信的是誰?”
說是一個管家,其實也就是一個農民,被安排來特意伺候梅笑寒的。
管家道:“送信者隻說自己是一個商客,是受朋友所托,我再問,其他的也不願多說。”
梅笑寒覺得此事非同一般,也不敢和族長直言此事,於是便陷入焦慮之中。
離別饒州畢竟許久,物是人非,何況,梅笑寒在饒州又沒什麽朋友。於是生疑此信的真偽,卻又找不到人解惑。
葉飛見梅笑寒如此焦慮,問道:“梅公子,可是有煩心之事?”
梅笑寒面入難色,心裡極度忐忑,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葉飛道:“梅公子如果有難言之隱,不說也罷。”
饒州一別,狗子和鏡子的音訊再無,梅笑寒甚是想念,此刻饒州突然來信,實在詭異。
梅笑寒在饒州並無兄弟,也無親近的朋友,最親的人只有狗子和鏡子。
此信書寫如此正式,不像是下人所書,究竟是去還是不去,梅笑寒難以決斷。
梅笑寒眉頭緊皺,來回在屋子裡踱著步子,不時歎氣握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葉飛道:“男子漢大丈夫,如此婆婆媽媽,真是沒意思!”
梅笑寒看了葉飛一眼,道:“葉飛兄弟,你說我是去還是不去?”
葉飛道:“莫非梅公子是擔心安全問題?”
梅笑寒道:“該來的總會來的,終究是難以躲過。”
葉飛聽的一頭霧水,道:“你又不肯將信中內容告訴我,莫非梅公子是有一筆債未了結?”
“不說那些惱人的事了,喝酒!喝酒!”葉飛搬來了兩壇子酒,又拿來了一包牛肉,擺在了梅笑寒的面前。
“這牛肉,有錢也買不到!”葉飛自言自語道。
葉飛往嘴裡塞了一塊牛肉,見面笑沒有什麽反應,便獨自飲下了一碗酒,道:“看來...梅公子對我有戒備之心啊!”
梅笑寒道:“葉飛兄弟,此話嚴重了,我確實有難言之隱!”
葉飛說話間又飲下了一碗酒笑道:“莫非是你的小老婆找你來了吧!”
“我愁成這個樣子,你就不要開玩笑了!”
“你這個人,原來也是這樣的不正經!”
葉飛道:“看來梅公子並沒有拿我當兄弟。”
梅笑寒奪過一壇酒,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你真夠煩人的!”
“你說你把我當兄弟,如果現在你的兄弟想吃馬肉,你會怎麽做?”
葉飛怒目圓睜道:“梅兄弟,這有何難!我去把我那匹馬宰了便是!”
葉飛摔下碗,徑直便往院子就走,拔出匕首,直奔馬廄。
梅笑寒見狀,拔腿就追,道:“你還真的去,我只是說說而已,沒有了馬,你還怎麽行走江湖?”
葉飛道:“我兄弟都沒有了,還要什麽江湖!”
梅笑寒道:“真是拿你沒辦法,沒想到你如此重情重義!”
“結拜之後,你我便是兄弟,如何?”
梅笑寒道:“我依你便是,既然要結拜,我看就今日吧!”
兩人在院子裡擺上祭台,瓜果香爐一應俱全。
於是兩人拜祭天地,立下誓言。
蒼天在上,黃土在下,今日弟梅笑寒、兄葉飛結拜為異姓兄弟。
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背信棄義者,定遭天罰,五雷轟頂。
祭拜天地完畢,兩人起身,皆是熱淚盈眶,激動不已!
兩人雙手緊握在一起,四目相對。
葉飛道:“從今日起,你便是弟,我便是兄,今後弟弟的事便是哥哥的事。”
梅笑寒道:“今後,哥哥的事也是弟弟的事。”
兩人皆是重感情之人,大有相見恨晚之感,於是便大碗喝酒,大塊啃肉,好不逍遙快活。
酒過三巡,葉飛有些暈乎乎,看著梅笑寒,迷迷糊糊道:“既然你我已經結拜,弟弟有話,為何不肯跟哥哥講?”
梅笑寒此刻也有些暈乎乎,壯著酒勁,道:“哥哥,有些事弟弟也是身不由己啊。”
“屁話!”
“身不由己,當年趙匡胤也是這樣認為!”
“莫非弟弟想做第二個趙匡胤?”
梅笑寒臉色一變,道:“我看哥哥是喝多了,休要多言!”
葉飛踉踉蹌蹌,站立不穩,手扶著茶幾,大笑道:“我哪裡喝多了,有甚可怕!趙匡胤當初也不過是一個小軍閥,難道他趙匡胤就是天生做皇帝的命嗎?”
梅笑寒道:“弟弟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不知如何決斷,故此有些鬱悶!”
葉飛道:“一封信?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因為一封信而變得如此優柔寡斷!”
於是梅笑寒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說來。
聽聞之後,葉飛笑道:“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一個故事,此事倒是有趣,弟弟若是不去赴約,豈不是錯過了一出好戲!”
人生如戲,戲似人生,然而梅笑寒卻認為,人生未必如戲,有時還不如戲。
“哥哥說的也是,若我真的不去赴約,恐怕真的會錯過一出好戲,或許會造成遺憾吧!”
葉飛笑道:“要不...帶哥哥我也去吧,我也想湊湊熱鬧。”
梅笑寒道:“信上確實也並未說不能帶家屬,哥哥一塊去倒也不無妨。”
“既然如此,就更不會有安全問題!”
“此人若是真的跟弟弟有仇,也沒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多此一舉,用這樣的方式把弟弟誆騙去。”
“哥哥分析的有道理,只是對方的身份太過詭異,不得不防啊!”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葉飛乃性情中人,為人忠義,沒有心機,重情重義。只是因為仕途不順,於是便萌發了行走江湖的想法。
江湖路遠,山高水長,路漫漫,水悠悠。
行走江湖,如同修行。
有酸甜苦辣,有風花雪月,也有良辰美景。
江湖逍遙行,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人總是需要有一個家的,一個避風的港灣。
葉飛歎氣道:“走的累了,我也曾想過回家,只是那個家回不去了!”
梅笑寒道:“這剛才還好好的,為何又傷感起來?”
葉飛道:“不瞞弟弟...我葉家乃將門之後,祖父曾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
“曾是皇帝身邊最親近的人!”
梅笑寒聽的迷迷糊糊道:“大將軍?哥哥說的什麽?”
葉飛的祖父名叫葉鎮公, 乃是兩朝元老,為大宋朝南征北戰立下無數汗馬功勞。
葉鎮公後被封為“鎮國公”,因功勞極大,功高震主,威脅到皇帝的權威。
因朝中奸臣屢次進其謀反之讒言,葉鎮公被屢次削爵。身份一降再降,後來與普通百姓無亦。
聽聞葉飛所言,梅笑寒歎道:“世事無常,心衰旺盛,乃是自然規律,哥哥不必傷感!”
“量小非君子,無度不丈夫!”
“並非是我對於葉家的過往念念不忘,只是不甘心被小人所陷害,特別是朝中得勢的雲氏家族!”
“我與雲家勢不兩立!”
聽到雲氏家族家二字,梅笑寒突然想起了雲家,在饒州時,光屁股孩子所說的雲子明。
“莫非是雲子明?”
“不...”
“這也太巧合了!”
“覺對不可能!”
當梅笑寒的腦海裡快速的閃過雲子明三個字時,馬上又被他自己推翻了。
他不願意相信,真的是雲子明,不論是葫蘆仙人所說的雲家,還是葉飛所說的雲家,若真的是同一個雲家,事情便沒有那麽簡單了。
“雲家,難道這封沒有署名的信是雲子明送過來的?”
讓梅笑寒不明白的事情是,若此信真的是雲子明寄過來的,雲子明的目的是什麽,他又究竟想做什麽?
若不是雲子明寄過來的,會不會是雲家其他人寄過來的。
又或者,這封信本就和雲家沒有一點關系,只是這樣一來,這個身份就更加神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