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CD夜晚的街道,霓虹燈依舊閃爍,城市依舊漂亮。我拉著江雪慢步踱著,我們都不想說話,她輕輕地靜靜的依靠著我。我不願再去回憶那些前塵往事,曾經李思欣是我的全部,我曾期待著某一天為了她描述的未來而努力奮鬥著,可是最後卻發現什麽都給不了她了,我到不了她曾說的美好,永遠都到不了。
江雪的電話響了,是江萊問我們在哪裡,她想過來。可能有些擔心我們吧。江雪問我,我點頭答應,於是並排而坐看著車水馬龍與燈火通明在路邊靜靜等她,過了不知多久她到了,松了口氣地坐到江雪身邊。
“你們,沒事吧?”她怯怯地問著我們。
我搖頭微笑,“沒事。”
“你們,不會分手吧?”
我看了看江雪,江雪含情脈脈地看了看我,很自信的搖搖頭,“不會”
“HU,,那我就放心了,可嚇死我了。。”小甜甜拍著胸口呼了一大口氣。
“你剛才都嚇死我了,高晉。”她說道。
“嗯~~~也嚇到我了。。”江雪默默地點了點頭附和著。
“我以為你會把那人打死,你怎麽打起來都不計後果的啊?哦喲,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拍打著胸口喘著氣,好像嚇壞了的樣子。
“你為什麽要給那個女人錢啊?”小甜甜問我。
我想了想,不知怎麽回答她。我心裡明白,那隻是在做一個了斷,無論她怎樣處置那筆錢,是留作私房錢還是花作醫藥費,那是我唯一能替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就像她懇求警察不要將我帶走一樣,我們其實一直都會為對方考慮,隻是,或許她還沒放下,隻是,她最應該考慮的一次,卻沒有考慮。
“他是在做一個了斷,了斷他的過去。”江雪替我回答。
我不做聲,默默地握住她的手,她明白。她從緊握雙手變成了和我十指相扣,我也明白。
“其實你一回頭看見那個女人的眼神我就猜到了,肯定是你前女友,而且當時是她不要你了噻。”小甜甜搖頭晃腦地說。
“我還以為你要跟她複合,嚇死我了。都氣哭了。”
“你不是被嚇得麽?”我問她,
“切,我才沒有那麽膽小呢,我是心疼江雪,你要是跟她複合我當場就打死你哦。”
“嘿嘿嘿哈哈哈”我笑了
“笑什麽呀?真的!!不過話說你當時是撒子心理活動噻,給我們講講噻。”她八卦的心馬上來了。
“誒,對哦,你當時怎麽想的啊?說說,”江雪捅了捅我。
我有點尷尬,“嘖~~~能不說麽?”
“不行噻,你要不說,今天晚上讓你睡馬路噻,”
“行吧,,那我就說說。。”
“因為我要對江雪負責呀!”我望著江雪,期待她能有所回應好放過我。可她卻裝作沒看見,
“沒了啊?”江雪說道,看來這是不想放過我。
“從兩個個體來說,她結婚了,我有女朋友了,我們都有了需要負責任的人。從兩個家庭來說,她必須打開她自己和那個男人的心結才能過的安穩,這個心結隻有我才能打開,現在打開了,他們會幸福一些,那是我唯一能做的。”
“我和小雪呢,李思欣其實也是她心裡的一個疙瘩,今天我把它打開了,她安心了,快樂了,我就放心了。因為,那是我必須做的。我不可以辜負她的。”
“所以你就把錢給她是為了幫她最後一次,
把戒指給她是為了了斷過去麽?”小甜甜還是似懂非懂地問我。我點頭。 “我算明白為什麽江雪對你這麽好了。”
可能是小甜甜的話讓我想到了什麽,我也想知道江雪為什麽在那種情況下會做出那樣的舉動,我問她當時怎麽想的,她笑笑不語,她說:“等我有一天不得不離開你了,我再告訴你。”
“神經!!說了跟沒說一樣,那要等多少年,老都老了。”我罵她。
“哈哈哈哈,那不一定,萬一哪天我掛了呢。”
“誒你說,你前女友閃婚了,要是哪天現女友出個什麽意外,你這感情路可夠坎坷的了哈。”
“神經病吧你!!能有什麽意外啊!!”
“你們餓不餓啊?剛才我們都沒吃東西啊。”小甜甜提醒了我,確實餓了,於是就近隨便找了家餐廳我們吃過就回去睡了。她們都沒有再提過剛剛發生的事,好像就這樣看似從未發生過一般過去了。
第二日我們去熊貓基地看大熊貓,我和小雪對熊貓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動畫片裡,黑白分明,圓滾滾的,或在樹上爬來爬去,或在草坪上撒歡打滾,所以都非常興奮。一路上一直期待著,我還說是不是在門口買個竹子什麽的進去喂它。進去以後這叫一個大失所望,肚子下面灰灰的,髒不拉幾都是泥巴,黑色的地方也有些發暗。背朝著我們一坨肉的趴在竹板上,一動也不動,根本沒心思搭理我們這些遊客。
“這是吃飽了睡覺了嗎?”我問
小甜甜一臉鄙夷的看著我,“一定是嫌你太醜了,不願意看你。”
“啊我呸。。”我朝她做了個吐口水的動作。
往前走了一段總算是遇到幾隻小的,一個在樹上趴著,一個在草地上四腳朝天的仰著,還一個靠在樹根下四仰八叉迷茫的坐著,總算是看起來有點萌了。周圍的人開始紛紛拍照,有遊客提醒不要分貝太高,不要開閃光燈,多數人是很素質的意識到自己的不對,都低頭重新調整著相機。除了幾個韓國人,毫無顧忌的大笑,拍照,閃光燈依舊開著。那種笑聲不是被熊貓的憨厚萌態所逗笑,更像是一種下賤的嘲笑。周圍的人有好心人提醒,他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表示不知道。繼續肆無忌憚的做著他們想做的事。我有些厭惡,既沒有導遊,也沒有翻譯,那自然是懂一點中文或者英文,否則怎麽出來玩呢?我想我對韓國人的厭惡反感大概就是從那時開始的,而後來的一些事就已經讓我對韓國人排斥了。
本以為這場熊貓基地之旅要以失望結束,算是天公作美,我們偶遇到了電視台給新出生的熊貓寶寶錄節目,跟著進了專門培育熊貓寶寶的一棟樓裡。我想起了兒時的“托兒所”,我當年也是被扔到那樣一座大樓裡,每天跟著老師度過大部分時間。
這次亮相的一共有十八隻熊貓幼仔,已經都長了毛有明顯的熊貓特征了。這個就和我想象中的熊貓一樣了,四隻腳黑黑的,肚子和背上雪白雪白的,兩個大黑眼圈萌萌的看著你。十幾隻趴在桌上場面甚是暖人,看的我這大老爺們兒都有點少女心了。一個個圓滾滾肉球一樣,有的不老實還想爬下來,被工作人員一個托手就給拎了回去。有的動作太快掉下來時咕嚕嚕就滾出好遠,隔著玻璃的遊客被這種萌態逗的大笑。我忙著抓拍它們的瞬間,江雪和江萊在一旁激動不已, “哎呀你看那個那個好萌啊,”這一趟總算是沒有白來。
一直到初八前的幾天裡,江萊都帶著我們在CD和周邊玩著,黃龍溪、寬窄巷子、青城山、吃牛雜火鍋、芋兒雞、蹺腳牛肉、涼糕、甜水面、抄手、肥腸粉、田螺、冷鍋串串、豆花、玉林烤兔。她嚷著要減肥,吃的都上火了,起初我笑她戰鬥力太弱,結果第二天我的腸胃也不舒服了,和她一起吃起了降火藥。小雪卻沒事人一樣依舊胃口大開,我們讚歎她真是吃貨中的戰鬥機。走走停停,累了就休息也沒什麽非完成不可的計劃,隨心所欲的慢慢品味著這座城市,CD的慢生活節奏讓我愜意。我喜歡那樣的生活,和小雪說將來賺夠了錢就來CD安家,小甜甜興奮地拍手“好啊,好啊。”
初九一早我們依依不舍地告別了小甜甜和那座讓我後來都離不開的城市,返回了SH。臨別前小甜甜有些舍不得我們差點哭了出來,江雪安慰她表示以後會常來的,可是我從她們的眼光中卻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飛機上江雪在我肩上沉睡著,我怕弄醒她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白茫茫一片一片的棉花糖,太陽有些刺眼甚至讓臉上的皮膚有些灼熱,那應該是我離它最近的一次。從前我就喜歡躺在草地上讓陽光曬在身上,很愜意,像世外桃源。李思欣說我喜歡的是自由。:“她和他還好嗎”我在心裡默默問著自己,身邊人的輕勻呼吸聲提醒著我,你身邊的人現在是另一個人。不可磨滅的愛與責任感猛烈的撞擊著,在我身上這是矛盾的。我想起了一句話,一半海水,一半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