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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動物》不1樣的火鍋
  一年的時間裡我穿梭在各個一級,二級市場和眾多設計工作室以及客戶中間,逐漸形成了一種良性循環,原料、加工切割、設計成型、二次鑲嵌、最後到客戶手裡,幾乎就是一條完整的私人訂製模式。我的勤奮讓這條線省去了許多環節和不必要的利潤分成,江雪在每一次進貨和出貨前都會給我出謀劃策,分析市場,找來大批的市場數據供我參考。讓我學會對各個年齡層的用戶群針對性的選擇貨源、設計、定價。我們的生意越做越好,我也開始逐漸擺脫了從老方這樣的門面商家拿貨的掣肘,有了固定的多條進貨渠道,加工廠,我設立了自己的工作室,開始用自己的眼光直接面對大眾。工作室開業時隻有朋友送的花籃,沒有搞什麽儀式,我覺得不需要,我向來是不信神佛之人,帶著江雪吃了頓好的就算慶祝了。她很高興,她是一個崇尚簡約的人,而我現在離她心裡的簡約越來越近。沒有浮誇的作風,昂貴的衣著。除了出差,我堅持每天陪她吃晚飯。那是我唯一能和她相處的時光,我不想因為金錢和應酬佔用這麽寶貴的時間。如果因為時間原因比如對方第二天早上就走了,今晚必須見我一面同我詳談,那也可以帶著她一同赴宴。她也在每一次的赴宴後都會告訴我對方的細節與真實目的,提醒我的不周全,規范我的舉止,我越來越離不開她。

  沒有我的周末裡她也會找一些自己的事做,和朋友聚餐逛街,打網球,周邊的江浙滬遊玩。如果我有時間我自然會陪她做這些事,但我們最喜歡的還是宅在家裡自己做飯吃。平時我們下班都已經六七點了,城市的交通又是最擁堵的時候,所以隻有都閑下來時才能難得的享受二人世界。通常是我做飯刷碗,她洗菜收拾屋子,分工明確。那一年應該是我最快樂的一年,簡單,充實,幸福。我們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吃喝不愁,我覺得大多數對物質最舒服的狀態應該是不用擔心自己能不能買得起,隻用考慮需不需要。每兩個月她會請幾天假配合周末我們一起去旅行,廈門、西安、香港、青島、內蒙、桂林、那一年我們去了六個較遠的地方,她誇我人像拍的越來越好,我誇她越來越年輕了。那段日子就是這樣,我很滿足。

  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就沒了熱戀時的那種激情,雖然我們還在盡可能的保持著那種新鮮感和童真,可也避免不了彼此的透明化。她在從CD回來後就把所有經濟大權交到了我手上開始不再過問太多,包括她的工資卡,獎金卡。她說她對錢財上向來沒什麽打理的欲望,平時有點零用現金,其他的刷刷信用卡就行了,反正都是我來還卡。這樣自己就是花多了也不心疼,還可以激發我賺錢的動力。我覺得那其實是出於對我的信任。隨著生意量的增加,我開始慢慢出現資金短缺的情況,因為從原料的進來,到加工交到客戶手上收到現金是需要一個大概兩個月甚至更長的周期過程。這期間就需要我的墊資。開始時我還可以應付,後來就漸漸出現拆借的情況。

  “給。”一天接她下班後我們在江邊散步時她交給我一張銀行卡,我從來沒見過那張卡。

  “這什麽啊?”

  “我的最後家底,”她撇了撇嘴,

  “什麽意思?”我疑惑。

  “這是我這些年攢下來留著將來有一天以備不時時只需的,一直沒告訴你。”

  “你還有這一手呢啊?那你幹嘛不留著了,還是留著吧,我應付的過來。”她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我不想再欠她什麽。  “你以為我是真想給你啊?別做夢了,我是看你每個月給人利息錢心疼好不好?”

  “哎喲,拿著得了。費什麽話啊”說著就塞到我手裡,我拿著卡不知該怎麽辦好。

  “我這麽些年也就攢下這點家當,其實從你一開始說想自己做的時候我就想給你拿出來進貨了,可看你好像也搞的定就沒給你。後來我看你也沒個儲備金,真怕你哪天崩盤了。更不敢給你了。”

  “那你現在怎麽敢給我了,你就不怕我把生意做砸了麽。”

  她歎了口氣,“哎,人啊,就是命,你命太好了太順了。現在看著你什麽都穩定了,我也就不怕了,這錢與其留著還不如省點利息錢。”

  她說的很輕松,可我卻不那樣想,還是把卡交回給她。“這錢還是應該留著,我們還是要留一手。何況這樣拆東牆補西牆總不是辦法,我應該重新核算下今後的一應開銷,做個規劃。貸一筆充足的資金細水長流,到期收網。省時省力省錢。”

  “哎呀,小夥子,真是聰明,一點就透嘛,嗯?”她又把手搭在了我肩膀上調侃我,原來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我確實就是這樣想的,但你這人吧,我要是直接說你未必就當回事了,得敲打敲打才行。”

  我笑了,:“鬼心眼兒,真多。”心想。

  “但是呢,我還是要把這錢放你這,怎麽用你決定,我不想管了。從此以後我所有的收入就徹底全交給你了,我隻管花錢了。”她仰起頭看著對面美麗的江畔,好像後面還有話卻欲言又止。

  “我們結婚吧,”她很是輕松隨意地說。

  我不感到驚訝,也許是兩個人在一起久了,那種激情已經轉化成了一種親情,自然、和諧、不急不躁,有什麽都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說。連結婚這樣看似應該弄個什麽浪漫的求婚儀式都省略了。

  “好。”我不加思索的回答她,在那之前我隻有兩段愛情,一段是李思欣給我的,那是年少時刹那間的心動,被激發的荷爾蒙裡寫滿了激蕩的青春,我們誇張的為彼此做著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濃濃的愛意、痛徹心扉的悲傷都會在一瞬間迸發出來,又會在一瞬間消失殆盡。我們的確付出過最真摯的愛,也換回了無法忘懷的回憶,那很痛。可我們誰都沒有對錯,隻是錯過。

  江雪給我的,是一種親人的陪伴,我不否認我們開始於或許隻是一場發生在一個普通的都市夜晚邂逅,但不影響她教會了如何肩負責任,如何權衡利弊,如何同不同的人談判,從一個窮小子完成了逆襲式的蛻變。這一切她功不可沒,用她身上成熟女性獨有的智慧與溫柔替我砍掉了那些枝枝葉葉,擋住了創業初期收獲成功時的那份膨脹自大。更重要的是她的信任讓我感到一種安心,更懂得了如何去履行我的責任,把諾言變成現實。

  她依靠在我身上,看著黃浦江畔,對面璀璨奪目,微風徐過江面上一艘艘花枝招展的遊船。我將腦袋放空,用我最喜歡的方式摟著她看著眼前的美景。

  “高晉,你知道麽,其實我有點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愛你,也不確定你到底是不是愛我。也許我隻是母性泛濫,讓我想盡最大的努力幫助你。你也隻是為了報答我才和我結婚。”

  “傻不傻,這個時候還說這些話,”我摟緊了她。

  “如果以後,我是說以後,如果你要有外遇了,也別讓我知道行不行?”她輕輕地說著,平淡的語氣卻讓我有些心疼。

  “我只會對你一個人好,別人我看不上。”

  “我是說真的,誰都不知道將來會怎樣,我就一個準則,別破壞我們這個家,你在外面的小三小四你自己處理好。也別讓我知道,如果讓我知道那就隻有離婚。別指望我原諒你。”

  聽了她的話,我不語。我見過許多這樣的家庭,老公在外面掙錢,老婆在家裡做著頭埋在地下的鴕鳥。我不知道自己將來會不會那樣,但那絕對不是我期望的家庭。

  “要不咱重來一次吧?我也準備個什麽儀式,弄個幾萬朵玫瑰包個場單膝下跪什麽的。”

  她噗嗤笑了拍打著我胸前,“神經啊,哪那麽多虛的。有那錢還不如給你兒子買尿布,請我吃頓好吃的也行啊。”

  “買尿布和吃飯,這倆衝突嗎?”

  “走,我們今天吃頓大餐,慶祝下。”

  “好!慶祝下,老娘今天我也奢一把!”她高興的拉著我手搖來搖去,剛才的擔憂已經煙消雲散。

  “說的好像平時我多摳門一樣,切。”我鄙視了她,養不起一個吃貨老婆是對我最大侮辱。

  “滾啊!!!你就是摳了,都不帶我吃大餐!!”她在後面拉著我手還用腳踹著我。

  取了車我讓她開車,我來打電話讓人準備,打了六七家經常去的會所都說客滿了,最後一家又說客滿時我有些煩躁。

  “我不管,你給我倒地方,我等下和我老婆過去。”我不太客氣地和那面經理說。

  “哎喲,高哥啊,真沒房間了啊,你也知道我們這種晚市就接待個幾桌都是提前訂的。沒法兒往外推啊。要不這樣,你今晚在哪吃飯,你告訴我一聲,我買單,親自過去給你賠不是。但真是沒法兒推啊。”

  “我不管,那你的事兒,你想辦法。”

  那時我雖然年紀不大,但為人老實,石頭方面的理論功底扎實,眼光獨到,常常被宴請的人奉為座上賓。但我是不會那樣喧賓奪主的,這些人也都是看在眼裡,對於我難得的這種不客氣他們也感到有些難辦。

  江雪一旁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先掛斷電話,把車停到了一邊。

  “這都八點了,你也別為難他們了,本來那種地方就得提前訂的。要不然怎麽準備食材啊。別著急了啊。聽話。”她的話總能讓我平息下來,可她越這樣我越是覺著愧疚。

  “哎,本來挺高興個日子,吃個飯這麽費勁。中國人怎麽都那麽有錢啊?”我牢騷著。。

  “不是中國人有錢,是你現在不一樣了,滿大街不都是飯館兒麽。”

  “這麽個好日子,總不能瞎對付吧?還不找個像樣點的地方。”

  “那人家一個月掙個幾千塊的呢?兩個人兩三百不也吃的很開心麽,是吧?”

  “那不一樣,兩碼事。。我還不信了,這麽大個地方,還找不出個吃飯的地兒了,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了。我這暴脾氣的。”我拿出電話準備繼續找地方。

  她忙伸手過來按我電話,“等會兒,你聽我說完。”

  “你看啊,今天是個好日子是吧?”她耐心地說著,我點頭想看她還能說什麽。

  “那咱是不是應該高高興興的呢?”我點頭斜眼眯著望她。

  “那你說咱日子又不是不過了,現在對我們來說吃頓大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說去就去了,何況咱平時又沒少去那種地方。什麽沒見過啊,是吧?”她誇張地揮著手比劃著。這可有點兒不太像她。

  我笑眯眯地看她,“可您老人家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啊?還說我摳兒呢喂?”

  一巴掌就拍我胸口了,:“小王八蛋,別打岔兒。”打完又笑眯眯一臉寵溺的摸著我的臉。“所以說呢,吃什麽不重要,和誰一起吃才重要!是不是!!”

  我有些發懵,猶豫了下。可她的手已經從摸著我的臉變成了掐了,

  “是不是!!咿呀!!是不是!!!說!!是不是!!”

  “好好好,是是是,聽你的。。大王。”我忙答應。

  “哎,對嘛,這才對了嘛。瞧你剛才那勁兒,活脫兒一不講理的暴發戶。”她搓拍了兩下手,發動車子。

  “那咱去哪兒呢?”我問她,她嗯唧了兩下想了想,

  “火鍋吧?怎麽樣?”

  “火鍋啊?”我腦海裡開始搜索火鍋店,她以為我不想吃,

  “要不川菜?”她眨著眼。

  “都行。”我回答她。

  “我是最煩你這個都行的,你這天秤的臭毛病是真煩,讓你選一個跟殺了你似的。”

  “那你還讓我選?”

  “呀喝,你作死是不是,高晉。”她提高嗓門,

  “不敢不敢,您說去哪就去哪。”我忙躲一邊。

  “不行,今天非得讓你選。。”她立馬作威作福起來。這下我糾結了,想了半天,哎呀,川菜吧,估計這點兒得不少人排隊。火鍋吧,她這兩天胃有點不舒服,我怕太油。可川菜吧,也油。

  “要不咱換個吧?”我問她,她一聽跟霜打茄子一般,“哎,我就知道,讓你選得糾結死。”

  “你這兩天不是胃不舒服麽,咱還是GD菜或者杭幫菜吧?”

  “不行,就這倆,我要吃辣的。”她立馬駁斥我。

  “誒對對對,,來來,石頭剪刀布,你贏了,川菜,我贏了,火鍋。對,這個辦法好,來來來。”她拽了拽我說著就伸出了手。

  我。。。。。。。。。。。。。。。。。?

  就是這樣,我們的訂婚大餐去吃了火鍋。沒有燭光晚餐,沒有環境別致的餐廳,沒有玫瑰花,沒有求婚戒指。我們用重辣牛油鍋底、鴨腸、午餐肉、雪花肥牛、牛腱肉、蝦滑、牛舌、毛肚、酥肉、墨魚丸、豆苗、鐵棍山藥、地瓜片、慶祝了我們的訂婚。我怕她委屈,她說不會,這些都是她愛吃的。飯桌上我們商議去見各自父母的日期,我們父母都在外地,因她要先處理掉一些公事,決定在下個月我們用七天時間共同見家長然後兩家共同決定後面的事。她認為這是我們倆的事,不想辦繁瑣的酒席,就在SH辦一場就行了。我沒意見,當時在我們看來我倆已經不需要那些過時的儀式了,我們有自己的主見。用她的話說,如果有天想張羅了,再補一個就是了沒什麽大不了的。見家長也隻不過是例行通知,難道他們還能跳出來反對不成?

  從火鍋店出來時已經十點多了,我突然想起一個地方。故作神秘地帶她開車駛去。走到一半時她已經猜到了,那是我們倆那天晚上走過的那條路。――QH路。。她脫掉了腳上的Jimmy Choo ,

  “背我!”挑著眉朝我撅著小嘴,這個時候她可不是外企裡的女金領更像個孩子。

  “得嘞,趴穩了您內,”

  “起駕。”我吆喝著背起她走在那條路上,那條路沒變,還是那樣寧靜。右側有幾棟居民樓,大概是某個小區吧。我想著。

  我背著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身上的香水、衣衫、鞋子、越來越貴意味著我們的生活越來越好。我們在努力實現自己的夢想時也在改變著我們的生活。如果真的結了婚,我們就徹底成為這城市的長期居住者了。我們都是幸運的,多少人夢寐以求想在這座城市安穩腳跟可最後卻铩羽而歸。昂貴的房價,快節奏的生活,緊張的工作環境,我已經在慢慢適應了。不是嗎?改變總是在悄無聲息中發生,時而慶幸,時而感傷。

  “大哥,你說以後我們有了孩子是你帶還是我帶?”她在背上問我。

  “誰有時間誰帶唄,”

  “那要是都沒時間呢?”

  “雇人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啊,你緊張什麽?”

  “嘻嘻,我就喜歡你身上這種什麽都不怕的勁兒。”她摟著我。

  “我覺著我們根本不用買新房子,把現在那房子重新裝修下就行。反正也夠住了,等有小孩兒了再說。現在先把錢拿去穩固事業!怎麽樣!我是不是很機智!”

  “聽你的,媳婦大人說什麽都是對的!”

  “呀,小嘴兒,今天很甜嘛,說,抹了蜜還是擦了油!”

  “媳婦大人您先告訴我您愛聽麽?”

  “嗯,,這倒是愛聽的。。”我們倆都笑了

  “將來咱把房子裝修成什麽樣啊?”我問她。

  “哎呀,那個你決定了,我懶得管那些。反正我要好看的,漂亮的!”

  “得,得嘞您內,趴好了您內。”

  “咱以後要有兒子叫什麽呢?”她問我。

  “男的叫高江,女的叫高雪。酷斃了。”

  “高晉!!!!!!!!!!!你大爺的!!!!!!!你能不能走點心!!!!那是你兒子!!!!”

  哈哈哈哈哈哈...

  我們走的很慢,可那條路太短,很快就完兩旁有樹蔭的路段。

  “回家吧。媳婦兒”我放下了她。她穿上高跟鞋,興高采烈的跟著我走了,取車的路上我不自覺的回頭看了一眼那條路,我想,那也許就是天意吧。

  我們各自處理著手裡的事,準備不久後我們開始一同返程見家長,由於她職位越做越高,手裡要交代的事情特別的多。所以那些天裡除了晚上半夜去接她時能說上幾句話我們倆幾乎沒什麽交流。

  出發前那叫一忐忑呀,好像自己多見不得人似的。畢竟我們都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平日裡見多識廣雷厲風行的那股子人尖兒勁一進門光剩下面紅耳赤了。好在爸媽對我們都滿意,除了誇讚只剩下多吃點這樣的話了。就跟我們平時在城市裡多吃不飽一樣。她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有個弟弟,不過那次我沒見著,據說是跟著領導下鄉檢查了。我很奇怪怎麽從來沒聽她提過,可也沒空多想。她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倒是見全了,縣城裡的風俗是新姑爺上門一定要把所有親戚家吃全了的,而且一定要喝好。好在我酒量好,來者不拒把他們都喝美了。誇我是個實在人。江雪悄悄跟我說“沒看出來呀,大哥,還有這兩把刷子呢?”

  我擠了擠眼;“形勢所迫,形勢所迫,回去不會這樣。”

  “哼哼,算你識相。”她笑眯眯輕蔑的眼神說著。

  我對在她家那幾天的印象始終停留在喝酒and喝酒上,一天三頓,早上起來美其名曰來碗酒透透。我這一斤半的酒量那幾天幾乎就沒怎麽醒著過,我未來的媳婦兒那幾天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醒了,她去會同學了,我飄了,她把我放床上睡覺。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這樣,好像結婚這事兒就跟她沒多大關系。就我一人事兒。好在時間有限三天后我們就返程去我家了,再多一天估計我就回不來了。

  在我家時就用不著這些了,算是讓我喘口氣。倒是她這吃讓我開了眼了,她可能是新鮮,可能是為了討我媽歡心,吃的那叫一生猛啊,看她吃的香我媽做的更來勁了。什麽醬牛肉,扒肘子,京醬肉絲,壓鍋魚,鍋包肉,炸丸子,燜餅,大肉包子的,天天換著樣的來吧。這也難怪,誰讓我碰上這麽個愛吃的媳婦兒呢。她哄老人這手段真是一等一的高明,把我媽哄的喲,簡直就快哄到天上去了。她羨殷勤的那勁兒是我從來沒見過的,那叫一會來事。我媽甚至將當年我爸送她的一枚翡翠戒指送給了她,那戒指在我看來就像出土文物一樣,我勸江雪小心,別回頭再給當賊贓給逮進去。那是我爸送給我媽唯一一件拿得出手的禮物,居然還被老太太當成傳家寶,想來不當也不行,也沒什麽別的可當的,也不知當年我爸是怎麽忽悠我媽的。江雪感激涕零,恨不得當場改口。老人看著她的眼神盡是期許,我從小缺少家庭的關愛,他們應該是希望我有一個溫暖幸福的家。那畫面是一副看起來很是感人的畫面,老太太拿出個包著紅布的小西方盒子戰戰兢兢的從裡面拿出那枚戒指,親手交到江雪手上“高晉以後就歸你了。”可我卻不知為什麽想到了皇帝傳位噗嗤的笑了,幾個人也被我逗笑了。瞬間就讓這畫面喪失了溫馨變得異常活潑。江雪像拿到聖旨一般得意地拿著那枚戒指朝我比劃著像是在說:“小崽子這回我可是有法寶了。”她在那幾天裡天天也不化妝隨便套間衣服穿的跟個家庭婦女似的就陪我媽買菜去了,也不知她到底是怎麽哄的我媽,我有種她才是我媽的閨女的感覺。看樣子一般家庭的婆媳矛盾是不會在我們家發生了。據隔壁古阿姨說說那幾天我媽帶著江雪碰著熟人就打招呼,我兒媳婦,我兒媳婦。跟撿了寶似的。

  這種親近自然讓老太太閑暇時把我過往這些年的陳芝麻爛谷子算是全抖落出來了,羞的我好一陣臉紅脖子粗。關鍵你知道也就知道了,她還氣人,當我媽面誇我現在怎麽怎麽著,讓他們放心。背地裡擠兌我,連我小時候尿床這事兒都翻出來了。你說氣人不氣人?她說我小時候真可愛,我罵她小時候沒童年。正常人都我這麽過來的,她那屬於不正常。什麽調皮搗蛋的事兒都沒有。後來我發現一轍,趁她吃飯的時候搶她碗裡肉,這可把她急壞了,用惱羞成怒都不算過分。我覺著當時要不是我媽在旁邊,她肯定把盤子挪她自己邊上了。這時候我媽都是向著她的,“沒事兒,鍋裡還有。”我真是佩服她這種乾吃不長肉的體質,這都消化到哪去了呢我就奇了怪了。

  老頭對我還是愛理不理,上午出去遛彎兒下棋,天天掐著飯點兒回來,我媽說這是平常看不到的,每次都要出去找一圈才能找回來吃飯。那幾天不用找,老頭兒估摸著差不多了就扔掉一半的棋盤,“走了,回家吃飯去。”街坊們拿他打岔,“老高回家等著抱孫子去了啊。”

  他跟江雪說話確實比跟我話多,一會兒問問你家幾口人啊,父母身體怎麽樣啊,你和高晉都乾些什麽啊,工作順不順利啊之類的話,翻來覆去的江雪也不嫌煩,翻來覆去的說還邊插著點小故事。聽的老頭兒連連點頭。江雪不會做飯,假模假式的進廚房說要幫忙,每次都被老太太滿是寵溺的趕出來,“去外面玩兒,去歇會兒,平時那麽累,等著就行,等著就行。”我小聲罵她真虛偽。

  我覺得一個家庭的女主人如果高興的話,那這個家的整個基調都是向上的。很顯然我媽對這個兒媳婦很滿意,家裡每天歡天喜地其樂融融的,這是我很喜歡的一種氛圍,過年一樣。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吃完了沙發上看著老掉牙的電視節目也能樂的跟王八蛋似的。我自小缺少這種感覺,異常珍惜。天天看著她跟倆老人聊天,買菜,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像是終於吃到了小時候最喜歡吃的大白兔,吃完一塊還伸出舌頭舔舔嘴角邊,回味無窮。可臨走了也沒想起來這趟回來到底幹嘛來了,她們家沒提,我們家事徹底把這茬兒忘了,光顧著高興了。送我們走時她哭著抱著我媽說以後會多回來的,我媽也眼淚汪汪抱著她說如果我欺負她了,就給我媽打電話她打個飛的就過去修理我。我總覺著這戲是不是有點過了,可又有點真實,江雪不是那種愛撒謊的人,我媽也不是那眼睛裡容得下沙子的人。那依依不舍的表情一看就是發自內心的。我心說:“你在你們家走時也沒這樣啊?”

  最牛的是我們倆走的匆忙,她下了班我直接接她趕飛機的,連登門禮這種事都給忘腦後了,她沒想起來我也沒想起來。兩家老人迎我們倆進門時看見倆空手的孩子光顧高興也給忘了結婚這茬兒了。現在想想也真夠逗的。等回SH飛機上她說饞我媽做的醬牛肉了,我說反正以後又不是不見了,下會吃唄。她才一拍腦門兒的。

  “高晉,咱倆是不是連東西都沒買就回去了啊?”我倆大眼瞪小眼的互視了一分鍾。

  “好像。。。是的。。。”

  “咱倆就這麽空手兒回去了  ”她問我。。

  “然後走時候倆老頭兒老太太還給咱倆帶了一堆東西。。。。”我有點忍不住的樂了。

  “哎呀,丟死人了,,真是的。。”她搖著我的胳膊我笑個沒完。。。

  “哈哈哈哈,咱倆這麽這麽有才啊。。。樂死我了。。”

  “你還笑,你還笑。。我還在想怎麽我走時候我媽給我塞那麽多東西啊。。”

  “哎呀沒事兒啊,兩家又不是什麽矯情的人,你看你媽挑理了麽,我媽挑理了麽?”我安慰她。

  “哎,算了,忘都忘了,以後補吧,我媽是沒事,可你媽這得怎麽看我兒媳婦啊?”她還是有點忐忑。。

  “哪那麽多說道啊,都什麽年代了啊,誰家又不缺東西。行了,睡會兒吧。這些天走親訪友的都累死了,回去還一屁股事兒呢啊。”我閉上了眼睛,覺著這種事既然已經發生了, 就讓它發生好了。壓根兒沒放心上。

  中途我睜開了一次眼看她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我想大概還是想著這登門禮的事,她是個不允許自己犯什麽大錯的人,這事兒在她看來就是個大事了。可一想到她那幾天的吃相忍不住的樂。她掐我,我更樂個沒完。不過話說回來她這種不扭捏不做作的性情倒是很招老人喜歡,我們就這樣稀裡糊塗的把原本回去商議婚事的行程給過完了。

  自從我們倆老家回來後,她接了一新投標的活兒,不是出差就是開會的,忙的是昏天黑地的。我倒和往常一樣沒什麽大變化,每天店裡晃晃,看看送來的石頭,檢查下設計圖紙和加工出來的成品,晚上跟人吃吃飯就沒什麽操心的了。就是她每天晚上這個煙抽的是越來越凶,還總咳嗽讓我有點擔心。說了她好幾次悠著點也不管用。兩邊老人估計也是想起來結婚這檔子事兒了,都來電話詢問我們意見,我們以最近工作太忙了過了這個案子再議,並簡單的闡述了下不想大辦特辦的觀點,兩邊也都沒什麽意見表示一切由我們自己做主,高度自由。唯獨她媽提出要五十萬彩禮錢被她當場駁回了,打電話時我不在場也沒聽見到底說了什麽。她隻告訴了我個結果,我說這個要求未必不是不能答應,沒什麽的。我們現在賺的也不少,就當是孝敬二老了。她立刻不悅,你少管這事,掙倆錢兒還不夠你敗壞的。把我給罵回去了。我不解,人家姑娘這時候都死命往家裡摟錢,她剛好反過來。但我也沒法問,我知道她不想說問了也白問還討頓罵,由她去吧,我倒圖個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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