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原始動物》你怎麽還這德行啊
  我的解憂方式是很不健康但是對我是最為有效的,一醉解千愁。一個人去了一家夜店獨自買醉,老康鍾愛花場和夜總會,所以這家夜店我從未來過。服務生很是世故的告訴我卡座有低消,這讓我很是不爽。

  “有路易十三嗎?”我很是不屑地問他。

  “有的先生。”

  “真不真啊?”

  “真的先生,保真的。”

  “你看著我說。。。我要是喝出B類的你賠錢嗎?”我盯著他。心想懵他媽誰呢。

  “不好意思先生,要不然您選XO?絕對沒問題的。。”

  我不由冷笑一聲,算他媽你識相。

  “給我上二十個,夠不夠抵消啊?”

  “夠了夠了,先生。您還要點別的什麽嗎?”那服務生態度馬上轉變,對我和顏悅色起來。

  “再來兩個香檳船,老子不要MC。”

  “那我們還有黑桃A和香檳王還有巴黎之花。先生您要哪個?”

  “香檳王。”

  “好的先生,小吃您看還要點點什麽嗎?要不要來個果盤?”他說著把酒單拿了過來,被我甩手打到一邊。

  “不他媽送啊?你他媽當我山炮啊?”

  “對不起先生,對不起。我去給您下單,然後讓經理過來送您小食。您看能先買下單嗎?”

  “你煩不煩啊?我還能少你一個子兒啊?滾滾滾,讓你們經理過來。”

  我本就氣兒不順,加上他狗眼看人低跟我提了句卡座抵消更讓我不爽了。雖然我也知道生場子都是有先買單後上酒的習慣,可心說老子在上海灘這麽多場子都趟過來了,就沒人敢跟我提先買單這茬兒。說白了其實就是這些年被慣壞了。沒一分鍾經理帶了兩個魁梧的大漢過來了,這一下讓我徹底不舒坦了。

  “您好先生,我是這。。。”他笑臉相迎的假惺惺姿態立刻被我打斷。

  “好什麽啊?哪兒好了啊?”

  “先生我是這的經理,您有什麽要求可以跟我說。我一定盡量滿足您,服務生不懂事。您別見怪。”

  “你說我有什麽要求?”我盯著那兩個狗腿子眼睛一眨不眨地說。

  “那您來小店是?”

  “喝酒來了啊,能幹嘛呀?”我還是盯著那兩人看,心想孫子你們倆要是敢多一句嘴,桌子上的玻璃杯今兒晚上就全他媽砸你倆腦袋上。

  “那您看能不能先把單買了。”那人語氣稍微有些變了。

  “不能。哪有酒沒喝就讓先買單的。”我態度很是蠻橫,今晚就想找茬兒了。

  “我們這兒都這規矩。。”

  “什麽規矩啊?什麽規矩啊?老子酒都沒喝一口就買單。你他媽當我三七辣啊?”

  我聲音雖然一直不大,但處處透著蠻橫。這經理總算被我激的有點沉不住氣了。

  “那您不買單我沒法給您上酒。”那經理從我身邊站了起來。

  “窩尼瑪。。。。”我剛要站起來卻被旁邊一個聲音打斷。

  “開保時捷你就這麽牛逼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開賓利的呢。草。”

  我順眼望去是個年紀比我大些的人,梳著大背頭戴條金鏈子,油光滿面一胖子。見那經理不再說話的模樣,我猜這應該是這裡管事兒的。這種人充其量也還是狗腿子角色,我根本不放在眼裡。

  “你誰啊?”我抬了下眼皮盯著他。

  “你管我誰啊?信不信我今天把你車砸了然後照價賠你一台?”

  一聽這話我樂了,

正愁沒機會換車呢。  “行啊,那你跟我去砸吧。我看看你怎麽砸的。”

  說完抬腿就走,那人以為我這是要溜,在後面哼了一聲草,傻逼。

  “走啊?不是要砸車嗎?怎麽不過來啊?”我故意激他。那人被圍觀的人看的有些下不來台,沒想到我還真敢讓他砸。

  “走走走。操你媽的,把你牛逼的。。我倒要看看你哪路神仙。。”

  那人一擺手示意讓我帶路,一群人跟著我們呼啦啦的下了樓,吃瓜群眾佔了一大半。其他的都是他場子裡的人,各個凶神惡煞的。

  車就在門口處停著,我按了下車鎖嘟地一聲開了鎖。

  “來吧?動手吧。”我指了指車。

  人群裡猛然出現一陣騷動,一些人開始竊竊私語。有人在那胖子耳邊小聲嘀咕著,那胖子頓時臉色鐵青。和我對視了兩秒不知該怎麽收場,我哪裡會給他機會說話。

  “砸呀,你不是要砸一台賠我一台麽?”我從煙盒裡抽出支煙對著他吞雲吐霧起來。

  “兄弟要不咱裡邊說?”那胖子過來小心碰了我下。

  “哎哎哎。嘛呀?動手啊?”我扯開了衣袖說道。

  “不是兄弟,這裡面肯定有誤會。。”

  “什麽誤會啊?你剛不是還要砸車呢嗎?怎麽啦?不牛逼啦?”我個子比他高,俯下身低頭看他。

  “這就不砸了啊?怎麽啦?慫啦啊?那多沒勁啊?”

  他不說話,我來了脾氣。

  “這樣,你要麽今兒把它砸了,要麽我把你砸了,公平吧?”

  “兄弟你是來找茬兒的嗎?”那胖子也翻了臉朝前走了一步。

  “找你茬兒怎麽了?啊?今兒就找你茬兒了,怎麽了?”我比他高出整整一個頭俯視著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擠得他又退回去一步,他原本旁邊的那群人也不敢說話了。我不由冷笑了一聲。

  “草,還他媽黑社會呢。就這點兒尿。。”

  “兄弟我這是海哥的場子,我勸你最好想清楚。。”

  那人居然還讓我想清楚,頓時把我樂的差點兒沒厥過去。這個海哥我見過一回,大姚的一個朋友,都四十多歲了後來跟著大姚才混起來的。之前那次聽他自己說是在浙江一帶開夜店的,當時被我們擠兌的還連喝了三大滿杯才放過他。用大姚的話說我是向來不把吃他們這碗飯的人放眼裡,因為我那時身邊不是高官就是老總的,加上王堯這種要槍有槍的官宦子弟的鐵哥們兒,別說一個海哥,就是大姚在我這怕也是要讓個三分。這胖子一提正好和這人對上號兒了,我更來勁了。

  “海哥?呵呵,海哥是吧?去去去你讓他出來,讓我見識見識。我今天就不信這個邪了。”

  我是一個平時絕不會輕易惹是生非的人,大概是壓抑的太久需要爆發,又趕上了這麽寸的事。從一開始進門就不舒坦,後面兒又來倆狗仗人勢的保安,這胖子還跟我范橫,徹底把我激火了。

  “兄弟你到底要幹什麽呀?”那胖子也無奈了。

  “我他媽讓你砸車,幹什麽?不是你自己要砸的嗎?”

  “行行行,你牛逼行吧?我給你賠不是了。咱先進去說行嗎?”那人想要把我往裡請,先散了人群再說。不然他這太丟人了。

  “我讓你把你那海哥叫來,你不是說這他的地兒麽?我今天就想見識見識,是有三頭六臂還是怎麽著啊。”

  那胖子被我說的沒轍,人群裡也跟著起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胖子最後給那個海哥撥通了電話。過了大概也就十分鍾,那個叫海哥的人帶了一大票的人過來,也是肥頭大耳的。氣勢洶洶足有二三十號和剛才那胖子比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真是什麽大哥帶出什麽小弟。可怎麽就不像大姚那般看起來像是正經生意人呢?大姚就絕不會這麽做作,這事兒擱大姚身上頂到天帶個妞兒一起過來。

  “誰啊?”那人先衝著胖子問道,胖子指了指我。海哥咪著眼睛仔細瞧了瞧我,突然眼睛一亮。

  “哎喲,我當誰呢。這不高哥麽?哪陣風把你吹來了啊?哈哈哈。”

  說著就要過來和我握手,這幅嘴臉真是讓我惡心。

  “哎哎哎。別碰我。。”我不客氣地推開了他。

  “你不是在上海呢麽?怎麽還跑杭州來了啊?是不是我這兒的兄弟怠慢您了?”他馬上回頭衝那群人說。。

  “這是我高哥。。知道嗎??”

  那群人急忙衝我點頭,高哥高哥的叫著。。這海哥也真不嫌害臊,比我大那麽多還管我叫我哥。

  “高哥您說,誰惹你了?我立馬把他手剁下來。”

  我看著他那顆大金牙冷笑了一聲,指了指那胖子。

  “他是吧?高哥?就他是吧?”海哥一把把那人扯了過來,一個大耳帖子就扇下去了。。

  “還不趕緊給高哥賠不是?”

  “哎哎哎行了行了,別他媽在這兒演苦肉計了。給誰看呢啊?言歸正傳,讓你手下把我車砸了。快點兒,我等著呢。。”

  “高哥,您給個面子行嗎?我知道您路子野,您別跟我們這些人一般見識。小弟以後還得靠您發財呢。。”

  “給不了。”我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三個字回了他。

  “高哥您看您別這樣行嗎?這兒這麽多人呢。。給個面子行嗎?”海哥小聲衝我說著,那胖子已經嚇得不敢言語了。

  “我說了,要麽你今兒把我車砸了,要麽我把你砸了。既然你們提出來要砸的,那今兒就必須得有一個砸了。聽明白了嗎?”

  “您就當給大姚一個面子還不行嗎?高哥。我知道您跟大姚關系不一般,你看這鬧成這樣您面子也有了。小孩子不懂事,你就放了他一馬吧。”

  “還他媽跟我提人是吧?來來來,我給你撥大姚電話。你自己跟他說。。”

  一提人我更來火了,說著就給大姚撥了電話。

  “喂,我操的高晉,你他媽死哪去了天天抓不著個人影兒。”大姚接起電話就罵。

  “我在杭州呢。。”我打開了免提。。

  “你也在杭州呢啊?你在杭州哪兒呢?我正陪老楊在這兒打牌呢,老楊輸的褲頭兒都要當這了。哈哈哈哈。”

  “我在杭州你海哥這呢。。。。”我酸溜溜地說道,看了他一眼,他滿頭是汗。我心想就尼瑪這點心理素質還出來混呢,難怪你四五十歲人了靠著大姚才混起來。

  “什麽海哥?誰啊?”

  “噢噢噢噢。你說大海啊。你去那玩兒了啊?誒我們倆過去找你吧。好長時間沒見了,你怎麽跟他媽消失了一樣呢。”

  “行啊,你來吧。正好海哥要砸我車呢。。”

  “啥玩意?砸你車?他瘋了吧?你把電話給他。”

  我開著免提示意他直接說。海哥顫顫巍巍才敢開口。

  “姚哥啊,是我。海子。”

  “不是你們怎麽回事啊?你知不知道他是誰啊?知不知道他身邊都是些什麽人啊?”大姚在那邊明顯地不耐煩了,恨不得立刻衝過來。

  “沒有啊,姚哥啊。是高哥這不樂意了。小服務生不懂事給高哥惹不高興了,也不知道就嗆嗆了幾句。我也是剛到這的。”

  “哎喲,你可真是夠惹麻煩的。你惹那祖宗幹嘛啊?他那人平時不惹事的,肯定是你們指不定給人什麽氣受了。我認識他這麽長時間就沒見過他跟誰紅過臉。哎呀行了,你也別比比了。你讓他等著我,我這就到。”

  “老高怎麽了啊?”楊建在一旁問。我聽的清清楚楚。

  “老高好像讓一幫傻逼給圍了,走走走,咱趕緊過去。。”

  “我草,真的啊?誒我跟你們說啊。我這哥們兒拿大腳丫子抽人嘴巴。”

  那邊收線前傳來了老楊和其他人的對話。我掛斷了電話掃了兩個胖子一眼回車裡坐著了。不多時老楊和大姚就來了,我也從車裡下了來。

  “老高!!”離多遠老楊就喊我。。

  “你們倆怎麽跑這兒來打牌了啊?上海待不下你們啊?”

  “這兒有個德州的局,我們倆閑著沒事就過來溜達溜達。你怎麽在這兒啊?”老楊拿他的大肚子頂了我下,我掃了倆人一眼,好像都胖了。

  “我在這兒開了一新店,晚上一人想出來喝個酒。。”

  “高哥,我現在把惹你的人全開了。對不住高哥,真的真的。”海哥給我賠著不是,忙著散煙。

  “別開啊,開什麽啊?跟人家又沒多大關系。養家糊口的又不容易,你給人開了人上你家找飯轍去啊?”我馬上製止了他。

  “怎麽著啊?喝點兒吧?”大姚拍了下我。

  “喝點兒唄那就,你們都來了。是吧。。哥們兒現在好歹也是半個杭州人啊,總得近點地主之誼啊。”

  老楊他們來了之後,我的火也算是全消了,鬧騰完了也該收場了。

  “今天算我的,一律免單。。。”海哥跟在後面說著。

  “我稀罕你免單啊?”我回頭頂了他一句。。很是蔑視地掃了他一眼,打心底裡我是瞧不上這號人的,欺軟怕硬。

  “你就給他上好酒就行,孫子他媽有的是錢。。”大姚在旁邊說著。

  “去你大爺的。怎麽說話呢你?”我推了他一把。

  “我可告訴你啊,這孫子B類酒一口就能喝出來。你要是敢拿不是純酒糊弄他,場子他都給掀了。”老楊在旁邊幫腔。

  “行行行,我去買,這就去買。等我啊。馬上就來馬上就來。”海哥連電梯都沒進,自己跑去買酒去了。中國的夜店就是這樣,酒也分純與不純,也就是所謂的ABC類。有的酒在一般的地方多數都是B類,如果你想喝純一點的要麽認識人,要麽你喝的出來。夜店裡的酒不光價格翻倍,而且還要再給你擺上一道,否則難以支撐方方面面打點的費用。這也是商人們的一大悲哀和特有文化,反正喝多了都一個味兒了。

  “你找兩個姑娘啊?”剛一落座大姚就一把拍得我差點沒背過氣去。

  “你差點兒拍死你爹,我上哪給你找姑娘去啊?”

  “來杭州這麽長時間,連個妞兒都沒有。。你怎麽混的啊?”老楊目光掃著周圍的姑娘,看有沒有喜歡的。

  “我意思是沒那麽多的妞兒發給你們,我現在身邊都是良家。。。哈哈哈哈。。”我大笑著擠兌老楊。

  “真的假的啊?這離了婚就是爽啊。。隨便泡妞兒。”老楊往後靠了下哀歎著,估計想起了自己。

  “你傻吧?你沒看他又開那車了啊?肯定又複合了啊。”大姚扔掉了手裡的果殼,老楊看看我。我點點頭。。老楊更惆悵了。

  “也行,估計你鬧騰這麽一回,你們家老米以後是不敢輕易管你了。你更自由了。。”

  “為什麽呀?”我很是不解於是問他。

  “你想啊,你連離婚淨身出戶這麽決絕的事都乾得出來。她嚇都嚇死了好不好?這離了婚的女人啊,可沒法跟離了婚的男人比。好些個事真沒法要求那麽平等。”

  “那你幹嘛不離啊?”

  “高晉你大爺的,你誠心擠兌我是不是?”

  “哈哈哈哈。。。你聽出來了啊。。”我和大姚放聲大笑,老楊撇了撇嘴。

  “行了啊,趕緊把你那蜜叫出來讓我們瞧瞧吧?還藏著掖著的。”

  “我沒蜜,真的。”我信誓旦旦地說。

  “那你剛才吹什麽牛逼呢?”

  “我們倆就普通朋友。人正經女孩兒。。”

  “那你倒是叫出來啊,跟這兒瞎起什麽膩啊?你趕緊叫出來,我跟你說我現在整天看那些WAI WEI 坐台的亂七八糟的都看膩了。”

  “人正經女孩兒,你別打人主意。她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哎喲喂你囉嗦不囉嗦。。看看還不行啊?還怕掉眼裡拔不出來了啊?”

  “行行行,真是服你了。我估計今晚上不叫出來你是賊心不死。”

  無奈老楊的絮叨,我隻好把Amy叫來。Amy告訴我個把小時就到,結果足足過了一個半鍾頭才到。

  Amy那天穿了件Chanel的短袖連衣裙,雖然沒穿高跟鞋但在人群裡也是一眼過去鶴立雞群。我朝她揮手喊她,她看見我後很是優雅的走了過來。

  “你怎麽穿的跟塊大花抹布似的啊?”

  “你嘴裡能不能有句好話?”她一上來就被我氣了個夠嗆。

  我給她介紹著老楊和大姚,沒來之前老楊已經快被我放倒了,我罵他是輸錢輸的酒量也差了。打過招呼後Amy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你們來多久了啊?都喝這麽多了。。”她看著桌上兩個空瓶問我。

  “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剛來。”

  “就你們三個人嗎?”

  “對啊,沒叫別人。。”

  老楊喝了不少,見到Amy後終於了卻一樁心事開始躺卡。只剩下我和大姚、Amy三個人繼續玩著。我發現Amy現在舉止端莊,彬彬有禮的樣子也挺好的。大概是職業病吧,走哪兒都喜歡端著。也有可能是為了注意公眾形象。我們三個玩了一會兒後大姚悄悄對我說,:“真是個好姑娘。”

  “你行不行啊?這才多大一會兒啊?喝多了吧你?”我一臉鄙夷地說他。

  “哎,真的,我出來混這麽多年,什麽女人沒見過啊?真是好姑娘。”

  “那好姑娘跟我有什麽關系啊?”

  大姚一吧唧嘴白了我一眼,“好姑娘當然要收了啊,做個外宅。多好啊。”

  “滾滾滾。。。你就知道外宅外宅。”

  “哈哈哈哈。。”大姚大笑著上洗手間了。。

  我扭過頭跟Amy玩起了骰子,玩了會兒覺著沒勁倒了一個大滿杯,咕咚咕咚就喝了進去。喝完把杯子放下喘了口氣,喝口水壓一壓後覺得爽多了。

  “你酒量還那麽好。。” Amy看著我。我揮揮手。

  “也不如從前了,看狀態,不是以前那種天天隨便來了。”

  “等他回來我們走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好啊。”我答應了,她知道我有每天酒後一定要宵夜的習慣。

  大姚回來後我告訴他先撤了,把老楊丟給他了。大姚衝我擠了下眼,好姑娘哦。我罵了句你大爺的,帶著Amy離開了。

  “叫個代駕吧?或者我們打車去。” Amy問我的意思。

  “叫什麽代駕啊?又坐不下。我開車,沒事的。”我不在意地說道。

  “你喝了酒了,不行太危險了。”

  “哎呀沒事啊,又沒飄,現在腦子還是清醒的呢。不敢坐啊?”

  “不行。。打車去。” Amy還是堅持打車去。

  “你走不走?”我直視著她。

  “那你開慢點,別過四十。”她還是妥協了。

  “走了啊,囉嗦。。”

  我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根據她的指引我們到了一家面館。她告訴這家的燜肉面很好吃,她以前加班晚了就來這吃一碗面。Amy說的時候臉上幸福極了,相比之下我覺得自己很可悲,每個人都能在尋常的生活中找到幸福感。而我卻怎麽也感受不到這些存在。

  面很快就上來了,看起來確實不錯,白湯細面飄著油花蔥花和三塊一指寬的燜肉。我先拿杓子喝了口湯,一碗面是否好吃就三點,湯、澆頭、面。

  “這湯不錯,牛骨湯吧?”我問Amy。

  “你嘴巴還真刁,一喝就喝出來了。”

  “這不廢話麽?又沒喝大咯。。。”

  她問我要不要醋,我拒絕了。我不愛加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覺得破壞了食物原本的屬性。原汁原味最合我口味。吃了幾口面肚子舒坦多了,他家的燜肉也不錯,地道的肘子肉。白肉肥而不膩,紅肉滑而不牙。Amy悄悄把筷子伸了過來,我以為她要嘗下不加醋的面是什麽味道,原來是從我碗裡夾走一塊燜肉,我很自然的把剩下的另一塊也夾給了她。低頭繼續吃著碗裡的面,沒有留意她的表情。過了五六分鍾我吃完了,抬頭髮現她碗裡的面沒怎麽動。

  “怎麽了?不餓啊?”我問她。

  “太晚了,吃一點就夠了。你吃飽了嗎?”

  “嗯,飽了。喘口氣咱再走吧?”

  “好。。”她柔情似水地看著我,看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看什麽啊?我臉上又沒長花。”

  “等下你怎麽回去啊?”她反問我。

  “叫代駕啊,不開了。這會兒酒勁兒有點上來了。”

  “我還以為你真不要命了呢。。”她噗嗤笑了。

  “當然了,我又不傻。不過我不能送你了啊?車裡坐不下。”

  “沒事,我自己坐出租車就好了。。”

  “你現在住哪裡啊?” Amy問我。

  “楓亭別院。”

  “你買的啊?那可是大土豪們住的地方。”

  “不是,一個朋友的房子,暫時讓我住那。你住哪了?”

  “新城那邊,對了你哪天有空啊?來我家吃飯啊?”

  “這個周末吧?你休息嗎?”

  “嗯好,那我回頭把地址微信你。。”

  “行。。咱走吧。。大晚上把你拎出來。。”我看了看表快四點了。

  “也就你了,大半夜的能把我叫出來。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都躺床上了。我可是從床上爬起來重新化妝出來的。”Amy站起來邊走邊說道。

  “嘛呀?還不樂意啊?那下回不叫你了行不行啊?”

  “你現在脾氣怎麽這麽大啊?我都沒說什麽,你發什麽火啊?”

  “我發火了嗎?”我絲毫沒有感覺到。

  “好好好,沒發火行了吧?趕緊走吧。我都困了。”她挽著我的胳膊往外走了出去。

  “要不你去我那?”我借著酒勁兒問她。

  “行啊。”她不加思索地答應了。

  “別了,你還是回家吧。。”

  她小眼睛一翻,“高晉你真不是人。。你怎麽那麽缺德呢?”

  “哈哈哈哈。。。我也覺得。。。”我笑了。

  “行了,你自己慢慢等代駕吧。我先走了。周末見。”她松開了手。

  “好,拜拜。”

  過往的出租車很多,她隨手招了一輛消失在杭州城的夜色裡。路兩邊的灌木叢裡沾滿著露水,空氣裡有一些潮濕。看著霓紅的車燈漸行漸遠,我的心裡滿是失落。好姑娘啊,可是跟我沒什麽關系。

  第二天醒來時發現王倩發來了大概數條微信,我開始以為她是瘋了。

  王倩:起來沒?

  王倩:還沒起來?

  王倩:起床了。

  王倩:你為什麽還不起床,你是豬嗎?

  王倩:你在哪呢?

  王倩:喂,大哥。

  王倩:你倒是說句話啊。。。

  王倩:還有人活著嗎。

  王倩:再不說我要跳樓了。。

  最後一條顯示是上午九點半,我看了下表現在九點四十五。

  我:要救護車嗎?

  王倩:你可算醒了,我以為你睡死過去了。你在哪呢?

  我:我在杭州啊。

  王倩:你回來了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啊

  我:才回來。

  王倩:才回來就帶著妞兒喝酒去是吧?

  我:你怎麽知道?

  王倩:我看見你了啊。

  我:那你幹嘛不叫我啊?

  王倩:你旁邊有女人,我叫你幹什麽?我可不自找沒趣。

  我:就是朋友。

  王倩:能上床的沒一個不是朋友。

  我:真酸,你早上喝醋了吧。

  王倩:我昨晚上就喝了,一斤裝的呢。

  我:嘛呀?魚骨頭卡嗓子眼兒了嗎

  王倩:你的骨頭。

  我:那你得多大個嗓子眼兒啊。

  王倩:砸碎了行不行。

  我:真殘忍,下回啃啃就行了。不用往裡吃。

  王倩:昨天那女的誰啊?看起來有點眼熟啊。

  我:自己問啊,問我幹嘛呀。

  王倩:我去哪問啊,我又沒人電話。

  我:那誰讓你昨天自己不過來的,不然是不是給你們介紹下。

  王倩:你誠心氣我是不是。

  我:氣你又怎麽了。

  王倩:氣我我就砸你家房門。

  我:你不是有鑰匙嗎?

  王倩:你他媽反鎖了,我怎麽開啊!!!!!

  我:什麽意思?

  王倩:我在你家門口啊!!給老娘開門啊!!!老娘在車裡坐了兩個多鍾頭了啊!!!

  我:你別鬧。。我從來不反鎖的。

  王倩:你從客廳往外看,我車是不是在你家外面停著呢。。

  我:我不去,忽悠我。你這會兒應該在上班。

  王倩:我真的在啊,我特意買了一大堆東西過來啊。

  我:我還是不信,我再睡會兒。

  扔掉手機沒一分鍾門外傳來砸門的聲音,臥槽?真的在啊?心裡一驚急忙出去給她開門,可是明明門沒有反鎖啊。

  “還真在,你有毛病啊?不知道自己開門,打個電話也行啊。”開了門還真是她,於是反罵了她。王倩當時手裡就是拎著東西,不然肯定打死我了。

  “你大爺的高晉,我怕吵到你睡覺才沒給你打。。你還真敢睡過去了。。”王倩兩隻手各拎了幾個大塑料袋子往裡走。

  “那你知道我在家還問我在哪?還跟我微信上瞎噴半天,還問我那女的是誰,我看你才是誠心的吧?”

  我自顧自的往回走,也不幫她拎東西。

  “我怎麽知道你老人家願不願意告訴我回沒回來啊,你要說沒回來,那我就直接開車走了啊。。再說了,萬一你家裡睡了別的女人怎麽辦?”

  “瑪德,你們女人心眼兒真多。。。”我看著她把一大堆東西堆在了客廳的沙發桌上,她喘著粗氣四仰八叉一仰靠在了沙發上,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你能不能好好坐著??”我說她。

  “老娘知道你回來特意請了假給你買這麽多東西來看你,你拎都不幫我拎一下還管我不好好坐了  ”

  “買什麽了呀?這麽一大堆。”我不再說她,翻起了那堆大塑料袋。

  啤酒、汽水、各種零食、蔬菜、牛肉、排骨等等一大堆的東西,看來她是掃蕩了整個超市。

  “你買這些東西回來是要給我做飯嗎?”我問她。

  “我做???不是該你做嗎???”她驚訝地反問我。

  “你拿我們家當廚房了啊?還讓我下廚給你做??你沒事兒吧你??我一天天不著家的人。。。”我張大著嘴巴質問她。

  “分工明確啊,我買菜,你做飯,我刷碗。多和諧。。”她聳了聳肩,我被她逗笑了。。

  “行,分工明確。。那我做就我做。。那你今天不上班了啊?”

  “不上了,明天也不上了。請了兩天假,帶著周末有四天。爽不爽??”她笑嘻嘻地過來抱住了我。。

  “我周末有事,你自己安排啊。。我沒法陪你。。這兩天行。。”

  “好,兩天就兩天。嘿嘿,你回去這幾天你老婆有沒有榨乾你啊?”王倩不壞好意地把手往下摸了摸,沒人的時候她真是大膽。弄得我好是尷尬。

  “別瞎摸,大白天的。瞌睡還沒醒呢。”我把她的手挪開了。

  “嘖嘖,看來是被榨幹了。。你要不要再睡會兒?”

  “還睡個蛋啊!!!我洗臉刷牙了,你把菜和排骨洗洗,等我出來我來做個湯。”我站起身去刷牙洗漱。

  “好嘞。就青菜和排骨嗎?要不要燜個米飯?”

  “燜啊!!!不然吃你啊!!!”

  我回頭衝她嚷嚷著。。她倒不客氣,一個箭步跳了過來。

  “行啊,吃我啊。。”

  “瑪德,惹不起惹不起。洗臉去了。。”

  我嘟囔著跑回去洗漱了。出來時她已經什麽都準備好了,我將排骨放進砂鍋切了幾塊白蘿卜進去。這還是當年七月做給我吃的,很方便而且味道不錯。

  吃飯時王倩問我要不要跟她去鄉下玩兩天,我以為就我們兩個張嘴就答應了。

  “還有我兩個小姐妹。”

  “啊???”我驚了一下,這是要帶我見閨蜜的節奏嗎?

  “啊什麽啊?她們兩個沒事的,和我關系很好的。”

  “那我們的關系?”

  “沒事的,她們兩個不會說出去的。你就放心吧。”

  王倩讓我不用緊張,看來這是她很好的閨蜜了,既然她不在乎我也不用害怕。反正Mina在這裡又沒什麽朋友,不可能認識的。

  下午我帶著王倩開著大吉普出城了,杭州城周邊有很多風景別致的小村落。獨門獨院的小洋樓連成一片,依山傍水的很有一番新農村的風味。這裡豪車遍地,足以看得出浙江真的是中國最先一批富起來的省市。王倩的兩個閨蜜開車跟在我們後面,但我始終沒有見到人,只在收費站時看見一條白暫的胳膊從車窗裡伸了出來。

  “誒你這倆閨蜜幹嘛的啊?”我好奇問她。

  “開車的是呂煙,給人包的。”王倩也不瞞著我,說的很是輕松。

  “啊???”我大吃一驚。

  “嗯,就是專門給人做小的,也不用上班。每天就是逛逛街,做做護膚。到處玩玩。”

  “意思長得漂亮身材好唄?”

  王倩猶豫了下:“怎麽說呢,反正個子挺高的也挺瘦的,但是臉和胸都去過韓國了。不算是純天然吧,跟我比還是差了點兒。哈哈哈哈。”

  “那另一個呢?不會也是做小的吧?”

  “哦那沒有,還一個叫蔣曉彤。做空姐的。她剛好休班本來說找我們玩,我想麽你也回來了,帶你一起出來透透氣咯。怎麽樣?姐妹兒對你夠意思吧?”

  “你們認識多久了啊?”我問王倩,沒理會別的。

  “我和曉彤大概得有四年了吧?呂煙我們認識兩年了。”

  “那你們倆都是有正經工作的,怎麽會跟呂煙能玩到一起去的呢?”我還是好奇她們之間這個關系,在我的直覺裡不能說魚找魚蝦找蝦,但起碼像王堯我們這幫子人之所以能玩到一起去,一是有兒時的情分,二是大家誰也沒落下誰。

  “你的意思是呂煙給人當小三你就有點瞧不起人家是吧?”王倩鬼精鬼精的立刻聽出了我的話外之意。我略微地點了下頭。王倩歎了口氣。

  “哎這個東西也很難說的,呂煙也沒有要求對方離婚怎麽樣,就是你給我錢花,偶爾來我這睡一下。現在這個社會這種事情不是挺正常的,女人在一起只要脾氣性格合得來就行了,誰會在乎對方幹嘛的,又不像你們男人。都是有目的性的社交。”

  “那她幹嘛不自己找份工作啊?看樣子肯定不會長得差啊,就不怕大房知道了來找麻煩麽?”

  “人各有志,每個人生存的法則不一樣。像呂煙這種吃青春飯的,碰不上有情有義的就多攢點錢,以後找個老實人嫁了。碰得上有情有義的就一直被養在外面,也有這種做一二十年情人的。”

  “黃龍那一帶的花場你知道嗎?”王倩接著問我。

  “知道啊,我陪老康他們去過挺多次的。。”我轉頭看向王倩,心說不會她也去過吧?那可都是中年大叔去的地方。

  “那裡就有很多都像呂煙這樣的女人的,有很多也是白天有正式工作的,晚上偶爾出去兼個職。”王倩說的倒是輕松,我聽的倒是嚇了一大跳。

  “不會吧?我怎麽不知道啊?”

  “你當然不知道了,你才來幾天啊。上海沒這些嗎?”

  “有是有,但是好像形式不太一樣。上海的都是要去泡,慢慢聯絡感情什麽的,我不太喜歡糾纏這些事,每次也就是找找陪酒的。其實我也知道她們當中有的人是有價碼的,但我不太喜歡這種包養,太麻煩了。。”

  “就是咯,反正都是釣大款找男人的,形式不一樣而已嘛。上海多夜店,杭州有錢的年輕一點就去夜店,老一點的就去花場夜總會。花場比較自由些,你隨時去隨時走,沒人管的。夜總會就有媽咪,很麻煩的。去夜店的都是年輕人,三兩天就膩了。去花場麽都是比較有實力的才去的起的中年人,舍得花錢錢又多。”

  “誒王倩我發覺你知道的不少啊?”

  我驚奇地看著王倩,似笑非笑的盯的她很不好意思。。

  “我都是聽人家說的,再怎麽說也在這地方好些年了。你可別多想啊?”

  “哦那不會,這沒什麽的。你沒事的時候可以給我多講講。”

  我示意她可以繼續,於是她又開始給我講起故事。

  “在這邊這種情情愛愛的事很多的,可能是這地方本就景色迷人很容易催發情愫。生活壓力也不像上海那麽大,像你原來在上海估計也就是花錢包個一晚上或幾天的,節奏快不需要任何負擔,即便有這種情人什麽的估計也不敢輕易說。這邊就不太一樣,怎麽說呢大家都習以為常了吧,也不會當面點破。”

  和王倩聊了許多關於這些的事,我發覺王倩這人雖然是上班族但是情感的解放上絲毫不比我們這些每晚流連煙花之地的人,大張大和很勇敢於表達。本就不遠所以沒多久我們就到了一個小鎮的一處院落,背靠竹林前面一座三層小洋房,貼著紅白相間的瓷磚很是醒目。門口的水泥地一塵不染,地上趴著一隻小黃狗和幾隻四處跑散的農村散養雞。院子當中停了一台別克小轎車,小樓頂上有個碩大的電視信號鍋。

  “娘娘,我們來了。。”王倩衝院子裡喊著。一個五十開外的大媽從裡面出來,穿著樸素但十分乾淨利落,一頭黑白相間的頭髮整齊的盤在後面。帶著濃厚的吳儂軟語口音握住了王倩的手,嘰裡呱啦說了半天我一句沒聽懂,王倩倒是哈哈大笑和她講起了家鄉話。我在南方多年,對上海話已是早就不止於聽懂了,說也是沒問題的。杭州話這些天來我也略知一二,也許應了我高中外語老師那句話,她曾當面誇過我是非常有語言天賦的。王倩的兩個閨蜜停下車後也加入了行列,四個女人在院子裡嘰裡呱啦有說有笑的說的我雲裡霧裡。只能在一旁故作鎮定的跟著傻笑。大媽大概是發現了我,一連串地看著我說了好幾句,其他三個人也才轉向了我,我才知道這應該是在說我,但說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大媽好。。”我還是禮貌地問候了一下,表情實在是憨厚極了。沒想到幾個人笑的更厲害了。

  “我們這叫娘娘。讀niang niang 平聲。知道嗎?”

  “啊,niang niang 好。”我跟著讀了一遍,覺得是要比大媽叫起來好聽些,但還是不如大媽親切。

  “娘娘,這是高晉。我男朋友。”王倩挽著我的胳膊把我拽了過去給他的娘娘介紹,這一舉動把我嚇了一跳。

  “哎喲。。。”我就聽懂了一個哎喲之後,就什麽再也什麽都聽不懂了。由著四個女人笑著,最後我們進了屋子。

  一樓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大客廳,最裡面是廚房和餐廳。碩大明亮的白色瓷磚走上去都有些打滑,大媽肯定是個乾淨人。電視比杭州住的那屋電視都大,棕色的真皮沙發圍繞著客廳排開。沙發桌上放著各種瓜果梨桃和乾果瓜子,牆上掛著幾幅大大的十字繡已經裱好了。打眼望去餐廳的後面是廚房,廚房後面還開著一道門直通後面的一個院子,院子裡好像有幾張大桌子和一些椅子,後面靠著竹林。王倩告訴我二樓還有麻將室,晚上我們可以打麻將,麻將桌是全自動的。

  “這他媽是農村?是鄉下?這不就是世外桃源嗎?”我驚喜地說。

  “哈哈哈,好吧?你還沒吃到我娘娘做的飯呢,吃完你都不想走了。”王倩笑著說。

  “誒你不是小時候在北京長大的嗎?怎麽還會說這面的方言呢?”

  “對啊,我中學就回來了。然後就一直在杭州了。”

  “哦哦哦。怪不得。。誒外面那狗不咬雞嗎?雞就那麽隨便跑不怕丟了?”我印象當中小時候外公家裡養雞都是關在雞窩裡的,放出來狗是會咬的。

  “不會啊,它們很和平的。”王倩說著拿起了一個蘋果。

  大媽又對我嘰裡咕嚕說了半天,我轉頭看看王倩。

  “娘娘問你餓不餓,餓的話就現在做飯。”呂煙在一旁插話,這時我才敢仔細看她。標準的嫩模臉大長腿,胸脯上像扣了兩個大碗。這樣的女孩兒我見過不少,不足為奇。倒是蔣曉彤更自然些,笑起來甜甜的。

  “不餓不餓,娘娘。”我趕緊回答。

  “好,那你們先坐著,我去地裡給摘點小菜回來。”大媽的這句話我算是聽懂了,但還是帶著很濃的家鄉口音,可能是說的慢的原因。

  “我跟你去吧,娘娘。”我馬上起身,小時我也是在山裡長大的,對這些農活不陌生。

  “你就別去了吧?你那皮鞋能行嗎?”王倩看著我腳上的鞋說。

  “你這鞋是定製的吧?”

  呂煙也看了一眼說道。她說的倒是沒錯,我近幾年的所有東西都是Mina親自操持的。連一件T恤都沒自己買過,雖然我們離婚了一段時間但是我的衣服鞋子完全不用買,因為太多太多了。這鞋也是她這次從國外給我帶回來的,我的腳模尺寸和身體各個部位的尺寸她都早已了然於胸。

  “你怎麽知道啊?”問完我就後悔了,忘了呂煙幹什麽的了,每天就是泡在男人堆裡,對這些東西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呂煙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不超過三秒對王倩說:“你男朋友好講究啊,襯衫還自己配袖扣。”

  “他有二十幾幅袖扣,哪天給你拍拍他的表,都是好表。”

  我覺得王倩是在故意和呂煙炫耀,女人之間的情感真是難以捉摸。我不理她們跟著娘娘出來去地裡了,王倩她們也跟在了後面。

  小菜地就是後面院子的隔壁,並不大。裡面種了點各類蔬菜,可到了跟前我就後悔了。我忘記了江南的天氣不同於北方,地裡全是泥巴。眼睜睜看著大媽換了一雙菜田旁邊的靴子走了進去,王倩衝我努了下下巴。

  “去啊。。你倒是去啊。。”

  “臥槽???還有這種操作呢?”

  我目瞪口呆地不知如何是好,惹得幾個人哈哈大笑。不一會兒大媽就摘了幾把小青菜和幾個蘿卜回來,又換了鞋子帶我們回了屋子。路上對王倩不知說了些什麽,王倩回了幾句。

  “走吧,我們去買點肉和魚。”王倩衝我們說道。

  於是我們四個人往小村子的另一頭走去,路過的村民多數第一眼是看呂煙的,因為她一米七四的身高也真的不矮。

  這小村子賣魚的地方裡面有一種當地河裡釣上來的魚,我不知道叫什麽,好像是鯽魚還是什麽魚。王倩說這個魚很鮮,我們買了四條。肉是當地的圈養豬,又買了點五花肉和排骨。又買了點河蟹後我們就回去了。一路上聽著她們三個嘰裡呱啦地說著杭州話,有的能聽懂有的聽不懂。我隻好仔細地觀察著這個小村落,走的這條路不知是不是主乾道,水泥路修的很整齊。左邊時有一片片大小不一的田地,裡面種的什麽不得而知,可能是水稻吧綠油油的。右邊是一排排的門市,一樓是商鋪,二樓是住家。走過這片區域後就多是王倩娘娘家的那種院落了,隔幾丈一戶。有的門前有自製的木籬笆,但也是現代木材整齊劃一了。有的是不高的鐵柵欄,王倩娘娘家就是鐵柵欄和不高的水泥樁圍起來的。每家每戶中間必有一條小路相隔可以通往後山,有的路上堆放著不同雜物。天色尚早所以還聽得見自家養的狗在吠叫,村子裡都是乾淨的水泥路看不見任何塵土。

  回來後我們把食材交給了娘娘,娘娘把我們趕出廚房讓我們去樓上打麻將去了。老人家都是這樣,喜歡一個人張羅著家裡的飯食。於是我們上樓打麻將去了,令我意外的是這裡居然還有籌碼而且數目不一,江浙一帶的農村真的是不敢小覷。

  “王倩,你娘娘就一個人嗎?”我摸著麻將牌問她。

  “對啊,沒兒沒女的。我爸媽喊她去杭州生活她也不願意,說住習慣了。”

  “這樣也挺好的,一個人多自在啊。以後我也這樣。”呂煙插話道。這話聽的我笑了。

  “呵呵,你就吹吧,到時候你就知道有個男人在身邊好咯。。”說話間我打出一張八萬。

  “是嗎?”

  呂煙反問我時狐媚地眼神從我身上一閃而過,看的我頓時心神不定。心想這女人真的是不一般。同其他女人的那種嫵媚相比呂煙的眼睛裡自帶著一種妖氣,我覺得那應該來源於她的內心。王倩和曉彤都沒有發現這一動作繼續看著手裡的麻將牌,我則故意岔開了話題。

  “你們仨真是麻將老手啊,我這自打坐下來還沒開過胡呢。你們仨合夥兒來騙我錢的吧?”

  “誰讓你笨的。”王倩說道。呂煙立刻把話接了過去。

  “他可不笨。”她幽幽地說,眼睛又一次從我身上一掃而過。

  “你又知道了。。。”曉彤看似傻傻的回了她一句。我們都看了曉彤一眼,但是每個人心裡其實想的都不一樣。

  “你們經常來這兒嗎?”我又一次把話題繞開了。

  “還行吧,周末沒事的時候就過來。”王倩回答我。

  “這地方還真挺好的,我們打這麽半天麻將了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安靜啊。”我看著窗外的竹林誇讚道。

  “好吧?要不要給我們浙江人做女婿呀?”王倩笑著問我。

  “別鬧。。。好好打牌。”我提醒她。

  “哦對,我忘記了。你老婆就是浙江的。”王倩突然想起來了。令我沒想到的是這話她居然就這麽平淡地說出來了。呂煙和曉彤也似乎早就知道一樣,眼皮都沒抬一下的繼續摸著牌。

  “你老婆幹嘛不愛跟你來杭州啊?杭州多好啊,生活節奏慢也一樣要什麽有什麽。幹嘛在上海啊?”呂煙問道。

  “她可能國外住習慣了吧,更喜歡現代化一點的城市。”聽了她們的語氣我也不介意光明正大的討論起這個話題了。

  “你老婆幹嘛的啊?”曉彤問我。

  “以前是做服裝設計師的,後來結婚了就什麽都不做了。”

  “怪不得。。”呂煙饒有深意地說。

  “誒你前幾天說那個面膜叫什麽來著?”呂煙突然發問王倩。

  “忘了,回家給你看看。”

  她們三個又開始討論起面膜來了,總算是放過了我。

  “哎呀我好餓啊,也不知道娘娘還要多久。”王倩嘟囔著。

  “那你老婆自己一個人在上海多無聊啊,你放心嗎?”曉彤突然問我。

  “放心啊。她應該不會無聊,不讓她逛街才會無聊。”我說道。

  我覺得和一群女人待在一起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在於隨時都會轉換著話題,而在這個過程中她們永遠都會穿插著各種各樣她們想從你身上得知的問題。刀光劍影往往都在無形之中。

  王倩才說完沒多久,娘娘就喊我們下樓吃飯了。晚飯做的很豐盛,梅菜燒肉,那個魚三條紅燒,一條做了豆腐魚湯,百葉蒸鹹肉、醃菜花毛豆米、芋艿燒蝦米、野菜炒土雞蛋、辣炒香乾、油燜筍、蒜泥小青菜、河蟹燒年糕。常年在外的我看見這些家常菜真是哈喇子都流出來了,咽了下口水。

  “怎麽樣?沒白來吧?”王倩得意地對我說。

  “早就應該來了啊。。。”我咽著口水說。

  “吃吧,吃吧。就是沒什麽肉,我們這裡都是農家菜。”娘娘示意我動筷子。

  我飛快地在各個盤子間動來動去,真是有日子沒吃過這麽合口味的菜了,娘娘哪裡知道我平時吃那些東西都反胃了。以前林姐做的飯味道也不錯,但畢竟我只在家吃一頓飯也多以湯食和白粥為主,加上這些東西都是原汁原味的農村土菜,吃的我讚不絕口。王倩問我去Mina家吃不到這些麽,我告訴她Mina家裡都是保姆做菜,Mina父親吃的又很清淡,每次去吃飯也都以海鮮和素菜為主。素菜就是純素的,螃蟹蝦什麽的,沒這麽地道的浙江菜好吃。我是比較喜歡吃這樣有葷有素的菜的,不像我們北方說做個紅燒肉裡面除了肉就剩下油了。我這人吃飯有個毛病,到哪兒都不裝假,大口大口的吃。王倩說了一句Mina也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我就喜歡看你吃飯。她每天可以回家吃飯,哪裡知道外面的飯和這種家裡的飯菜有著天壤之別。娘娘問我們要不要喝點酒,說是有自家釀的米酒,我自是不肯放過。這麽好的菜要是沒酒簡直太可惜了,娘娘在桌上慈祥地看著我們喝的東倒西歪。我估計這一頓怕是把娘娘家裡的存酒快給乾光了。期間呂煙不止一次的饒有深意地看著我,我覺得只要我回她一個眼神她就帶我去外面的小樹林了。也不出我所料的在王倩和曉彤去洗手間,娘娘剛好去重新裝酒時,她單獨加了我的微信。。。。。。。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後我們去釣魚,在這裡釣魚是件很愜意的事情,就是戰果實在不怎麽樣。因為這裡時不時會有蝦蟹泥鰍之類的東西出沒於池塘裡,經常會空杆拽上來。不過也就是一種樂趣,釣魚的時候王倩與我挨著,呂煙和曉彤在隔著幾丈遠的地方。王倩與我聊起了她的童年,原來她也是部隊家庭裡長大的孩子,這與我有些相似。不同的是我外公家的大院是獨門獨院,只是那一排的平房都是他原來的下屬。她的父親早年大裁軍時就自己下來經商了,母親一直是一名護士,後來護士長做了好些年。爺爺去世後奶奶就帶著她回到了父母身邊,奶奶到現在也還健在。她說她小時候常跟一群小孩兒玩,現在那群孩子都去當兵了,有的後來退伍下海自己做起了生意,多數還都是留在了部隊。這點她說的沒錯,保家衛國是我們這群孩子的共同志向。可惜的是我後來沒有處在那樣的環境,加上我父親一直希望我從政的影響加上已經和平年代無仗可打,我最後選擇了考大學。令我不理解的是為什麽這樣一個根紅苗正的女孩子,會走上這條婚外戀的路。她告訴我人類的情感表達是隨著社會的變遷而一次次改變的,過去的時代並不是人們沒有這個心思,而是被壓抑著,有組織有領導有父母。每天不努力工作怎麽養活老婆孩子。而現在是一個相對自由的時代,生活水平又不斷提高,這些花花草草的事自然就多了起來。歸根結底就是人的需求在無法從對方的身上滿足時,又趕上了這樣一個敢於愛恨情仇的時代,於是最終爆發成為一種社會現象。我不否認她的觀點,但是很懼怕她的這種觀點。怕她到了兩個月後不肯放過我,而我也在一點點陷落在這種沼澤裡,人在一起相處久了沒有情感的產生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在王倩的身上我常常能找到一些共鳴點,因為我們都是在那樣的環境裡長大的一群人。而對Mina說起這些她是完全無法理解的,就像她不明白為什麽打仗會出現戰鬥英雄,以她的世界觀來說就是戰爭就是一場導彈飛機軍艦的戰爭,她不明白任何戰爭到了最後實際上都是人與人之間的戰爭。我們的生活也隨著不斷的經濟提高越來越趨於現代化都市生活,我們兩個自從在一起後就再也沒有一起去過路邊攤,更多的是城市裡裝修豪華高檔餐廳。出國遊玩的地方也多是風景如畫又發達的現代化西方國家,即便是去東南亞的一些國家也早已被旅遊開發的設施齊全。何況以她的成長環境也根本不會知道這樣的遠離城市的山村究竟美在哪裡,就像她曾問我為什麽雪域高原的人不遷移到長江一帶,不是氣候更適合生活麽?這樣的問題令你只能給她講述悠久的歷史與傳統文化,而她對歷史是毫無興趣可言。她的生活如同她所學的專業,時尚,一切以時尚為主。

  吃過晚飯後我們告別了王倩的娘娘,駕車趕回杭州。因為我第二天還要去Amy家赴約,在返回的途中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喂。”我接起了電話。

  “我。”

  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只是顯得有些滄桑。我一腳刹車就踩停了,又迅速靠在了路邊。

  “你在哪呢。”我問道。對方沒有聲音,過了許久。

  “我明天出來。”

  “幾點,我去接你。”

  “八點。”

  “OK。”

  “好,那掛了。”

  掛斷了電話我感到有股暖流從眼睛滑落,我最好的兄弟終於回來了。

  “誰啊?”王倩小聲問著。

  “王堯。我和你提過的,明天從戒毒所裡出來了。”

  “你要接他麽?”

  我點頭。。。一時說不出話來。我太想念王堯了。

  “那我坐呂煙的車回去吧,你去接他。”王倩解開了安全帶。

  “沒事的,來得及。我把你送到家再走。”

  我執意將王倩安全送到了家,王倩下車後我給Amy打了電話。Amy讓我把王堯帶過去,她表示沒有關系。我想了想覺得反正以後也會見面,倒是也沒大所謂,就是不知道王堯的意思,於是告訴她等接了王堯再說。我連夜駕車趕到了臨省的一家戒毒所,到的時候已經七點了。我焦急的等待著大門打開,這地方看起來和監獄沒什麽分別。憑借著電話裡的聲音我想象著王堯會變成什麽樣,是一個滄桑的青年嗎?他還會是那個白衣飄飄的浪蕩不羈的翩翩少年嗎?王堯在我的記憶裡永遠是那個在操場上狂奔踢球的少年,嘴裡迸發著髒字和葷段子內心卻單純的像一汪池水一樣的公子哥。我知道了七月的下落,王堯也回來了,只剩下三姐和賤男了。你們還好嗎?我的朋友們,你們可知道你們在我心裡可是如同家人一般的分量啊。寂靜的門口,手表轉動的聲音嘀嗒嘀嗒,一秒一秒的過著。回憶是我如今最寶貴也最疼痛的部分,我們還能回得去嗎?

  大門緩緩打開了,我看著那個鐵門一寸寸從我眼前劃過,王堯乾乾淨淨的站在我的面前,他瘦了。我們朝著對方緩緩走去,他眼睛裡少了一些清澈,多了一些故事。

  “你怎麽還這操行啊?”

  我推了他一把,他終於再也繃不住了。

  “你怎麽也還這操行啊!”

  “你大爺的!!!”

  “你大爺的!!!哈哈哈哈。。。”我們大笑著抱在了一起。

  王堯將手裡的行囊高高扔起,高喊著自由了。。。。是啊,他自由了。我最好的哥們兒也回來了。

  “上車!!!”我一把摟住了他。

  “老子再也不會回來了!!!!”王堯衝著那扇鐵門舉著拳頭高喊著。

  “你打算帶我去哪兒啊?孫子。”王堯上了車後問我。

  “你想去哪兒啊?當然是回家了啊。”我打著方向盤。

  “回哪個家啊?”王堯問我。

  “啊。回杭州,我現在在那邊新開了個店。”

  “行啊你小子,緩過來了啊?”他推搡著我。

  “行個蛋啊,這事說來話長了。。”

  “怎麽個說來話長了啊?趕緊說說,草,哥們兒在裡面都憋壞了。。就想知道外面的世界。。”

  “那你他媽不給老子打電話?老子來看你你還不見,你麻痹你臨出來了才知道來個電話。你是不是想死啊你?誒你麻痹的,老子說起來就冒火。”我踩了腳刹車準備乾死他。

  “哎喲,你不知道那裡面的日子多難熬,跟坐牢一樣。我要是見了你就沒心思在裡面待了,非他媽得越獄不可。操他媽的。”王堯朝車外吐了口吐沫。

  “你他媽現在怎麽比原來還要猖啊?我看你是跟裡面兒學壞了吧?”

  “哼,裡面他媽的真是啥人都有。我跟你說這裡面跟監獄沒多大分別,三教九流幹什麽的都有,別人都關段日子差不多就出去了。我們家老爺子,好家夥,我尼瑪都快以為把我當成無期給判裡頭了。”

  “該,誰他媽讓你沾那玩意兒的。你知道這兩年哥們兒怎麽他媽熬過來的嗎?沒了你們哥們兒別提多孤單了。”我不依不饒地罵他。

  “你可憋了,趕緊給我講講你怎麽回事得了。。”

  於是我將他進去之後大概的給他講述了一遍,當我說起我因為睡不著每晚雇人睡覺時,他聽的格外認真。並且讓我詳細描述各個姑娘的不同。看來我的王堯還是沒有變化的。全部講完之後他很是惆悵的歎了一口氣。

  “哎,Mina是真看上你咯。。要不然是絕不會想出這麽拙劣的方法的。誒你說這女人也真是詭計多端啊?連這種方法也能想出來,累死我我也想不出啊。還那姚夢夢,我操,簡直就是身邊的挖牆婊啊。”

  “哼,我跟你說,現在這些女孩兒可不是咱當年那一波的女孩兒咯。。思想開放的很,什麽事都乾得出來。哪天我帶你見見一個叫呂煙的,那家夥。。。嘖。。。”

  “呂煙又誰啊?”

  “前幾天才認識的,一小騷狐狸。。誒我跟你說啊,就這女的,真他媽妖。就那雙眼睛你知道嗎?跟咱小時候看西遊記裡的妖精似的。哥們兒久經沙場多年,閱女也算無數了吧?每天身邊鶯鶯燕燕的那也是海了去了啊,可就這女的,一眼能把哥們兒看的心神不定。。。”我很是認真地和王堯描述對呂煙的印象。

  “真的假的啊?有那麽神乎其神嗎?草,連你這一年身邊幾百姑娘過篩子一樣的人都覺得難以招架的,那還不把我吃了啊?”

  “我去你大爺的,你他媽比我好哪去了啊你?你忘了你原來身邊那些紅紅綠綠芳芳雨雨的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王堯開懷大笑。。

  “賤男有消息嗎?”他突然靜了下來,猝不及防的提問著。我也安靜了下來。

  “沒,一個電話都沒。連他爹都不知道孫子到底去哪了。”

  王堯歎息著,看向窗外的高速路旁的綠化帶。

  “哎,其實他根本不用走的。也不知道孫子現在還活沒活著,真他媽沒良心。說走就走了。。”

  “等他想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了,我們找也找不到的。對他來說弄本其他名字的護照簡直太容易了。”我安慰王堯。

  “咱唱個歌吧?”王堯突然提議。

  “行啊,唱什麽?”

  “你車裡有國際歌嗎?唐朝那版的。。”

  “有啊。。太有了啊。。咱當年全靠這歌兒活著了。。”

  國際歌的前奏在車內響起,我和王堯高聲再次唱起少年時的歌謠。那代表了我們少年時的歲月,也代表了我們的熱血和激蕩的青春。在不同人眼裡總會得到不一樣的答案,而在我們眼裡那永遠是最值得懷念的。因為,那是我們的青春,真實,並存在著。

  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

  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鬥爭

  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奴隸們起來起來

  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我們要做天下的主人

  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

  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

  從來就沒有什麽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

  我們要奪回勞動果實讓思想衝破牢籠

  快把那爐火燒得通紅趁熱打鐵才能成功

  我們一首首的唱著舊時光裡的歌謠,同桌的你、那些花兒、白樺林、世界末日、蝸牛、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以及那首十年。仿佛回到了舊時光,快樂、自由、單純、充滿理想與抱負、心無雜念的哼唱著。那是我在那年生日之後再也沒有過的快樂,陽光都是暖洋洋的。我們仿佛再一次回到人間。

  車子被我一路開的飛快,我們到家時還是剛過了中午。奇怪的是我們都不感到饑餓,我帶著他參觀了我在杭州的住所,順道將那台奔馳歸還給他。在王堯對著這新宅子直砸吧嘴的時候Amy來了電話,王堯聽說有姑娘請我們吃飯立刻說餓了。他一點沒變,在去Amy家的路上時他吧唧著嘴。

  “哎,高晉啊高晉,你說你怎麽打小兒就這麽招小姑娘待見呢?嗯?”

  “你可滾特麽蛋吧,你什麽時候虧過嘴了?”我罵他。

  “哈哈哈,那倒是那倒是。。。”他倒大言不慚。。

  “你這回回來什麽打算啊?說我聽聽啊,幫你參謀參謀。。”

  “我想開一車行,專做有錢人生意。玩兒跑車的那種。”王堯衝我擠了下眼。

  “這主意倒是不錯,也相對沒那麽累。不用每天外面風裡來雨裡去的,關鍵是你懂嗎?”

  “懂啊,當然懂了啊。你當哥們兒在裡面真天天混吃等死呢啊?”他馬上不樂意地反駁我。。

  “你是因為賤男才想開這麽一鋪子吧?”我瞄了他一眼,他神色坦然,看來我猜對了。

  “嗯,確實有這原因。賤男最喜歡跑車了,要是我能把這車行做的牛逼了,賤男就知道我回來了。。”

  “你他媽不會也彎了吧?”我試探著問他。

  “怎麽可能,草。我就是覺著賤男到什麽時候都是咱們最好的哥們兒,大個兒已經沒了,不能再弄丟一個了。洪濤和夏傑起小兒跟咱四個就不是一路人,現在走得遠了也正常。估計就是真湊一塊兒了,指不定鬧成什麽樣呢。誒你還記得嗎?小時候咱們一幫人逃課去踢球,回回他們倆都不愛去。淨偷偷摸摸學習,結果最後考的還他媽不如你。我估計他們倆到現在都他媽得記恨你。哈哈哈哈。”

  王堯拿我打著哈哈,我也不奇怪。從賤男和他走後已經沒人這麽和我掏心掏肺的說話了。

  “那你錢夠嗎?要不要我支援你啊?”我問他。他擺擺手。

  “不用,太夠了。我們又不像你花起錢速度比他媽燒錢還快,而且當年賤男最後走的時候還偷偷往我卡裡打了不少錢。等我知道了再去查對方戶口的時候已經注銷了。賤男這人啊,就是他媽心細如發。跟娘們兒一樣。”

  “反正你要用呢,就跟我說。多少都成,我的就是你的。跟小時候一樣。家裡那台跑車你要是願意開你也開走。”我轉動著方向盤告訴他。

  “那待會兒吃飯這妞兒呢?”王堯扭頭問我。

  “我告訴你王堯,我高晉除了Mina不能給你,什麽都能給你。”

  “真他媽仗義!到底是狗頭老高啊,哈哈哈哈。。”王堯大笑著一隻手摟住了我。

  “你染指過的,哥們兒絕不會碰滴。。你就放心吧。哈哈哈。。哥們兒還是有原則滴。。。”

  “你大爺的。。”我笑罵了王堯一句。。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