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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動物》我想我是瘋了
  賤男的事讓我和王堯倍感沮喪,王堯被我強製性的送進了鄰省的戒毒所,是王父安排的地方。他們的公司和工廠被我兌給了一個浙江的商人,所得錢款除去匯給王父代管的部分,其余的一應交給了賤男的父親。王堯走前將房子留給了我讓我暫時住下等他回來,看來他還是要重返這座城市。王堯房子的房型與我原來的舊房子大致相同,一個人住在空曠的家裡整晚整晚的睡不著。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那一年我們在我的新房裡慶賀新屋落成,沒過多久王堯和賤男就終於挖到了他們人生中的第一桶金,我們都以為這就算在這座城市站穩了腳跟。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江雪的事是對我最大的打擊,時至今日才發覺孤獨才是最可怕的。三姐和七月帶著這些年來的積蓄去周遊世界了,賤男去了一個我找不到的地方,王堯進了戒毒所,Mina失去了聯系。江雪去世後的幾年一直在我身邊的人一個都尋不見蹤影了,我像一個孤魂野鬼飄蕩在這座王堯寧死也不願離開的城市。如果說他是為了某天賤男和三姐還會回來而等待的話,我又是為了什麽?

  某天深夜MK。由於伯爵的關門我現在有事或者沒事都喜歡到酒吧坐坐,看著別人洋溢青春的笑臉也能稍許的心情好一些,也時常會帶走一些姑娘解決生理需要和打發漫長的夜。因為我發現我得了一種怪病,旁邊沒有人的時候總是睡不著,有個喘氣的會稍微好一些。有人說為什麽不找男人?倆大男人睡在床上你不覺得很詭異嗎?

  “高晉?是你嗎?”

  一個聲音讓我轉過了頭,我和Amy就這樣在MK的門口撞見了。

  “還真是你,剛才我就看著像你。”她站到了我的面前。

  “你怎麽在這兒啊?”我問她,以為自己喝飄了,現在的酒量實在太差了。說完不由得往旁邊乾嘔了兩下。

  “我同學結婚,晚上說到酒吧熱鬧熱鬧。你怎麽喝成這樣啊?”她在旁邊幫我拍打著後背。

  “老了,不中用了。。”我伸手示意她別拍了,我現在最怕別人在我乾嘔的時候拍後背。

  “我送你回家吧?走。”她說著就攙起了我。

  “別別,我不回去。”我拽住了她,指了指旁邊的另一個姑娘。她看了旁邊的姑娘一眼猶豫了下。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明天我給你打電話。”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不知為什麽會感到一種莫名的失落,於是叫住了她。

  “你送我回家吧。Amy。”

  聽了我的話後她又折返了回來,我給了旁邊那個原本想要帶走的姑娘一點小費讓她先走了。

  “陪我走走吧?行嗎?”我問她,Amy點了點頭,她也想知道我怎麽會喝成這樣。

  我和她講述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她不屬於我們這個圈子,所以我可以和她百無禁忌的說起這些事。聽完之後她歎息了一聲。

  “我也不知道你們誰對誰錯,可能這就是天意吧,一個人得到了太多後就一定要失去一些。”

  聽完我笑了,天意。

  “哪有什麽對與錯,也沒有什麽合不合時宜,這些全部都是由人說了算罷了。”

  “可我知道身體是自己的呀,你不應該再這樣沒完沒了的喝下去了。”

  “不喝睡不著,旁邊沒人也睡不著。”我解釋著。

  “哎,你這樣會把身體榨幹了的。”

  聽了她的話我有些不耐煩,“哎喲,你就甭操心我了啊。

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麽呀。毛兒還沒長齊呢。”  “行吧行吧,反正也說不過你。那我今晚留下來陪你吧?”她看了看我,我點頭對她說了聲謝謝。

  我現在根本不在意男女之間那點事兒,有時甚至旁邊有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也只是讓她躺著,我只是想旁邊能有個人,有個呼吸的動靜。帶她回了家。、

  “隨便坐吧,喝什麽?”我指了指客廳走去廚房裡的冰箱。

  “水吧。”她自己在客廳坐了下來。

  我拿了瓶水遞給她,自己開了聽可樂。

  “你大晚上還喝這些,光說你睡不著。”她看著我手中的可樂說。我笑了。

  “喝不喝都一樣睡不踏實,隨便了。我去另一個臥室洗澡,你在主臥洗吧。”

  說完我自己去原來賤男的房間洗漱了,等回來時她剛好從衛生間裡出來。她毫不吝嗇的在我面前展示著她凹凸有致的身體,一般男人也許看到這一幕早就撲了上去,可是我現在很是麻木。拿了一件我自己的T恤放到了洗手台上,回到床上看雜志去了。沒一會兒她帶著滿身的香氣在我身邊躺下,抱著我的胳膊依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放下雜志也倒下睡了,她很不老實的在我倒下後折騰了一番終於把我撩撥的獸性大發。最後在彼此精疲力盡中滿意睡去。那晚我也還算睡的踏實。

  第二天醒來我帶她到外面吃飯,吃飯時她問我。

  “你有沒有想過再找個女朋友?”

  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吃著面前的食物,我不自禁的歎了口氣。

  “沒有,覺得麻煩。搞對象還要談什麽責任,味道就變了。我不管你,你不管我,兩個人開心就在一起,不開心就暫時不見。這樣不是挺好的。”

  “所以你寧願花錢買那種類似的快樂,起碼別人能為了錢哄著你。”

  “嗯。。對。。”她的話我不否認,我現在的生活就是這樣,一切都圍繞著金錢轉動。

  我們迅速地忽略掉這個話題聊起了別的,她還是那麽口不擇言的信口胡來。她說想去海洋館,我也不知道怎麽這麽大人了居然還想去這種地方。到了海洋館才發現原來不是周末的時候裡面全都是大人,沒一個孩子!看著她嘻嘻哈哈童真的樣子也不由得把我帶的年輕了許多,看來人還真是應該和年輕人一起玩兒。在她以眾多杭州的趣事勾引下我又隨她到杭州玩了幾天,她帶我在不同地方找尋她曾經品嘗過的美食。她知我愛吃麵,帶我去了一家據說只有中午營業兩三個小時的店。在一個小區裡面,我們去時已經賣了兩百多碗。等我們終於吃上時已經是最後一撥了,晚到的人只能铩羽而歸。

  “我草,這什麽面啊?怎麽這麽好吃。”我吃了一口大叫。

  “嘿嘿,好吃吧?腰花面。”她笑著對我說。

  “就是豬腰子嗎?”我問她。她點點頭。

  “你是想給我補補嗎?”

  “我怕你每天太辛苦了。。”她意味深長地對我笑,我白了她一眼繼續吃。

  “吃完我們去哪?”

  我問她,我已經來了三天了,她已經帶我仔細的體驗了下杭州人的慢生活。西湖後邊騎騎自行車,靈隱寺燒個香,小飯館裡藏著的美食,深夜路邊的手推車食堂。看起來沒什麽計劃,累了就歇會兒,四處都有坐的地方。餓了就跟著她找吃的,臭豆腐,片兒川,發了糯的雞爪子,一口大鍋裡撈出的燜蘿卜,壇子裡入了一個晚上味的紅燒肉鴿子蛋。都是她早前平時一點一滴積累下來的地方,就等著我來後一股腦的招待我了。她現在也不是從前剛畢業實習的小孩兒,也是一名正式的主持人了。自從到杭州後就沒用過我買單,一應開銷都由她來。

  “對了,你最近都不上班嗎?天天這麽玩。”我突然想起來她就沒提過上班的事,光陪著我玩了。

  “我請假了,你什麽時候走,我什麽時候再去。”

  “哦哦,那我多不好意思啊,那我今兒就走吧。”

  “別啊,再待兩天啊。我還有好多地方沒帶你去呢,還沒去西湖裡劃船呢。”

  “哎喲,那都遊客乾的事兒,再說這麽近。周末再來唄。”

  我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你明天再走吧。明早我去上班,順路送你。”她看著我說。我想了想也行,於是答應了。

  我們下午在古玩市場轉了轉,我對這些比較感興趣,可轉了一圈沒看見什麽好玩的。她就帶我去西湖邊上散步了,西湖的斷橋一塊區域人是最多的,我們在後面一點下了車。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微風徐過,這城市的慢和上海的快是截然不同的,在上海待久了不免有些喜歡上這地方了。我們一直在湖邊坐到傍晚,臨走時拽著我非要在湖裡洗腳,還別說,挺有意思的。雖然不怎麽文明,可總覺得湖裡會不會突然冒出個什麽水怪把自己咬下去,總是心驚膽戰的。

  “你以後沒事就來杭州找我玩吧,坐高鐵就行,反正方便,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她靠著我肩膀對我說。

  “行啊。。”

  “其實杭州蠻好的,什麽都有,也不比上海差,還沒上海那麽多人。”

  “你可以到杭州來開分店啊,杭州人很愛漂亮的。”她信誓旦旦地對我說。,

  “嗯,我也看出來了。杭州人蠻愛打扮的。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我和她在湖邊吹著晚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深夜方歸。和她相處的這幾天我還是很快樂的,沒什麽顧慮,雖然有著身體上的接觸可是沒有那麽濃厚的責任感,可以信口開河的隨便說什麽。有人說談戀愛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我認為不是,有談戀愛之實,卻無戀愛之名才是最快樂的,也是最不負責任的。

  回到上海後我接到了一個來自林明的電話,我很驚喜他居然還活著。我們在一家咖啡館裡見了面。

  “喲,好久不見還你還活著呢。”我看著對面兩個男子之一的林明說道。他變了,變得比從前更加不屑了。

  “你活著我當然活著了。”

  聽了之後我笑笑,連連點頭承認。

  “說吧,什麽事。”我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他把一杯果汁推給了我。

  “謝謝,我不喝。”對於他我還是防備的。他笑了笑,很是奸佞。

  “那行,高總。咱們就長話短說。這是江雪的弟弟。”林明頭向旁邊望去。

  “你好,我叫江健。”那人伸出手想與我握手,我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尷尬的笑了。

  “看來高總真是架子大啊,那咱們就直接攤牌。”

  “我姐姐當年的房子和存款都在你那吧?依照法律你沒有和我姐結婚,第一繼承人應該是我們家的人。可你私自吞掉了,對吧?”

  我明白了他們的來意,是衝著江雪那份遺產來的。我手裡雖然有過當年江雪留給我的授權書,可我已經搬了三次的家,加上她家裡人從來沒有找我提過這事,我以為早就可以翻篇不知道把那份委托書丟哪裡去了。我深知我已經說不清楚了。

  “說吧,你們想幹嘛?”我衝他說道。

  “我就想拿回來,沒別的意思。”江雪弟弟是個看起來憨厚但是做起事可一點都不憨厚的人。

  “我怎麽知道你是誰,你有什麽證據說你是江雪的弟弟。”我還是很不客氣地對他說著。他奸笑了。

  “這就沒意思了,高哥。我既然敢來找你,那就不是手裡沒東西。何況當年你起家也是因為有我姐姐的幫助,您不能翻臉不認人啊。”

  “如果說當年沒我姐姐對你的幫助,你好像也沒有本錢吧?”

  他側頭看著我,看來林明早就把他知道的統統告訴了江雪家裡人。看著江雪弟弟的嘴臉我總算明白了為什麽江雪當年生病,家裡這個弟弟連來都未來,甚至連葬禮都沒有參加。我不想與他們糾纏,他們讓我感到惡心。我清楚如果這個時候打這種無頭官司,勢必會影響到我生意上的正常運轉,而且所有店裡的東西都要封存盤點直到官司結束。

  “你姐姐當年可是給了我授權書的,你以為我真的敢膽子大到去私吞嗎?”我目不轉睛的盯著江建。

  “哈哈,別逗了高哥,你也是明白人,別的不說,光是我姐那幾年往你卡上轉的那些錢,加上你們倆之前的關系,就足夠把你現在的生意停了重新估算市值了。而且你當年可是起草過一份合同的,在我姐生病期間要把工作室的一半股份轉到我姐名下。後來我姐把這合同給了林明,林明又交給了我。現在你明白了吧?”

  他說的不錯,當時為了安撫江雪的情緒我確實出此下策過,為了讓她安心治病不為錢財擔憂,她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巨蟹座麽,都是這樣。可江雪當時根本就沒有簽直接扔到一邊說沒必要,但是上面有我的簽字和印信。當時我們都沒有在意,沒想到被林明弄到手了。

  “行,敢來要挾我。。你們可真行。。”我冷笑著側頭看著面前這兩個雜碎。

  “哎呀,高哥。我也沒別的意思,你家大業大,這點錢你肯定不放眼裡。是不是?”

  “行了你閉嘴吧。說個數兒。”我直接打斷了他,他衝我伸出了一根手指。

  “你瘋了吧?啊?”我歪頭看著他。

  “跑我的地盤兒來跟我要一千萬,你他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吧?啊?”我大喝了一聲開罵。

  “你看你急什麽呢,咱可以商量嗎對不對,別急麽。”江建馬上變了模樣,沒了剛才的跋扈勁兒。

  “要不八百,行不行。”江建還是年紀小被我一時的憤怒給唬住了,林明拽了拽他。

  “你他媽最好給我想好了再說,你姐死後就跟這事兒沒關系了,那房子當年也不值那麽多,而且尾款是我還的。你他媽要非想跟我掰扯我就陪著你掰扯,小雜碎。”

  “那你說,給多少。”江建被我罵的沒了轍,衝他們開的價錢來看,給少了也肯定平不了這事了,真折騰起來我也是兩敗俱傷。哎,當初怎麽就手賤把那授權書給扔了呢。

  “四百。就這麽多,你愛要不要。”

  在最後我給了他一個數字,希望盡快了結此事。江建看了看林明,最後一拍大腿。

  “啊行,四百就四百。什麽時候給錢。”

  “三天后把你們手裡所有的東西都帶齊了,東西如果不齊,一分錢你都別想拿著。”

  “還有,我會再擬一份合同,從此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沒有任何關系,我的生意跟你姐,跟你們家,都沒有任何瓜葛。以後別來找我,再來,咱們就經官,明白嗎?雜碎。。。。”

  白了兩人一眼我離開了,這場不超過十分鍾的談話讓我為多年前的兩個不在意付出了四百萬的代價,這對我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我的帳面上根本沒有那麽多錢,現在生意難做不比從前,只有去借了。好在我還有些交際,按了手印當場就拿到了錢。三天后我將四百萬打到了江建的卡上,同他重新簽了協議,也看到了他們手裡的證據,他們還做的真詳細,從轉帳記錄,江雪手機裡我和江雪的聊天記錄以及林明偷錄的我和江雪對話的錄音,還有那份合同等等可謂一應俱全,真告起來,還真是麻煩事。看來林明從第一天開始就沒安什麽好心,早就等著一根稻草壓死我的這天了。

  中央的反腐讓不少人都人人自危,我曾經認識的一些官員有的也紛紛落馬,好在沒有牽扯到我什麽。但即便這樣也足以影響到我的生意,加上那筆四百萬的欠款對我來講無疑是雪上加霜。日子過得有些艱難,其他兩路銷售情況也大不如前,股市的低迷讓一些原來的大戶不敢輕易開銷,整個行業都是一片蕭條,珠寶市場看起來還是持續走高,實際上暗流洶湧,因為人們都在開辟一條另外的捷徑。那就是融資吸引新人進場,新人們總會帶著大量的資金進來,早就聽說珠寶暴利終於有了機會,全都躍躍欲試了。只是我不屑於這種手段,學費總有交完的一天不是嗎?我繼續堅持做高檔產品的路線,堅信總有過去的一天。而我睡不著的病卻始終沒有過去。

  在醫院領到體檢報告後我坐在車裡好久,這是自江雪出事以後我養成的習慣,每年都會做一次大的全面體檢。多年的積勞壓抑和花天酒地終於讓我的肝腎腸胃都出現了問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的心理問題。我得了抑鬱症,按照醫生所說我從江雪查出癌症的時候就已經有輕微的症狀了,直到現在徹底的爆發。他問了我許多的問題,我隻對其中一個印象深刻。他問我是不是會覺得別人都高高興興的時候,自己就會偽裝出很高興的樣子去迎合別人。別人如果不高興的時候,自己也會去做各種有趣的事去討好別人。我想了想,是的,無論是生活和工作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努力按照他們的意願活著。為了身邊的人快樂,為了拿到生意,我每天都在扮演著不同的角色。他為我開了一些藥,並希望我接受心理治療,我拿過藥後吃了一次便再也不吃了,我相信自己有些抑鬱,但我認為那是一種生活的慘烈,我能扛過去。因為我是高晉,我是那個見過生死,年紀輕輕就在死人堆裡尋找生命的人。我可以憑著幾張信用卡計算時間差去創造利潤而發家,我可以為了奮鬥每天隻睡兩三個小時,我是可以憑借一雙眼睛就能創造出無窮大財富的人。沒有人有資格在我面前妄談闊論,我可以扛過去。

  由於生活的壓力我繼續著每天重複而單調的生活,白天做事,晚上帶客戶或潛在客戶喝酒。走關系跑門路,為了還債。在送走別人以前我都一直努力的保持著清醒,我的酒量似乎又重新找回來了。我有了千杯不倒的綽號,直到有一天在一間酒吧。

  “來,老弟。”一個彬彬有禮的富家公子將一瓶酒拍在了我面前,他比我小三歲。

  “我聽說你原來能一口氣吹掉一瓶的洋酒,有這事嗎?”他搭著我的肩膀問我,這讓我想起了王堯。

  “哎呀,兄弟,你就別逗我了。那都是沒有的事,別人瞎傳的。”我將他的手輕輕推了下去。

  “這樣,我也不管真假,你今天要是把這瓶吹了。你那塊石頭我給你加二十萬,我知道你高晉眼睛毒,你看中的東西絕不會差。”

  “那我要是喝不完呢?”我不敢說不喝,只能找個台階。

  他看著我會心地笑了,抱著胳膊朝後面卡座靠去。

  “那你要是不喝,咱這買賣就算吹了。。”

  看著他一副得意的嘴臉和身邊人瞪大了雙眼的表情,這地方我常來,今天卡座上的姑娘五個有四個都認識我。

  “一言為定?”我拿起了那瓶藍帶看著他,他示意我說話算數。

  那不是我第一次碰到這種事,但上一次是哄得一群人玩瘋了,其中一個人喝多了才說出這樣的話。而這次他是在踐踏我的尊嚴,看著那瓶酒我沉默了。我需要錢,一個禮拜後就是我還款的日子了。拿掉了上面的酒封小口,我吹了。我想起了過往的每一個人,李思欣、大個兒、夏傑、張小花、王堯、賤男、江雪、Mina、三姐、七月,你們現在在哪呢?當伴隨著尖叫聲我把空酒瓶重重的砸在卡台上時我吐了,在場的那位公子哥帶來的人沒有一個過來扶我,只有那四個我認識的姑娘過來給我拿紙巾,倒水。過了大概三十秒後那公子哥拍著巴掌說。

  “哈哈,高晉不愧是高晉啊,豁的出去。你真行。錢我已經用手機給你轉過去了,這會兒應該你已經收到入帳短信了。”

  “謝謝。。”我抬了下頭又重重低下去繼續吐著。垃圾桶裡的味道實在難聞。

  “行了,我們走。明天記得把東西送我公司。”

  說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帶著那群人走了,我在那群姑娘的攙扶下到了裡面她們平時換衣服的地方。耳朵邊上總算安靜了,我抱著垃圾桶一直吐著。

  “高哥,沒想到你們做生意的也這麽難,我們還能耍個脾氣大不了不要小費,就算老板找麻煩大不了以後不來這了。可你們走都沒法走。哎。。”

  “是啊,真的沒想到。。”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說著邊拍著我的後背,過了半天我總算是緩了過來。

  “謝謝。。”我勉強支撐著說了句謝謝。

  “錢包,錢包。”我對著垃圾桶繼續吐著,手裡比劃著把錢包拿來。

  接過錢包後我抽出了些錢,塞到一個人手上。

  “幫我分了吧,謝謝你們了今晚。”

  “等你明天來再說吧,高哥。反正你也都有我們微信。”那人說著。

  我搖搖手,心裡想著我就是再難也絕不會拖欠這種錢,每個人都不容易,她們也都是在校或者剛畢業的學生,無論是因為虛榮還是什麽,這個錢不能欠。一個人踉踉蹌蹌的往電梯口走去,她們要扶我,被我攔了回去,我雖然暈但意識還在。就算是為了面子,我也要一個人走下去。大概喝多的人都有這個想法吧。

  我上了一輛出租車告訴了地址後便沉了下去,可怕的不是我酒醉不醒,可怕的是我到家時已經有點清醒了。看了看表已經三點多了,看來我在她們的更衣室裡吐了很久。我倒在沙發上難受著,怎麽也睡不著。腦海裡一遍遍過著發生的事和過幾天的還款金額,我還缺一大筆錢。帶著怎麽辦的疑問和曾經的回憶直到天亮,我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他是做奢侈品回收的。我把Mina曾經送我的手表拿出來賣掉了,湊了六百三十萬還掉了兩次借款的本金和利息。帳面上只剩下不到二十萬作為日常開銷和下個月信用卡還款了,我身上已經沒了什麽能夠可以立刻套現的東西了,只剩下一塊沒那麽昂貴的普通手表。車和房都是王堯的,我不能動。對那些昂貴的手表我沒有什麽留戀,只是有些失落。但我相信總有熬過去的一天,會好的。

  就在我頭痛欲裂準備睡覺時Mina來了電話,她約我立刻見面說有事要說,隻好忍著頭痛在樓下咖啡館裡碰了面。待我到時她已經到了,她還是那樣漂亮,眼睛裡若即若離的,讓人想入非非。有錢人的日子看來還是舒坦,手表衣服包包一身行頭兩百多萬沒什麽太大變化。

  “說吧,什麽事。”我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你看起來很頹廢高晉。”

  聽完我頭都不太疼了,咱倆能比麽?你現在是億萬富翁,我昨晚剛從酒吧陪完笑臉覺還沒睡呢,剛剛還為了還債把名表都賣了。

  “哦,還行吧,不就是沒刮胡子麽,現在不是不流行奶油小生了麽。”我摸著下巴磕的胡茬兒說。

  “你喝點什麽?”她問我。。

  “不了,有事就還是先說事吧。”

  “高晉,你是不是特恨我。”

  “沒,我,一點都不恨你。”我解釋道。

  “我走的時候拿走了你所有的現金和存款,你是怎麽熬過來的?”她繼續問我。我有點尷尬的笑了,想起剛剛賣掉的手表。

  “就那麽過來的唄。”

  “我聽說林明帶著江雪的弟弟來找過你。”她很是關切地問我。

  聽了這話我先是一驚她怎麽會知道,後來想想也不奇怪,這也不是秘密,她想知道自然有打聽的渠道。

  “嗯。對。找過,拿走了四百萬。”

  她很不理解我的做法。“你為什麽要給他們呢?”

  “一是人家手裡有東西,我怕麻煩。二是,二是。。。”我猶豫了下,不知道該不該說,她畢竟是我的前妻。但她似乎已經知道了原因。

  “二是你覺得再怎麽樣江雪曾經幫助過你,那些東西留給了你,但是是你自己選擇不要的。對嗎?所以她弟弟再來找你要的時候,你寧願自己花錢也不願與真的她弟弟對簿公堂。是嗎?”

  Mina替我說出了真正的原因,我確是這般想的,性格如此。

  “高晉,你太善良了。你這樣會吃虧的。”

  “別說這些了吧,我自己的事,咱不是都已經離婚了麽,說說你吧,找我到底什麽事。總不至於就來跟我說這些的吧。”

  我不想同她爭論這個話題,因為我覺得她根本就不了解我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看著她不慌不亂的在我面前喝著咖啡,我不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麽。

  “我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麽,我們好歹夫妻一場,可從你簽完字你連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過。”

  “不是,Mina,我們。。。我們。已經離婚了啊。而且,離婚是你提的啊。”

  我完全不明白她這麽說的用意是什麽,離婚不是你提的麽?你提的要求我也滿足你了,還有什麽可聊的麽?

  “高晉,你到底愛過我麽?”她突然轉頭看向我。我覺得那一刻她就像個怨婦,怎麽會問這麽白癡的問題,我不敢說全部的愛,可在一起幾年再怎麽樣也還有感情啊。如果我心裡真的一丁點都沒有你,又怎麽會和你生活這麽久呢?

  “你覺得這個問題到這個時候了還有必要回答嗎?”我回看著她,沒有躲避她想要把我大卸八塊的眼神。

  “我認為有。”

  “那我認為沒有。。”我非常肯定的回答著。

  “我就想知道一下難道還不行麽?”她有點苦求著我。

  “不是,Mina,我是真被你繞暈了,婚也離了,錢你也抽走了,你現在是想要看到一個什麽樣的結果呢?是想看見我很落魄?還是說看見我過得不如從前你就踏實了?”

  我的話有些激怒了她,但我不知道哪句話戳中了她的點。她有些激動。

  “你怎麽能這樣想呢?高晉,我只會幫你,怎麽會願意看到你落魄呢?”

  可她的話也同時激怒了我,我立馬駁斥她。

  “幫我?姐姐你是不是昨晚喝大了啊?你跟了我這麽久很清楚我們這行的潛規則啊,沒錢就是玩不動啊,你把我所有的可用資金全部抽走了,你讓我拿什麽進貨?我只能等生意做成了再拿著錢去買貨,不是什麽好東西都有時間去等的。你們,哦算了,我們還是不討論這個話題了吧?很尷尬。。。”

  “可我不是真的想要把你所有的錢都那走的,高晉。”她說的好像自己很委屈的樣子讓我感到有些惡心了。

  “哎呀我也真是醉了,大姐錢是當初你抽走的,過了這麽久你告訴我你不想那樣做,那你到底要幹嘛呀?你不會想在這個時候再跟我提複婚吧?”

  我也不知怎麽就順嘴冒出了這麽一句話。她很是生氣的白了我一眼。

  “我沒那麽下賤,”

  她的表情瞬間讓我忍不住發笑了。

  “那你是要幹嘛?”

  “那我如果說我想幫你重新把生意做起來,然後我們複婚呢?”她又轉變了態度,這翻臉速度簡直讓我目不暇接。

  “不可能的,Mina。我們已經掰了,拋開七月的事不談,我也確實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但這個時候我是不會接受你這樣的條件的,給你的錢我認了,我混得再差我也認了。你的東西,我絕不會再沾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我已經認定這世界上就算兩夫妻真的到了分開的那一天,也會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如果她當初真的念點舊情就不會對我這樣了。

  “好,那你滾吧。”她不再看我冷冰冰的說道。

  “好,那你保重。”

  我聽了她的話滾了,頭也不回的滾了,覺得很可笑。

  “高晉!”她在後面喊我。

  “我要結婚了。”

  聽完這句話我徹底對這個女人不再有任何懷念了,從前難受時還會想想自己多麽不堪,雖然她砍斷了我一條臂膀也依然認為是自己的過錯導致的。但這句話從她嘴裡說出來的時候我認為我們兩不相欠了,我沒有那麽大度的回頭恭賀她新婚快樂。默默離開了。

  從咖啡館回到家時我將房門輕輕地關上,坐在門廳的地上怎麽也起不來了。我的生活似乎就從來沒順利過,李思欣閃婚、江雪離世、三姐和七月相繼離開、接著又是王堯和賤男、Mina與我離婚、林明帶著江建來要錢。我想不明白怎麽會這個樣子,我們努力的奮鬥就是為了今天這樣?我一直認為人之初性本善,可真的當有一天現實砸在我腦袋上時,為什麽一個個都會變得那麽面目猙獰啊?我所信奉與在乎的一次又一次將我的生活打破,如果江雪不在最後關頭要林明回來會有那四百萬的事嗎?我真的虧欠過江雪嗎?王堯和賤男我們這麽多年的友情,你們說不要就不要了。還有七月和Mina你們口口聲聲說不在乎,不在乎,可最後呢?你們不都是相繼離開了嗎?Mina甚至在最後關頭還連著砍了我兩刀?你告訴我你結婚了是想告訴我你很幸福讓我放心嗎?what the fuck !!!什麽不忘初心,什麽為富不可以不仁,什麽友誼萬歲,我在你們口口聲聲所說的東西裡面絲毫找不到你們的影子。罷了。。。。。。

  此後的數天裡我依舊按照舊的生活軌跡去生活,只是多了些隨便,我開始沒那麽在意別人的目光,甚至是不屑。我認為人類真的虛偽到極點了,非要把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強加在別人身上,然後告訴他們那就是道理。簡直荒謬至極。

  嘟嘟兩聲喇叭響,我從倒車鏡上看去是姚夢夢的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早就看她不順眼,我和Mina幾次的爭吵都是她在一旁煽風點火。現在Mina把工作室交給了她,幾次碰見她都不稀罕搭理她,今天剛出店就碰到堵車,她居然還在我後面按喇叭,你是不認識老子的車嗎?放下車窗手伸出去比了中指然後收了回來。

  她又在後面按了幾下,頓時把我火勾起來了。

  “你按個蛋啊按按按!!!”我伸出頭衝後面嚷嚷。。

  這一嚷嚷不要緊,她在後面按個沒完了。一乾堵在路上的人紛紛放下車窗朝這邊看來,好在這時路開始動了。我輕輕踩了腳油門心想,你大爺的,看小爺兒今天怎麽玩兒你。看著倒車鏡目測她已經跟了過來,一腳刹車就踩了下去。DUANG的一聲她追尾了我,氣得她從車上下來大罵。

  “高晉!!你是不是有病你!!踩什麽刹車!!!”

  看著她那副德行我更來勁了,一個倒擋頂著她的車直接退了回去,她在一邊喊著哎哎哎,咕咚一聲她的車和後面的車碰上了。看著她追車的情形我不由一笑,搖下車窗對她大喊了一聲。

  “誒。。姚夢夢。。”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你高晉!!”她破口大罵。

  看見她被後面車主拽著的樣子我揮了揮手,

  “喲,這不夢夢姐嗎,光聽按喇叭了也沒注意是您啊。。要賠償去我店裡找夥計拿啊。。。我先走了啊。。拜拜夢夢姐。。啊哈哈哈哈。。。”

  我放聲大笑的開著車跑了,看著姚夢夢在後車鏡裡氣得直跺腳就樂個沒完。心說讓你個癟犢子使壞,天天沒事兒鼓搗個沒完,讓你嘴巴賤。

  第二天我心情極好的把車送去補漆敲杠了,但還是很開心。叫了個出租車哼著小曲兒的到店裡,下車剛好遇見她,她也是打車來的。

  “喲,夢夢姐啊。車呢?拿去修了啊?哈哈哈哈。。”我絲毫不掩飾我的浪蕩放聲笑起來,氣得她白了我一眼。

  “是啊,你不也拿去修了嗎,得意什麽呀。”

  “喲,那你可說錯了,我這修是心甘情願的啊,花錢找快樂啊。。哈哈哈。。”

  “你怎麽那麽損人不利已呢你??你圖什麽呀?”她惱羞成怒的說我。

  “你想知道嗎?”我湊過去問她,她身上的香水味撲鼻而來。

  “我告訴你啊,我可就說一遍,你聽好了。。”我悄悄說著,她下意識的側了下頭。

  “老子快活。”說完還在她耳邊吹了口氣撒腿就跑。哈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著跑走了。

  “高晉!!你個王八蛋你!!!!”

  哼著小曲兒的我就進工作室了,連店員都看出來我今天高興了。一個勁問我怎麽了,我告訴她們老板幹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哈哈大笑著上樓了。剛泡了壺茶姚夢夢微信就進來了。

  姚夢夢:高晉我到底哪得罪你了?

  我:你沒得罪我啊。

  姚夢夢:那你幹嘛這麽針對我?還是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了。

  我:你猜。

  姚夢夢:你能正經點麽

  我:不能

  姚夢夢:你怎麽這樣?

  我:我就這樣。

  姚夢夢:Mina跟你離婚算是離對了。

  我:托你們的福,我現在很快樂。

  姚夢夢:我們和解吧,行嗎?

  我:我們有過誤會嗎?

  姚夢夢:行,那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我:不吃

  姚夢夢:為什麽?

  我:不為什麽,窮,沒錢行不行啊。

  姚夢夢:我請你

  我:我不稀罕。

  姚夢夢: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我沒幹什麽啊,許你請人吃飯還不許別人拒絕了,你們這些富二代都哪來的臭毛病,說幹什麽別人就非得聽你們的,我又不是吃你們家大米長大的。

  姚夢夢:你別這樣行嗎高晉,再怎麽我也是個女人啊。

  我:女的了不起啊?不就比我胸脯大嘛?又不是比我屁股大。拽什麽啊?

  姚夢夢:你能嘴巴乾淨點麽

  我:我就這德行,不愛聽你別聽啊,我又沒求著你給我發微信。

  姚夢夢:你覺得有必要鬧得這麽僵麽

  我:我跟你鬧了嗎?沒有吧?

  姚夢夢:那你頂我車什麽意思?

  我:我不是說了嗎,不知道是你啊,要知道我還多頂兩下了呢。

  姚夢夢:你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我:老子快活。

  姚夢夢:行,高晉,晚上六點,蘭餐廳。

  我:幹嘛?找人砍我啊?

  姚夢夢:怕就別來啊。

  我:真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大概沒見過哥們兒抽人時候什麽樣吧?晚上多準備點人,別回頭不夠打的。

  她不再回我,我也不再理她。心情甚好地度過了一天,晚上準時赴約。倒要見識見識這種人還能折騰出什麽浪花來,到時她已經比我先到了,我們倆全程零交流各吃各的。不知道的人以為在演啞劇,高手過招就是這樣,拚的是內力,誰先開口誰就泄了氣。

  “高晉。”她還是先開了口,一邊繼續切著盤子裡的肉。

  我吧嗒一聲的將手裡的刀叉從手上滑落,與盤子碰的叮當直響嚇得她一愣。

  “說啊。”我直勾勾地盯著她。

  “你,你吃好了嗎?還有甜品沒上。。”她被我看的有些發毛。

  “你管我吃沒吃好。”我毫無紳士風度的頂了回去。

  “我知道,我知道你對我有,有些意見。”她有些怯懦地說著,不敢抬頭看我。

  “知道你還找我吃飯。”

  “可我那些真的不是故意的。”

  “哪些啊?你不是說你什麽都沒做過嗎?嘛呀?這會兒又想起來了是嗎?”

  “高晉你能別這麽咄咄逼人麽?”

  “好像是你們在咄咄逼人吧?”我繼續盯著她。

  “你是不是還記恨我當時對你的偏見?”

  “我當然記恨,你自己做過什麽你心裡沒數兒嗎?”

  我可是一直記得我和Mina兩次大的爭論她都在場,一次是和老麥一起煽動著Mina跟蹤我,一次是故意把表的事捅出來,她就是故意的,事後我越想這件事越不對勁,一個人怎麽會蠢到真的說錯話?難道Mina會傻到忘記告訴她我不知道這件事?得了便宜賣乖,神馬東西。Mina傻我可不傻。後來Mina的一些臭毛病指不定就是她挑唆的,離婚的事她也肯定沒在旁邊說好話。綠茶婊,這會兒裝上小白兔了。

  “我那次真的不是故意要說你是去的,還有表的事,我。。。。”

  “你這個段位不行啊,姚夢夢,來之前都沒想好怎麽說嗎?”

  “你這個樣子有點把我嚇到了。”

  “還知道怕啊!!!”我突然提高了嗓門,氣場上我已經絕對的壓製住了她。

  “手表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提的。”

  “Mina沒告訴過你我不知道嗎?就算這事情有任何的不妥也是該由她自己跟我說,而不是被你當場拆穿。你把我當傻比了嗎?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高晉你真的誤會我了。”

  “我誤會你什麽了?姚夢夢咱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能別這兒演人畜無害的小白兔了嗎?”

  如果姚夢夢大方承認她就是故意的,或許我還會就此罷口,但她越是這樣我越能從她眼睛裡看出她心虛,越覺得惡心。

  “好吧我承認我是故意的。”

  姚夢夢說完這話後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也沒了剛才挺拔的身姿在椅子上慢條斯理的坐著切牛排的勁兒了。我卻感到沒勁了,接著拿起刀叉繼續吃,語氣也緩和了下來。我們倆再無話語,直到她提了車送我回家。

  “富二代就是富二代啊,蹭了一輛晚上又來一輛。”我在車上說著。

  “高晉你能別用這詞麽,什麽富二代不富二代的。這是我下午特意回家找我爸借的。。”她開著車和我訴苦。

  “行行行,誰讓咱坐了人家的車呢。”我伸了個懶腰往後靠著,大皮椅真舒服。

  “你和Mina不打算複婚嗎?”

  “我們倆複不複婚你不知道嗎?”

  “我和Mina都很久沒聯系了,從你們離婚後我們就不怎麽說話了。”她說道。我沒注意到她的眼睛不敢確信真假,這人說話我向來不太當真,得看著眼睛才行。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直到把我送到小區門口,我才再次開口。

  “上去坐坐吧,看看我新家。”

  “好啊。”

  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進了家門以後我就把她按在牆邊直接吻了上去,起先她還掙扎兩下,三秒不到就老實了。是的,我是故意的,我在報復,我很下流的在利用身體報復她當初的那幾次嘴賤。我想我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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