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張武休息了十天,南凡生每天都給他按摩正骨,就怕他的手臂真的廢掉,留下什麽隱患。
但張武卻不擔心,他對自己的身體素質有信心。
在娘胎裡就會修煉,會吸收混沌氣,入胎住胎出胎全都不迷,一生下來就能百病不侵,體制特殊,不與凡同。
這種人,想把他打廢都難,除非直接把手臂削下來,接不上,這樣才能廢掉他。
而張武的恢復速度,也是讓人乍舌不已。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普通人三個月才能恢復,但張武隻用了十天而已,手臂就恢復如初,完全無礙。
這下連南凡生都吃驚了,暗道大阿羅漢轉下來的人物就是牛掰,隻是明勁層次就有這樣的體質,這要是以武入道之後,達到一些傳說中的境界,那還不得翻了天!
也就在第十天晚上,南凡生找來張武李鶴,認真和兩人談了一次。
告訴二人,他們現在的戰鬥經驗足以在江湖上立足,但離真正的高手相差甚遠。
一些參加過戰爭的士兵,還有江湖中搞暗殺的,打黑拳的,行走於黑暗世界的通緝犯,他倆與這些人相比,差距很大,遇到這樣的人有死無生!
這無關武功的高低。
遊走於生死邊緣的人,他和別人動手已經超出了打鬥的層次,而是出手即殺人,能做到真正的鐵血,甚至敢以命換命。
遇上這樣的人,除非你各方面呈幾倍優勢碾壓他,不然死的絕對是你。
明代抗倭名將俞大猷戰功赫赫,殺人無數,掃平倭寇,他就是“武術不敵殺人”的代表。
他有一次路過少林寺,聽說少林寺的武僧武藝高強,就上門單挑,結果打遍少林無敵手,沒人是他一招之敵。
當時的少林寺了不得,真武學不曉得有多少,但也如現代一樣,喂招,撕扒,各種練法,但真打起來,你死我活,這些人全都是菜瓜,不堪一擊,我敢以命換命,一刀砍死你,你敢和我換命麽?
武功再高,下不去手,說什麽都白搭。
張武和李鶴也是這樣,他倆對打,下不去狠手!
南凡生講這話的意思,就是讓他倆自己考慮,你們不是想要真功夫嘛,我傳你們了,但能不能用得出來,讓他“真”,那就要看使功夫的人了。
現代人講真功夫,一定會和“能打”關聯起來,甚至認為能打的才是真功夫,不能打的就是水貨!
其實這個想法大大的錯誤,不是所有武功都為了打,也有純粹為強身健體而來的功夫,而且佔很大一部分。
就拿形意拳來講,形意一年打死人,夠厲害吧,是真功夫吧。
但真正的形意拳,練體功夫佔百分之九十!
所謂內家拳,他都在一個“內”字之中,他所有的招式套路都是為了鍛煉你的身體,為“打”服務的招式,很少很少!
就拿十二形來講,雞腿,龍身,熊膀,猴背,虎抱頭,各練身體的一部分,你拿這招式去打架,絕對有病,別說高手,普通人看準了時機都能把你撂倒!
如果為了能“打”而練武,你不如去學殺人!
張武和李鶴思考許久,兩人都拿捏不定,真打起來,萬一失手把對方打死,絕對要自責一輩子的!
張武心裡也曉得,他和李鶴得了真傳,武功肯定蹭蹭往上漲,就像小孩子拿了把刀,但你再怎麽揮舞,遇上成年人照樣不是對手。
心裡這麽想著,張武腦海裡突然升起一個想法,
前世的智慧給他帶來非同尋常的思考能力,讓他突然茅塞頓開,哈哈大笑。 南凡生和李鶴直愣愣看著張武,搞不清楚他在弄什麽么蛾子。
“師傅,我和師兄對練,其實不用打生打死,我們可以控制自己的力氣,只打三分力,然後慢慢適應,這樣可以學會控制自己的力道,還能避免誤傷,等到一定程度之後,我們就加大力氣,直到拿出全部實力為止”張武在地上走來走去,說出自己的想法。
南凡生聽完卻搖搖頭,這是投機取巧的辦法,和喂招、撕扒、演練,沒什麽區別,說到底還是下不去狠手!
但現在也隻能這樣,情同手足的兩個人打生打死,實在殘忍,為了追求武功把兄弟打死,有損武德。
不過南凡生被張武這麽一提醒,心裡也有了計較,先這麽練著,到時候自有辦法,你下不去狠手,那就讓別人來下!
休息了十天,武館一下子變得清淨了很多,畢竟盛況不常有, 哪有那麽多熱血沸騰的打鬥讓你看。
而張武和李鶴的對打,也正式開始了。
兩人都不戴拳套,小心翼翼控制自己的力道,深怕把對方打傷。
搞到最後,兩人滾作一團,如那地痞流氓,扯衣服,抓頭髮,撓臉,毫無章法,一點沒有習武之人的風范,越打越回歸原始,把學員們都看傻了!
普通人打架不就這樣嘛,沒想到有真功夫在身的高手也這樣,這還是武功麽?
但這種情況隻出現了幾天,七八天之後,兩人打得已經有模有樣,不會在地上打滾,但還是沒有章法,盡管兩人努力控制力道,但誤傷在所難免。
所謂的套路,拳架子,形意十二形拳,實戰中完全用不出來,人不是死物,不會站在那裡讓你打。
形意有劈拳,你把這一劈練十萬次,成為本能,打鬥的時候還保不準能用上。
尤其是實戰經驗豐富的高手,躲閃功夫一流,大家都練形意拳,你才抬手他就知道你要出什麽招!
學武的所有招式,都是為了成就你的本能反應,所有的招都成了本能,那就是化境高手,“打人如掛畫”,信手拈來,不著一絲痕跡,心無定式,出手行雲流水,所有的動作都是招!
就這麽練了一個月,南凡生來看了一次,直搖頭。
這兄弟二人看著打起來十分順手,其實都是喂招,不敢用力,還不如戴拳套上擂台放開了打。
而這個時候,南凡生摸著胡子,回到茅屋中,神神秘秘的打了一個電話,嘮叨了一通,似乎在安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