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好人,但是我們不合適。”
商業街,大路電影院門前,正在進行一場俗套的分手儀式,一體重超二百,身高不過一米六的豐滿型妹子,西瓜一般圓潤的大腦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掃了一眼圍觀的眾人,帶著點傲嬌的,抬高看不出下巴的下巴,帶著點同情的看著眼前穿著洗的發白的牛仔褲,白T恤,舉著一束玫瑰花的高瘦帶著小帥氣的年輕男人,或者說男孩不為過。
不給男孩說話的胖妹,一個地震版的甩尾,一張沒有手指縫的胖手啪的一聲,拍掉男孩手裡舉著的玫瑰,傲嬌的如同一隻波斯貓,扭著完全分不清楚,臀瓣為何物的大屁股,拉著邊上漂亮妹子,走向電影院,高傲和決絕,背影襯出男孩蕭瑟,悲涼。
圍觀的人群,透著一絲詭異安靜,隨即爆發開來。
“我去,尼瑪,這世道,這種噸位都N瑟成這樣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可不是,兄弟,有道是胖的不去,瘦的不來,再不濟,還可以出國找,不是,算了,算了,兄弟,要是不怕黑,跟著哥哥去非洲,這種噸位,哥哥給你找一打。”說著,拍拍年輕人肩膀,顫抖著肩膀,走向電影院,隨即發出,忍了許久,忍不住的大笑。
郝心仁無語翻了白眼,彈彈肩膀,似乎對非洲妹子,有點小恐懼,慢悠悠收回舉著玫瑰花,頗有些淒涼的轉身來到台階下的小花壇,摸出手機。
“小美,下次超過二百斤的客戶,一定要給我加錢,加錢。”
“為什麽,你知道嘛,豬肉都他媽漲價了。”
郝心仁,說起這名字,絕逼是個讓郝心仁心傷的事,要說這名字,父母起著,當年倒是挺好,郝心仁,好心人,大家夥覺著,叫著上口,意義不錯。
可隨著年齡漸漸變大,這世道也變了,郝心仁,好心人,不知道,怎麽就成了笑話,這名字沒少被調侃,好吧,時間長了就習慣了,可不知道,是不是名字魔咒。
郝心仁,從大學期間到現在畢業兩年,一共交了五個女朋友,全他麽麽的用同一個理由被踹了,你是好人,但是我們不適合。好嘛,郝心仁被打擊壞了,拿著戶口本就要去派出所改名字,丫丫,再不改,說不定要光棍一輩子了。
可,沒幾分鍾,這丫就垂頭喪氣的從派出所出來,改個名字,不光光要錢,還要各種手續,光光聽著一遍,腦仁都疼的,別說,真真辦下來。
這不,這奇葩帶著父母美好願望的名字,一直用的今天。好在郝心仁,自己開公司,少了同事之間調侃,至於郝心仁公司,名字確實不錯,大偵探。
可惜,公司開業至今,沒接到任何一件像樣的工作,平時找找貓咪,攆攆狗,再有就是郝心仁自己親身經歷開發的服務項目,剛剛那位胖妹妹,就是客戶之一。
隻是,這次的客戶不按常理出牌,說話就算了,一束六十塊錢的玫瑰花道具,本來是下一個客戶要用著,這下倒好,胖手一揮拍的花瓣橫飛,力道之大,堪稱古今少有,這丫的,幸好沒給自己一下,不然,絕對要加錢。
“小美,再給我訂一束玫瑰花,要便宜。”吐了一口氣,拽下叼著香煙,生活就是這般,一遍又一遍,當然時不時也會有爽點,多少而已。
說話,郝心仁揉揉額頭,現在姑娘,太他麽的會玩了,為了面子,搗鼓出各種奇葩場景,郝心仁,這位專業人士都歎為觀止啊,下一個要去咖啡廳,
跪著求婚,再被無情拒絕,套路歸套路,可有二百塊外加一杯咖啡,算是,最近少有的大單子了。 “是,老板……。”電話那頭小美有點小猶豫。“老板,我有件事想和你說。”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小到,號稱聽力安平街第一的郝心仁都沒聽出說了什麽。
“怎麽了?”要知道,小美,可是郝心仁大偵探辦公室唯一的員工了,雖然,隻有一米五多點,可辦事挺勤快,而且小女生長得蠻可愛,挺招客人們喜歡,這不,小美來著這兩月,辦公室水電費,總算交上去了,沒再停電停水。
“老板,今天三十號了。”小美小聲提醒道。
“三十號,呵呵,差點忘記,呵呵,明天是你生日吧,放心,我記得,一定送禮一份滿意禮物。”說著,郝心仁就要掛著電話。
“還好,還好,這丫頭臉皮薄。”說著,郝心仁,看看手裡的玫瑰,咬了咬牙,廣場小花壇裡似乎有幾株月季,弄了充充數,咖啡廳燈光,想來沒幾個人會注意到。
“喂,說你,屁股撅著,就以為我看不見了。”
郝心仁,一看,是紅袖阿姨收錢黨,號稱多管閑事第一人社區阿姨,郝心仁哪敢再呆著,腳底抹油,飛竄出花壇,一溜煙跑出四五百米。“總算湊齊了。”
整理一下衣服,花束,迎接下一個客戶。
咖啡廳的客戶,傲嬌比起胖妹,還要過分,靠,玫瑰月季花,被踩了幾腳,更是牛逼,這位還掏出三五張偉人侮辱郝心仁,甩在郝心仁臉上,這可讓人不能忍,郝心仁,雙手快的,讓服務員,傻眼了,抓起這些票子,這可是咖啡店,這樣紅白之物,還是讓我收了吧。
“先生,咖啡?”
“你看我現在像是有心情喝咖啡的樣子嘛,退了退了。”
“可是,可是……。”
“這是你的小費。”
郝心仁抽出一百塊錢遞給服務員,至於咖啡,開玩笑,一杯一百二,自己喝的胃疼。
“這……。”
“別這,那的,我現在心情不好,別讓我發火。”服務員無奈苦笑,郝心仁,出了咖啡店,露出一抹笑意,摸出電話。“呵呵,這三百塊錢正好用來請小美吃頓飯。”
說著,撥打小美電話,沒錯,為了省錢,辦公室一直沒裝電話。“你撥打電話正在通話中。”
郝心仁,連續撥打幾次,突然意識到一種可能,不會被拉黑了吧,掛了電話,點開信息,果然,郝心仁苦笑。“老板,你是好人,但是你兩月不發工資……。”
好吧,郝心仁苦笑看著手裡三張大紅票子,掉頭向著公司走去,來著辦公室,好家夥,辦公室裡空空如也,地上有個紙條,是小美哥哥留下的,唯一電腦和打印機,抵了小美工資。
好吧,算了,算了,郝心仁坐著地上,好一會,站起身來,摘下大偵探牌匾,摸出手機給房東打了電話,下了樓,背影有點蕭瑟,秋風吹,秋風涼。
“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
郝心仁,緊了緊身上衣服,鑽進地鐵站,還是地鐵裡暖和些,乘坐一號線,連坐十五路,郝心仁到家了。這是市區中心一處老街道,多少年,少有年輕人知道。
昏暗的路燈,坑窪不平路面,為數不少小水坑,如同排雷一般,穿過街道,來到一處和老街格格不入的大院子前,郝心仁掏出鑰匙,打開大門。
一座不知道年月的大房子,郝心仁看一眼這座更像廟宇的房子,轉身向著拐角走去。“這破房子,總歸不倒啊。”郝心仁,心裡暗罵幾句,打開邊上小房子門鎖,一天的疲憊,郝心仁躺在床上摸出手機。
“靠。”
郝心仁一下坐起身來,手機一條短信,讓,這家夥,猛地一拍床邊桌子。“分手短信,這是今天接到的第四個了。”隻是,這一個,是真正女朋友,鬧了快兩個星期了,今天算是解脫了。
“分,分,不分是王八蛋。”
說著,郝心仁,忍了幾次,還是把手裡兩百多塊老年機放下,扔掉容易再買就難了,公司,算是倒閉了,現在世道啊,沒法活了。摔不了手機,捶幾下桌子總可以吧,誰想,桌子上鐵釘凸出一點,這家夥,手掌扎出一血洞來。“還好還好,剛剛沒拍手機,手破了,還能長好,手機壞了,可沒本事修。”
說話,拉開抽屜。“哪去了,我記著上次買了不少創可貼呢,靠忘記,上次小敏來親戚用了,女人真是麻煩,來一次親戚,二十來個創可貼都頂不住。”
抽屜太過凌亂,好一陣翻找,沒找到想要找的東西,倒是找著一樣,快忘記的東西,一塊菱形玉牌。
郝心仁,猶豫再三,拿起玉牌,轉身出了小屋,直奔著廟屋。“管他妖魔鬼怪呢,現在,肚子都吃不飽了,早晚說不定就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