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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高啟明》第147節  佛山之行(13)
看著掃葉退出去,李洛由盤算著,在登州他存著新近從遼東運來的一千斤紅參還有幾百斤的鹿茸,這就值一萬多兩銀子了――以楊潤開堂的實力,全部吃下去不成問題。只是一下子有如此之多的紅參在佛山上市,怕是會招惹來麻煩。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來,從腰裡拽出一把鑰匙,打開了一個櫃mén上的鎖。從裡面找出一本“帳本”來。這個帳本的máo藍布封面上只有“佛山鎮”三個字,下面是年號:崇禎元年修訂。

 這是一本“人情帳”,裡面詳細開列了佛山鎮上的各路需要應酬的公sī人物。包括家庭成員、住址、個人的喜好等等細節,有些特別要緊的人物,連他們已經過世的長輩的忌辰都記錄的清清楚楚。還有過去送過得每筆禮物的記錄。他翻到“林銘”的條目下。林銘全家都一一開列其上,下面注著每個人的生日。林夫人的生日就在三天之後。

 這位本地的錦衣衛百戶所的林百戶很好說話,平日裡也有āo往,只要他裝不知道,佛山就沒人會多事說知道。

 “正是時候。”李洛由點點頭,闔起了帳本。

 以林銘和他的關系,稱不上是如何的熟悉,除了照常的三節饋贈之外,忽然饋贈厚禮,太1u於行跡。林夫人過生日倒是個額外送禮的好機會。

 禮物即要貴重又得討林夫人的歡心,不然直接送幾百兩銀子過去就是了。銀子雖好,對林夫人來說卻沒什麽意義,nv人一旦感覺自己不被重視,在chuáng上吹枕頭風也是很厲害的,更何況這個林夫人聽聞說極受寵愛,殺傷力更大。所以說送禮是件頗費周章的事情。

 他打開書房裡的一隻大櫥上暗鎖,裡面層層疊疊裝得是各種盒子:錦緞的、螺鈿、剔紅的……不一而足,裝得都是貴重的禮物,專mén用來應酬要緊人物的。

 眼下nv人最喜歡的,最想得到的,無非就是廣州紫珍齋的一面澳洲貨鵝蛋鏡子了。

 他去過一次紫珍齋,一進mén就被裡面的整幅巨型玻璃鏡嚇得一跳。玻璃鏡子,李洛由在澳mén早就見識過。但是如此巨大、光潔的鏡子,就算是澳mén的葡萄牙人見了也都嘖嘖稱奇,稱製造這樣巨大的玻璃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僅是鏡子,紫珍齋賣得東西以新奇為上,許多都是本地從未見過的――本地沒見過也就罷了,以李洛由這樣經常來往澳mén,與紅máo人頗為相熟的商人也沒見過。

 李洛由為了饋贈方便,在紫珍齋裡采購了許多新奇的玩意,分儲幾處,便於隨時取用。

 當下取了一面紫珍齋的鵝蛋鏡;一盒的十二sè玻璃瓶裝蒸餾huā草香水;一盒銀托口紅bāng,最後又取了一盒珍珠,這可不是紫珍齋的東西了,而是真正的“東珠”――遼東的珍珠以大而圓潤著稱,遠勝於廣東將近枯竭的“合浦珠”。也是他經常販運的貨物;

 給林百戶準備的就簡單多了,預備了一張最近新出的德隆銀行二百兩見票即兌的匯票。這東西用著真是方便,起碼送禮行賄就不用公然杠著箱子去了。

 李洛由當然知道這不是徳隆的明,唐代即有“飛錢”,他在澳mén也見過婆羅mén商人和葡萄牙商人使用匯票的,這種銀票說白了就是匯票。只不過他從來就沒想到過要把這種體制引入大明。沒想到這徳隆還真就引進來,也給它在這一帶辦成了。當然,這和紫珍齋的大掌櫃郭逸,以及廣州的高家的鼎力支持是分不開的――他很懷疑這所謂的徳隆就是這兩家作得幕後老板。

 吃過晚飯,李洛由在書房裡將兩個外國人請來秘會。

 “來,我們小酌一杯,邊飲邊談。”他從櫃子裡取出三個酒杯和一個黑sè的酒瓶。這是千裡迢迢從歐洲運來的葡萄酒。李洛由不怎麽喜歡這種酸澀的酒味,更不喜歡沒有下酒菜這麽乾喝,純屬為了點綴應酬外國客人。

 “謝謝了,您這裡永遠都有出人意料的好東西。”誇克窮眉開眼笑。這個英國商人時窮時富,落魄的時候常在李洛由在澳mén的公館蹭飯。

 “謝謝。”馬陽chūn看到有酒兩眼放光。他到澳mén三年多,官話已經說得很好,和李洛由也相熟。不過他當初可是澳mén耶穌會一個讓人敬而遠之的人物――此人身上總是散著野獸一般的臭味,連他的同事們也受不了,據說這德國人極不願意洗澡,而且喝酒毫無節製。讓會長很是傷了一番腦筋。

 不過在意大利人的jīng心調教下,這個粗魯的德國教士已經變得明許多,至少也知道經常洗澡換衣服了。他原有一把大胡子,為了便於傳教,已經把胡子剃得jīng光,看上去年輕了不少。

 “李,這裡有‘大唐公主’嗎?”

 “沒有,這是紫誠記的外銷貨,我這裡可沒有。”李洛由笑了一下,大唐公主那一股大黃的苦味,還真是消受不了。

 “來,先乾一杯。”

 三人喝下了杯子裡的酒。李洛由又給他們斟上。這才開始進入正題。

 這次他帶兩個外國人到佛山,是為了兩件事。一是看能否在佛山開辟傳教的據點,李洛由是個天主教徒――其父早年到澳mén作生意的時候受得洗。李洛由成年前,一直隨父親住在香山澳,少年時候就教堂裡隨神父學習,他對教義教理之類的東西興趣不大,倒是對歐洲的自然科學和數學頗有興趣,代數、平面和立體幾何都學得不錯,在本時空是極少數掌握西方數學的人才了。

 身為大明僅有的少數天主教徒,傳播福音的事情李洛由責無旁貸,他屢次往返澳mén與廣州之間,接送傳教士出入境,運送宗教書籍,還多次在自家的仆役展信徒。當然他積極活動並非全部出於宗教熱情,耶穌會在他的生意也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二來,則是準備在佛山開辦鑄造廠,製造西洋大炮和火槍。寧錦大捷之後,朝廷對西洋火器的興趣猛增。這年的正月,朝廷接納了徐光啟的建議,命廣東巡撫李逢節,兩廣總督王尊徳,托葡商代購西洋大炮。葡萄牙人當即奉獻十mén大炮和若乾火繩槍。並由葡萄牙軍官和一名傳教士率領數名炮手隨炮押送。這是在天啟年間張燾、孫學詩運送火炮進京之後的第二次大規模采購和運送西洋火炮進京。

 李洛由從邸抄上讀到徐光啟的奏議――他和徐光啟並不相識,但是同為天主教徒,對西洋的軍事科學技術同樣抱有濃厚的興趣。他對徐光啟在奏議提出仿製西洋大炮,“練jīng兵致利器”的政策簡直是雙手讚成――李洛由在遼東做買賣多年,又是親眼看到廣寧撤鎮的,對朝廷的倚為長城的“邊軍”是什麽狀態一清二楚。這種疲軟不堪,訓練不足,士氣低下的軍隊根本不是後金兵的對手。

 朝廷對西洋火器的需求增加,這對李洛由來說是絕大的商機――除了商機,他還抱著一份為朝廷軍隊刷新武器,提升戰力的忠君報國的想法。如今許多官場人把火yào火器當成了仕途上的敲mén磚,各種火yào配方、火器、炮術的章、條陳、奏議漫天橫飛。對火器不甚了解,但是對西方科技略知一二的李洛由來說,其的錯謬之多讓他痛心疾――這是要誤國啊。他決定:與其讓不懂行的人luàn來把火器作為自己的升官符,不如自己來cào辦。

 李洛由估計著,朝廷向澳mén采購的大炮不會太多,很快就會轉入仿製階段。他很清楚:葡萄牙人在澳mén的鑄造廠的產能有限, 而且嚴重缺乏熟練的鑄造工匠。他還知道澳mén市政會的通過決議,要求盡可能的引yòu國的鑄造工匠到澳mén來工作鑄造鐵炮。天啟年間購買的三十尊所謂的紅夷大炮,根本就是從擱淺的英國東印度公司船上拆下來的艦炮――這事,朝廷鬧不清,可不等於他李洛由鬧不清。

 從成本上說自然是本國製造更為廉價,朝廷在感覺上也會覺得這種“軍國重器”āo給朝廷子民去造比那些高鼻深目的外國人可k些。

 佛山這邊替朝廷鑄炮的工場並不少。但是沒有一家是懂西洋大炮的主炮技術的。李洛由也不懂,但是他有耶穌會的後援,從澳mén乃是果阿招募專mén的工匠都不成問題。再者,他還有誇克窮這個英國人可用,必要的時候可以讓他去找東印度公司這條渠道。

 “在佛山開辟鑄造廠的提議,我當然讚成。”馬陽chūn說,這個德意志人穿著明朝的衣冠,戴著包頭巾,“會長囑咐過我,火器是大明最關心的事情,只要在這上面滿足了皇帝和官吏們的需求,我們傳播福音就會愈加的順利。”

 “神父說得對。”李洛由道,“6神父和湯神父就是這樣進得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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