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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複寧結束了和李濟廷的通話,從帝國理工圖書館的私人學習房間走了出來,對於顏複寧來說泡圖書館就是每天的日常,即便他是天選者也不能免俗,實際上作為天選者更不能忽略學術上的研究,學術上的建樹甚至能夠創造出全新的技能,所帶來的收益是遠遠大於刷副本或者擊殺其他天選者的。
只不過投身學術是條更為崎嶇和艱難的道路,這是條天分、運氣、環境以及勤奮缺一不可的攀登之路。
而顏複寧之所以在太極龍備受重視,則是因為他不僅在戰鬥方面很有天賦,屬於太極龍稀有的超遠程攻擊手,還在學術方面成就不小,以累積在《數學年刊》(《AnnalsofMathematics》),《數學新進展》(),《數學學報》(ActaMathematica)以及《米國數學會雜志》(JournalOfTheMathematicalSociety)發表了五篇論文。
其中《愛因斯坦流形的準等距和變形》、《用最優估計和應用解決L2擴展問題的一種方法》含金量極高,如果他是在國內大學就讀,早就揚名學術圈了,然而顏複寧在帝國理工發論文卻用了英文名。
不要覺得五篇很少,要知道能在這四個頂級數學雜志上發表一篇文章的,甚至被認為有資格參選華夏科學院院士。實際上全華夏目前在這四個頂級雜志上刊登過的論文也不過五十多篇。
並且顏複寧並不是只知道搞研究的人,他把時間調配的很好,social(社交)活動全都放在周末,寫數學題和寫代碼都是要靜心的,因此星期一到星期五基本都是在圖書館中度過的。
顏複寧和成默那種對社交沒有興趣的孤獨症患者不一樣,他本身並不喜歡社交,但他這樣的實用主義者,非常的注重社交,顏複寧深刻的明白,社交就是成功的捷徑。
而他之所以把社交活動全部放在周末也是無奈之舉,因為帝國理工的數學系男生實在太苦逼,平時根本沒有什麽社交,即便所有的活動都去參加也沒有多少。
最搞笑的是有一次情人節,LSE(倫敦政治經濟學院)一個同學邀請他去LSE聯誼,然後他答應去了,等到了哪裡,其他學校的男生也有,但好笑的是所有來自帝國理工的男生全都是他們數學系的,別的系的一個都沒有,由此可知帝國理工的數學系是多麽的悲催.....
說穿了數學系和別的系有各種社交機會的不一樣,別的系在怎麽好歹也有一兩個女生,而他們數學系根本就沒有女生,就連女性教員都沒有,對於他們來說女生就是-∞(負無窮),一群大老爺們平時也沒啥社交能搞,雖然外人戲稱英國為腐國,但理工科幾乎就是直男的代名詞,也就沒什麽兄弟羅曼史的發生。
因此一群大老爺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搞研究,只有在周末才有機會去別的學院或者別的學院參加社交活動。
顏複寧背著雙肩包走出了圖書館,帝國理工的圖書館和牛津或者劍橋那種沉澱著歷史氛圍的城堡不一樣,是一座典型的現代化建築,由大片的玻璃和花崗岩組成,透著一股現代化的冷峻。
這種氣質和顏複寧很配,乾淨白皙的臉龐,皮膚細嫩,一看就精心保養過,髮型也一絲不苟,穿著定製的深藍色短夾克,配修身的黑色休閑褲和棕色翻皮短靴,整個人看上去時尚中透著一股拒人千裡之外的高冷,
一看就是世家子弟中的精英。就這一點來說,顏複寧和成默也完全不一樣,成默對於外型和穿著沒有太多要求,只要自己舒服就行。
顏複寧走過校園大門附近高聳的女王塔,這裡學校偶爾會租來吊車,讓學生在這裡玩蹦極,也算是帝國理工的傳統活動。
顏複寧跟著並不密集的人流出了學校,帝國理工在Line(皮卡迪利線)的(南肯辛頓區),是個富人區,安全、繁華又不吵鬧,過了街就到了海德公園,海德公園的不遠處就是大名鼎鼎白金漢宮。
倫敦的秋季是仙境,尤其是在白金漢宮附近,和煦的北緯陽光,滿目都是金燦燦的楓葉,搭配著白玉石壘成的宮殿,實在妙不可言。
顏複寧順著皇家驛道向前走,道路兩旁巨木參天,整條大道就像是一條綠色的“隧道”。樹木的兩側有森林、河流、草坪,綠野千頃,靜溫悠閑。
顏複寧信步而行,不緊不慢的走到了九曲湖邊,然後一直沿著九曲湖南岸向西走去,直到看到了戴安娜王妃紀念噴泉。這個噴泉的造型十分特別,它其實是個有一定起伏的圓環形水渠,看起來就像是躺在綠地上的一串項鏈。
顏複寧輕而易舉的就發現了帶著鴨舌帽,拿著一個畫板正坐在湖邊的長椅上聚精會神的畫畫的李濟廷,顏複寧見李濟廷正面對著戴安娜王妃紀念噴泉,便以為他在畫噴泉以及在九曲湖裡遊動的天鵝。
然而顏複寧走近一看卻全然不是這麽一回事,李濟廷拿著炭筆在畫板上畫的卻是一群在草坪上奔跑的恐龍。顏複寧對這種已經消失的物種完全沒有興趣,除了認的出長頸龍和霸王龍之外,其他的種類一概不認識。
如果是成默在這裡便會認出來李濟廷實際上畫的並不是長頸龍和霸王龍,而是異特龍和似鴕龍,異特龍和霸王龍看上去長的很像,但實際上並不是一種恐龍,同樣似鴕龍和迅猛龍更完全不是一種恐龍了。
顏複寧並沒有打擾李濟廷畫畫,即便他對恐龍絲毫不感興趣,也站在李濟廷的身後,假裝看的津津有味,直到李濟廷將整幅畫畫完,抬頭問:“看了《侏羅紀世界2》嗎?”
顏複寧搖頭,“我一向對這種商業大片沒什麽興趣,實際上我連電影都很少看.....”
李濟廷笑了笑,“其實我到挺喜歡看這種科幻電影的.....前不久蘇格蘭瀉湖才發現有1.7億年歷史的最大恐龍腳印化石,前些天我又去了牛津大學自然歷史博物館看了看....”
李濟廷閉上了眼睛,稍稍抬頭,做出了一副憧憬的樣子輕聲說道:“現在幻想一下,在1.8億年前,這一片土地曾經是恐龍的樂土.....”
“像我們這種孱弱的哺乳動物在掠奪者爬蟲稱霸的中生代,為了避免成為食物只能東躲西藏。即便同哺乳類相比,恐龍是如此的愚笨。比如霸王龍的腦容量大約是200立方厘米,蜥腳類恐龍為150立方厘米,三角龍為20立方厘米,梁龍為50立方厘米,劍龍為30立方厘米。在腦的絕對重量上,它們之中無論誰也不能接近於黑猩猩腦量。體重2噸的劍龍也許要比家兔愚蠢得多。如果把恐龍的巨大體重考慮進去,恐龍的腦就小得格外可憐了。霸王龍重8噸,梁龍重12噸、蜥腳類恐龍重87噸。就腦重與體重比率來說,蜥腳類恐龍的這個比率要比人小10000倍。正如鯊魚一樣,就其體重來說,它是魚類中腦量最大的。象霸王龍這類食肉恐龍,相對說其腦就比梁龍和蜥腳類恐龍這樣食草恐龍要大。我們確信霸王龍是一台高效的嗜殺機器,如不談其可怕的方面,那麽恐龍同原始哺乳類這個聰明的難以周旋的對手相比,在智力方面顯得極其的軟弱無能。”
“不過不管恐龍的智商怎麽樣,這絲毫不影響它的地位,它依舊是世界的霸主,牢牢的佔據著食物鏈的頂端,如果不是它們滅絕了的話,人類的祖先根本沒有從樹上下來的可能,一旦下數就只能成為食物或者被體型巨大的恐龍踩死,所以長達5000萬年的時間裡,我們的的祖先,根本就沒有一丁點進化.....”
李濟廷睜開眼睛,低頭用手中的炭筆指了指畫板上的異特龍說道:“而恐龍卻在不斷的進化著.....這是侏羅紀時期智商最高的大型肉食恐龍,異特龍是侏羅紀智商最高的動物,霸王龍雖然體型龐大,所到之處眾生皆聞氣喪膽,但是霸王龍視力不好,靈活性也不如異特龍。易特龍這種動物非常的詭詐,不僅懂得分工合作,團隊作戰,還很善於隱藏、偷襲,經常其他動物爭鬥的時候上去參一腳。在侏羅紀時代還有比易特龍體型大三倍的食肉霸王蠻龍,易特龍照樣敢上前去叫板.....如果說恐龍沒有滅絕的話,異特龍說不定會進化成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殺戮機器......”
接著李濟廷又指了指畫板上的似鴕龍說道:“如果按照按腦重與體重的比率判斷標準,恐龍中智力最強的應該是似駝龍。其典型的腦重與體重比大約是50克比50000克......這種恐龍與駝鳥十分相似,所以叫做似鴕龍。檢測它們的大量頭顱化石內模可能會深受啟發。它們也許以獵取小動物為食,並使用手一樣的附肢的四指從事各種不同工作,還能利用爪子抓著樹枝覓食.....這個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顏複寧盯著畫板上似鴕龍,它的爪子長而粗壯,像人類的手一樣的垂著,長在鴕鳥一樣的恐龍身下,實在很突兀,不過更叫顏複寧奇怪的是李濟廷為什麽忽然之間跟他說這些,不過他並沒有問為什麽,只是靜靜的聆聽。
“恐龍是值得研究的有趣的動物,假如恐龍不是在大約六千五百萬年前神秘地完全滅絕了,似駝龍能否進化成越來越聰明的生命形式呢?它們是否能學會集體捕獵大的哺乳動物,從而也就阻止了繼中生代末期的哺乳類急劇的增殖呢?假如恐龍還沒絕種,今天地球上佔優勢的生命形式是否將是似駝龍的後裔呢?這種生命形式能否書寫、讀書,或能推測如哺乳動物盛行,將會發生什麽後果呢?這種佔支配地位的生命形式是否會認為8個基數就完全符合自然算術法,而10個基數就僅僅是新數學教學中一種不必要的裝飾呢?”
這個時候顏複寧搖了搖頭,“我覺得就進化論的定義之下,它們不會,因為恐龍的進化方向都是更大更強更快,是往身體方向上發展的,而我們人類的進化方向是放棄身體上的優勢向著腦子上的優勢發展的......可以說恐龍與我們人類的進化方向是截然相反的.....”
李濟廷看著顏複寧笑了一下,意味深長的說道:“不管似鴕龍有沒有機會進化出智慧,都不能否認在幾千萬年的地球歷史中,我們認為大量的重要事件都必須以恐龍的絕滅為轉移。如果恐龍沒有滅絕,人類就沒辦法誕生,而讓我們迷惑不解的是,作為地球霸主的恐龍,為什麽會突然之間消失,雖然現在有幾十種科學假說試圖解釋這個對陸地和水生生命形式來說顯得相當突出和嚴峻的事件。但沒有一個解釋是十全十美。這些解釋包括從氣候大幅度變化到哺乳動物的掠奪, 一直到有輕瀉劑效能的植物滅種,從而導致恐龍便秘死亡,再到八十年代提出來的行星撞擊地球,實際上全都是假說,因為無論哪一種理論都存在漏洞。拿‘行星撞擊’論來說,它有以下缺陷:其一,假設‘行星撞擊’論成立,那麽恐龍就是在短時間內迅速滅絕的。然而,近年來越來越多的專家認為恐龍滅絕是個時間相對較長的過程。其二,行星撞擊引起的矽酸鹽塵埃在大氣層中滯留時間不長,只有短暫幾個月,能不能造成大規模生物的滅絕?”
頓了一下李濟廷淡淡的說道:“不過無論哪種假說都好,無數的證據都可以證明的是,6500萬年前肯定發生過某種不為人知的巨變導致了地球霸主迅速的走到了窮途末路,而並不是一個溫水煮青蛙的緩慢進程,但也沒有快到一夜之間就讓它消失不見了......”
李濟廷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將夾在畫板上的那頁畫著一群恐龍的素描紙取了下來,遞給顏複寧,“送給你.....在一本沒有能夠出版的書上,把哺乳類起源的描述同《創世紀》神話中亞當被驅出伊甸園恐龍時代的奇妙傳說聯系了起來。他在書中把人腦分成了三個部分,實際上他比保羅.麥克裡恩提出的‘腦的三位一體’假設(注解一)時間上還要早一些,我想你該清楚三腦就是:爬蟲腦、哺乳腦、皮質腦,而人類正是由於爬蟲腦的發展才能賦予亞當和夏娃善惡知識果——抽象和道德的新皮質功能......記得是誰誘騙了夏娃吃下了禁果嗎?”
“是變成了爬蟲的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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