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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時間2018年8月3日凌晨4時,震驚世界的“車城恐怖份子”襲擊莫斯科至京城的k20列車案正式爆發。
不過在這一時間節點,不論是誰都沒想到過情況會急速發展到不可控的程度,所有居高臨下的人,都以為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握范圍。
不管是k20上的拿破侖七世,還是遠在莫斯科,綽號“園長”的向日葵旗幟的旗手鮑裡斯。
看上去,位於240上的李濟廷也是這樣認為的。
“組長,k20上出事了”顏亦童轉頭去喊似乎正在床上酣睡的李濟廷。
李濟廷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閉著眼睛問道:“什麽事發現了希爾科夫”
“還沒有,是您要我們監控的謝旻韞小姐現在面臨危險,根據潛龍二組發回來的信息判斷,應該是黑道份子偽裝成俄羅斯警察忽然對謝旻韞小姐的包廂進行臨檢”
李濟廷“哦”了一聲,情緒沒有絲毫波動的說道:“告訴潛龍二組的成員,按兵不動,以發現希爾科夫為首要任務,不需要管謝旻韞小姐和她的小夥伴,他們有自保能力。”
“遵命”顏複寧飛快的將李濟廷的話原封不動的傳達給潛龍二組的三名成員,綽號“黑虎”的曹義偉,綽號“快手”的章卓,以及綽號“炸金花”的沃佳諾娃。
發完了消息,顏複寧見成默將門打開了一道縫,猶豫了一下問道:“組長,那我們什麽都不做”
“把監控關掉,然後睡一覺,等我們的240進入了西西伯利亞一樣有場硬仗要打”李濟廷依舊沒有睜開眼睛,躺在床上說道。
“不用理會k20上的事情嗎”顏複寧十分驚訝。
李濟廷彎著嘴角笑了笑,“我們潛龍組其他的風氣都算不上好,只有無條件的相信隊友這一條還算不錯。有些人批評我們過於抱團,可是一個好的團隊不抱團怎麽能行小顏,雖然你是因為人手不足,臨時征召過來的,但在我手下的期間,還是希望你能完全把自己當成潛龍組的一員,融入這個集體”
“遵命,組長”
“說過了多少次了,沒必要這麽拘謹,潛龍組真是很隨便的”
“好的,組長”
“知道他們為什麽不叫我組長嗎”這次李濟廷沒有繼續假寐,而是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看了看睡在上鋪已經進入“休眠”模式,激活載體執行任務的長發男和眼鏡男。
“不知道”
李濟廷笑著說道:“因為他們覺得出去叫我組長實在太丟臉了,你看京城官員多如狗,部長都不稀罕,每次出去都喊我組長,他們覺得讓他們都跌份,所以寧願喊我老大,或者頭起碼聽上去比較有氣勢”
顏複寧也笑了笑,“我懂了,老大”
見顏複寧還沒有合上電腦,李濟廷從床邊摸出一包煙來,問道:“不介意吧”顏複寧不抽煙,這個李濟廷知道,所以並沒有遞煙給顏複寧。
顏複寧搖了搖頭,“不介意。”
李濟廷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已經抽出來一半的香煙按了回去,“算了,還是不抽”將白藍相間的三五扔回枕頭邊,李濟廷又看著顏亦童說道:“如果睡不著,可以聊聊,在帝國理工學習的怎麽樣畢業了有什麽計劃”
“學習也就那樣,至於畢業還沒有想好”
李濟廷搖了搖頭笑著說道:“謙虛了,謙虛了哦你的成績我還是有所了解的”接著李濟廷眨了眨眼睛問道:“有沒有興趣潛伏在英國,正式成為我們潛龍組的一員”
聽到來自李濟廷的邀請,顏複寧猶豫了一下說:“我更想回國我答應過家裡人不會留在國外的”
李濟廷並沒有因為被顏複寧拒絕而惋惜,笑著說道:“回國也不錯,國內現在環境好,福利多,為家人著想確實回國好的多你記得你的資料上寫還有個妹妹吧”
顏複寧寵溺的笑著點頭,“一個小笨蛋。”
於此同時,在k20上的成默還不清楚自己正面臨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考驗,他並不知道就在他旁邊的潛龍組不會對他施以援手,更不知道早在意大利,李濟廷跟王晉妍打過電話之後,保護謝旻韞的保鏢就已經撤了回去,李濟廷對他說的謝旻韞的保鏢屬於子虛烏有的事情。
實際上,在這一刻,他已經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只能靠自己。
也許還有在他看來一點都不靠譜的謝旻韞。
所以,其實在當下。
開門不開門
對於成默來說是個兩難的選擇。
原本他不該陷入這樣的兩難,然而成默被李濟廷錯誤的信息誘導,做了一連串在當下看來算不上正確的選擇,如果他要不被李濟廷誤導的話,他會第一時間選擇和謝旻韞去找拿破侖親王尋求庇護,畢竟面子以及尋找希爾科夫和生命比起來只是小事。
只是世界上並沒有如果。
所以,他只能在一條沒有太多選擇的狹窄通道裡狂奔到底,不管這輛命運的列車將駛向何方。
眼下成默對於自己境況了解並不徹底,因此他在看到穿著迷彩服的野狼幫成員之後,並沒有把門關上,而是稍作猶豫之後打開了門,在他看來,他的底牌很多,還不是掀底牌的時候。
站在門口的高加索之狼瓦魯耶夫還沒等成默把門完全打開,就在成默卸下防盜鏈的瞬間伸手扒住了門框,一把將門拉開,成默小胳膊小腿的,自然不是強壯到凶悍的瓦魯耶夫的對手,加上猝不及防,一下就退到了謝旻韞的床邊。
為了裝扮警察,瓦魯耶夫將臉上的絡腮胡子全部剃掉了,隻留下了滿下巴的青色,以及一條從右耳根到嘴角的疤痕,讓他那平坦的面部顯得格外猙獰,他不像其他的俄羅斯人五官深邃,擁有韃靼血統的他,面容輪廓比較接近亞裔。
他將門推開,一隻手抓著門,先是左右打探了一下一覽無余的包廂,然後定睛看著坐在床上的成默和謝旻韞,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一隻手擱在小桌板上的謝旻韞身上。
那目光到令人心驚膽顫,並不是純粹的,而是如同一隻猛獸盯著自己爪下的獵物。
扒著門框的瓦魯耶夫先是張了張嘴,然後滿意且意外的微笑了起來,接著他用一個個單詞全是卷舌的俄式英語和藹可親的問道:“會說俄語嗎”
“不會。”成默連忙搖著頭說不會。
謝旻韞也意識到了有些不對,更記得成默告訴過她,讓他來回答問題,所以沒有出聲。
瓦魯耶夫又看著謝旻韞溫和的問道:“小姑娘你呢會俄語嗎”
謝旻韞扭頭看著瓦魯耶夫,面無表情的搖頭。
得到了答案,瓦魯耶夫轉頭對身後的人“哈哈”一笑,用俄語說道:“真是出人意料,兩個十分可愛的小恐怖份子讓我來玩玩,你們守在門口就好。”
後面的人都知道瓦魯耶夫的惡趣味,他不僅對如何折磨人有一種特殊的愛好,還非常喜歡年輕的hu女,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理由,他只是喜歡看到未經世事的人一臉驚恐的模樣,少女們害怕的神情會讓他格外滿足,要不然他也不會叫野狼學校的人拿無辜的人練手。
在瓦魯耶夫看來,毫無仇恨和理由的殺戮,才能淬煉殺手之心。
瓦魯耶夫走進包間,隨手將門關上,還反身插上了門栓,在他眼裡,這一對可憐的少男少女,就像擠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兔子,在等待他的蹂躪。
他面帶著微笑坐在了成默的床上,對著成默和謝旻韞用哄小孩子的語氣溫柔的說道:“小朋友,不要緊張,我只是來和你們聊聊的,不要害怕現在告訴我,你們兩個叫什麽名字,來自哪裡”
“成默,華夏。”成默假裝有些緊張的回答道,他從對方貌似和善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種叫人窒息的惡毒。
“謝旻韞,華夏。”謝旻韞依舊面無表情,她雖然不確定對方是假警察,但從成默假裝不會俄語,加上眼前這個面目可憎的人對身後的人說他們是“十分可愛的小恐怖份子”,就知道正如成默如預測的那樣:“有事情會發生”,但謝旻韞並不能像成默那樣認識到了嚴重性,她知道的資訊比成默還要少的多。
“跟我說說,你們來俄羅斯是做什麽的現在打算去哪裡”瓦魯耶夫微笑著問。
“我們來俄羅斯是旅行的,因為是暑假所以計劃橫穿歐亞大陸,起點是法國”成默像是因為害怕事無巨細的跟瓦魯耶夫說起了旅行的過程,這種一反常態的孜孜不倦,自然是為了拖延時間。
“在我看來俄羅斯同樣偉大,雖然人們總說巴黎是藝術之都,但我覺得莫斯科同樣擔得起這樣的稱號,俄羅斯整個社會都崇尚藝術,每個家庭每個人都熱愛藝術,才讓俄羅斯人在平凡而艱辛的生活中,找到自信和尊嚴。俄羅斯家庭對藝術的迷戀,完全是發自內心的,他們把藝術修養上升到了人生境界這個高度”
成默絞盡腦汁的對俄羅斯大唱讚歌,就是期望能等到四點半,這樣自己才能有恃無恐,隔壁的人長時間的毫無動靜,讓成默有些難以判斷會有什麽樣子的意外發生。
就在成默口若懸河的時候,瓦魯耶夫打斷成默的話道:“嘿嘿你說的太多了讓這個叫謝什麽的小姑娘也說說話,我可不能什麽都聽你的”
謝旻韞淡淡的說道:“就跟他說的一樣,我們是來俄羅斯旅遊的,一路從巴黎到莫斯科,在打算從莫斯科坐火車去京城,沒想到卻遇到了這種事情”
“不,不,我不想聽你說這個,我想聽你聊聊別的”
“別的”謝旻韞皺了皺眉頭。
瓦魯耶夫攤開了雙手,“對,聊點別的,比如你和你身邊的這個成是什麽關系”
這樣的問題屬於常規問題,於是謝旻韞回應:“朋友。”
瓦魯耶夫摸了摸下巴,搖著頭問:“朋友應該不是普通朋友吧”
李濟廷是成默的師傅,是因為李濟廷他們才會在一起的,和成默是成默這件事毫無關系,因此謝旻韞斬釘截鐵的說:“就是普通朋友我們只是長輩認識,所在才湊在一起。”
“啊這可真叫我意外我還以為你們是男女朋友呢”
“我怎麽可能和他是男女朋友”謝旻韞冷冷的說道,即便在這樣的時候,她還在生成默的氣。
“是嗎”瓦魯耶夫忽然起身坐到了成默和謝旻韞的中間,然後轉頭看著謝旻韞輕輕的說道:“那麽,現在我需要你證明一下, 你和他沒有特殊的關系”
瓦魯耶夫出其不意的舉動讓謝旻韞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就站在一個可怕的深淵旁邊,而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掉落進無邊的,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她嚇的連忙從床上站了起來,靠在角落壓抑著恐懼,右手背在身後,摸了摸別在後面的刀,盡量平靜的問道:“你要做什麽請離我遠點”
瓦魯耶夫舉起了雙手,搖著頭說道:“哦可憐的孩子,不要害怕,我沒有惡意”接著他右手一把摟過成默,揉了揉成默的頭髮說道:“你看,我是一個多麽親切的人”接著他在成默的頭上吻了一下,“我只是需要知道你們真實的關系接下來是考驗你們是否說真話的時刻如果你們說了假話,那麽抱歉,孩子們,你們要接受我的懲罰”
見成默和謝旻韞都沒有像他預料的那樣哭泣著詢問:“如果說真話是不是會放過他們”
一個低著頭叫他看不見表情,一個雖然身體在輕微的顫抖,卻像是看著仇人一樣的看著自己,瓦魯耶夫頗有些失望,看了看成默,又看了看謝旻韞,臉上的微笑漸漸散去,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你們說的是真話,我會有獎勵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