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黑刀斬月”和“書友20180310160408361”的萬賞,二合一更新,字數略少,晚上還有一更大章加更,彌補字數)
莫斯科時間8月3日上午11點30分。
正值午餐時間,原本該是座無虛席的餐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連滿臉胡子的俄羅斯廚子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如果只看這裡,似乎這是一輛空無一人的列車。
但仔細去聆聽就會發現這輛列車安靜的很詭異,每個包間都了無生氣,呆在裡面的人要不面色慘白,呼吸都小心翼翼;要不就像屍體一般躺在床上,進入了無盡的沉眠;除此之外,還有人在絕望的一遍又一遍撥打著沒有一格信號的電話,等待奇跡發生;而那些手持ak47在車廂走廊徘徊的黑幫份子也不是心安理得,他們的臉上也帶著各種情緒的不安,有些人是在期待能有大收獲,有些人則在惶恐事情鬧的太大不好收場。
不管這些人的情緒怎麽樣,這輛列車卻像是被世界遺棄了一般,它用毫不停歇的奔馳來與世隔絕,沒有人知道它將去向何方。
那些掌握最多訊息的人覺得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那些掌握一部分訊息便以為是全部的的人對此不以為意;而那些完全被蒙在鼓裡的人則惶恐不安。
但其實,沒有人知道他能夠等到的是到達還是毀滅。
只有極少數人能跳脫出思維和訊息的限制,比如拿破侖七世,盡管整個列車都處在一個山雨欲來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中,但拿破侖七世還是十分悠閑的,就像丟失的十字蜂不是拿破侖家族的東西一樣。
此時此刻拿破侖七世正在房間裡悠閑的享用著他帶上的車法國大廚為他準備好的松茸鵝肝,這屬於法國鵝肝裡最高級的食材了,配的酒則是自家酒莊出品的白葡萄酒,由頂尖的釀酒師被稱作鐵娘子的安妮克勞德勒弗萊監製釀造,用30年以上樹齡的霞多麗釀成。
拿破侖七世一個人坐在餐桌前用餐,細細的品嘗了一塊鵝肝,又喝了一杯白葡萄酒之後,情不自禁的感歎道:“白葡萄配鵝肝,也許就是愛情的滋味,讓人在甜美中感受中毒的滋味”
“看樣子親王殿下想談戀愛了。”站在拿破侖七世背後的莫裡斯微笑著說道。
拿破侖七世腦海裡頓時閃過了奧納西斯家族的雅典娜席琳法拉奇那張絕美的臉孔和無暇的身線,其實拿破侖七世對女生沒有什麽要求,他既不在乎外表或底蘊,也不在乎性格和家世。
他只在乎對方是不是最好的。
拿破侖七世從小到大,吃穿用住一切的一切他都是用最好的,包括學習玩樂乃至交朋友,對於什麽都已經習慣了最好的拿破侖七世來說,對象自然也必須是最好的。
目前來說,符合他要求的女性鳳毛麟角,這裡面雅典娜就是最適合的人選。
因為她是最好的。
至於他妹妹的同學謝旻韞,也很好,可惜她不是白人,似乎也還不是天選者,這就實在很遺憾了。
這一刻拿破侖腦子裡閃過了好幾個女性的模樣。
“戀愛?這種彼此猜來猜去互相折磨的事情不太適合我,喜歡了直接結婚就好”拿破侖七世搖著頭說道,說到“直接結婚”,他的語氣裡透著一股理所當然,仿佛只要他求婚,這個世界上沒有女人能夠拒絕他的求婚。
“說起來您也真的該認真考慮一下結婚的事情了,沒必要因為小時候的一句玩笑話堅持到今天。”莫裡斯低聲說道。
“男人的誓言是比生命更寶貴的東西,即便是無意之中的承諾也要一絲不苟的執行。”拿破侖七世淡淡的說道,整個拿破侖家族都知道,拿破侖七世小時候就許下宏遠,不成為十二神將絕不戀愛,到目前為止,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他都做到了。
27歲了初戀都還在,這對於法國男人來說,簡直是個奇跡。
莫裡斯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這個性格強悍到剛愎的親王,他實在不太擅長言辭,正待說話,拿破侖七世卻立刻轉移了話題,“莫裡斯,我知道巴蒂斯安叫你有空就勸勸我,但這件事真不需要你們操心,等把十字蜂追回來,我就潛心鬥獸場,早日拿到十二神將的挑戰資格,然後完成挑戰,恢復我們拿破侖家族的榮耀所以,現在我們要關心的只有十字蜂而已。”
說到十字蜂莫裡斯猶豫了一下,頗有些擔憂的說道:“親王殿下,現在列車上局勢比較混亂,黑幫份子和一些普通乘客的衝突越來越激烈,已經爆發過幾次槍戰了,有兩起是因為發現了毒販,毒販還以為他們是真警察,所以暴起反抗,傷了好幾個無辜的乘客;還有幾起純粹是黑幫份子惹事,激起了一些俄羅斯人怒火,兩方發生了械鬥,也傷了好幾個人如今看似平靜,但我害怕局勢會失控”
拿破侖七世看了看盤子裡的鵝肝,神色淡然的說道:“我們製作鵝肝的時候,會先把幼鵝塞進小籠子裡,然後把它固定在專門訓練頸部肌肉的架子上。農場主每天增加喂食量,努力把小鵝的胃撐成一隻面袋子。等小鵝的長大了變得強壯了農場主就會每天把20~30厘米的鐵管,直接捅進鵝的喉嚨深處,一天早中晚三次,用鐵管強行灌注12公斤的飼料,鵝根本來不及消化就要進行下一頓,18天以後鵝肝發生病變,變成了脂肪肝,這時鵝肝才大功告成。”
“可我們每一個人吃著鵝肝的時候都不會覺得罪惡,我們把美和善賦予一些能夠給感官帶來短暫慰藉給精神帶來暫時的麻痹感的事物上,刻意的忘掉了鮮美鵝肝背後殘酷的製作手段有些時候我們不得不忘掉一些必須忘掉的事情,才能享受鮮美的食物莫裡斯,你不是貴族,你不會懂得作為一個貴族的責任,肆意的善和肆意的惡同樣是有罪的,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你多施舍一點善意就會變好,它始終是不好也不壞,作為一個貴族我能做的不多,維護好世界的平衡,保護家族的每一個成員,不辜負每一個支持我的人,便足夠了,俄羅斯不是我的國家,這趟列車也沒幾個法國人,我的愛不會隨便的施舍給與我無關的人,我並不想做個聖人,我要做的是帝王“
“敬仰我的,受我庇護,憎惡我的,被我懲罰!”
聽到拿破侖七世淡然卻有力的語句,莫裡斯單膝跪地,“親王殿下,我願為您奉上一切,矢志忠誠,不離左右。”
這時恰好莫裡斯的衛星電話響了起來,拿破侖七世笑了笑,揮了揮手示意莫裡斯起來,“應該是排查是有結果了,你先去接電話吧!”
莫裡斯點頭,去接了電話,片刻之後他對拿破侖七世說道:“親王殿下,排查出了四個可疑的人,其中兩個韓國人,兩個日夲人還有一個華夏人”
“把名單交給加爾比恩他們,要他們現在就去把這五個人控制住”說完拿破侖七世吃掉盤子裡最後一塊鵝肝,又喝光了杯子裡的葡萄酒。
他將閃亮的水晶杯輕輕的放在陽光普照的車窗下面,接著長身而起,“是時候出去一下,讓這些討厭的蟑螂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他們必須要敬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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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默穿著迷彩服和光頭尼古拉斯已經按照弄來的名單,查找到了第十二個女性的床鋪,很明顯成默的運氣並不好,雖然這個名單並不是什麽稀罕物件,可尼古拉斯這個層級的頭目想要不受到任何懷疑的弄來還是花了不少時間。
拿到名單之後的搜索也不是一帆風順,成默自然是按照車廂順序來排列搜查名單的,這樣就是從硬臥開始,然而硬臥卻是俄羅斯人最多的車廂,脾氣火爆的俄羅斯人早就受夠了偽裝成警察和軍方的俄羅斯黑道份子,導致前面的幾節車廂衝突不斷。
成默和一看就知道是光頭黨的尼古拉斯寸步難行,好幾次居然被人找茬打了起來,要不是載體實在太強橫,成默和尼古拉斯兩個人可能連兩節車廂都走不完。
眼見快要十二點了,名單上二十三個韓國女性名單還剩下一小半,成默也有點心浮氣躁,假設說拿破侖七世的排查名單出來,他也許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此時他們已經查到了八號車廂,馬上就要到埃文斯所在的九號車廂,也就是軟臥的起始車廂。
成默看了下名單,八號車廂的第一個是437鋪名叫金珠美的27歲女性,成默用俄語對尼古拉斯說道:“437鋪,金珠美和她一起的有三個韓國男人”
尼古拉斯點頭,兩人便走進了八號車廂。
八號車廂是最後一節硬臥,俄羅斯火車的硬臥和華夏的布局不太一樣,華夏火車是六個鋪位分上中下分布,而俄羅斯火車則沒有上鋪,最上鋪是放東西的,但俄羅斯活策在走廊上還橫置了上下兩個鋪位,因此走廊十分的狹窄,僅僅能剛好容納一個人走,如果體型偏胖的話,想要通過走廊還格外的不方便。
尼古拉斯走在前面,成默跟在後面,穿著迷彩服的兩人立刻就收獲了不少俄羅斯人憤怒的目光,顯然不少俄羅斯人已經發現了這趟列車有蹊蹺,但因為無法與外界聯系,對方有槍又以搜查恐怖份子做名義,讓他們不得不暫時屈從。
但成默能從他們的目光中清楚的知道,這些尚不清楚內情的俄羅斯人就是火藥桶,一不小心他們也許就會爆炸。
即便是尼古拉斯走在八號車廂也不敢過於囂張,他已經完全被神使大人給洗腦了,一切以成默的事情為重,引起了爭鬥事小,耽誤了“神使大人”的正事就糟糕了。
兩人徑直走到了第二個間隔處,尼古拉斯也沒有氣勢洶洶,只是拿著一個本子和一支筆,假裝自己是警察的樣子詢問道:“誰是金珠美?”
這個隔間裡有四個韓國人,三男一女,頓時四個人全部有些疑惑的望著光頭鋥亮的尼古拉斯,成默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窗邊的韓國女人,她一臉憂慮的望著尼古拉斯,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你找我?”
成默乘機上下打量了一下,整容痕跡很明顯,鼻子眼睛下巴全做過,於是瞬間他就判斷出對方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女人,成默假裝不經意的抬了一下手,用手肘碰了一下尼古拉斯的胳膊,這在狹窄的走道裡是在正常不過的動作。
尼古拉斯卻知道這是成默告訴他不是目標,於是他將手中的本子遞給她道:“簽個字”
整容臉金珠美看了眼列車臥鋪信息登記表,也不明白為什麽要簽字,稀裡糊塗的在一豎排韓國人名字的下面,也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尼古拉斯並沒有立刻收回本子,而是按照成默的吩咐,對另外一起的韓國人也說道:“還有你們,也要簽韓國人都要簽。”
另外三個不明所以的韓國男人也分別簽了字,亞裔就這點不好,雖然很想知道為什麽要簽字,但卻都沒有問,尼古拉斯和成默查了十二個人嗎,只有三個人問過“為什麽要簽字”,其他人都只是服從,根本不敢開口問,而在歐美這種事情是不可想象的。
尼古拉斯從一個韓國男子手中拿回了本子,成默小聲說道:“450鋪,薑秀仁”
兩人正擠過狹窄的走廊向8號車廂的中部走去, 這時異變突生,成默發現了一個紅點正在快速的通過九號車廂,而且車頂上似乎也有不少紅點在朝著這個方向靠近。
成默心裡緊了一下,他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因為十六號車廂發生的事情,衝著埃文斯那邊去的,還是自己來的,又或者是因為韓國女人?
雖然知道載體衝著謝旻韞去的可能性不大,但這一瞬間各種念頭還是從他的心中升起,在那些紅點經過埃文斯的包間時,成默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死死的盯著地圖,當紅點快速走過埃文斯的包間時,成默懸著的心才放下,然而這也就意味著那個韓國女人也許被發現了
果然,打開門,成默就看見了開始在餐車看見過的那個卷毛載體,拿破侖七世的手下,他進門就轉身對著八號車廂最後一間隔間裡的人問道:“誰是尹賢真?”
成默將一切聽的清清楚楚,暗道:“還是遲了。”
然而卻沒料到,沒有人回答卷毛載體,迎接他的是一聲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