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兩隻手,一隻用來奪走,一隻用來給予。——歌德《浮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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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時間8月2日中午12點30分。
正午的太陽行走在這座城市的至高點,林立的高樓將陽光分割成了碎片,有些地方溫暖明亮,有些地方暗淡陰冷,這是歐洲最為頹靡的派對之城,24小時不間斷的電音酒吧隨處可見。
在柏林的克羅伊茨山區布呂肯街有一家臭名昭著的溫柔鄉kit kat俱樂部,這裡一年365天,一天24小時都有紅男綠女在喧囂,假設是在倫敦的夜店,人們最多腆著臉來個激吻,或者在黑燈瞎火中隨便摸幾把,可在這裡,信手拈來的嘿嘿嘿應和著techno(工業電子,一種電音形式)激情四射的節奏,在柏林的電音酒吧是習以為常的標配。
嚴謹的德國人玩起來就是這樣開放,不要大驚小怪,如果你長的還算行,無論男女,時刻都會有人上來詢問你:“玩x(x為大於1的數字)p嗎?”
也許用華夏人的眼光來看kit kat俱樂部甚至不能叫做酒吧了,它大小如同一個室內籃球場,足夠容納好幾百人舉行電音派對,此時在這座巨大的場館裡無數彩色的激光燈在黑暗中尋睃。
長方形場館的盡頭是一個佇立在半空中的dj台,光著腦袋著上身的dj正在上面揮舞著雙手,而他的背後是一整面牆的電子屏幕,上面有隨著節奏跳動的綠色線條,節拍強勁的techno音樂在燥熱的空氣中飛舞,讓人沉浸入一種不可思議的迷幻氛圍之中。
場館中間是巨大的舞池,裡面密密麻麻全是人,不論男女都穿的很少,有些人甚至少到壹絲不掛。
舞池的周圍有吧台和座椅,這裡供精疲力竭的客人們閑坐、聊天、抽煙,在這些吧台的間隙處是通向別處的通道,有些通往游泳池,那裡是天體游泳池,穿著衣服的不能進;有些通往一些分門別類的小酒吧,例如同志酒吧,例如sm酒吧等等。
在dj台的旁邊有一處隱蔽的通道口,這裡站著兩個穿著黑色皮質短褲帶著粉色兔子耳朵的彪形大漢,通道口沒有掛標識牌,只是掛了一個看似普通的小醜面具。
此時一個棕色頭髮留著希特勒髮型的男子正被兩個穿著皮長褲黑色緊身上衣的強壯男人夾著朝通道裡面走,黑暗的通道裡不時有旋轉的燈光在牆壁上滑過,燈光所到之處能看見無數的隔間,隔間沒有門,隔間裝修的十分花裡胡哨,讓人聯系起90年代的銳舞派對,狹窄的通道裡到處是熒光塗鴉和嗑至幻藥後出現的幻覺圖案。
有些隔間裡有人,大都是一對一對,女性都穿了一點象征性的服裝,皮質或是pvc的短褲,搭配著幾乎全透明的內衣,或者乾脆裸著上身,匈部妝點著粗獷的x環,有些人身上還有精美的紋身,她們手持著馬尾鞭或者蠟燭。
而男性則被蒙住了雙眼捆在椅子或者沙發上
雖然眼下的氣氛十分銀靡,但被兩個皮褲壯男夾著的男性似乎一點都不覺得愉快,他甚至連走路都走不穩,要不是被人夾著,一定早就癱倒在地。
男子被架著送到了走廊的盡頭,那裡有一間石頭砌成的房間,粗糙的青磚上掛著不少帶著鐵鏽的中世紀刑具,比如帶鋼刺的懲治鞋,鐵質的驢臉面積,房間裡還擺放了不少叫人毛骨悚然的刑具,木頭和鋼條製作的木靴子(實際是木床),拉架,掉籠,碎頭機,還有猶大尖凳和鐵娘子(可以把人關進去。不過它不是用燒的,鐵娘子內部有鋼刺,將犯人關進去之後,裡面的鋼刺會一根根扎進他們的身體。讓他們在痛苦的哀嚎中死去)。
這件最大的房間裡有一個鐵質的囚籠,裡面正站著一個戴著黑貓面具,全身不著寸縷的女性在應和著音樂節拍跳舞,而正對著囚籠的紅色沙發上則坐著一個穿著深紫色西裝,帶著小醜面具的人,他身形瘦高,白色的襯衣領子敞著,從體態上看,毫無疑問是個男人。
剃著光頭穿著緊身衣的皮褲壯男將棕發男子架到了戴著小醜面具的男子的前面,松開了手,然後走到了一旁,渾身發軟的男子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似乎正在欣賞囚籠裡舞蹈的小醜將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跟隨著強烈的電音節奏搖頭晃腦,沒有去看一眼就在他前面跪著的男子,他就這樣搖晃,一言不發,而留著希特勒髮型的男子則跪在沙發前面渾身冒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跪在地上的男子終於堅持不住了,開口說道:“西斯大人,不知道您把我叫來有什麽事情?”
正在盡情舞動的小醜,聽見了男子說話,毫無預兆的一巴掌就掃過了男子的嘴巴,男子立刻就噴出了一口血,還飛出了幾顆牙齒,被稱作西斯大人的小醜男停止搖晃,看著一臉驚嚇的男子,語氣十分溫柔的輕輕問道:“知道我為什麽打你麽?”
帶著小醜面具的男子說話有一種撕裂感,像是聲帶受過損傷,聽他講話,如同矬子在耳膜上摩挲,當然這種摩挲一點也不幸福,像是黑板擦劃破了黑板那樣的尖銳,讓人不舒服。
滿頭大汗的男子不停的搖頭,手和腿都在情不自禁的劇烈顫抖。
“福克斯,不要這麽緊張和害怕,這些刑具並不是用來嚇人的,它們都是偉大的藝術品,你仔細看看,這些精致的小玩意一點都不凶殘毒辣……它們突出了歷史的多樣性,從中體現了一種將拷問深入靈魂的藝術的技能。”
帶著小醜面具的男子一揮手,一個精美的鐵器“梨刑”就自動的飛到了他的手中,他將梨刑,一個鐫刻滿華麗花紋的花蕾狀鐵器展示給已經汗如雨下的男子看,“來仔細欣賞一下,看到了沒有?它是多麽的漂亮,轉動底部的控制器可以使‘梨’的四瓣分開,對受刑者的喉嚨,xx或是xx帶來巨大的傷害和痛感。但是這個小玩意一般不會導致人死亡,所以它是仁慈的,疼痛有時候也能給人們帶來愉悅不是麽?這充分展示了一種當時人們的思想狀況——長久、仔細地思考著各種苦難、折磨的形式。”西斯大人扭動著梨刑,讓那花蕾一般的鐵器在他的手中擴張,然後無比狂熱的說道。
不過下一秒他的語調就變的無比的低沉嚴肅,“我的理想就是對比結合不同種類的酷刑直到成為酷刑藝術領域裡最完美的大師,我一定會極盡所能利用聰明才智資源,以及滿懷狂熱的不懈追求這種極致的完美完美的刑罰以及完美的犯罪”
“西斯大人,我我知道錯了請原諒我!”男子看著在他面前一張一合的梨刑痛苦流涕,他好像已經感受到了這個鐵器在他的身體裡擴張時的那種痛苦。
“不,不,親愛的福克斯,你沒有錯,每個人都是自私的,都會為自己考慮,你的所作所為,沒有一點問題,但你明白集團裡有件東西對我來說至關重要我不得不盯緊一點。”
男子搖晃著腦袋,原本還算整齊的希特勒髮型變的十分凌亂,“西斯大人,請您寬恕我,我真的明白錯了。”
“知道錯了麽?”帶著小醜面具的男子抬頭望著屋頂,上面是彩色的壁畫馬薩喬的《聖三位一體》,基督被釘在十字架上,聖父在他的肩部上方,聖母馬利亞和聖約翰則在兩側。聖母的目光向下注視,附以手勢,將觀者的注意力引向十字架上的基督。四個人物均在一個碩大的井式拱頂之下,塑造出異乎尋常的幻覺效果。而聖父在此時是隱而不現的,它已經融入上帝與耶穌的光環當中,所有這些預示著神聖的靈魂不可分割,受難者必將在上帝無限的力量中復活。
小醜西斯雙手握在一起,抬頭看著壁畫,語氣虔誠的說道:“福克斯,跟我一起懺悔”
跪在地上的福克斯垂下了頭,雙手握在了一起。
“今日無論祝福與咒詛的話都坦然承受。若聽從誡命,就是您今日所吩咐我的,就必蒙福。我若不聽從您的誡命,偏離您今日所吩咐我們的道,去事奉他人,我就必受禍。”
被叫做福克斯的男子低頭剛準備說話,小醜西斯就用梨刑抬起了他的下巴,“福克斯,看著我!你要對我說,你要向我懺悔才對!”
福克斯眼神驚恐的看著西斯的面具,斷斷續續的說道:“今日無論祝福與咒詛的話都坦然承受。若聽從誡命就是您今日所吩咐我的就必蒙福。我若不聽從您的誡命偏離您今日所吩咐我們的道去事奉他人,我就必受禍。”
小醜男輕輕撫摸了一下福克斯低垂的頭顱,“真是個好孩子,我的刑罰隻降予應罰之人,你能悔悟,便能收獲祝福。”
“謝謝您,西斯大人!”福克斯哽咽著說道,猩紅色的地毯已經濕了一大片,全是他的眼淚、鼻涕還有尿液
“告訴我,集團裡除了丟失一些機密文件還丟了什麽?”
“基因上帝的基因”福克斯哭喪著臉有些絕望的說道。
“這還真是糟糕!福克斯,這個消息你該早點跟我說的”小醜西斯從紅色沙發上站了起來。
福克斯爬到了他的腳下,抱著他的腿哭嚎道:“西斯大人,我知道錯了,我沒有能第一時間通知您因為整個集團都在搞檢查我十分害怕請您一定原諒我!”
“我當然會原諒你,福克斯,那麽你會像你剛才承諾的那樣尊從我的話嗎?”
“當然!當然,西斯大人,您的指示引導著我前進的方向!”
小醜西斯伸手又一次摸了摸福克斯額頭,“真是乖孩子!福克斯,那現在你自己進到鐵娘子裡面去,把門關好,在裡面好好的反省一下”
“不,求您了,西斯大人”
“嗯??剛才說好的要聽話的?”西斯看著福克斯痛哭流涕的眼睛滿是慈祥的說道。
“西斯大人,我真”
“我的耐心很有限哦!你看你的父母、哥哥、嫂子、侄子、侄女還有妻子、兒子、女兒都指望著你才能生存下去呢!”
福克斯聽到這句話,完全崩潰了,轉頭看了眼放在一旁泛著青光的鐵娘子,像法老棺材一樣的銅器開著門,門上還鑲嵌著有倒刺。
福克斯慢慢的向著鐵娘子爬去,顫顫巍巍的扶著銅門站了進去,然後緩緩的拉上了門。
小醜西斯輕輕的說道:“好孩子!你真勇敢!你的勇敢打動了我!我會給你祝福的!”
隨著鐵娘子的門關上,淒慘的哀嚎聲在房間裡響了起來
小醜西斯似乎聆聽到了悅耳音樂,他揮舞著手指在耳邊旋轉,然後對身後站著的人壯漢無比悲傷的說道:“多好的一個孩子!這樣死了太浪費了!等他的血流乾,把肉做成漢堡給他的家人送去讓他的身體和他的靈魂與他的家人們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