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白女士,你和你的兩個手下都被包圍了,至於那些可憐的學員,沒什麽好擔心的,很快他們就能在我們的監獄裡自拍發INS,哦,不對,你們華夏不流行發INS,得發微博。至於你,逃不掉的。不如和我打一場,也許還有那麽一點點機會。你可以把這一段錄下來,到時候發到天選者論壇上.....如果我不遵守承諾,你可以盡情的嘲諷我。反正你隨時可以開啟‘時間裂隙’逃跑,我相信你不至於連嘗試一下的勇氣都沒有.....”頓了一下,克裡斯汀放肆的嬌笑道,“不過你千萬要想清楚,也許我會秒殺你這樣只會偷襲的小表子......”
白秀秀站在無法觸碰的時空之中遙遙的望著克裡斯汀,她的眼睛有那麽一瞬的失神,並不是她相信了克裡斯汀的鬼話,更不是被克裡斯汀給激怒了。而是想起了丈夫高旭明面上死在了“黑死病”的手上,實際上背後和星門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任誰都知道沒有“星門”助紂為虐,“黑死病”不可能強大到成為全球十大天選者組織。
更重要的是要不是星門從中干涉,讓加國警察部門不配合,太極龍也不至於連殺死高旭的凶手也找不到。
迄今為止,這都是白秀秀心中的痛。
這些年追求白秀秀的人雖然不多,但每個人都可以說是一時之選人中龍鳳,甚至其中還不乏年輕英俊的世家子弟。無論是她的父母還是高旭的父母都希望她能放下過去重新開始,追求自己的幸福,然而白秀秀就是放不下國仇家恨。
不是白秀秀沒有嘗試著放下,只是高旭那被切碎的屍體時不時就會出現在她的夢中,讓她夜不能寐,在多少個煎熬的夜晚只能用酒精抵抗淚水。
對於她來說婚禮紀念日那天就是最暗淡的一天,她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晴天,那個時候她還不是太極龍中部戰區的負責人,也沒有高雲集團總裁的名頭,尚在京城科學院進修,她還滿心期待著高旭會不會有什麽驚喜帶給自己,關於什麽節日或者紀念日高旭總是記得清清楚楚。
不過那天她並沒有等來高旭的驚喜,反而等來了謝廣令帶著幾個捧著骨灰盒的同僚。
骨灰盒很大,骨灰卻很少。
說起高旭犧牲的經歷,謝廣令都紅了眼眶,更不要說其他幾個同事,幾個大男人控制不住自己,全都被淚水模糊了雙眼。反而是她沒有哭,只是想著該如何讓高旭的父母接受失去兒子的事實,想著該如何給高旭一個體面的葬禮,想著該如何撐起高旭的工作讓一切不至於斷檔。
她一直沒有哭。
就連葬禮也表現的哀而不傷,優雅又周全。
日子過的很艱難,紛紛擾擾的、千頭萬緒的事情纏身,組織上考慮到她的遭遇給她安排了一個高位閑職,原本這也是她的期望,做個有時間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但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反倒是寫了報告要求不要放棄高雲集團的線,由她繼續擔任臥底與黑死病的人接觸。
父親阻止了她,不同意她這樣做。為此她特意去求了謝廣令,她知道謝廣令對她有好感,原先她避諱,現在她顧不得了,一切資源都要利用起來。
謝廣令鄭重的警告她這樣做有生命危險,她毅然決然的回答:“我不是一個喜歡寬恕的人,當我的親人的生命被人剝奪,我所剩下的意志就是將罪犯繩之以法,如果法律無法制裁他,我唯有復仇。”
“復仇。”
她的腦海裡只有這兩個字。
這種正義無法為摯愛伸張的痛是白秀秀的心魔。
也許有些人可以試著遺忘,只是偶爾回憶起來借酒消愁;有些人則認清了自己的無能為力,且在苦痛中消耗著生命。但那不是白秀秀,她堅強的與龐大的邪惡對峙,並甘之若飴,求之若渴。對她而言,正義的復仇是僅剩下能夠照亮她前行的燈。
“復仇。”
一個人的生活在瞬間被摧毀,墮入煉獄之時,只能依賴魔鬼的力量來抵抗煉獄的折磨。是仇恨的意志支持著她到如今還沒有留下一滴眼淚,讓她在無比苛刻的條件下成為了排名前百唯二的天選者。
還有一個排名前百的女性是號稱“二十一世紀最後一個天才”的雅典娜·奧納西斯。
至於眼前這個人妖?
他算什麽?
“沒有人能阻止我復仇。”白秀秀心想,她壓抑著內心湧動的憤怒,屏息凝神走出了壕溝悄無聲息的向著克裡斯汀的方向潛了過去,她的能量有限,必須得速戰速決。
就在快到克裡斯汀腳下的時候,浮在風雪中的克裡斯汀忽然低頭看向了白秀秀,同時一張璀璨的藍色電網劈頭蓋臉的朝著白秀秀蓋了下來。
克裡斯汀“哈哈”冷笑:“你上當了,白女士,我雖然看不見你,但是雅典娜卻能夠看見你.....現在你可是自投羅網。”
克裡斯汀的笑聲有些陰冷和瘋狂,他像禿鷲一般從天空中俯衝,雙腳朝著電網蹬了過去。空氣中的風雪都席卷成了螺旋,像是龍卷風加暴風雪。
白秀秀也是身經百戰的天選者,立刻使用了“瞬移”解除困境,克裡斯汀毫不猶豫的跟了瞬移。這讓白秀秀確定克裡斯汀確實能夠借助星門的人工智能鎖定她的位置。這讓她最大的優勢完全消失,沒了能夠隱匿行蹤的“時間裂隙”,她的技能和裝甲配置就是垃圾。
白秀秀能夠清楚的看見克裡斯汀那塗抹了無數化妝品的白皙臉頰,長長的假睫毛,猩紅的口紅和有些滑稽腮紅,他在龐大電網的背後嗤笑。
刺耳的笑聲和著寒冷的風雪從四面八方朝她襲來。
她屏息凝神。
她做好了準備。
迎接她人生中最危險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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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25日,聖誕節,晚上6時40分。
谷士寧抓了一個米軍士兵推搡著將他押入了一輛L-ATV全地形車,臉已經被打腫的米軍士兵用指紋啟動了車輛,中控屏幕亮起的同時,音響裡傳出了一個標準的美式甜嗓:“您已登錄雅典娜系統,很高興與您並肩作戰喬丹·莫裡斯上士,有需要可以隨時呼叫我。”
滿頭大汗的米軍士兵沒有說話,只是瞥了旁邊的谷士寧一眼。
谷士寧用衝鋒槍戳著對方的太陽穴急聲問:“現在這輛車我可以控制了嗎?”
“提醒,您的面部受傷,心率過速,我已通報控制中心,控制中心會根據您的情況,決定是否接管車輛的控制權。”名叫喬丹·莫裡斯的上士沒有說話,米軍的人工智能雅典娜反而先說了話。
喬丹·莫裡斯上士高舉著雙手對谷士寧用英文說道:“不關我的事.....這個真不是我能夠阻止的,即便我現在啟動了也沒有意義......這是我們米國全新一代的信息化戰車,作戰中心隨時可以剝奪你對車輛的控制權.....”這時不遠處戰車碾壓著大地的隆隆聲清晰可聞,喬丹·莫裡斯上士滾動了一下喉頭,低聲說,“更何況就算你們搶到了車,你們也突破不了雷霆戰車的防線......我勸你們還是投降的好。”
米軍上士喬丹·莫裡斯與谷士寧的對話通過耳麥傳到了所有太極龍學員的耳朵裡,奪取戰車是他們最後的希望,然而想盡了辦法,成功似乎就在眼前,他們卻沒辦法控制車輛逃亡。沒有人開口說話,所有人都進入了一種絕望的靜默,無線電裡一片令人窒息的壓抑。
“你們的女媧系統呢?”謝旻韞問,這種情況下唯獨有利用女媧嘗試看看能不能從雅典娜手中搶奪車輛的控制權。
“白教官把她留在了車上,用來控制車隊吸引弗倫斯堡方向的敵軍,起到迷惑作用.....”谷士寧懊惱的回答,雖然說每個人的手機裡也有“女媧”系統,可他們手機裡的“女媧”必須依賴衛星連線雲計算中心,整個太極龍都只有幾台超強的便攜設備擁有女媧的“分身”,可以脫離衛星進行運算。
因為成默不會開車,謝旻韞不得不把手中的女媧留給了成默,要不然此時情況也不會如此窘迫,不過此時不是懊悔的時候,必須想辦法解決問題。
“先突圍。”謝旻韞沉聲說。
“也只能這樣了。”谷士寧沮喪的說。
谷士寧沒有提出“突圍了之後該怎麽逃脫”這個問題,但每個太極龍學員都清楚,雖說外骨骼可以增加他們的行軍速度,但比起汽車和飛機來說速度還是很慢,他們沒可能借助外骨骼逃過機械化部隊的追擊。更何況他們的外骨骼電量也不是那麽足夠。
只是眼下沒得選,只能先突圍了再說。
就在這時,強烈的電磁波在天空中聚集,先是三十多輛裝甲車從黑暗中浮現出殘暴的面孔,每輛裝甲車上都裝載有兩架“金屬風暴”,那密密麻麻的炮管如同能夠釋放致命毒蜂的蜂巢。緊接著後面還有幾輛異性裝甲車,這些裝甲車沒有炮塔,只有兩截式的履帶和一個剃須刀外型的車身,車身前面的兩環形凹槽裡似乎又東西在拚命旋轉,裡面有藍色的光在匯集,完全就是來自未來世界的武器。
“靠!這是什麽玩意?”站在一輛L-ATV全地形車旁邊隨時準備上車的付遠卓探著頭看向了那群怪異的裝甲車,眼睛裡全是對於未知的驚恐。
所有太極龍的學員們都發現了異樣,遠處的針葉林裡驚起了一片黑壓壓的飛鳥,它們頂著暴風雪向遠處逃竄。還有旁邊的車輛,車廂裡的電子屏自動開啟,無數的雪花點和電火花在閃動......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了第一槍,太極龍的學員們立刻就跟上了朝著裝甲車陣射擊,可子彈射在堅固的車身上根本無關痛癢。
“嗡、嗡、嗡......”
風雪中傳來巨大的震顫,像是一隻巨大無比的蜂鳥在所有人的耳邊扇動翅膀。緊接著剃須刀戰車的漩渦管中爆發出強烈的藍光。
整個陣地上空紛紛揚揚的大雪一掃而空,短暫的斷了檔,像是大雪陡然之間停了下來。
付遠卓嚇了一跳,連忙躲回了L-ATV全地形車的後面,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身上,發現似乎沒有什麽異樣,才松了口氣說道:“靠,雷聲大雨點小.....還以為是什麽了不起的武器......”
看到旁邊的舉盾師哥,吃力的在扛著要傾倒下來的盾牌,背後的供電裝置在跳著藍色電火花,付遠卓才意識到不對,他站了過去想要幫忙,可不知道為什麽,原來輕松的動作有種被什麽力量限制住了的感覺,全身都是阻礙,像在水下做動作。
“電磁脈衝炮......MD,這是電磁脈衝炮......我們的外骨骼用不了了.....”師哥大聲的喊,他的聲音被關在了頭盔裡,有些沉悶。
“靠!”付遠卓動了動關節,發現果然如此,他動作慌亂的解除了外骨骼,踩著積雪跑到了師哥身邊幫忙先把盾推倒在雪地裡。
在合金盾倒下的瞬間,前方響起了槍聲,聲音大的嚇人,恍若數不清的冰雹砸在地面。
“快躲開!”師哥大喊,他的呐喊像是遠處山谷反射過來的遙遠回聲。
付遠卓還有些不明所以,“叮、叮、叮”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他抬頭就看見了子彈像是雨點橫過了整個陣地,不遠處的一輛悍馬已經被打成了篩子。他有些不知所措,隻覺得渾身發冷,意識正在離開身體。
師哥勉強動了下身子,將他撞倒在雪地裡,這時何牧賢也脫掉了外骨骼,大喊著跑到了付遠卓身邊,“把他拖進來!”付遠卓這次回過神來,和何牧賢一起趴在冰冷的雪地裡,扯倒了動彈不得的師哥,將他拖到了L-ATV全地形車的後面。
湯小杓和另一個女生也解除了外骨骼跑了過來,四個人齊心協力才將師哥翻轉過來,皸裂的玻璃面罩已經被鮮血染紅,全裝甲外骨骼上全是彈孔,猩紅的血液正汩汩的像外冒,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拿手想要堵住槍眼,然而只有八隻手,按住了這邊,那邊就瘋狂的冒血。
頓時付遠卓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剛才還和他討論吃雞的師哥就這樣沒了。他實在接受不了。
油庫的燃起的火光將整片雪原照耀的明晃晃的,裝甲車山嶽般的陰影在雪地裡緩緩移動。天空傳來了螺旋槳的聲音,機槍掃過雪地,激起了一排排的雪花,毫無疑問星門的直升機在電磁脈衝炮發射之後飛了過來。
付遠卓拿起掛在脖子上的10式,就像跳出去拚命,被何牧賢一把一把抓住手肘,白色的戰鬥服立刻就印上了紅色的掌紋:“你瘋了嗎?”
“MD,反正完了!沒了外骨骼還怎麽逃命?不如拚了!”付遠卓惡狠狠的說,他的眼睛通紅,英俊的臉孔有些猙獰。
“你們在幹什麽!往後撤!往後撤!”滿頭大汗的杜冷從車底爬了出來,衝著付遠卓和何牧賢喊,接近著車底又爬出了幾個人,慌不擇路的竄到了後面一輛車的車底。
見狀幾個人連忙拖著付遠卓朝車底鑽了進去。
付遠卓趴在車底時還回頭看了師哥的屍體一眼,他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黏糊糊的血沾了他一臉,他抓起冰冷的雪搓了搓手和臉,想起了什麽一般,又跑了回去.....
“艸!付遠卓你幹什麽?”杜冷喝道。
“師哥的徽章和烏洛波洛斯還沒有拿!”付遠卓頭也不回的說。
“等下他!”聽到付遠卓的話,杜冷連忙轉身,拿著槍趴在車底做掩護狀,一群人都停了下來,看著付遠卓衝到了那具還沒有來得及拆掉外骨骼的屍體旁邊。
“前面什麽情況?”眼見子彈掀起的雪浪越來越近, 何牧賢壓抑著喘息聲問。
“謝旻韞一個人上去了。不知道攔不攔的住......”杜冷有些黯然的說,“沒了外骨骼,也沒有車.....就算攔住了......我們也逃不掉......”
“準備投降了嗎?”何牧賢苦笑著說。
“投......你妹!殺了我都不投降.....”不遠處傳來了顧非凡的聲音。
“先逃吧!”杜冷說,“付遠卓你快點!”
直升機的喧囂聲越來越近......
付遠卓依舊蹲在屍體旁拆著胸甲。
“艸!拿了烏洛波洛斯就行了!徽章別管了!”杜冷喊。
付遠卓無動於衷,頭也不回的說:“你們先走!”
直升機的陰影已經到了他的付遠卓的頭頂。
“煞筆!快躲進車底!快躲進車底!”顧非凡大喊。
付遠卓抬頭,就看見一輛黑色的直升機像死神一樣懸停在他的頭頂,狂風吹的他睜不開眼睛,他感覺自己動彈不得,想要做動作身體卻重若千鈞。
“快躲開呀!”車下的人齊聲大喊。
“要死了嗎?”付遠卓仿佛聽不見一樣,抬頭癡癡的看著頭頂的黑鷹,機身兩側的機槍已經對準了他。
就在這時,一道金色的光閃過,黑鷹直升機拉扯著黑煙搖搖晃晃著從空中墜落。
一輛巴博斯6X6拉扯著引擎的嘯叫,從陣地的後方衝了出來,它的身後是七八十輛改裝車組成的龐大車隊......
(明天不會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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