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和李濟廷一起跟著“上帝之杖”下墜,朝著藍色的星球。
先是北鬥七星和啟明星越來越遠,接著是琉璃珠一樣的木星和火星,然後連長滿幾何圖形的月球也逐漸變成了背景。地球越來越大,大到完全佔滿你的瞳孔。他凝視著它有種甜美的荒誕感。
成默鳥瞰著它,隻覺得在極速中心曠神怡,他完全無法把眼睛從廣袤的風景上移開。那一片無垠的綠色是菲州大草原,綠茸茸的草原上漂浮著棉花似的雲朵,茫茫的平原還被夏日所籠罩,煥發著美夢般的顏色。他順著草原向右看,看到了森林的陰影和曲折的河流,森林綿延了不知道多少公裡,就像是生物缸裡生機勃勃的景觀植被,如同綠野仙蹤。他還看到冷空氣旋在次大陸上空飄蕩,寒冷的風吹拂著喜馬拉雅山冰凍的群峰。夜氣如磐,空中沒有一抹雜質。除了美麗的自然景觀,還有白天的城市,那些灰色的樓宇就像是方塊瘡疤,生長在地球表面,在薄霧彌漫的天空下,呈現出令人不安的形狀。
隨著地球引力,他們下降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耳膜轟鳴,眼前的景物開始閃回,就像是一張又一張的幻燈片。
從浮雲上掠過一架無人偵查機,拉著長長的航跡線,攝像頭還在旋轉中閃爍。一隻老鷹飛速撲向草地,抓起了一隻野兔直衝天際。汽車在城市裡堵塞,嗡嗡的喇叭聲在喧囂。行走在摩天高樓間的男人女人,拿著電話卻只有沙啞斷續的電流聲。弄堂裡穿著拖鞋睡衣的女人,正在追趕自己的孩子,他像是聽到了她的喊叫,仔細聽又消失不見。還有在海上泛舟的戀人,陽光明媚,他們在輕吻。
成默忽然想起了他的家鄉,那棟破舊的巢穴式樓房,在那棟房子裡有他的情人和女兒,那裡是冬天,他希望元旦是個和平安穩的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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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遠卓爬上了艦橋,站在入口抓著樓梯扶手看向了顏亦童,有些生氣的喊道:“童童你幫不幫我?”
童童回頭,櫻桃小口張成了“o”型,她抬手指向了北方的天空,大聲的喊道:“快看那是什麽?”
幾個人一起回頭,便看到了一顆震撼人心的畫面,一顆碩大的火流星,正以無與倫比的速度朝著悉杜礁的方向墜落。
“好像是流星吧?”付遠卓喃喃的說。
“你有看見過這樣的流星嗎?”顏複寧用讚歎的語氣低吟,“像是普羅米修斯從天上盜來的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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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高樂號。
“大人,斯特恩·金又打來了電話,要求我們立即出動。”
拿破侖七世松開握著七號的手,歎了口氣說:“拖到這個時候,好像不去不行了。”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也幸虧剛才沒去,要不然我們這次損失會很慘重。”
克洛特·蓋昂不敢去看端坐在沙發上的假雅典娜,像是完全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苦笑著說:“但也惹來了星門的不滿。”
“下注還是要穩,我們沒有資本可以跟錯。錯了就是萬劫不複。”
“您說的對。”
“去吧!安排戰機起飛。”拿破侖七世揮了下手。
“那您要去嗎?”
拿破侖七世思考了一下,轉身向門口走去,“還是得去.....”
就在這時,七號站了起來,走到了落地窗邊,出神的眺望著北方。
拿破侖七世有些詫異的回頭,
就看到一顆巨大的火球砸向了悉杜礁,那顆火球是如此輝煌燦爛,挾帶著令人震顫的威能。 “我的天......這是怎麽回事?”拿破侖七世先是震驚,隨即難以抑製的興奮之情湧上了心頭,他走到床邊抱緊了七號心跳如雷,他顫抖著眺望著那顆即將名垂青史的星辰,“難道星門和太極龍都要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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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園寺紅丸站在出雲號的艦橋指揮室裡,仰望那顆照亮了NF之海的火球,目眩神迷的說道:“毫無疑問,這將是全世界最美的煙花,也許以後再也不會有如此盛大的元旦煙火慶典了!”
艦橋指揮室裡是神風天選者全都站到了窗邊,寂然無聲的看著這一幕,先是十多束璀璨的金光落地,接著是煙火墜入悉杜礁,爆發出遮天蔽日的光芒。
西園寺紅丸抽出了“菊一文字則宗”, 環顧了一圈,“諸君!為陛下建功立業,只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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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的天空,明亮的光點似驟雨般飄零的花瓣,白秀秀暗中握住了褲袋裡的光榮彈,對即將步入死亡她毫無畏懼。
這本來就是她所寫好的命運,在這泛波的NF之海。
最後的一抹夕陽也落入了海平線,世界正跟隨著她步入黑暗,這未嘗不是對她命運的一種暗示。
她閉上眼睛,抹去最後一絲對某個人的思念,將腦海中的畫面定格在臨別時的那個吻。這是她絕不允許被剝奪的回憶。
她扣住了拉環。
但莫名其妙的,被遮蓋的瞳孔卻感覺到了光,這光並不明亮,但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光源還很遙遠。然而就算如此之遠,爆炸如煙花的火焰,閃爍似霓虹的激光,以及即將消逝那一縷殘陽,都不及它感受明顯。
“是死亡的感覺嗎?”她想,“可我應該還沒有拉動拉環。”
那光越來越亮,周圍也發生了騷動,她睜開眼睛,看到約翰·克裡斯·摩根整目瞪口呆的望著西北方向,不止是約翰·克裡斯·摩根,戰場上的所有人都在抬頭仰望西北方向。
白秀秀側頭望去,就看見一顆堪比太陽的流星,它是如此的美麗,拖逸著長長的尾焰,周遭還環繞著十多道璀璨的光柱,光柱中還有兩個白到如啟明星的光點。
它們如同從宇宙中降落的阿波羅之車,抵臨了悉杜礁,重新點燃了將晚的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