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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的機括聲停歇,掛著骷髏頭水晶燈的前廳展現在了成默和白秀秀面前,前廳並不算大,紫紅色的天鵝絨窗簾,胡桃木做的前台,中世紀的騎士盔甲以及好幾只有著好看的彩色羽毛的小鳥標本這裝修充滿了十九世紀末期那種奢靡又荒誕的味道。
修女站在門側做了個請的手勢,成默和白秀秀微微頷首,施了個點頭禮,白秀秀就主動挽住了成默的臂彎向著裡面走。跨過滑進一側的牆壁時,成默還用余光瞟了眼承載著《施洗約翰的頭在顯靈》壁畫的“門”,從側面這扇門大約有十厘米那麽厚,刷著原木漆的側面十分平整,但從反射的光線以及光滑程度來看,這肯定不是木門,應該是扇金屬門。
如果說這是扇可以隔絕“瞬移”的特殊金屬門的話,那麽進入這個酒吧,想要逃出去就比登天還難了,因為這是在很深的地下。
兩人跨進前廳,櫃台裡站著一個漂亮的金發妞,她穿著黑白相間的女仆裝微笑著對成默和白秀秀說道:“歡迎兩位來到惡魔墳墓。”
成默將呢子大衣脫了下來,遞給金發妞,金發妞立刻接了過來,將成默的大衣掛在她背後的衣櫃裡,接著白秀秀也脫下了她的千鳥格鬥篷,交給金發妞。
成默準備往裡面走,白秀秀卻從小坤包裡掏出錢夾,從裡面抽出了一百歐元的紙幣,遞給了穿著女仆裝的金發妞,微笑著說道:“請你喝一杯。請務必照看好我的外套,那可是我外婆留給我的寶貝!”
金發妞用皮質的帳單夾接過一百歐,笑容燦爛的說道:“您放心,我一定會像保護自己的眼睛一樣幫您看好它的。”說完金發妞還遞了兩個眼罩面具給白秀秀。
白秀秀接過面具,優雅的點了點頭,才挽著成默朝另一邊的樓梯口走去,兩人一邊下樓一邊將只能遮住眼眶和鼻子的面具戴好,又是一個看上去十分漫長的旋轉樓梯,不過這個樓梯和墓穴進口處的石質樓梯不一樣,它是木頭的,成默和白秀秀沒下一級都會,有著無數劃痕的樓梯就會發出輕響。
兩人一路向下,旋轉樓梯的中間吊著一線鳥籠,鳥籠裡關著進門處一模一樣的彩色小鳥標本。見白秀秀正有些好奇的看著那些鳥,成默扭頭在白秀秀耳邊低聲說道:“籠子裡的標本是波西米亞朱緣蠟翅鳥的標本,這種鳥被視作災難的先兆,它們的數目曾在1870年和1914年激增,那正是法德戰爭兩次爆發的年份”
白秀秀看了成默一眼,以及其微小的聲音說道:“你還真是個百事通。”
兩人轉下樓梯,酒吧並不是一整個大廳,而是一個大廳分別連著一個稍微小一點停和一條狹長的有著無數小隔間的走廊。
穿著白襯衣黑馬甲的侍者正等在成默和白秀秀,帶著成默和白秀秀朝大廳走去。成默在經過小廳的時候觀察了一下,小廳裡面全是男性,他們有的戴著面具有的沒有戴,但不管戴沒有戴面具穿的都很稀少,很多就隻戴了個黑領結,穿了個皮質的短褲,像極了比利·海靈頓和van主演的哲學♂視頻,他們在沙發上喝著酒,有些人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做著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樣荒銀的場面讓白秀秀也很是震驚,她原本緊緊閉著的嘴唇都微微張開了,似乎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場面。
大廳裡煙霧繚繞,但奇怪的是一點都不悶,中央的舞台上一支黑人爵士樂隊正在演奏,主唱是一個戴著禮帽的老年黑人,他有著迷人的煙嗓,此刻正唱著成默從來沒有聽過法文歌,而點綴在大廳裡的黑色鳥籠裡又穿著皮質貓女服的舞娘正在跳著魅惑的舞蹈。
乍一看大廳很正常,有些明顯就是客人的人在沙發與茶幾之間跳舞,有些人在喝酒,有些人在聊天,但也有很多不怎麽正常的,好些坐在古典樣式的科爾多瓦真皮沙發上的客人,正在深入淺出的以靜(X)製動(X),絲毫不在意周圍的人的感受,而周圍的人似乎也視而不見,像是完全沒有看見一樣。
身處這個環境,那些昏黃的燈光像是完全沒有亮度一般,讓人覺得自己仿佛被一團曖昧的桃色迷霧說吞噬,一瞬間你會疑惑自己走進的是一家藏身於地下墓穴的酒吧,還是邁入了通向異世界的未知隧道。
總而言之,眼前的場景一點都不真實,宛如十八世紀末期法國大革命爆發之前讓貴族們醉生夢死的欲望沙龍。
成默和白秀秀對這些赤裸裸的畫面不能視而不見,成默感覺到原本白秀秀挽著他的胳膊還貼他貼的很近,這下馬上就拉開了成默的一些些距離。
侍應生將成默和白秀秀帶到了一個卡座裡,卡座只有一個長沙發和一個小圓幾,小圓幾上擺著一盞台燈一個煙灰缸還有一盒雪茄。成默點了酒,侍應生就轉身離去,兩個人趁機默默的開始觀察起周圍。
然而成默和白秀秀的斜前方就有一男兩女正在進行日複一日的簡諧運動,令人驚歎的是棕色的真皮沙發像是被釘在地板上一般,絲毫都沒有晃動,而兩個女人的表情都很複雜,似乎在壓抑著叫出聲的衝動,至於那些粗重的呼吸聲和鼓掌聲則淹沒在了音樂聲裡,要不是成默和白秀秀都處在載體狀態,肯定聽不見。
聲音和畫面全都落在成默和白秀秀的眼裡耳裡,這讓兩個尬點極高的人,都覺得有點尷尬,雖說他們都擺出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實際上從兩個人微紅的臉頰和欲言又止的神態就能知道,他們的心情很複雜。
如果是平時避過這些畫面就算了, 但眼下他們必須找出斯特恩.金,所以這些畫面必須得看,還得仔細看才行,這簡直就是對成默和白秀秀一種另類的摧殘
幸虧侍應生很快就把酒和酒杯送了上來,稍稍緩解了一下成默和白秀秀之間的窘迫,成默主動端起杯子頗有些局促的敬了白秀秀,白秀秀也不敢看成默,微紅著臉頰盯著台上的樂隊,像是完全沉浸在音樂之中。
成默則稍稍偏頭靠近白秀秀低聲問道:“白姐你有發現斯特恩.金沒有。”為了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成默不得不把話題轉移到嚴肅的工作上。
白秀秀搖頭,“沒有,我剛才大概看了一下,沒有像是斯特恩.金的人,他會不會不在大廳,而是在剛才那個小廳或者是包廂裡面?”
“肯定不在小廳,小廳裡都是哲學♂大佬,我留意過斯特恩.金的看片愛好,他看愛之動作片都看的是男女之間比較正常的片子,並沒有表現出他是一個崇尚柏拉圖的男人。”成默在白秀秀耳邊說。
“哲學大佬?什麽意思?”白秀秀狐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