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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殷商》第10章 出征
  “師兄啊~”

  “嗯!?怎麽了!你…怎麽突然這麽嚴肅?”

  子受從沒有見過李宇如此正經的稱呼自己。

  “我有話要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我!”

  李宇的眼神非常的鋒利,讓子受躲閃不得,卻又不敢直視,仿佛尖刀一般插進自己的心窩,那樣冷酷。

  “你…你到底怎麽了啊?”子受略顯不自在的問,但是李宇並沒有回答他,依舊冷冷的看著他。

  “咳咳~好吧!”子受正了正身子說“反正子墨現在也回房去了,這兒沒有外人,你有什麽想問的盡管開口吧!”

  子受完全不明白李宇此刻的眼神究竟是什麽意思,看上去似乎有太多難以言述的糾纏,兩年間,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

  “那好,我問你,他日,你登基為王,你要怎麽治理國家?”

  “鬧了半天,你就是要問我這個啊?”

  “我問你話呢!別打岔,回答我!”

  “!?”

  子受怔了怔,他不知道李宇為什麽突然這樣問自己,到底想知道什麽呢?見他並不像是往常一樣的說笑,又涉及到國家事宜,子受也不便玩笑對待,在愣了兩秒後整理了下衣著。

  “那自然是要發展農桑,開通貿易往來,鏈接南北經濟,壯大軍隊力量。對內,要任用賢才;對外,則征討蠻夷,開疆擴土~還有太多太多的舉措了,這一時半會也說不完啊!”

  “行了行了!這些就可以了!”李宇示意他可以停下了,然後依舊嚴肅的說“我問你,剛才你說的這些話,可是你的真實想法?”

  “!?師弟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其他的廢話不要多說!”李宇的口氣明顯加重了些。

  子受愣了愣“國家大事!豈敢戲說!?實不相瞞,師弟,我此生的目標就是要讓四海之內皆屬大商,八荒之地盡歸華夏!讓我大商成為一個軍權政權高度集中統一的龐大帝國!”

  “軍權政權高度統一!?”子受的這句話讓李宇有些意外。

  子受此刻說到了興頭上,斬釘截鐵的說了聲“對!”

  然後湊到李宇耳邊悄悄的說“師弟,你我頗有緣分,又處了這麽久,雖然我不明白今晚你的意圖何在,但我子受信你,是一個重義氣值得信賴的好兄弟,我也不瞞你了,其實我早就覺得祖宗傳下來的世襲制度有些不妥了。”

  “你的意思是…!?”

  “我想要廢除世襲制度,任何爵位都不可能直接繼承,國家要職都要給有能力的人來擔當,還有那些各路諸侯,全都把兵權統一到我一人的手中,舉國上下從此不再設有什麽諸侯國,全都由天子直接管理,遇到戰事也不用烽火台點狼煙那麽麻煩了,所有軍隊皆由天子一人調動,就是要這麽集中。”

  “你…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李宇幾乎不敢相信的看著子受。

  這分明就是秦始皇做的事情啊!這小子怎麽會有這種思想和覺悟?但事實擺在自己的眼前,能夠說出這番話來,絕不是臨時起意編出來騙自己的,既然能有如此超前的理念和構思,那為什麽後來又會成為荒淫無度,遺臭萬年的千古暴君呢?李宇不敢再往下想,也不願意再往下想,他突然覺得原先從書本上知曉的歷史事件,可能也並非就是真實的,原以為自己在這個時代通曉一切,現在看來其實是一無所知,多麽諷刺。

  歷史都是勝利者譜寫的~

  大伯的這句話此刻在李宇腦海中回響起來,

也就只有在這一刻,他才好像真正的明白這句話的含義,成王敗寇這是不容置疑的歷史法則,縱觀中國歷史,似乎每一個朝代的第一任君王都是賢明的,而每一個末代君王都是殘暴昏庸的,千篇一律。究竟事實的真相是怎麽樣的,又有多少人真正知道呢?  “師弟~師弟!?”

  子受看李宇呆呆的看著自己,半天不做聲,以為是對自己的想法有什麽質疑,連忙用手在他眼前筆劃了幾下:“師弟,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想法有哪些地方還不成熟或者不完善的?”

  “啊!?沒...沒什麽,我就是覺得你這個想法太大膽了!”

  聽到他這樣回答,子受也輕松了不少,笑了聲道“李兄來自未來,居然也會被我這樣的想法給驚到,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呢!”

  李宇尷尬的笑了笑算是對他的回應,他自己現在也不知道歷史會怎麽樣發展了,到底為什麽子受繼位之後,大商會覆滅,但是如果這些真的是子受內心的想法的話,那至少證明,站在自己眼前的仍舊是子受,不是紂王。在這個時代裡,只有子受和自己關系最鐵了。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小子變成紂王,他就是子受,我認識的那個子受---李宇在腦海中暗自做了決定,為此,他願意賭上一把。

  李宇釋然一笑,原本一直緊繃著的那張嚴肅臉,此刻變得舒緩了許多,他拍了拍子受的肩膀說:“師兄啊!如果剛才那番話都是你內心的真實想法的話!我李宇,願意傾盡全能輔佐你,治理國家,安定四海,統一九州,成就一番千古霸業!”

  說這番話的時候,李宇心底那一份愈來愈烈的激動終究還是難以掩飾的表露在臉上,他是捂著心口說完的,子受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傳遞過來的那一份心情,先前的一切疑惑和顧慮此刻完全一掃而空。他伸出手來,動作異常有力,堅定的眼神目不轉睛的看著李宇,道了句:“好兄弟!”

  李宇從來都沒有過這樣亢奮過,隻感覺胸腔內有一股熱流騰然升起,就像一團火,越燒越旺,促使著他同樣伸出手來,和子受一同非常有力的握著,男人之間的情義,不需要太多的言語表述,一個眼神,足矣。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浩浩蕩蕩的士兵們就已經整齊的排列成了九大方陣,等候著主帥的調遣,每個方陣的面前都有一個威風凜凜的將軍領隊,那陣容還真不比首都閱兵儀式差到哪裡去。

  在將士們的面前,有一處高台,站在最中間的就是這次要禦駕親征的大王,左邊的是聞仲,比乾站在了右邊,李宇跟著子受站在了聞仲的邊上。李宇原以為大王會首先說一番熱血話語來激勵將士,但是並沒有,大王只是看了下嚴陣以待的軍隊,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走上來一位穿著古怪的人,手裡還拿這些看不懂的器具,李宇悄悄的碰了碰子受:“哎,這家夥是誰啊?幹什麽的?”

  “呵~”子受無奈的對他做了個苦悶的表情道:“他是巫師,來佔卜此次出征的吉凶的,同時呢還要祭天地,祭祖先,為軍隊祈福的!”

  李宇“哦”了一下點點頭,這個時代人們還是相當迷信的,這也不難理解,但令他好奇的並不是這件事情,而是子受剛才說話的表情和語氣,他饒有興趣的又悄悄問道:“嘿!我說你啊,這是啥表情呢?怎麽的?你不信這玩意啊?”

  李宇本是想開個玩笑罷了,並無他意,誰知道,子受一臉嚴肅的對他點了點頭道:“我從小就不信這東西,後來跟我的母親說過自己的想法,被我母親狠狠的教訓了一番,說我是不尊重神靈和祖先。”

  “嘿!你也算是個倔小子哈,全世界都相信,你不相信,那你信什麽?”

  “我隻信這個!?”子受微微舉起手來,緊緊的攥著拳頭。因為還在做儀式,他不能做的太明顯,只是為了給李宇看。

  “實打實的權利!”

  “天大地大!老子最大?”李宇笑著問。

  子受對他的這個解答非常滿意“對!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繁瑣的儀式終於在持續了近半個時辰後結束了,雖然佔卜的結果是吉,但李宇掃視了一眼台下,貌似和先前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將士們還是冷冰冰的站在原地,等待號令,看不出熱血沸騰的感覺。

  隨後就是大王和其他要臣的發言了,又是一番言論後,就在大王即將準備揮旗出征的時候,子受徑直走了過去,悄悄的在他的父王身邊耳語了一陣,就見大王朝著李宇這邊瞅了瞅,然後點了點頭。弄得李宇不知所以。

  即後,子受便又原路返還,對李宇說道:“師弟,你去給全軍將士說兩句。”

  “我!?”

  “恩!你可以的!父王也相信你!”

  李宇又看了看大王,目光交匯之際,大王對他點了點頭,無奈之下,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沒辦法,大王都已經下令了,如果再拒絕的話,說不定發起火來就把自己給宰了呢!李宇這樣想著,挪動了腳步,走上前去,站在高台正中央,看著台下的將士們,目光紛紛匯聚到自己身上,他愣了愣,不知道要說些什麽,額頭上急滿了汗水。一陣微風吹過,汗水就幹了,透心涼,正巧這也讓他冷靜了許多,微微一笑,心中便有了陳詞。

  “將士們!今有敵人入侵我華夏大地,壞我家園,殺我同胞,掠我土地,犯我大商天威,倘若不除,他日鐵騎逼近,下一個受害的就可能是你!”李宇說著,用手隨便指了以為帶頭的將軍,這一招還真管用,被指的那個將軍身體微微動搖了一下,雖然動作非常的細小,但還是被李宇看在了眼裡。

  接著他又指了其他一些人“還有可能是你!你!你!還有你們!我們這裡的所有,將來都可能會遭受他們的欺凌,剝削,略帶,殺戮。你們的妻子,女兒可能會被敵人糟蹋,你們的兒子也可能會被當成奴隸,一輩子過著卑賤的生活。將士們,你們會讓讓這種事情發生嗎?”

  “不會!堅決不會!”

  此刻台下的氣氛已經躁動了起來,雖然回答並不是非常的整齊,但每個人都是拚命的喊出自己的回答。這就已經達到了李宇的目的,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拔出自己的夜宇劍指著前方說道:“我也不願意!既然我們都不願意,那麽今日就隨我們的王,一起上陣殺敵,趕走他們!”

  “趕走他們!趕走他們!趕走他們!”這一次有了李宇的引子,回答異常的整齊。

  李宇越說越亢奮,仍意猶未盡的補充道“犯我大商天威者!雖遠必誅!”

  這一句更加激勵了台下的士氣,就連台上的的一排人都被這句話感染了,頃刻間,所有的人皆拔出自己的佩劍,高喊著“雖遠必誅!雖遠必誅!”

  這時,大王將手中的軍旗交給了李宇,會心的點了點頭,李宇立馬就會了意,接過軍旗,在手中揮舞著道:“大丈夫存於天地間,當持三尺劍,立不世功!全軍將士聽令!隨我們的王,討伐逆賊!”

  話音剛落,全體將士便集體向後轉去,後隊改前隊,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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