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貨怎能在吃的方面被一群非吃貨給打敗呢?這事絕對不能忍啊。更何況對方這是釜底抽薪的法子都用上了,斷咱的供應,還挖咱的人手,這已經不是常規的競爭路數了,完全是突破了勳貴門之間默認的底線的做法,難道是最近被打擊的有點急眼了?
畢竟剛被揪出來一個損公肥私的大蛀蟲,聽說很是被李世民勒出了不少錢財回流國庫啊,這對一向把落入自家口袋的錢,就心安理得的當做自家的正常所得的世家中人來說,無異於從鐵公雞頭上拔下一撮毛來,讓他們心疼和不爽的同時,又必須忍氣吞聲的往外吐錢,少不了就急著找些別的來錢的門路了。
更何況對六部的清查還在繼續,他們後續怕不是還要吐出不少錢財來平事,不把那些窟窿填上,就不單是損失那麽一兩個位居高位的家族成員的問題了,是很可能要動搖家族根基了。
這幫人怕是私底下也不是沒打過乾脆改朝換代的主意,這樣的事情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鼓動了,之前就靠著類似的法子,很是給了他們一直瞧不上的李世民一些顏色看看。
他們之所以有眼前這個局面,除了當皇帝的對權力的天然追求使然,顯然也是李世民的一種刻意報復。
只不過現在的局面和隋末時大有不同啊,人們剛剛經歷過一場席卷天下的戰亂,這才剛平定下來不久,眼瞅著就有好日子過了,除了極個別的野心家,普通的民眾甚至是絕大部分勳貴們,都對造反的事情深惡痛絕,人心思定才是大勢,想要顛覆大唐是不可能了。
而想要換個皇帝的想法他們同樣有過,之前還能有些成果,可李世民上位以後連續的幾項舉措,拿出的那些東西,包括兩株堪稱神異的祥瑞的面世,都讓李世民的聲望達到了一定的高度。
再想玩類似的套路,就得他們這些世家中人親自登場了。真個和李世民當面鑼對面鼓的放對,他們怕是少不了落下一個血流成河的下場。
正是吃定了他們,李世民才敢選擇這樣一個時機,靠著帳目清查的方式,好好的拿捏世家中人一把,而這個拿捏的度還掌握在他的手裡,目前來說只是勒些錢財出來而已,就已經讓世家心急的有點亂了分寸了。
這種情況下顧不得尊重貴族間固有的默契,也算不得多出乎意料了。況且人家量仗著自家的體量大,實力強,也不見得就把大唐的這幫新興貴族放在眼裡,起碼搞這一出,顯見的是沒把程咬金他們放在眼裡吧。
這已經不是林森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了,畢竟酒樓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的份子,而且這也有點打了程咬金他們的臉的意思,因此林森很乾脆的把這個情況告訴了那幫子武將們。
政治層面的角力和回擊,顯然不是林森能玩得轉的,他也沒那個實力啊,況且本來就是和這些人利益攸關的事情,只是沒有林森的提醒,更多的忙於關心政事的他們,不會如此重視這件事情而已。
找個由頭把這些人全叫到程咬金家裡喝上一頓,順帶著把這事好好說道一番,他們不就明白了嗎。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話可不是白說的。獨一味酒樓的利益,更重要的是代表的他們的臉面,足以讓他們動手了。
“最近這幫人的手是伸得有點長啊,文官不該插手軍事這也是默契,可他們卻拉攏了一批中低級軍將,還都是十二衛的關鍵位置,這是準備幹什麽?
這些人看來也該挪挪地方了,去些清苦的地方磨練一下意志才對。最近剛從草原上打下的那些地方,就該設置些新的牧監,才能更好的保證大唐的戰馬供應嗎,我看就讓這些人去就正合適。
本來他們犯了忌諱,咱還給安排個差不多級別的職位,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
程咬金上來就把那些人釘成了陰謀造反的危險分子,一家夥就把世家在軍中的人手給變成了弼馬溫,同級別的軍將和牧監,那影響力能同日而語嗎?
而且放到那樣的位置去,這牧監的活可不是單純養馬而已了,伺候不好邊軍的那幫人,那牧監哪天被人打了草谷都說不定,小命可以說都在在座的這幫人的一念之間,別人還找不到錯處去。
而且就像他說的,世家培養的人手位置都挺重要的,這是犯忌諱的事情,大大方方的告訴李世民,他肯定也是差不多的處置方法,甚至還要誇程咬金一句公允,妥帖,所以這些人的命運,基本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了。
“聽說最近草原上又多了些新兵器,肯定是某些不知死的商隊販賣過去的,並州那邊自然需要嚴查過往商隊才行,必要時殺雞儆猴,也要把這要的風氣狠狠的打下去。
也不想想我們和突厥是個什麽關系,這是資敵,簡直是目無法紀。”李績面色平靜的說道。
林森卻從中聽出了太多的血腥味,想想這位可是連自己的女婿都砍起來一點不帶手軟的,砍起賣國賊那還不得殺個人頭滾滾的。
不過反正李世民現在弄得這一出,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李績這樣做也是符合大勢的,而且同樣也是出於公心嗎。
其他人也都表明了類似的態度,該卡的卡,該拿的拿,該殺的也要殺,有些人確實是大唐的蛀蟲,是趴在大唐身上的螞蟥,死不足惜啊。
對於世家中人,在座這些人其實都多有防備,屁股決定腦袋啊,他們畢竟都是武將,在大唐天下初步平定以後,這文武之間可沒看上去那麽和氣,私底下的爭鬥就從沒停過。
文官巴不得這大唐天下一點戰事沒有,那樣就可以刀槍入庫,馬放南山,這才是他們向往的盛世局面,再跟著皇帝去封禪泰山, 名留青史,一輩子就算沒白活。武將們當然巴不得年年有仗打,軍功拿到手軟。
不過有些軍將忍不住還是懈怠了,有些乾脆就靠向了文官那邊,指望以後的盛世裡能多些機會。
所以程咬金他們處置起來,其實更多的還是站在所有武將這一系的整體利益上來,當然那些人也確實犯了忌諱,死不足惜。
至於說什麽證據之類的,完全不需要的,勳貴們之間刀來槍往,難不成還得等到落了實錘,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是誰乾的才還擊嗎?這又不是去禦前告狀,下黑手而已,只要覺得背後之人是誰就行了。
而林森能做的,是看上去最淺顯,但卻又最直接的回擊,那就是讓獨一味酒樓的生意重新壓過那邊一頭,拿回龍頭的位置,如果能夠順便擠垮那家夥自然再好也沒有。
所以,獨一味酒樓也是時候再推陳出新了,要不怎麽對得起這“獨一味”的名字呢。
“我已經有點想法了,下次叫上你們一起試試哈。”林森主意一定,很是自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