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淺十二歲後沒多久,白小糖的陽壽到了,這些年她被錢淺養的不錯,但抽取固定能量體受的傷害卻不是這幾年能養回來的。靈魂的傷痕,愈合起來更難,錢淺已經做了她力所能及的一切,但白小糖的靈魂還是稀薄透明的樣子,值得開心的是,她直到離開依舊純潔,並沒有像之前一樣被染上凶煞的血色汙跡。
陰差來的時候,錢淺點了一大堆的香貢行賄,正巧她現在為城隍大人打工,大家都是半個同事,陰差還算好說話,答應好好照顧白小糖。
白小糖很舍不得錢淺,不過林宗浩已經死了,她再也沒什麽不放心,最後還是一步三回頭的跟著陰差離開了。
白小糖離開了,日子似乎也沒什麽變化,錢淺小學畢業要上初中,劉宇初中畢業要上高中,她再也沒聽到過凶劍和道長兄弟倆的消息。主角哥倆好像憑空消失了似的,包老也沒再見過他們。
好在距離劇情開始還早,錢淺也犯不著從現在就開始操心,她現在需要操心的是她自己。林嘉琪和自己的異母妹妹繼續為了爭產勢同水火,錢淺已經徹底成為了無人監護兒童,自打林宗浩的追悼會後,錢淺就再也沒見過林嘉琪和許佩華兩口子。
這兩口子倒是各過各的日子,除了一直沒離婚以外,似乎也沒什麽過多的聯系。而對於錢淺這個女兒,兩人也不是徹底不管,生活費還是按月給的,隻不過常常會忘記而已。
整個家裡,和錢淺交往最多的就是另一個三不管兒童劉宇。錢淺她爹林嘉琪和劉宇他媽繼續常年行運,生意越做越大,劉宇爸媽越來越忙碌,成天不著家。
不過錢淺的姑姑可沒有不要自己的兒子,雖然兩口子常年不在家,但是家裡保姆司機一應俱全,隻是劉宇這個熊孩子太叛逆,好好的別墅不住,成天和錢淺擠在林家老宅子裡。錢淺出門辦事他總是要跟,要不是錢淺看在他零花錢多的份上,早把這個拖油瓶轟走了。
家庭環境特殊,職業又特殊,導致錢淺越來越像不合群的怪咖小孩。在學校裡沉默寡言,總是一副陰陰沉沉不討人喜歡的樣子,老師總是特別擔心她,怕她太不合群缺乏與人交流的能力。
但事實恰好相反,實際上錢淺身邊全都是話嘮:嘰嘰喳喳的7788,嘮嘮叨叨的劉宇,還有喜歡沒完沒了抱怨的城隍大人。
沒錯,錢淺後來才發現,城隍大人是個真話嘮,成天一肚子的苦水,抱怨來抱怨去。每到初二、十六錢淺去城隍廟念《陰符經》,總是被他拉著嘮嘮叨叨的吐苦水。
“人手不夠還一直有鬧事的,到底想怎樣啊!”城隍大人一臉哀怨:“城市越擴越大,管不過來了!”
“就別那麽多鋪墊了,有事您老人家吩咐。”錢淺擺擺手,城隍大人的套路她早就摸清了,還不是使喚她跑腿。
“城西新開放的商業區知道嗎?建築工地最近不清淨,你去管管,讓他們消停一點。”城隍大人愁眉不展的:“城市規劃又不歸我管,遷墳而已鬧什麽鬧!嫌我事不夠多嗎?”
“你們官方都管不了,幹嘛讓我去?”錢淺果然一臉不樂意:“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跟它們講道理講不通。”
“我手裡也沒有可用的人手啊。”城隍大人一臉冤枉:“我又不是隨便使喚你。你知道的,我隻是個地方官,手裡的人手有限,總共也就那十來個土地爺,鬼差也不多。你有本事讓閻君大人派人手過來,我保證不麻煩你。”
“知道了!”錢淺歎口氣:“我去趕人行了吧?你手底下的鬼差一定有領空餉不作為的,所以我才這麽忙。”
“胡說!”城隍大人眼睛一瞪:“本君治下最是嚴明。”
錢淺翻翻白眼懶得理嘮嘮叨叨的城隍,轉身準備出門去彈壓工地鬧事的家夥了。她現在隻有十二歲而已,隻是個初中生,真想給城隍大人搞個普法講座,告訴他用童工是犯法的。
幸好城隍大人還算好說話,也隻是初二、十六兩個日子才會派活。否則錢淺白天上學,晚上“辦事”,累也累死了。
去工地彈壓鬧事的“家夥”並不是什麽麻煩事。這些“人”其實也是守法公民,一般情況下也都好好的蹲在自己的墓地,這個位面能量體循環規則嚴,地府排隊很厲害,運氣不好的話,明明陽壽盡了,也要等很久才有陰差來接引。
這一次突然集體鬧事,不過是因為新開發的商業區遷了他們的墳,心裡不痛快鬧一鬧而已。錢淺去了一通嚇唬加安撫,很快就搞定了。
一般情況下,城隍大人派的活兒都算不上麻煩,因為畢竟錢淺是拿著城隍的手令辦事, 就算有厲鬼鬧,看見官方出馬也不敢太過分。真正麻煩的還是官方管不到的地方,那些邊邊角角的偶發事件,沒有人去告狀,城隍也沒辦法一一過問。
比如錢淺的學校,最近就十分不清淨。
每個學校都有些遊蕩分子,這沒什麽好奇怪的,一般來說,阿飄們如果不當著錢淺的面惹事,她一般也懶得管,但是這一回,事情鬧得有些大。
錢淺是新入學的初一新生,當然象征性的參加了個軍訓。一群半大孩子聚在一起,自然就會講一些奇奇怪怪的傳聞,校園異聞錄就是其中最受歡迎的一種。錢淺想,校園傳聞這麽受歡迎,大概是因為這些奇怪的故事發生在熟悉的校園,讓人代入感比較強吧?
錢淺軍訓同宿舍的一個女孩子的姐姐剛好和她們同一所學校,從這個女孩子嘴裡貢獻出了不少本校傳聞,其中就包括每間學校都有的跳樓傳說。
據說在幾年前,有個個性靦腆的初三男孩子跳了樓,他是從自己教室的後窗跳下去的,後來那間教室就被封起來了。聽說男孩子的靈魂沒走,依舊留在教室裡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