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煩我不過,投胎去了,我就跟著他,等著他長大,只要他喜歡一個女人,我就會佔據那個女人的身體,陪著他,他一次一次發現端倪,我就一世一世的尋找他,永遠都陪著他,不管他想不想。
九世之後,當我再一次佔據她喜歡的女人的身體,他決心不再逃避,自殺身亡,死後,就一心一意的陪著我,我會彈琵琶,他會吹笛賦詩。
直到有一天,西大王路過我們隱居的山洞,把我們帶到這迷仙樓關了起來。
我們打不過西大王,被他逼著唱歌跳舞彈琵琶吹笛子為他飲酒助興,直到於先生你找到我們。
……
顧梅娘講完故事,幫我續了一杯熱茶,“於先生,請飲茶。”
我還沉浸在眼前這位顧梅娘的往事中,被她驚醒,有些不好意的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讚美一句:“顧姑娘好茶藝。”
顧梅娘莞爾一笑,“於先生過獎了。”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就詢問道:“顧姑娘和王先生神仙眷侶,雙宿雙飛,令人羨慕,我這就把迷仙樓的封條撕去,讓二位重獲自由,如何?”
顧梅娘猶豫片刻,把目光投向王義賓,似乎是在征詢王義賓的意見,只見王義賓搖搖頭,顧梅娘會意,對我說道:“多謝先生好意,我們二人在此居住已經習慣了,不想再出去了。”
原來如此,心安之處便是家的所在,我也沒有特別的意見,祝福兩人好了。
時間不早了,我也些困倦了,打算告辭,於是站起來對顧梅娘和王義賓說:“今晚到兩位的房間,多有打攪,實在抱歉。我這就離去,兩位好自保重,如果有什麽需要,告訴我一聲就好,或者告訴這西大王府的人,我會囑咐他們的。”
顧梅娘和王義賓站起來,說好說,恭送我的離去。
我一轉身,就看見西大王兒子和下人們還酣睡得正香,不由皺皺眉頭,對顧梅娘說:“顧姑娘可否出手,讓這幾個不成器的東西醒過來?”
顧梅娘笑著點點頭,端起一杯茶,走到西大王兒子和下人們跟前,將茶水潑下去,淋了這些人一頭一臉。
西大王的兒子和下人們都被潑醒,爬起來,茫然四顧,直到看到我,才有了一絲安全感,但我和顧梅娘、王義賓,站得如此之近,像是好朋友似的,他們不敢過來,一臉的疑惑。
我再次向顧梅娘和王義賓這對俊男美女告辭,然後走到西大王兒子和下人們跟前,罵了一句:“走啦,還看什麽。”
西大王兒子和下人們不敢質疑,順從的拿起燈籠跟在我後面除了暗道,回到迷仙樓。
我在八仙樓一樓大廳把大致的情況講述了一遍,吩咐他們不要進迷仙樓,這裡屬於顧梅娘和王義賓,不要打攪他們的安靜生活,如果他們提出什麽要求,盡量滿足他們。
我怕他們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提高聲音問他們:“你們聽到了沒有?”
西大王的兒子和下人們在我的高聲質問下,有些畏懼,回答道:“聽到了。”
“好,聽到就好,誰要是敢犯戒,我就廢了他。現在,都出去等我吧。”我目視西大王的兒子和下人們出了迷仙樓,就搬過凳子,用木棍撥動花燈的機關,將暗室的門關好,然後退出迷仙樓,把門帶上,順便把各種黃符統統撕爛。
做完這一切,我抬步離去,走了一會,回首望著這座富麗堂皇的迷仙樓,心裡暗暗祝福了顧梅娘和王義賓這一對情人,然後帶著西大王的兒子和下人們離開了這裡。
回到西大王府的大殿的客廳,這裡燈火通明,下人們都垂手站在兩旁。
我覺得奇怪,深更半夜不睡覺,都站在這裡幹什麽?罰站啊。
我就問一個離我最近的下人:“你們站著幹什麽?怎麽不去睡覺啊?”
下人低下頭,恭敬的回答:“這是周姑娘吩咐我們的。”
周姑娘?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是誰,就聽到一聲嬌呼:“於先生!”
我抬頭一看,是倩兒姑娘從側門進來了,瞬間反應過來,原來下人們說的周姑娘就是倩兒姑娘,她娘的府邸叫周府,她被稱為周姑娘,似乎也不無不可,是這個理。
我熱情的和倩兒姑娘打招呼:“倩兒姑娘,你來了,這麽晚還沒休息,你傷這麽樣?”
倩兒姑娘走到我面前,滿臉的笑容,顯得無比明豔動人,“謝謝於先生關心,我的傷不礙事了。我娘說,你來這邊料理事情,怕是有很多麻煩,讓我過來幫忙。”
我笑了笑,心想,你不是把這些下人們管教得服服帖帖嗎?是我幫你的忙才是。
但天晚了,我也不和她爭論這些了,就勸她:“謝謝你過來幫忙。天色已晚,倩兒姑娘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天黑路遠,要不要人送你回去啊?”
倩兒姑娘詭秘一笑,“那於先生願不願意送我回去呢?”
呵呵,願意,我願意啊,天黑黑的,路途這麽遠,送送這麽漂亮的姑娘,一起走夜路,有什麽不好。當然,如果再來點驚險,成就我英雄救美,更是美事一樁。這裡是結界之地,不需要理會紅塵俗世, 我是願意放縱自己的,只是仍有一些隱隱的不安。我有一些承諾和責任,需要我去守護。
“願意。那我們就早些回去吧。”我對倩兒姑娘說道,接著吩咐西大王的兒子和下人也早點去休息,明天我還來安排這邊的事情。然後我拿起一個燈籠,請倩兒姑娘上路。
我心裡知道這是倩兒姑娘製造機會讓我們單獨相處,要不然,以她的本事,來回這段不算危險的路途,根本不算個事。
漆黑如墨的大山之夜,在燈籠微弱的亮光下,四周影影綽綽,十步之遙,已經是看得不甚清楚了。
出了西大王府,倩兒姑娘似乎矜持起來,默默的跟著我身後,想著什麽心事,一路無言的跟我往周府走。
我想打破沉默,就說些山間什麽果子味道鮮美之類的沒有營養的話題,她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問一句,說一句。
就這麽不尷不尬的走了很久,直到看到路邊有一個木製亭子,倩兒姑娘忽然對我說:“我感到有一些悶,不如我們去那個亭子坐一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