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看我四處觀望了一番,問道:“於道長看出點什麽沒有?”
我老實說道:“暫時還沒有,這裡從風水看,不至於有鬧鬼的情形發生。我們先進屋看看再說。”
經理說:“好。我們一起進去看看。”
雖然是大白天,但看得出來,經理和黃濤都有點害怕,臉上露出不是很自然的表情。
進了工房,看見地上鋪著一層廉價的板子,其他的就是雙層床,幾個簡易的桌子,每個房間都一樣,裡面也沒有廚房廁所,都是在外面設置的。
光從外表看不出什麽來,我就問道:“經理,你們在拆這個房子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比如房子底下有墳墓啊之類的。”
經理很堅決的說道:“拆房子的時候我在現場,絕對沒有這些,都是水泥、磚頭,再就是人家搬走時不要的破家具。”
沒有別的辦法,我掏出隨身攜帶的羅盤,用羅盤測量一下,看有沒有發現。
現在工房裡面開始測,以舊房子的中心為基準。
我端平羅盤,將指針一撥,指針開始滴溜溜的轉,等到停下來的時候,是正針。按照奇針八法來說,這裡的風水沒有問題。
於是我接著道工房外面,各個地方以間隔一百步為準,逐一測量,但都是正針。
這說明這塊地方的風水沒有問題,應該也沒有什麽墳墓棺材被埋在廢墟之下的事情。按常識,住了幾十年的老房子,當初選址也不至於選在墳墓之上。
這就怪了。問題出在哪裡呢?
經理見我沉思,打斷我,問道:“於道長可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沒有?”
“還沒有,這樣,我晚上來這裡再看一看。白天陽氣太盛,看不出來什麽。”我掩飾自己的矛盾。
經理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就安排我到工地旁邊的酒店吃飯、休息,等晚上再過來。
黃濤跟在後面,看他那有點不屑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不相信我。
不過沒有關系,我要努力證明自己,讓你小子心服口服。
在酒店休息的時候,我仔細思索各種可能性。工房沒有墳墓,說明沒有舊鬼,如果鬼是著工人來到工房,現在工人都搬走,會不會跟著也走了呢。
我叫過來正在玩手機的黃濤,問道:“工人搬走後,新住的地方有沒有鬧鬼呢?”
黃濤頭也不抬,說道:“沒有。很正常。”
這小子,八成認為我是沒有抓鬼的本事的,這麽不屑一顧。
我就思考,如果鬼是跟著工人來到工房,工人搬走,鬼沒有跟著走,那鬼一定還停留在工房。那今天晚上去工房,很大概率會遇到。
看著低頭玩手機的黃濤,我有意整整他,就說道:“黃濤啊,晚上跟我一起去抓鬼吧。”
黃濤一聽,頭搖動像撥浪鼓,拒絕道:“我不進去,我就在外面等你。”
真是膽小啊,哈哈。
夜幕逐漸降臨,街燈依次亮起。
吃完晚飯,經理、黃濤陪我到工房,然後就站在外面,笑著看我。
呵呵,他們的心理我能理解。
我也對著他們笑了笑,說道:“你們不必陪我等啦。先去休息吧。有事我明天早晨來找你們。”
看著兩人走遠,我拿起手電筒,走了進去。
房間裡面一片死寂,我一間房一間房看,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夜色逐漸深沉,看看手機,不知不覺已經晚上11點多了。
已經子時,
陰氣最重,如果那隻鬼還在,應該會來了吧,我猜測道。 果然,當我又走進一間房間時,全身感覺到一股寒意,流遍周身。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裡有怪異。
“鐺”的一聲,一個本來放在桌子上的鐵碗掉到地上,震起一陣塵埃。
接著,一個本來放在角落的小凳子飛起來,撞在牆上,“哐當”一聲。
玩這些把戲,看來這隻鬼只是想嚇人,不想害人,要不砸我腦袋上,我也反應不過來啊。
我再走了幾個房間,都是一樣的情況。
當一隻拖鞋飛起的瞬間,我歪著腦袋閃過。看來前面那些是對我的警告,現在玩真的了。
我大喝一聲:“陰靈若在此間,麻煩現身談一談。”
但這隻鬼,並不現身,而是繼續飛碗、飛棍之類的襲來,幸好我警惕性極高,逐一躲過。
由於沒有帶齊法器,無法開壇做法。我隻好退到門口。
那隻鬼似乎看見我敗退,很有成就感,在我面前倏忽閃過,一身白衣,未來及看起面目,就消失了。
既然待在這裡沒有意義,我打算離開,明天帶齊法器,來和這隻鬼鬥個高低。
這時經理、黃濤都休息了,只有夜班的工人在辛苦加班。
我沒有驚動任何人,走到工地門口,看見保安大爺還在,就對他說道:“我是你們經理請來的道士,麻煩你看到他,跟他講一下,我明天晚上再過來。”
大爺打量我一番,將信將疑,但是答應了。
第二天天剛黑,我就背著包裹往工地趕去。包裹裡都是我施法要用的物品。
的士在工地對面的街上停下,我下車,結帳拿包裹準備往工地大門走。
這時我看到一個老者,白頭髮,穿著白襯衣,黑褲子,擺著一個小攤,在對面的街道的一顆大樹下。他的面前有一個小紙板。
我過了馬路,這才看清紙板上寫著“盲人算命”四個字。
真是可憐,眼睛看不見了,天黑了都不知道收攤,也不知道白天賺沒賺幾個錢。
我手上正好有的士司機找的50塊零錢,心想,就當是行善積德,把這錢送給這位老人家吧。
於是我走到老人攤子前面,把包裹放在地上,坐在他對面的一張小板凳上,對他說道:“老人家,你就幫我算算命。”
我心裡想,不管你是不是胡說八道,我都把這50塊錢給你。
老者聽了我的話,說道:“你把頭伸過來,我摸摸你的面相。”
說完老者伸出手,等著我把頭伸到他面前。
我看見他的手很蒼老,而且有些髒,我猶豫要不要把臉伸給他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