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賓館,老板娘依舊守在前台,看見我進來,對我說道:“出門啦?”
我忽然想起超市老板說的事情,就問道:“你聽說這裡以前出過不好的事情嗎?”
老板娘不知道我指的是什麽事情,就問道:“你說的是什麽事情啊?”
我放下東西,湊近了問道:“就是這裡以前死過人嗎?”
老板娘神色有點不自然,幸好四周無人,就說道:“不要瞎說,我這裡做生意,忌諱這種事情的。”
我道個歉,繼續說道:“是你接手之前的事情。”
老板娘這才說道:“聽說以前出過事故,上個老板說是安全事故,我也沒在意。”
老板娘又覺得不妥,繼續說道:“莫非你聽說過什麽嗎?”
我猶豫要不要把聽來的事情告訴她。
老板娘看我的神色,以她的見多識廣,很快猜到原因,就問道:“你是不是聽到什麽?不妨告訴我,隻不過不要宣揚就好。”
老板娘也算不上壞人,還是告訴她吧。
於是我低聲說道:“我今天在外面聽別人說,當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就聽聽就好。”
我把超市老板的話轉述一遍。
老板娘聽了,有點害怕,還問我:“你不是說你跟道士學過了,這要不要緊啊?能不能找你師傅來看一下啊。”
“我這趟來就是找我師傅的。但有個知道他住址的人現在在外地出差,過兩天才能回來。”我解釋道。
“哦,這樣啊。”老板娘說完,想自己的心事去了。
我也回房間了。現在隻好白天補覺,不然晚上一鬧,又睡不著。
天黑醒來後,下樓吃飯。
走廊又看到馬尾辮姑娘。我仔細看了下她的右耳朵,沒有看到黑痣,心裡松了一口氣。
姑娘也沒理我,徑直去敲別人的房門。
我搖搖頭,直接下樓,前台沒有看見老板娘,而是一個大嬸坐在那裡。
我問道:“你們老板娘呢?”
大嬸不認識我,生硬地回道:“她有事情去了?找她有什麽事嗎?”
我也懶得較真,隨口回道:“沒事呢。打個招呼而已。”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把燈都打開,一直看電視到凌晨3點多,仍然沒有困意。
“咚咚”。
敲門聲又響起。
我打開門一看,竟然是馬尾辮姑娘站在門口。
“不會以前半夜都是你敲門吧?”我語氣不善。
“不是啊,半夜我沒有敲過你的房門。”姑娘覺得很委屈,認為我冤枉她了。
“那你這不是在敲我的門嗎?”我譏諷道。
“是這樣。我在睡覺的時候,聽到有敲門聲,打開門沒有看到人,我有點害怕。我想起你說過聽到敲門聲,也沒有看到人,就問下你知道是誰這麽無聊嗎?”
原來有人有一樣的困擾,我頓時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
“我不知道是誰,但肯定不懷好心,要不為啥半夜三更的敲別人的門啊。”我說道。
“嗯,大哥說得有道理。”馬尾辮姑娘說道。
“回去吧,把房間燈都打開,應該沒有什麽事的。”我給馬尾辮一個建議。
“謝謝大哥。”馬尾辮聽了,轉身走了。
我也關上門,繼續看電視。
過了一會,又有人敲門。
我打開門,馬尾辮姑娘又站在門口,神情恐懼,很害怕的樣子。
“你沒打開燈嗎?”我問道。
馬尾辮姑娘緊張地說道:“打開了啊。隻是不知道怎麽燈突然都熄滅了,這時有人敲門,打開門也沒有看見人。我害怕。”
還有這奇怪的事情,燈會自己關?
我敷衍地說道:“又可能是線路老化。這個賓館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你看看這設施,都怕十幾年沒重新換了。”
馬尾辮姑娘問我道:“那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下?”
好吧,就算是學雷鋒做好事了。
跟著馬尾辮,來到她的房間。她的房間在走廊盡頭的一個小房間,看樣子原來是一個存放清潔工具、酒店用品的雜物間。
房間的門是開著的,裡面黑乎乎的,馬尾辮站在我身後,不敢看房間裡面。
我進到門口,摸了摸開關,一按,燈亮了,但不穩定,時不時閃一下。
我回頭對馬尾辮說道:“可能真的是線路老化,你看,這燈時不時眨一下。明天你找老板娘安排人幫你檢查一下吧。”
馬尾辮這時變得好了一些,回道:“好,我明天讓我姨媽找人幫我修一下。”
“你姨媽?”我有點驚訝。
“是啊,老板娘就是我姨媽。”馬尾辮回道。
天啦, 我有點接受不了。你姨媽開店,你做特殊生意,她是你親戚,這合適嗎?想想,我有點崩潰。
“其實我以前不是做這個的,以前在工廠做事,又累又沒錢。後來跟著小姐妹學壞了,覺得也不錯。我姨媽開賓館,我過了幫忙,姨媽也沒說我什麽。”馬尾辮姑娘解釋給我聽。
好吧好吧,你們家的爛事其實也不關我事,過兩天我就搬走了。
我轉身欲走,馬尾辮拉住我的手,說道:“大哥能不能陪我一下,我怕又有人敲門。”
“陪你一下?”我疑惑了,回頭看著馬尾辮,滿頭問號。
馬尾辮放開我的手,連忙解釋道:“大哥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你在我這裡看看電視,看看書,我們什麽都不做。好不好嘛?”馬尾辮做一哀求狀,顯得楚楚動人、可憐兮兮。
好吧好吧,我這人就是心軟。
進了房間,燈都打開,門也不管,敞著。
和馬尾辮聊了下天,感覺這姑娘其實也算單純,叫杜莉,出身不好,小的時候爸爸生病,全靠媽媽一個人掙錢養家。有一個弟弟,讀書當然是弟弟優先,姑娘讀到高一就輟學去打工了。也是個苦命的人。
直到天亮,門口也沒有奇怪的人來,看來這夜平安過去了。
和杜莉告別,我下樓過早,出門的時候,碰見老板娘進來,手裡擰著一個袋子,也不知道裝的啥,鼓鼓囊囊的。
“老板娘早,這是去哪啦?”我問道。
“早。”老板娘說完,低頭進去了。
怪,真怪。我想不明白,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