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來臨,黃道長開始作法。
我念了拘魂咒,一個鬼魂出現在我們面前。
看到這個鬼魂,我吃了一大驚,竟然是那個尾隨學生們進入我的奶茶店的老婆婆、
黃道長問道:“你們已經作了承諾,我們也兌現了我們的承諾,而且你還是領頭答應的,為什麽還要糾纏這個可憐的孩子。”
老婆婆不為所動,冷聲說道:“為什麽?常言道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這孩子在我的墳頭撒尿我就不計較了。但罵我是窮鬼,是絕戶,我就不能忍了。是的,我沒有後人,我沒有人燒紙錢給我享用,我沒有四時祭祀,我命苦,但罵我辱我,我就要讓他知道什麽叫後悔。”
黃道長說好話,勸道:“孩子得罪你不假,但這孩子是無心之失,本來我們大人一笑而過就行了。我做主,給你樹墓碑,清明節也好好祭祀你,這樣可好?”
“既然道長你說了,我就給你一個面子,墓碑上就刻:故魏氏之墓就行。如果到時候空口說白話,我還是要再來的。”
“好,一言為定。”黃道長見老婆婆答應,就一口應承下來。
談好條件,老婆婆就消失了。
黃道長對驚魂未定的父母說道:“我和那個陰靈的對話你們都聽到了,你們還是照辦的好,為了你們的孩子好。”
孩子父母感激不盡,連聲說一定一定。
過了幾天,老婆婆的墓碑也豎起來了,孩子的情況也逐漸好轉。
日子又平靜下來,算算我來到北安市已經2個多月了,學道之事也基本初步了解熟悉了,現在需要的是實踐和深化。
這晚的雨下個不停,一整夜,生意也不怎麽好。我的心情也跟著壓抑起來。
等到晚上十點半,關門後,我對杜莉說道:“雨這麽大,要不我找個的士送你回去吧。”
杜莉看著天氣實在不好,就答應下來。
我倆打著傘,沿著街道慢慢往前走,看能不能攔到一輛的士。
可是一連過去幾輛的士,都是載著客人,飆著水,呼嘯而過,反倒是濺了我們一身水。
這下起雨來啊,的士的生意出奇的好,而路人呢,就要出奇的倒霉了,似乎通行各處的規則。
我有些不好意思,對杜莉說道:“都是我不好,害得你衣服都被濺濕了。對不起啊。”
“這怎麽能怪你呢。天氣不好,的士不好攔,是我們運氣不好罷了。”杜莉很大氣,寬慰我。
走著走著,看到有家服飾店門關著,櫥窗卻打開著,還亮起五顏六色的彩燈,在漆黑的雨夜格外醒目。
我覺得奇怪,要不就把門打開做生意,櫥窗開著,路過的顧客看中了衣服,一時間買不到,未必第二天專門回頭來買呀。
女孩子天性對衣服感興趣。杜莉停下來,觀看櫥窗裡展示的衣服,大多是女裝,還不時評點一番,這個花色好看,這個顏色搭配很好,那件衣服就不行了,設計師也太沒天賦了……
我隻好停下裡,陪著她。她看她的衣服,我就仰望著傘外的天空。
雨滴紛紛揚揚飄灑下來,如同萬千珍珠,劈裡啪啦掉在水泥地上,碎了,匯合了,形成一汪汪水流,在這夜晚的城市奔流。
“啊!”杜莉一聲慘叫,驚破了這雨夜的靜謐。
我趕緊回過頭看著杜莉,關切地問道:“怎麽啦?”
杜莉指著一個穿著衣服的假人模特,滿臉驚恐,仿佛看見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我順著她指示的方向看去,一個長發的假人模特穿著一件豔麗的女式大衣正站著櫥窗裡,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這,我沒看明白杜莉懼怕的是什麽。
我扶住杜莉的肩膀,安慰道:“別怕,只是一些假人,塑料做的,沒有什麽值得怕的。”
杜莉卻滿眼恐懼的說道:“你看,她看著我們。”
我再次仔細看了看,假人模特是在看著我們,但這又怎麽樣呢?
我疑惑的看著杜莉,想確認她是不是在開玩笑。
杜莉見我不相信她,說道:“那個模特剛才臉不是看著我們的,是朝側面的,我看她衣服的時候,她忽然轉頭盯著我。”
我看著杜莉,又看看假人模特,無法確定假人模特是不是轉頭了,隻好說道:“別自己嚇自己了,我們走吧。”
杜莉點點頭,我們一起往前走。
正好這時一輛空的士駛過,我趕緊招手攔下。
送杜莉上車後,給了100元給司機,吩咐司機若是錢多了,就找給杜莉。
揮手送走杜莉,我回頭看了一下櫥窗裡面的假人模特。
這下子輪到我吃驚了。
明明記得剛才我檢查的時候,那個假人模特臉是朝外,看著我的,怎麽這會看去,她的臉卻是朝向側面。
看來杜莉說的是實話。
是不是假人模特裡面裝了什麽機關,頭是可以轉動的呢?我想到這種可能。
問問老板不就知道了嗎?真笨, 我自嘲一下,走上前去,敲門。
敲了半天,也沒有人來開門。看來老板不在店子裡面。
明天抽空再來問問吧。
於是我就回家休息。
第二天天氣放晴。
上午跟黃道長學完道後,我回奶茶店,正好路過昨晚經過的服飾店,但門是關著的。
我再次上前敲門,但敲了半天,還是沒有人來看門。
真是奇怪了,這裡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服飾店旁邊是一家副食店,我就進去買包煙,順便打聽下服飾店的事情。
由於不是周末,店裡沒有別人。
我買了煙,順便問道:“老板,你知道隔壁服飾店為什麽沒有開門嗎?”
老板是個壯壯的漢子,面相很和善,對我說道:“隔壁啊,有個把星期沒有開門了吧。老板娘離了婚,一個人過,也沒孩子,以前天天很早就開門,這個把星期不知道為什麽沒有開門,我們也不太熟悉,也不知道她住哪裡,只是平常打個照面罷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對此更加好奇了。
晚上,我再次來到服飾店,仔細觀察那個會動腦袋的假人模特,但看了一個多小時,假人模特還是一動不動。
是不是我上次眼花,看錯了?我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起來。
算了,這時找不到老板娘,也不知道找誰問,或者只是一個誤會,一個眼花。
我掉頭往回走,走了幾步,感到一股寒意籠罩著我,我驀然回首,驚奇的發現,那個假人模特已經轉過了頭,和我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