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德文帶著一絲對皇帝嶽父不滿的情緒,匆匆忙忙的洗漱了一番之後,就直接坐著馬車進官去見皇帝了。
秦開元並沒有在早朝上見陽德文,盡管陽德文也擔著康德縣縣尉的官職,但他可是還不夠資格位列朝堂之上。
陽德文進宮之後,便被老太監給安排在禦書房中,等候皇帝開完朝會再來見他。
老太監是皇帝身邊的人,對陽德文的身份可以說的上是非常的清楚,所以他對陽德文的態度是非常不錯的,公主的附馬,反憑這個身份,他就不可能對陽德文擺什麽臉色。
“老馮啊!這一大早的就擾人清夢,進了宮裡又說還要等陛下下朝,早知道如此,遲一點再進官就好了,至少也能多睡個半個時辰了。”陽德文對老太監很不滿的說道。
老太監苦笑著說道:“陽縣尉,這每天的早朝可是沒有一個固定的退朝時間,陛下要召見你,莫不是你還想著要讓陛下等你不是。”
陽德文心裡一想,老馮說的倒也是這麽一個道理,便微微一笑的說道:“抱歉了啊!是我考慮的不周,不過老馮知不知道,陛下這麽著急的把我召進宮來,是因為什麽事情呀?”
“陽縣尉這不是在為難老奴嗎?陛下召見你有什麽事,難道還要告訴老奴不成。”老太監仍然苦著一張老臉說道。
陽德文見這個老馮像個萬金油一樣,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打聽不到,便興趣缺缺的揮揮手,讓老太監那裡涼快就那裡呆著去。
老太監識趣的退了出去之後,陽德文直接趴在禦案上睡起了回籠覺,誰讓今天一大早剛睡的正香時,就被皇帝派去的太監給接進官裡來了呢?
皇帝秦開元退了朝之後,便直接回了禦書房,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其實要做一名合格的皇帝,也是非常辛苦和不容易的。
回到了禦書房的皇帝秦開元,發現了坐在禦案前,正趴在禦案上睡的很香的陽德文,不僅流著口水,還打著呼嚕,那真叫一個好氣啊!不過想想又覺得很好笑。
整個大秦帝國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就算是他的兒子和女兒們,也找不出那一個人敢在他的禦書房內,坐在他平時辦公的椅子上,趴在他平時批閱奏章的禦案上,還能睡的這麽香甜,還敢流著口水,打著呼嚕的人。
陽德文毫無疑問的是歷史上的第一人,除了皇帝之外的第一人。
皇帝有的累了時,當然也會偶爾的趴在禦案上睡著了過去。
秦開元走到禦案前,仔細一看之下,頓時就更加的生氣了,只見陽德文趴著的禦案上,還埑著一本己經攤開了的書,陽德文流出來的口水,滴落在了書本上,此時己經將書的紙頁都浸濕了一大塊。
氣極了的秦開元馬上氣的跳了起來,給陽德文的頭上來了幾個爆炒糖栗子,並迅速的把楊德文的腦袋推開,將那本書給抽了出來,急得直接用龍袍的衣袖,去擦乾書上被陽德文口水弄濕了的地方。
陽德文驚醒之後,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秦開元行禮道:“陛下己經退朝了呀,臣從明州到京城,一路奔波的實在是太辛苦了,剛才一不小心就睡著了,實在是罪該萬死,還請陛下恕罪。”
“臭小子,你的確是罪該萬死,你睡覺就睡覺也就罷了,誰讓你把這本書給墊在下面睡的,弄壞了把你斬了都賠不起。”秦開元氣呼呼的說道。
“臣該死,臣該死,只是這本書是什麽書啊,怎麽會有那麽金貴呢?別說睡不壞,就算是真的睡的壞了,大不了再重新印刷一批就是了,他還不是要多少就可以印刷多少了嗎?”陽德文嘴巴裡說著該死,心裡卻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知道什麽,這本書整個天下也只不過只有這一本,歷代以來只有我大秦帝國的皇帝,一個人可以翻閱,是你說印刷,就可以印刷的嗎?”秦天元說道。
秦開元說著又仔細的看了看,打開的頁面正是他昨天晚上看過的地方,心裡的怒氣才消了一點。
好在陽德文應該是沒有翻看過這本書,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要拿陽德文怎麽樣,殺了他未免太對不起女兒玉蓉公主了。
陽德文一聽之下也是大為吃驚了一下,天下間居然還有這麽一本奇書,只有皇帝才能翻閱的奇書。
再一看皇帝秦開元手裡的書,似乎也沒有多厚的樣子,早知如此,剛才就不應該睡著了,把它研究一遍也好呀。
陽德文那裡會知道,他剛才己經從鬼門關走了一個來回了,好在他昨晚實在太辛苦,犯困睡著了,如果他不是因為犯了困睡著了,在等陛下退朝的這段時間裡,無聊之下的翻閱這本書,恐怕秦開元再怎麽為玉蓉公主著想,也很難說服自己,饒了陽德文一條命不殺。
心情很不順的秦開元,告訴了陽德說道:“朕給你的三年約定,現在己經過了一年多了,這一次全國大考中,若是你能夠考中前三名,朕便可以讓你調入京城,封你為駙馬。
否則的話,你從哪兒來的?還要回來去,三年之約依然有效。”
“陛下!臣聽說考中了之後的排名,特別是前三名的狀元,榜眼,探花,這些可是完全由陛下說了算的,這若是臣沒有那個本事考中,倒是還好說了。
萬一臣僥幸的考中了呢?到最後殿試時,陛下心裡一個不痛快,對臣不爽的話,臣既便有天大的才能,豈不是一樣與前三名無緣了,這樣對臣豈不是太不公平了嗎?”陽德文很不滿意的說道。
這皇帝也太不夠意思了,明擺著就是想要過河拆橋的意思嘛!你說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吧!說句痛快話就行了,偏偏還要找出這麽多的理由來。
“混帳!朕是那種拿國家大事當兒戲的人嗎?在你的眼裡,難道朕就是這樣的一個昏君。”秦開元的兩眼一瞪,氣呼呼說道。
“臣當然知道陛下是一個十分聖明的皇帝了,可是別人未必會這樣想呀!”陽德文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說道。
“依朕看來,天下也就只有你一個人,才有這麽大的膽子,敢懷疑朕是昏君。”秦開元哼了一聲說道。
“陛下您剛才也說了,他們只是沒有那個膽子敢來說你,但不代表他們的心裡不會說你吧!這天下像臣這樣表裡如一的人,實在還是太少了。”陽德文笑嘻嘻的說道。
“朕這些年來,為各地受災的州縣,減免了大量的賦稅,資助大批的糧食給災民,宮裡的用度也是一減再減,天下有像朕這樣的昏君嗎?”秦開元大為不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