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塊地,要出售的有多少畝?標價是多少銀子?”陽德文覺得這塊地很不錯,雖然現在是旱情嚴重之時,地裡的農作物,看起來沒什麽生氣,你這地裡的土地,卻是黑色的,大凡黑土地,都不會太差。
“回公子話,這一塊地的實際面積是一千二百畝,官府在冊的田畝,則是八百畝,賣方說了,八百畝在冊的田地,要價四千八百兩銀子。
另有四百多畝,考慮到官府隨時有可能會進行實地丈量,所以隻收四百兩銀子。這塊地隻再五千二百畝就夠了。”牙行夥計說道。
“聽你這意思,另外的四百畝,隨時會有充作公田的可能俏藝饉陌倭揭櫻癲皇前裝桌朔蚜恕!毖艫攣乃檔饋
“這個要看公子的運氣了,不過官府集中丈量土地造冊,才剛剛過去不久,這四百多畝土地,十年內應該不會有問題,
其時就算是碰上官府重新丈量土地,公子到時隻要打點一下,給那些登記造冊的小吏們,一點小小的好處,也就沒事了,
別的州縣小的不敢說,明州那一片地,都會有些虛田,是沒有登記在冊的,這樣才能逃避官府的稅賦,否則的話,買下一大片地,除去各種雜稅,那裡能賺多少錢。”牙行夥計解釋著說道。
“可這土地上的莊稼,又要怎麽算呢?”陽德文指著地裡快要枯死的農作物說道。
“這些公子就不用管了,這些地為公子名下之後,公子也是要到明年,才能由公子決定,是否繼續租給附近的莊戶人家。
這些地早己租給莊戶人家,所以地裡的莊稼,當然還是歸租地種的農戶了。”牙行夥計說道。
“那這個價錢,還能不能談下來一些?”陽德文問道,他可不相信,這個價錢就是那麽的死板,做生意嘛,當然是要有商有量的。
“這個,小的可就沒有這個權利了,要不小的帶你去莊子裡,找那個賣主,你們兩自己談就好了。”牙行夥計狠了狠心說道。
按照慣例,牙行夥計是沒有這個權限的,一般的牙行夥計,也沒有那個人脈資源,不過這個牙行夥計,確實為人比較機靈,他見過這位賣家,也知道他急於出手這塊地,更知道了賣家的住處。
為了掙到這份業績和傭金,他才會做出這份舉動,一個有心想買,一個有心要賣,牙行夥計覺得,可以冒險讓雙方見面,面對面的商討價錢。
持續幾年的乾旱天氣,土地呈現出好買難賣的一邊倒情況,土地的價值一跌再跌,就連那些一開始想要屯地的地主老財,也沉不住氣了。
百姓們沒有收獲,地主老財就算是殺了這些租戶,他也照樣收不到地租,況且他們也不敢殺,這些租戶雖然是最低層的百姓,但卻不是奴隸,不是他們想殺就敢殺的。
賣主住的地方,就在附近的村莊內,上千畝田地,正好將這小村落包圍了起來。
村莊並不大,僅有不到百戶人家,村子中間最好的磚瓦房,便是地主家的。
隻是當陽德文和牙行夥計趕到地主家門口時,卻發現門口停著幾輛馬車,那地主似乎正在搬家。
牙行夥計找到地主,說明來意後,地主臉上忍不住的有了喜色,但卻一閃即逝,不過還是被陽德文捕捉到了。
陽德文單獨和地主進行了密淡,雙方丘不相讓,其實這也不怪地主了,三年前市價不低於十兩銀子一畝的良田,賣價六兩就已經很虧了,可陽德文開口就壓到三兩一每。
地主當然不肯了,三兩一畝,要放在三年前,買荒地都不夠,可地主又卻實想脫手,這些年守著一千多畝良田,也算是攢下了一點家業。
關鍵是兒子在京城做了官,又攀上了一位上官的小姐,各種花銷實在是太大,好在投入總算是有了回報,馬上就要在中秋之日,拜堂成親了,兒子催著讓家人趕緊進京。
地主便想著京城花銷大,又準備進京城做點生意,便打算把田地都賣了,這兩年所收的地租,夠不夠交官府的稅了,雖然官府免了這兩年的銳,但那點錢也不夠塞牙縫的。
在相互的討價還價中,陽德文心裡可是樂壞了,地主卻己經是爭的臉紅脖子粗了。
要價五千二百兩,被陽德文直接砍到了三千八百兩,還要附加村裡的這套宅院,不得不說,陽德文的吃相,在地主的眼裡,實在是有些難看。
陽德文的表現,顛覆了地主對讀書人的看法,尼瑪的,老子的兒子也是讀書人,還考中了進士,在京城當了官,怎麽就不見他有什麽生意頭腦呢?反倒是花錢大手大腳。
牙行夥計也非常的吃驚,在他的心裡,阿德文如果能談成五千兩銀子成交,就己經是不錯的了,土地的買賣,他也經手過幾次,這個價錢己經是很低了。
可他沒想到,陽德文居然可以談到3800兩銀子,就成交了。
談妥了價錢,其它的手續流程,自有牙行夥計會負責, 陽德文只需要和地主,一起到牙行負責簽名就可以了。
第二天,陽德文又帶著玉蓉,去了自己己經買下來了的,那套城中心大街上的店鋪。
打開門之後,玉蓉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昨天買地用去了三千八百兩,己經讓她很吃驚了,可她依然忍著,沒有問相公,什麽時候多出了那麽多錢。
先前陽德文說買了一套,前面是店鋪,後面是住處的房子,玉蓉還以為,最多也就幾百兩銀子。
可當她看到門前車水馬龍的繁華大街,再看看這偌大的鋪位,還有後面那麽大的宅院,既便是玉蓉再怎麽樣沒有見識,也知道幾百兩銀子,是絕對不可能買得下來的。
“相公,這房子你到底花了多少錢買的。”玉蓉忍不住的問道。
相公這一次從外面回來後,似乎整個人都變了。玉蓉覺得自己的相公,變得讓她覺得十分的陌生了。
可自己和相公,從小就是一起長大的,小時候的相公,總是喜歡像個跟屁蟲一樣的,跟在她的後面,喊著姐姐的。
所以玉蓉又無比的確信,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她的相公,這一點是絕對不會錯的。
隻是當相公考中了秀才之後,去了一趟京城後,整個人都變了,雖然被娘逼著成了親,卻不願意和她圓房,
還告訴她,他以後是要考進士做大官的,要娶的是城裡面大官家的小姐,至少也要是個名門閨秀。
可相公這次從外面回來後,卻從沒有看到他讀書寫字過,以前的相公,為了考中功名,也是書不離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