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不喜歡年輕,顯然這位坐在石桌前的老男人,也不另外。
“你覺得我該對你說實話呢,還是說實話呢?”陽德文嘻笑說道。
“大膽,……”
“讓他說。”那個男人用眼睛瞪了一下那個沒有胡子的老男人說道。
“那你倒是告訴我,實話是什麽?不是實話又是什麽?”坐著的中年男人,笑容不改的說道。
“不說實話,就是你的確很年輕,實話就是你其實一點也不老。”陽德文有些無恥的說道。
“哈哈哈……,年輕就是好呀!什麽話都可以隨便說,隻憑個人的喜好就夠了。
一個人喝酒其實也很無聊的,不如你陪我喝幾杯酒如何?”中年男人覺得陽德文的回答很有趣。
“如你所願,正感覺有些口渴,便陪你喝幾杯酒,潤潤嗓子。”陽德文大大方方的,在石桌前,中年男人的對面坐了下來說道。
陽德文與對方幹了一杯之後,忍不住的皺起了眉,剛才一時大意,倒是沒有想到,對方喝的這酒,居然是自己搞出來的至尊悠然居酒。
雖然秦小天喊他一聲大哥,但陽德文發誓,悠然居酒真沒有多賣給秦小天多少,這人能喝到至尊悠然居酒,身份恐怕很不簡單。
難道是明王爺,這顯然有點不太可能,今天的明王爺,怎麽可能會有這麽空閑。
再怎麽說,明王爺可是今天的東道主,那些來的賓客,就算身份和地位不如明王爺,再怎麽說也是明州地方上的士紳權貴,明王爺怎麽強勢,也絕不可能一點面子也不給他們。
可是除了明王爺,又會是誰,難道是其它地方的王爺,也只有這樣,似乎才說的過去。
“怎麽樣?這酒還行吧?你應該是第一次喝吧?”那個中年男人說道。
“還行吧!就是糧食大貴了,很多人都吃不起飯,酒再好,也沒有釀酒的原料,而是朝廷己經暫時禁止用糧食釀新酒了。”陽德文搖了搖頭說道。
“這幾年,大秦帝國境內,連年乾旱,旱情嚴重,糧食價格比五年前漲了十幾倍,連人都不夠吃飯了,還怎麽能浪費糧食用來釀酒。
沒有酒喝不會餓死,但沒有糧食吃,確是會餓死人的,朝廷頒布這樣的命令,也是無奈之舉。”中年男人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有些沉重的說道。
“其實朝廷可以另辟蹊徑,發展商業經濟,只要有錢了,大可以自湖楚國進口糧食。
聽說胡楚國這些年,恰恰是風調雨順,糧食獲得了大豐收,他們的糧食應該會很多,也會很便宜,應該會樂意賣給我們大秦帝國的商人吧!”陽德文說道。
“胡說八道,農業方才是立國之本,商人一向以玩弄奇淫技巧,為利是圖,不事生產,如何能夠富國安民。”中年男人沉下臉來說道。
此時的中年男人心裡想的是,對方終究是個年輕人。對國家大事缺乏見解,未免有些浮躁了些,也許將來年齡漸長之後,才會漸漸的穩重起來。
“糧食乃立國之本,民以食為天,這些話都沒有錯,可問題是現在的大秦帝國,有那麽多的糧食養活他的子民嗎?
你在這裡吃著精美的點心,喝著瓊漿玉液的美酒時,你知道又有多少百姓,隨時都將有可能會餓死嗎?如果我們有足夠多的錢,從其他的國家買回來糧食,那又怎麽可能會白鶴呢?
你知道大秦帝國之內,有多少人因為饑餓,而流離失所,成為饑民,
甚至是亂民。”陽德文拒理力爭的說道。 “住口!休得胡言亂語,皇帝陛下不是己經下旨,免除了受災最嚴重的地區,幾年不等的國稅嗎?怎麽會有你說的這麽嚴重。”旁邊那個站著的,白面無須的老者,大聲的喝道。
“幾年之間的糧食價格,暴漲了十幾倍,你以為一個普通的農戶家庭,他們多年的積蓄,在這麽昂貴的糧食價格面前,又能夠支撐多久呢?
朝廷的確是免了農戶幾年的錢糧,但他們沒有錢買糧食,依然還是會餓死,難道不是嗎?
請問朝廷給了多少糧食?賑濟受災的災民。恐怕是免了各地幾年的錢糧之後,國庫都早已空虛了吧?
這個時候,如果敵國來攻的話,大軍開動時的糧草,還能不能湊得到,恐怕都是個問題吧?”陽德文今天借著酒勁,似乎有些不吐不快的說道。
中年男人漲紅了臉,卻找不到話來,反駁陽德文的說法,他比誰都更加明白,大秦帝國已經到了一個相當危險的地步,因為國庫中真的是沒什麽錢了。
強行征稅和加稅,只會加速大秦帝國走向滅亡的腳步,而由饑民演變成的流民,已經開始演變成流寇了。
如果任由其繼續發展下去,用不著敵國來進攻,大秦帝國就將會自取滅亡了。
站立在一旁的,白面無須的老者,自然也很清楚朝廷的現狀,所以他也找不到什麽理由,來反駁陽德文的話。
“聽你的意思,好像商業就能救國一樣,就如你所說的一樣,朝廷可能已經拿不出錢糧了,就算是發展商業,也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弄到錢糧吧?”中年男人平複了一下心境說道。
“這又有什麽難辦的,朝廷國庫裡雖然沒什麽錢了,但不代表那些權貴豪門也沒錢了吧!
只要想個辦法,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掏出錢來,就可以買來大批的糧食,賑濟災民。
對於那些向賑災糧伸手的貪官汙吏,朝廷必須用強硬的手段,該殺的殺,該抓的抓,絕對不能手軟。”陽德文狠厲的說道。
“哦!要是讓你來操作的話,你會用什麽辦法,讓那些商人心甘情願的出錢出糧,賑濟災民。”中原男人緊追著問道。
“很簡單,組織幾場慈善義賣捐款的活動,朝廷在進行大肆的宣傳,和表彰這些樂善好施的商人。
若是能以皇帝陛下的名義,對這些商人頒發一些,什麽大秦帝國十大商行,百強商戶,行善大使之類的牌匾,恐怕會吸引大把的商人,趨之若鶩的捐錢捐糧,何愁朝廷籌不到足夠的錢糧,來賑濟災民呢?”陽德文自信地笑了笑說道。
中年男人和那個旁邊站著的白面無須的老男人,兩眼放出了精光,盡管還沒有開始施行這些辦法,但他們的心裡,卻已經非常的認可了這個辦法。
如果這個辦法真的可以成功的話,那無疑會讓大秦帝國,闖過這道難關,他們也就沒有白來一趟明州了。
“老爺,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進屋了。”中年男人在和陽德文暢談了一陣後,身旁站立著的白面無胡子的男人,對中年男人提醒著說道。
中年男人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但早己計劃好的活動,卻也不好耽擱了,便笑著站起身來說道:“有機會再聊,下次見,年輕人很有想法,當想著為國效力,而不是隻想著怎麽經商賺錢。
就算你說的經商可以民富國強,但仍然是屬於小道,只有治國方為大道。
我看你也是個讀書人的樣子,可別忘了自己讀書人的本份,金榜題名方能光宗耀祖,言盡於此,你自己好好把握吧!”中年男人語重心長的說道。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前面的一座樓房中走去,中年男人突然嚴肅的說道:“派人調查一下,此子的身世和來歷。”
“是!陛下,老奴這就安排人去查。”那個中年白面無須的老男人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