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淵,你女兒倒是氣定神閑,要是她知道這一次考核將決定她未來的命運,不知道還會不會如此。”
路淵不知為何,看到女兒的樣子,一直懸著的心反而有些放下了,冷然道:“二長老,凡事要是說的太死了,最後很容易被扇臉的,別忘了,當年你可就被雨安狠狠地賞過一巴掌...”
“你...”難堪往事被提起,饒是二長老也是嘴角一抽:“哼,若是路雨安能通過考核,於我路家也是好事,希望借你吉言吧!”
兩人不再對話,開始關注著場上的動作。
路雨安昂首信步來到靈龜前,清澈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一動一行透著一股莫名的自信。甚至在對著中年男人抱了抱拳,更是罕見地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這如靈似仙的一笑,再一次,勾住了少年郎們的魂魄,一雙雙眼睛直勾勾地注視這路雨安。
張夜不禁誇讚:“絕世風華,真是那啥如斯!”
路雨安做了個深呼吸,雖然她對自己的境界了如指掌,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但是兩年過去,即將迎來這翻身的一刻,她也會緊張。
“你說今年,她能行嗎?”
有人開始看熱鬧。
“懸!她自從廢了之後,修為提升幾乎為零,據說到了煉體四段就沒再動過了。”
“這...你們有沒有想過,萬一她的毛病好了呢?”
“那也枉然!”有人斬釘截鐵答道,“就算她的天賦再度回歸,至少在一個月還確定是煉體四段!即使是之前的她,從四段提升到六段,也至少要一個半月吧?”
“也對,這次通不過考核,下次選拔又要等四年,即便那會兒通過,二十歲進入宗門不是當學徒也是外門弟子。”
...
說話間,路雨安動了,玉手輕抬緩緩觸碰到龜背,所有人在一刻都屏住呼吸等待著。
“嗡!”
剛剛出現的嗡鳴聲,突然再現,比先前更響亮,龜殼上一閃,一串符文浮現,竟透著亮眼的橙色光芒!
“丹田大成,靈氣入體!築...築基?”
中年男人的臉都漲紅了,一雙眼睛瞪的有鈴鐺大。
“什麽?剛剛他是不是說築基?”
離得比較近的人,也察覺到了龜背上的異象,即使沒有第一時間回想起兩年前的相似情景,也從中年男人脫口而出的話音中,反應了過來。
“前線戰報”飛快散播開,人群中的一雙雙眼睛都充斥著驚疑不定。
“別傳謠了,聽公布!”
有人比較理智,豎起了耳朵。
這時,中年男人終於確定了龜殼上的橙色符文並非幻覺,吞了吞口水,幾乎扯著喉嚨喊了出來:“路雨安,築基境一重!考核通過!”
轟!
這句話如平地一聲驚雷,炸響在所有人心底,很多人搖擺不定,臉色複雜,但不論是誰腦海裡都隻接收到了同一個訊號:
路雨安,那個路家的天之嬌女,回來了!
“一周前她應該還是煉體四段,也就是說一周時間,她直接突破了六個境界?!”
路炎嘴巴大張急促地呼吸著,失聲喃喃道:“這...怎麽可能...”
不光是他,所有在考核前對路雨安有所關注的人,在公布這一消息的時候,都是感覺心髒仿佛停止了跳動,臉上的表情無比精彩。
高台上,二長老的臉色鐵青,渾濁的眼眸閃爍不定,路淵則是抿緊了嘴唇,
難掩喜悅,兩人的心情在這時來了個兩極反轉。 路淵看向二長老,示意他表個態。而二長老剛想說點什麽,卻眼睛一瞪“咦”了一聲,突然站起身來望著演武場上的靈龜,仿佛發現了什麽。
“好像有點不對?”
果然,二長老話音剛落,異變突發。
巨大的靈龜在這時,抬起了眼皮,露出了一對碧藍色的眸子!旋即,腦袋和尾巴居然“呼”的一下溜進了龜殼!
緊接著四隻比磨盤還粗的腿,也閃電般往龜殼一縮,巨大的龜殼瞬間留下六個黑洞!
中年男人,張夜和路雨安,離靈龜的最近的三個人,被靈龜的反常的舉動,弄的是一頭霧水。
尤其中年男人,他主持路家考核有十余載,甚至這靈龜都換過一頭,卻從沒見過這東西龜縮起來!
而且還是在考核的時候!
路雨安的手還停留在龜背,但龜殼上的符合已經隨著靈龜的“內斂”,而逐漸消失了。
很快,幾乎所有人都明白發生了什麽,紛紛談論這一古怪情況。隻有人群中一些老人,以及那高台上的兩位路家管事的,幾乎同時迸出一個詞:“逆脈!”
“丹田虛盈實虧,靈龜不予置評,萎身勸其放棄修煉。這種情況隻有修出逆脈,才會出現!”二長老眼睛微微眯起,像是自言自語,“逆脈,不會先天形成,只會在後天修煉過程中,因為方法不當而出現。 ”
“與走火入魔相比,形成逆脈更加無形,靈氣在經脈內的流轉,會不知不覺地開始遲緩,直至停滯。最後丹田再也無法吸收天地靈氣!”
路淵面無血色,二長老則是帶著一絲嘲諷意味道:“路雨安應該是為了打破她那古怪的修煉桎梏,使用了不當的方法,雖然一時成功了,卻造成了經脈逆行這等不可挽回之大誤!”
路淵很想辯駁,但他自己都清楚,二長老沒有虛言。
“怎麽會...這樣...”
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路淵感覺自己像是從天上,一下掉到地面,那種失落和痛心無以複加。
於是,過了一會兒,中年男人收到消息,清了清嗓子宣布到:
“路雨安,經脈逆行,靈龜斷其前路已盡!考核失敗!”
一片唏噓,場上的少男少女,經過老一輩人的解釋,也都知道了情況。
“路雨安一定用了某種秘法,提升了境界,卻沒想到會形成逆脈!”
“我就說嘛,修煉天賦還能說走就走,說來就來的。”
“聰明反被聰明誤,哎...”
輿論變了風向,但自從靈龜縮到殼中之後,路雨安就一直沉默著,外人看來她受了打擊不想說話,而實際上她一直在等張夜的解釋!
張夜此時神魂入定,他的神識比路雨安這種築基小輩,可是強橫靈活了千百倍。在靈龜縮進去的時候,他先是本能地感覺到有些不對,隨即便探出神識鑽到龜殼裡察看。
果然,張夜發現了不尋常。
“這貨,在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