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結束了嗎...”
“真是太...”
“話說剛剛我為什麽突然想出家...”
陽光普照,萬裡無雲,很多人感覺不真實,只有那些廢墟屍體和血水證實著一切。
...
“阿彌那個陀佛...佛爺我要累死了..噗...”
智息和尚此刻臉色蒼白,汗水有黃豆那麽大,忍不住犯了嗔戒。
張夜看著智息手上的黑布,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好,貧僧走了,有緣再見...”
這話張夜不知聽了多少次,都聽出陰影了。
“你打算去哪?”
“雲遊...苦行?亦可稱暫避風頭?”
“慢!暫避風頭什麽意思?你殺人道聖女還是被六道得知了?”
“怎麽可...咳,善哉善哉,貧僧再強調一次,我佛慈悲,貧僧從不殺生...”
“...”
小和尚的笑容慈祥:“只是我在來這裡的時候,遇到一群自稱是影堂的人...”
張夜臉一抽,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們非說貧僧太可疑,問我認不認識什麽路雨安...”
張夜面沉如水。
“貧僧哪知道啊?自然回答‘不可說’,結果他們直接跟我動手...”
智息惋惜地搖了搖頭:
“哎,當時貧僧也馬上犯了嗔戒,佛曰了一句‘認識又怎地’,將之挨個度化...現在想起真是善哉善哉,我還是躲一陣吧...”
隨後,智息收起黑布,真正離開,留下原地石化的張夜。
“至少又拖住了一陣子吧...”
半晌過後,張夜只能勸自己往好處想,繼續翻查凌風的屍體,發現了很多。
“滌塵丹、指頭大的青鋼石...嗯?還有五葉丹?”
其他張夜看不上,最後挑出一顆茶色的丹藥看了看,不禁感歎:
“這神道聖子可能是個心機怪,隨時身揣毒丹...”
毒丹是聖堂明令禁止煉製的,但像聖子這種人物,當然不會在意,別說私藏,就是明面使用也沒人說什麽。
當然,至少不能當著聖堂的面。
“堂堂神道聖子,連五葉丹這種毒物都用,真不是個東西,哎...”
張夜一邊搖頭,一邊把五葉丹揣了起來。
神道聖子凌風,相比其他聖子聖女心思要縝密一些,真正特別寶貴的東西反而沒有隨身攜帶。
“咦?”
隨後,張夜看向路雨安,則是發現少女終於停止了搜索,同時胸脯突然鼓漲了很多。
“都說重大的經歷會讓人成長...原來身心都是如此嗎...”
不過,張夜走近了些才發現是路雨安揣的東西太多了。
“雨安...”
張夜來到路雨安面前,少女卻是在盯著屠烈的屍體思索著什麽,柳眉一會兒舒展一會兒皺起,顯得有些糾結。
“雨安?”
張夜又喊了一聲,路雨安才眨眨眼看過來。
“張夜...”
“怎麽?”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
路雨安被張夜盯的不自在:“你別那樣看我,只是想法而已。”
“說。”
“之前在窮奇秘境,我吃了食人猿那些,不是增長了不少實力嗎,所以我想,六道聖子那麽強,假如吃...吃...”
張夜的眼睛越睜越大,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雨安,你怎麽會有這種恐怖的想法,是不是黑刀影響了你的神智?”
“我沒有...所以說就是個突然的想法...”
路雨安有點窘迫,看得張夜一個激靈。
幹嘛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冒出吃人的想法只是這個反應嗎...
“是不是今天的戰鬥有些血腥,讓你產生了不良反應,雨安你醒醒!”
“你不要激動,我沒打算執行!我知道了,我不會幹嘛的,別晃了...”
張夜搖著路雨安的肩膀,最後嘩啦啦搖出一地的東西。
路雨安的胸也癟了下去。
“你看你!”路雨安嗔道,“好不容易裝下的...”
張夜蹲下一看:“這麽多?都是屠烈身上的?”
張夜挺佩服屠烈的,不知道他揣著這麽多東西是怎麽戰鬥的。
“我說雨安,你都不帶選的,怎麽什麽都往回拿...”
路雨安臉一紅:“我怎麽知道該拿什麽,看起來都挺不錯的...”
張夜搖頭,重新在地上篩選起來。
“這把匕首雖然品質一般,但從這刻字看有某種意義,可以留下。”
“嗯...這個太普通,而且對我們沒什麽用。”
“嘖!這獸皮可是好東西!”
...
張夜找來找去,雖然找了幾樣出來,但大部分都被拋棄,入不了他的法眼。
“張夜,這些真的都不要了嗎...”
“要來幹嘛,燒柴啊...做人留一線,多少給六道一個面子。”
路雨安一聽想到一個問題:
“張夜,英雄會生死由天,六道真的會因此與我們結仇嗎?”
張夜冷笑:“說是這麽說,但是聖子聖女是六道的掌中寶,他們之所以來也是因為自信內戰,誰能想到真的隕落呢?六道這筆帳當然要記在我們頭上...只不過,明面上不會那英雄會作由頭...”
張夜一邊解釋著,一邊又找出一本泛黃的小冊子。
“雨安,這是什麽?”
“不知道,我還沒翻呢,看著古樸就先收下了。”
“笨蛋,萬一是什麽重要名冊,六道的人來發現不見了,那不是更添麻煩嗎,雖然說我們現在仇恨值已經很高了...”
張夜說著,翻開了第一張,扉頁三個小字映入眼簾。
“春宮...”
啪!
張夜臉色一正,飛快將小冊子合上了,把路雨安一驚。
“怎麽了,寫的什麽?”
“佛曰:不可說...”
“???”
路雨安好奇,伸手想要看看,被張夜攔住。
“雨安啊,這裡面記載了一個玄奧的世界,以你現在資歷,看了容易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
“嗯,具體來說,輕則渾身發熱,重則眼瞎失明。”
張夜語重心長,將小冊子揣進自己懷裡。
路雨安正在狐疑的時候,場下眼巴巴望著兩人的觀眾突然喧鬧起來。
張夜和路雨安兩人抬頭看去,那高台上的老嫗終於下來,朝他們兩人走來。
“路雨安,十六歲,神曉境三重...”
她回到了那副慵態,背負雙手,縱然實力深不可測但卻沒有故意放出迫人的氣勢。
“看來最終勝者就是她無疑了...”
“獎勵也終於要公布了嗎?”
場下的人比當事人還要期待,但是張夜卻很平靜。
因為老嫗不是孤身前來,身後還有一個顫巍巍的陌生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