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宗掌門再度死而複生。
異象再次吸引了一些大人物的注意,紛紛派出人手調查,卻又再度無功而返。雖然有人打聽到焚天宗有詐屍事件與此相關,但還是搞不清根本原因,最後乾脆有人稟報紫光是一種特殊的天象,以此來搪塞帝國皇室一些人的追問。
而幾天后的焚天宗,則是開始了慶典。
青牙峰的一塊大廣場上,上千弟子聚集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喝的是蛇霞果釀製的清酒,吃的是清粥和蔬果。
而廣場正南方的台基上,則是圍坐著八人一馬,一張方桌上幾乎擺滿了各種糯米團子和鹵水煮透的棒子骨。
“哇哈哈!!”
“噅兒!”
曾有過節的秦夢和馬宰,此刻一吃泯恩仇,團子與棒子骨碰撞示為友好。
張夜坐跟路雨安坐在秦夢身邊,總感覺背後扎的慌,回頭看到是長霄峰的人在咬牙切齒外帶擠眉弄眼。
“臭魚爛蝦...”
張夜不屑一顧,各支脈首座看張夜的目光都有些古怪,尤其是之前拍了他一掌的老者——那是雲渺峰首座。
“搞半天,此子居然有個不簡單的煉丹師老師,那小姑娘也是他師妹...”
路雨安的事跡已經被司空雪稟報給衣非寒,衣非寒懷疑之下找人查了今年新弟子名冊,最後路雨安也承認自己的確不是焚天宗弟子。
按常理這是大忌,但是“大功臣”張夜拒絕了衣非寒之前許諾的各種好處,並承諾兩人將馬上離開宗門,由此讓這事不了了之。
“那個誰,把傳音靈器拿來...”
秦夢咽下一個紅糖團子,吩咐了一個弟子,很快就到手一個螺殼模樣的東西。
張夜知道這貨又要作妖了,歎了口氣俯到路雨安耳旁:
“今天過後就離開了,你可以趁現在看看我當初為什麽要打她屁股...”
“某些臉比較白的人啊...”秦夢看到張夜和路雨安咬耳朵,鼻子皺了皺怪聲怪氣小聲嘟囔,“打情罵俏請注意場合...”
路雨安耳根紅了紅,乾咳一聲面無表情,張夜則是惡狠狠地朝秦夢瞪了一眼。
生死血脈是吧?不滅源體是吧,看本座哪天找個千羅煞體克死你!
張夜在確認秦夢體質後也沒透露,但卻大概猜測到為什麽前任掌門要傳位與她了。
“前任掌門絕對是個人精,但也是個賭徒!恐怕他早就知道秦夢體質非凡,所以才在臨死前做了這麽一手,就是賭秦夢的體質能承載他的修為...”
張夜思緒天馬行空,想了很多。
“四象湖可煉陰陽生死四大血脈,昊陽霸體強化了肉體提升了境界,不滅源體進去會怎麽樣呢...《周天全書》有沒有寫過呢...”
張夜回憶了一陣又搖搖頭,畢竟窮奇秘境都不知道被傳送到哪去了,這種事恐怕今後永遠都無法考證了...
“咳咳,本掌門講兩句!”
這時,一個溫文爾雅的女聲響徹廣場,張夜嘴角一抽,不用看都知道某人又開了變聲閥。
果然,秦夢左手拿著一串芝麻團子,右手捧著傳音靈器開嗓了。
“今天我們焚天宗相聚於此,一是慶祝長霄峰的蘇元首座失蹤好幾天了...呃..不對,是緬懷啊緬懷!不好意思剛復活,老是咬舌頭...”
底下長霄峰弟子集體拉下臉,仿佛在與馬宰的臉比長,其他峰的人都是忍不住竊笑,
尤其是赤炎峰有幾人直接“哈哈哈”地拍起了桌子。 長霄峰的胖子看不過,在下面拍案而起朝四周道:“師父他老人家是有突發情況!沒有失蹤!融靈境的人,能隨便失蹤嗎!”
接著就是“不可度之”“很快回來”之類的話,引得赤炎峰眾人哄笑起來,廣場上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這個...其二嘛,就是慶祝本掌門大難不死,焚天宗必有後福!本掌門以生命代價將焚天宗從生死邊緣拉了回來,這個事你們勉強記一輩子就行了,無需刻骨銘心...”
小屁孩說到性起,乾脆也不開變聲閥了,放飛自我,肆意指點江山。
“接下來,我講一講未來焚天宗的詳細規劃...”
於是,秦夢巴拉巴拉規劃完畢,張夜姑且聽了聽,卻發現有一半完全是在強調她今後的掌門地位,而另一半不知道為什麽好像都跟團子有關...
“真想找個什麽大寶貝給她嘴堵上...”
張夜和幾位首座額頭的青筋都開始起跳,路雨安卻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張夜驚恐地發現,她眼中仿佛依稀閃爍著母性的光輝...
“丫頭,你該不會覺得這小屁孩...”
“挺可愛的啊,讓我想起小時候的路玥,以前在路家有時候也挺想要個這樣的妹妹...”
張夜抹了一把鼻子,認定秦夢這類物種有可能歪曲路雨安在秘境中獵食激發出的狂莽性格,以後要多多避讓。
終於,過了良久...
“綜上,宗內的修煉風氣和團子的種類,一定要兩手抓,相輔相成,宗門崛起大業不遠矣!本掌門講完了, 繼續吃吧!”
雖然在之前,張夜對眾首座在秦夢剛死就安排選新很生氣,但此時也有另一番想法:
“小屁孩的確對宗門很上心很重視,但是始終是個熊孩子現在又沒了修為,這掌門還是讓出來比較好,我看幾人當中也就衣非寒至少沒什麽壞水...”
正想著,廣場上空突然毫無征兆地掠來一道人影,一下子引起台基上眾人的注意。
“難道是蘇首座回來了?”
想到這個猜測,張夜眉頭一皺,但很快發現並非如此,因為廣場上除了小屁孩和路雨安,其他首座和弟子居然已經俯首彎腰,全部朝著空中那人拱手抱拳,變得無比恭敬。
“誰啊?這麽大排場?”
“噅兒...”
張夜問了問啃棒子骨的馬宰,後者攤攤前蹄表示不知。
這時,空中人影緩緩落下,那是一個紫袍中年人,耷拉著長長的耳垂,眼皮垂下一半跟沒睡醒一樣,讓人一看就感受到其倨傲。
張夜眯了眯眼:丫誰啊,這可是宗門,難道你是聖堂影堂的高層?
張夜瞟了一瞟那人的手指,上面並沒有那種木指環。
紫袍人落地,昂首挺胸朝台基走過來,坐在最前的衣非寒立刻迎了上去,鄭重道:“見過人道偵巡!”
“嘶...偵巡?人道?六道的人?”
張夜輕輕地吸了口氣,卻沒想到那紫袍人兩道銳利的目光,直接投向了坐在原地的路雨安,隨後淡淡道:
“見了本座不行禮...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