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新教主,整個人瑟瑟發抖,臉已經不敢抬起來了,完全貼著地面。
剛剛他叫囂得厲害,現在便是想要解釋,都沒有辦法了,越描越黑,說什麽都是假的。
“我……認命了,你殺了我吧。希望你放過其他人……”
他勉強說出了這麽一句,這一句不是想要表達有骨氣,是真正無奈之下的哀求。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這一次是他選擇站隊的時候選錯了,自己也付出生命代價,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但要連累其他人,就過意不去了。
沈浪看著他,淡淡的問了一句。
“你覺得我要把你們真神教滅了,做不做得到?”
聽到這話,本來瑟瑟發抖的新教主,嘴裡苦澀,但不得不承認。
“要把所有真神教的信徒都殺了,這是做不到的。但以你的實力,要把兩派核心滅了,是舉手之勞。”
他說的是事實,所有信徒是以億甚至十億計的,再厲害的人,也不可能全部滅殺了,那也是滔天大罪。
但要把這個宗教打垮,只要滅了主要兩個大派的核心成員就可以了。
或許短期之間,會激發所有信徒的反彈,造成很多衝突事件。但沒有了精神領袖,沒有了核心管理,也就會群龍無首、一盤散沙。
即便不會馬上樹倒猢猻散,也會迅速的衰敗。而其他的宗教、勢力,包括很多國家,都會趁機而上,把他們瓜分蠶食。
就算難以完全的滅絕,用不了多少年,就會淪為毫無存在感的邊緣化宗教。
至於滅他們這些核心成員,一百個一千個,對沈浪也只是一個數字,連神的意志都能抹滅的人,地球上還有誰能攔得住他?
“你很識趣。我也懶得殺你,起來吧!”
沈浪這一句,直接讓他懷疑聽錯了。
剛剛他可是要借神的力量來殺他呢,他不報復?這跟傳言中的沈浪不符啊。
“我有讓光明神教那邊,做出一個呼籲。以後你就是真神教的領袖了,你也配合一下吧!”
“好、好,我一定配合……”
不管到底是什麽事,能夠活命才是最大的事!
而且,沈浪真有事情讓他去做,他還安心一點。要不然狠狠得罪了,就這麽輕松饒過他,他要懷疑有更大的陰謀。
至於到底呼籲的是什麽,既然光明神教可以做,他們當然也可以跟著做。
這一刻,他又是腹誹光明教廷,還是他們識時務啊,乖乖的歸順,一點損害都沒有。
雖然沈浪讓他起來,但他也不敢隨便的起來,等過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任何的動靜了,才偷摸著抬頭,發現沈浪早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
新教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一條命算是撿回來了!
他整個人冷汗直流,直接癱倒在了地面之上。
沈浪取得了自己所要的東西,還給了真神一個警告,自是滿意而歸,其他的東西都看不上眼了。
他算不上是睚眥必報的人,但也沒有到以德報怨的程度。本來這個新教主這種想要搞死他的,他是一定會滅了的。
但這一次有點不一樣。
第一個是這新教主本身是沒有威懾力的,正因為不夠強,才會牆頭草。而只要他夠強,牆頭草就會一直向著他這邊。
另外一個,則是震懾效果的問題。
剛剛只有這個人見到了真神的影子,見到了他把神的投影都滅了。還有比這更好的背書嗎?
毫無疑問,能乾他們崇敬的神,在他的心裡,會是一個恐懼的陰影。這會一直在他的腦海裡,除非沈浪被真神滅了,要不然是不會改變的。
這就決定了他以後對沈浪、對華夏都會是恐懼的。
如果把他滅了,自然又會有其他的人接任教主,把這一批都滅了,把這個總部也毀了,還是會有其他國家、城市的主教站出來。
如此大基數的宗教,是殺不完的。而其他人沒有親身體驗到沈浪的恐懼,反而沒有那麽好控制和影響,還會有更多事端出來。
留著他的命,比殺他的效果好得多。
沈浪離開之後,當即帶著克姆裡蘇水怪,到了城外一處空地。
“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回去吧,不用跟著我。”
克姆裡蘇水怪馬上表態:“我作為奴仆,是要跟著主人的,有什麽需要乾的事,都可以交給我。”
“別演了。你是謹慎如龜,是不願離開你的安全區域的。就算要去別的地方,也是確保我帶著你。我才沒那麽多工夫帶著你見世面呢!”
“……”
克姆裡蘇水怪一陣尷尬。
本來對於要跟著沈浪,它是認命的態度,但此番發現,不僅僅能見識到其他區域的情況,還能大有收獲,已經心甘情願的跟著沈浪身邊了。
至於回去它的地盤,相比起它萬年的壽命來說,就算離開一百年、兩百年,也不算多長的事。
它對於任務話不多說, 直接吞了一批真教派的大主教們,也算是把任務完成得很好,本以為沈浪是願意帶著它的,沒想到這麽快就趕走了。
“你也有你的尊嚴,做我的奴仆,是你當時無奈的選擇。我們也不算有仇,我可以放了你。”
說話間,沈浪直接便解除了靈魂契約,還給了這克姆裡蘇水怪自由。
“……!”
水怪再一次震驚了起來,這是它更加沒有想到的結果。
雖然那是它當時無奈贖命的選擇,但對於哪一個人類來說,擁有一個萬年大妖作為打手奴仆,應該都很滿意吧?
就算不需要經常戰鬥,帶著當寵物溜,也是很炫耀的事啊。把它放了,可就沒有那麽容易再完成靈魂契約了。
這沈浪……是真的舍得啊!
在這一刻,它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有智慧的人類,有時候會有犯賤心理;這有智慧的萬年老妖,一樣會犯賤心理。
本來禁錮了它,獻上靈魂,付出自由,如此被奴役是很慘的代價。可別人毫不在乎的放了它,又讓它很不舒服,顯得自己毫無價值,顯得自己在沈浪面前,是很普通很隨便的一樣東西。
但又能怎樣?
難道讓它哀求著成為沈浪的奴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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