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這個聲音是霍山大長老的。
荊儒風的恢復,自然是霍山的幫助。
但外傷內傷,乃至精神力都可以修複,心理上的挫敗,卻需要他自己來克服!
不管是要殺了沈浪,還是要讓沈浪離開,都意味著以後沒有機會。而這樣的心理挫敗,極有可能在以後荊儒風升級的時候成為心魔。
所以要杜絕數年後、數十年後的問題,必須趁熱打鐵,現在就把問題解決掉!
他的意思很明顯,要讓荊儒風堂堂正正的把沈浪打敗!
“沈先生,你的實力確實不凡,變身巨人的神通,也實在令人歎服。不過當日我大意,你偷襲,並非堂堂正正的決鬥。今日,但求和閣下公平一戰!”
保持著冷靜的態度說完,他還向沈浪鞠了一躬,以這樣的姿態,來把心理調整了過來。
沈浪露出了笑容。
能夠把生平奇恥大辱、重創,迅速的放下來,把自己調整到了一個平和的狀態,荊儒風的表現,不可謂不好。
但對於沈浪來說,那不過是表象!
此刻的荊儒風,還是一個火藥桶,一點就著。
“你想要和我公平一戰?”
“不錯。”
“那就現在跟我出城,我們離開這裡五百裡再戰。”
“……”
“不離開禦仙門的地界,你師父在後面虎視眈眈,鄆長空等人在旁邊磨刀霍霍,這叫公平一戰?我輸了,被你虐殺;我贏了,被他們虐殺,這叫公平一戰?”
“……”
荊儒風的氣息有點不穩,臉上有點火辣辣的,雖然他很想要否認並不是這樣,但現在的狀況,分明就是這樣!
現在就是師父在後面掠陣,給他極大的信心,讓他果敢的出來重新戰鬥。
如果沒有這樣天時地利人和的主場優勢,他真的未必有這個勇氣!
“不敢嗎?我諒你也不敢!”
沈浪帶著不屑的蔑笑了起來:“什麽你大意我偷襲,當時你還有二十幾個人圍著我一起動手,你怎麽不說?跟我講公平!你簡直是恬不知恥!換作在野外的真正公平一戰,你連骨頭都沒有!”
“胡說!”
荊儒風臉上更加的難堪,當初確實還有很多人一起幫著他,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但他自己大意了,也是真的。
“我看是你不敢和我公平一戰,所以才扯不相乾的!有種我們現在就來戰!”
“戰個毛線,仗勢欺人還差不多。當然,你想要和我再來一場,你師父希望這樣來為你贏回信心,我是可以滿足你的。但你們就別腆著臉說公平,不要臉就徹底一點。”
左一句“仗勢欺人”,右一句“不要臉”,而且是把他師父都算進來了,讓荊儒風情緒再一次激動了起來。
“那就不說什麽公平,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看到他又激動了起來,而霍山沒有再插話,鄆長空當即傳音提醒了一句:“儒風!冷靜!他就是故意用話激你,你別上了他的當!”
鄆長空的話雖然沒有他師父的見效快,但對荊儒風來說,也是一個及時的提醒。
但在這個時候,沈浪卻是嘿嘿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我笑你師父啊!”
“大膽!”荊儒風怒斥,笑他也就罷了,居然敢笑他師父!
“你還有個師姐吧?你們背後是叫她什麽來著?小師娘?嘖嘖……”
“狂徒放肆!”荊儒風大怒,直接控制不住,便向沈浪發起了攻擊。
鄆長空不由得暗歎了一聲,沒辦法!沈浪讀取了荊儒風的記憶,雙方信息完全不對等,要刺激他太容易了。
“嘖嘖,要殺人滅口嗎?可惜就你這水平,還不夠殺我滅口啊!”
大家聽著沈浪的話語響起來,卻發現在這一句話的時間裡,他的身形已經快速的移動了多個位置。多次避開了荊儒風的襲擊,並嘗試了多次進攻。
而在最後一個字說出的時候,已經簡單粗暴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肋部!
“和師姐有一腿,那不算什麽,和小師娘搞在一起,就不太好吧?”
荊儒風剛剛是一陣疾風驟雨的攻擊,企圖讓沈浪無法說話,可是不僅僅沒有成功,反而因為急功近利,被沈浪覷了空隙打中了一拳。
這一拳本來也只是把他打退了,並沒有受傷太重,但沈浪接著的這一句話,卻是讓他一口血吐了出來,整個人都簌簌發抖。
鄆長空的臉色也變了。
“放肆!血口噴人的誣蔑我門弟子,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小子!”
霍山門下,到底有沒有出現這樣的事,鄆長空其實也不清楚的。
但因為大家都知道沈浪讀取了荊儒風的記憶,自然知道師姐的存在。至於背後稱為“小師娘”,是不是真有這事,有沒有和“小師娘”搞在一起,就很難講了。
但不管這真的是荊儒風的秘密,還是沈浪現編的造謠,他都必須要把這打成謠言!
要不然這影響就太大了,已經不是荊儒風搞師姐的事了,而是霍山和女弟子有一腿的事!
沈浪的身形卻是快速的閃開了,既離開了荊儒風,也避免了鄆長空的偷襲。
“看看!血口噴人的是他,不是我好吧?再說了,我誰都不認識,能編造嗎?這當然是來自於他的記憶啊。”
沈浪一副很無辜的樣子:“不過我對霍山長老,還是很佩服的。畢竟是上了年紀,心胸就是不一樣啊。哪怕頭上草原一片,還是要力挺徒兒。”
說著他鼓掌了起來。
跟著他旁邊的落輕舟很無語,沒想到居然還有如此狗血的一幕,沈浪一點都沒有說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瞎說的。
不過想想也有道理,別人勾搭亂搞關系的事,怎麽好告訴她呢?那豈不顯得太猥瑣了?
估計要不是他們逼到這個份上,沈浪也沒有想過爆出來吧!
“我是又說過小師娘!但我沒有跟師姐亂搞!我對師父是非常尊敬的!你這個無恥混蛋,休想挑撥我們的關系!”
荊儒風怒吼控訴了起來。
只是聽在鄆長空的耳中,也明白這是口不擇言了。就算真的澄清沒有染指師父的女人,但這卻等於間接承認了師父跟女弟子有一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