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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仲景其實心裡清楚孟良華的錄取的概率是會比梁博高的,畢竟李建平和范權山的職位差距在那裡,而且還有個現任副院長雷振聲在那裡坐鎮,還是有些難度的。
“范主任和李院長關系那麽好,應該也是可以的吧。”張仲景安慰道,“你試試看嘛。”
梁博小聲地說道,“其實我師傅前幾天找過我。”
“他大致跟我說了下現在醫院的情況,可能機會不大,他打算讓我去他老家青州的人民醫院上班,他那時候去下面‘飛刀’跟那個醫院的院長很熟,所以他想直接推薦我去那邊的普外科上班。”梁博繼續說道。
“真的啊!”孟良華聽到這個消息後終於露出了笑容,高興地說道,“那不是挺好的啊,那你還苦惱什麽啊?去唄!”
“青州人民醫院啊!那應該也算是青州最好的醫院吧?”張華鋒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應該也算吧。”梁博小聲回道。
“青州很小,它其實就是個縣級市,那邊的經濟發展真的不太好,又離林州好遠,其實這些都是其次了,就我現在的情況也沒什麽好挑的,只是我現在不光是要考慮我自己,還有倪楠啊。”梁博無奈地解釋道。
“我的情況你們都是知道,倪楠的學校是我們林州市,甚至是林江省最好的省級重點中學,她進到這個學校本來就是花了心血和努力才進去的,現在我要她為了我放棄這裡的工作去青州,而且還是那麽遠的地方,經濟條件又差,那樣我真的覺得很虧欠她。”
“我甚至不確定我去哪裡工作工資能不能有她現在的高,她去了肯定也是會有嚴重的心裡落差的,而且說實話我自己去了也有點不甘心,在那裡就意味著以後真的是沒什麽發展前途的,那邊最多就是會做個普通的膽囊切除,而且據說還是主任親自操刀,所以。。。。。。其實我現在很糾結,畢竟這也是個機會。”梁博慢慢闡述著他現在的困擾,“不去嘛,又怕錯過這個機會,去嘛,又很不甘心。”
“去吧!去那裡搞不好你馬上就能得到升任呢?再說你要是覺得倪楠去哪裡不好,實在不行你們就異地唄!”張華鋒隨口建議道,“現在高鐵這麽發達,再遠也不怕。”
“異地不好,我建議要麽就不去,假如去的話還是一塊去吧。”孟良華不以為然,“醫生這個職業本來就特殊,即使在一起都很忙,很難照顧到家人,那現在還異地更加是難見面的,現在是說的簡單。”
“是啊!我也跟老孟說的一樣,我們不跟其他的行業,本身工作就很忙,到時候要說來回跑根本抽不開身。”梁博回道。
“而且她家人對她期望很高,也對我的期望也很高,假如去了青州的話,我真的怕她的父母也接受不了,我其實真的不想讓他們失望。”梁博繼續說道。
孟良華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明白,沒事,說不定你能考上我們醫院的急診科的。”
雖然孟良華是這麽說,其實現在他的心情都是矛盾的,急診科這個崗位就像一個施了咒的崗位又像個雞肋,此刻大家的心中都無比期盼能得到這個崗位,但是要是真的得到了估計又會非常的難受。
“是啊,有可能你能考上的。”張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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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也安慰道。
張華鋒其實是從醫院不留院開始就計劃在去外省,這個地方他實在不想待了,於是他又繼續煽動著大家,“哎呀。。。。。。你們就不要擔心了,實在不行啊,那你們也跟我醫院去北上廣看看,我投的那個醫院普外科招3個人呢,好像還沒報名時間還沒截止,你們也去報。”
北上廣只要研究生學歷的醫院,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張華鋒說的那個醫院肯定也不是個好醫院,只是此刻張華鋒太迫切離開林江省而已。
“外省我可能是不會考慮的,因為我家裡父母都不方便遠行。”孟良華回道,“而且我跟你們說實話其實我一直排斥急診這個工作的,甚至在今天之前我都不想報急診這個崗位,但是現在被你們一分析,不知道怎麽的它居然突然變成了我們最好的選擇了。”
“呵呵。。。。。。”孟良華冷笑著。
“盡量多投幾個簡歷吧,外省其實也是可以考慮試試的,林州的沒錄上,外省即使差點也得去啊,還有梁博你的那個青州,你現在也別拒絕了你老板,這樣最起碼給自己多條選擇。”張仲景發表總結性建議。
“恩,老張說的對。”張華鋒說道,“現在我們已經沒得挑了,只有眉毛胡子一把抓了。”
“恩,我知道。”梁博無奈地回道。
這頓飯就在嚴肅的現狀談論中結束了,但也總算是給了梁博和孟良華一些思路,讓他們更加清晰自己的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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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時間以前梁博吃完中飯還是會去醫院繼續著沒完沒了的工作,現在的形勢已經很明朗了,大家都自覺地回到住處繼續地關注著招聘單位的更新情況,並準備著接下來的急診科招聘大考了。
而到了晚上大家都如期的赴了謝鵬飛的約。
這天晚上,謝鵬飛約好了所有人就在他父母住的酒店樓下吃飯,他強忍著還未完全恢復的身體去吃飯了,一起陪同的還有他的父母,雖然謝鵬飛一再強調這次是朋友們的聚餐,不要他父母參與,但謝家父母還是不放心他的身體,便一同前往了,不過他們都很自覺的飯桌上除了開場酒其他的時候他們都很少發話。
今晚謝鵬飛請了兩大桌的人,有他科裡的是“姐妹們”,也有研究生的這批同學們,他很開心,大家也都很盡興。
一晚上大家都盡量不談那些不快樂的事情, 飯桌上大家都在暢想著十年後的今天該是什麽模樣。
慢慢地大家都醉了,雖然謝鵬飛滴酒未沾,但他也“醉了。”
他被他的父母強行扶回了酒店,臨走時,梁博沒有回頭看謝鵬飛,而是用力地朝謝鵬飛揮了揮手,並大聲喊道:“謝總,再見!”
“梁主任,再見!”謝鵬飛轉身笑著回道。
第二天按照謝鵬飛的期許,大家都沒去機場送他,而他在進入閘機口之前,朝人群微笑著揮了揮手,並大聲大聲喊道:“林州,再見!醫生,永別!”
轉身的那一刻他默默地留下了眼淚。
謝鵬飛就這樣徹底地告別了林州的十年醫學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