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頓扭頭回身一看,只見一個面相略微熟悉的宮裝少女拉著一副垂頭喪氣的李治走了過來,對著墨頓微微行了一個萬福。◢Щщш.sUimEnG.lā
“不敢當?”墨頓連忙躲開,能夠稱李治為弟弟,那自然是公主。
“你是李質?”
墨頓越看眼前的宮裝少女越覺得熟悉,突然靈光一現,頓時恍然大悟,這不就是當日被李承乾帶到墨府的長樂公主麽?
“當日長樂使用化名!還望墨侯爺見諒!”長樂公主臉色一紅說道,畢竟受過嚴格禮儀的公主被揭穿男扮女裝,面子上有些過意不去。
二人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墨頓解救長樂婚約一事,雖然已經是半公開的秘密了,但是那畢竟關系皇家的臉面,還是就此當作從未發生為好。
墨頓接過長樂公主送還的圖紙,拱手道:“多謝公主送還稿圖,未臣不甚感激。”
“墨侯爺看了圖紙再謝也不遲?”長樂公主臉色一郝,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道。
墨頓詫異,伸手打開泳池效果圖,不由得微微一愣:“這並非微臣所畫之稿。”
只見稿紙之上,所有的情景幾乎一模一樣,但是很明顯有些娟秀的痕跡,並不是墨頓的原稿。
“墨頓你的畫稿早就被皇姐換了!”李治鄙視的看了墨頓一眼,儼然沒有做賊悔改的自覺,一副鄙視的眼神。
長樂公主嘻嘻一笑道:“墨侯爺的新式畫技聞名長安,小女子忍不住想要收藏一幅,墨侯爺該不會吝嗇一幅畫吧!”
墨頓看著手中的臨摹畫,不由得驚歎長樂公主的畫技,幾乎將他的效果圖原封不動的複原,當下感慨道:“公主畫技高超,能夠看上微臣的畫,乃是微臣的榮幸。”
“那墨侯爺能否好人做到底,再給這幅畫簽上名!”長樂公主狡黠一笑,從身後的一個宮女的背後拿出泳池效果圖的原稿來,還有一支鵝毛筆。
墨頓這才深知中了套路,苦笑一聲,長樂公主早有準備,甚至連墨頓寫字用鵝毛筆這樣的細節都能夠想周到。
隻好認命的拿起鵝毛筆,俯首在鵝毛筆上簽下自己的大名。
長樂公主如獲至寶的將畫稿捧起,看著栩栩如生的泳池圖不由得眉開眼笑。
“是什麽讓我們的長樂公主如此開心?”李承乾牽著小蘿莉晉陽公主朗聲而來。
“皇姐!”
晉陽公主頓時跑到了長樂公主的身旁,一副親密的樣子。
“太子哥哥,皇姐她欺負我!”李治也找到了救星一般,抓住李承乾的衣衫,竹筒倒豆子一般將長樂公主的所作所為一五一十的倒出來。
“九哥和墨頓好笨?”晉陽公主嬌笑道,一臉得意的嘲笑著李治和墨頓。
李承乾也樂不可支道:“墨兄見諒,舍妹淘氣了。”
“太子客氣了,一幅畫而已,一文不值。”墨頓揮揮手說道。
“墨侯爺過謙了!要是在這幅畫流露出去,就是千金也有人買?”長樂公主在自己兄妹面前,恢復少女本性,跳躍的說道。
墨頓乃是新式畫技的首創者,在長安城的畫界那乃是赫赫有名,除了二十四凌煙閣功臣之外,在外流傳的畫像那就只有公孫姑娘一副,尤其是墨頓隻憑目擊者口述,就將凶犯的模樣畫出來,新式畫技早就被奉為神技,而墨頓的畫作一幅畫價值千金一點也不虛假。
李治頓時臉色一耷拉,這原本乃是他偷拿的,結果被長樂給弄走了。
“哦!我還沒有想到自己的畫這麽值錢,要是一天畫個七八副,那豈不是日進鬥金,哪裡還需要為墨家村操心。”墨頓自嘲調侃道。
長樂公主頓時莞爾。
“墨兄的畫技驚人名貴只是其中之一,這幅畫更大的價值則是在畫中的泳池,這可是天下第一副泳池畫,那自然價值不菲,皇妹你可要放好了?”李承乾笑道。
“太子哥哥放心!”長樂公主嬌笑道。
“這泳池,我可是聽秦懷玉三人炫耀了,那可是最極致的享受了。”李承乾看著眼前忙碌的情景,又看了看墨頓的泳池效果圖感慨道。..
自古以來,古人避暑的方式幾位單調,皇帝有條件可以去避暑山莊,達官貴人弄個水房涼亭罷了,普通人家也就是下河洗浴。然而在墨頓這裡卻玩出了花樣了。
泳池,體恤、製冰一個個都讓人聞所未聞、想所未想之事。
“天氣炎熱,諸位大匠辛苦了,來人給諸位賜冰!”李承乾這才想起來此的目的,頓時幾個太監抬著一桶碎冰給將作監的工匠分發下去。
有了硝石製冰之法,皇宮之中的冰這才富裕起來,要是在往年,皇家也不夠用,哪裡顧忌得了普通的工匠。
“多謝太子殿下!”眾工匠一陣大喜。
硝石製冰還沒有傳播開來,冰在這個時代還是稀罕的東西,往常都是朝臣們享受賜冰的待遇,普通的工匠哪裡在夏日嘗過冰的味道。
冰涼透心的冰塊在嘴中化開,涼涼的液體從喉嚨滑入肚子,頓時一個個打了個激靈,暑氣全消,一個個工匠頓時享受至極的表情。
“墨兄也請!”李承乾伸手邀請道。
墨頓待遇當然要比普通的工匠好一些,所賜的冰塊裝在一個盤子上,而且足足十多塊。
“這怎麽吃?”
墨頓驚訝的看著盤子裡光禿禿的透明的冰塊,至少要有個木片弄成冰棒之類的吧!
“很好吃的。”李治饞嘴,伸手拿著一個冰塊吸溜吸溜的吃了起來,一副享受的樣子
“你們就這麽吃?”墨頓看著吃得盡興的李治,不由得嘴角一抽。
“不然呢?”李承乾詫異道,就連長樂公主也是一臉疑惑,吃冰不都是這樣麽?
隨後二人頓時意識到眼前的墨頓那可是創造出炒菜和蛋糕這等絕世美味之人,不由得一滯,難道吃冰還有其他他們不知道的吃法。
想到此處,看了看四周,再看看自己面前的冰塊,頓時覺得自己和生平第一次夏季嘗到冰的工匠一樣孤陋寡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