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盞華燈乃是金玉樓的燈王,誰若是能夠率先猜對第十五道題,就能贏得當世第一款足金首飾。”金玉樓掌櫃高聲道。
韋思安深吸一口氣,到了如今已經不是一件足金首飾的恩怨了,只要他們招招手,第二天,金玉樓定然會奉上一款全新的足金首飾,此刻二人爭的乃是面子。
墨頓也不敢怠慢,男人在女人面前總有一股表現欲,墨頓哪怕兩世為人,也不能免俗。
“行也坐,站也坐,臥也坐,請猜一物。”金玉樓取掌櫃,取下面前的燈王之下的謎面,朗聲道。
韋思安頓時眉頭一皺,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會有什麽動西,幹什麽也坐著。
周圍百姓也紛紛搖頭,有了第十四道題的鋪墊,眾人當然不會認為此乃金玉樓掌櫃的錯題。
墨頓意外的看了金玉樓掌櫃一眼,大感意外,他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碰到這個經典謎底,朗聲說道:“行也臥,站也臥,坐也臥,在下的謎底可以吃掉你的謎底。”
眾人頓時一片愕然,誰也沒有想到墨家子竟然再一次以謎破謎,更讓眾人無奈的是,貌似墨家子的謎他們也猜不出來。
“故弄玄虛!”韋思安冷哼一聲,他怎麽也想不出來什麽東西,整天都坐著,和臥著。
剛敗下陣來的中年文士,聽到墨頓的謎面和話語,眼睛一亮道:“墨侯的謎底莫非是蛇,而第十五道謎底應該是青蛙。”
“蛇和青蛙!”眾人頓時恍然,青蛙和蛇,不都是整天都坐著和臥著。
同時也頓時知道了韋思安為何會敗,恐怕並非是敗在了學識之上,而是作為一個世家公子,他恐怕根本沒有接觸過青蛙和蛇,自然猜不出謎底。
“恭喜墨侯爺連克十五道謎底,獲得金玉樓贈送的足金首飾,黃金縷一副。”金玉樓掌櫃趕緊宣布結果。
韋思安臉色難堪,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再一次敗在墨家子的手中,他並沒有懷疑金玉樓作假,畢竟這些謎語實乃精品,而且頗有難度。
突然他眉頭一轉,朗聲大笑道:“首飾之物本是女人之物,我等堂堂男兒卻在這裡爭奪,小弟乃是為了博美人一笑,還請墨兄行個方便,小弟定然感激不盡。”
若是平時,墨頓自然不會在意一件首飾,況且足金首飾還是他的主意,只要他點頭,這樣的足金首飾,要多少,有多少。
然而此刻這件足金首飾乃是長樂公主所要,墨頓自然不會退讓。
“韋兄說笑了,韋家財大氣粗,一二兩黃金豈能放在韋家眼中,墨家村債台高築,好不容易得到一副黃金首飾,豈能拱手相讓。”墨頓笑道。
看到墨頓搖頭,韋思安頓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陰毒的說道:“此乃小弟唐突了,不過乃是為了紅顏知己,情有可原,只是小弟很是費解,不知墨兄為了什麽,莫非是為了身後的這位兄台。”
“兄台?”
周圍眾人頓時一片嘩然,頓時所有人的眼光都盯在一身男裝的長樂公主身上。
此刻華燈高照,但是畢竟黑夜,再加上長樂公主自從被墨頓識破之後,可是在男扮女裝之上,下了一番功夫,根本難以辨別雌雄。
“龍陽之好、斷袖之癖!”眾人不由一陣臉皮古怪,紛紛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二人。在長安城的一些權貴中,喜愛龍陽之好的大有人在,不少權貴經常會養一個,打扮成女子,這在長安城並非秘密。
然而墨頓乃是長安城萬千待字閨中少女的夢中情人,各大世家都想得到的金龜婿,若是傳出有龍陽之好,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沒有想到墨兄竟然還有如此嗜好,小弟佩服!”韋思安高聲道,隨即不等墨頓反駁,就轉身離去。
韋思安走出不遠,轉頭看著金玉樓前燈火輝煌,朝著一個身材消瘦的下人,厲聲道:“立即將墨家子是斷袖之癖的消息傳遞出去,我要讓墨家子身敗名裂。”
“可是,那是一個女子男扮女裝呀!”韋思安身邊的女子不解道,以她女子的身份,自然能夠分辨出來長樂公主的裝扮。
韋思安詭異一笑道:“那重要麽?”
人們在意的竟然是永遠是最驚爆的消息,至於這個消息是不是真假,並不重要。
長樂公主頓時銀牙暗咬,雙拳緊握,恨恨的盯著韋思安離去的方向,正要解開長發,為墨頓證明清白,可惜被中年女子死命的按住。
“公主不宜暴露身份。”中年女子低聲一句話,頓時讓長樂公主安靜下來,此刻她乃是男扮女裝,眾人自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爆出墨家子和長樂公主同遊元宵之夜,恐怕引起的轟動將會更大。
墨頓眼神一冷,盯著韋思安,心中冷然,猜燈謎不過是嬉樂而已,韋思安卻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汙他名聲。
其實對他來說,並無所謂,來自後世的墨頓對此並未多大的波瀾,但是畢竟此事牽涉到長樂公主,自當妥善處理。
“如此良辰美景,墨某倒是詩興大發,不知金玉樓可否有紙筆。”墨頓靈機一動道。
金玉樓掌櫃頓時比自己中了頭彩還有驚喜,驚喜的連聲道:“有,當然有!”
“轟!”人群中頓時炸開,誰也沒有想到墨家子竟然會突然寫詩,要知道,從墨頓手中的流傳出來的詩篇,那可都是絕世名篇,膾炙人口,注定流傳千古,就連長樂公主也是眼中異彩連連,翹首期盼。
很快高台上,擺好了筆墨紙硯。
“墨侯爺請!”金玉樓掌櫃激動的語無倫次道。
墨頓哈哈一笑,伸手將手中的黃金縷插在長樂公主的發箍上,霍然抬步登台。
墨頓看著朱雀大街上,一個個火樹銀花綻放,一盞盞華燈猶如星河一般閃爍,朱雀大街上,鳳簫,絲竹之聲不絕於耳,五光十色的光影攢動,當下豪情大發,邊寫邊吟道:“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眾人心中一震,僅此一段,朱雀大街的盛景近在眼前。
墨頓轉頭看向華燈下長樂公主頭上的黃金縷爍爍閃光,燈下之人一臉嬌羞,縱聲道:“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頓時眾人眼前浮現一個少年在燈節之上,遇到了一個頭戴黃金縷的女子,拚命地追尋、尋找,但是在人群中,找了千百遍,卻依舊杳無音信,正當失落之時,一轉身卻看到那人正在背後的燈火闌珊處,那種失而復得的驚喜頓時讓所有人感同身受。
“此乃詩余?”台下,中年文士震驚道,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從來沒有正視過的詩余竟然能夠如此優美。
墨頓點了點頭道:“此的確是詩余,不過從今以後,它將會被稱之為詞!”
此刻,無數聽到墨頓喜愛龍陽之好的消息眾人紛紛湧來,在墨頓的余光中,在中年女子的護送下,長樂公主悄然隱沒在燈火昏暗之處。
很快,墨家子喜愛龍陽之好,和金玉樓前墨家子的新詞青玉案元夕,瞬間引爆整個朱雀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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