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宗在見到安藤守就之前,已經想到對方絕對不會在自己面前托大,不過,他確沒有想到,安騰守就以齋藤家第一重臣的身份,竟然會對自己這個只有部將身份的說話此客氣,畢竟現在兩家是敵非友,所以多少還是感到有些驚訝。
不過,在驚訝的同時,氏宗對他能有這樣的態度感到十分高興,他既然對自己沒有絲毫傲慢之情,說明他應該已經有歸順織田家的意思了,不然,對自己絕對不會如此恭維,看來這寢返安藤守就要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簡單許多。
想到這裡,氏宗也客氣的說道:“安藤大人真是折煞在下了,放眼天下,安藤大人之勇武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和大人相比,在下還差的遠呢。”
安藤守就就豈會不知氏宗也是在恭維自己,所以根本沒有把這番話放在心上,是哈哈一笑,便將話題引入正軌。
只聽安藤守就開口說道:“高山大人說笑了,老夫已經到了行將就木的年紀,就算之前有些薄名,也無法挽回齋藤家的頹勢,和高山大人相比,老夫這數十年算是白活了。實在是慚愧之極。唉”
安藤守就在輕歎一聲之後,又明知故問道:“好了,不說這些了,不知高山大人此次前來所謂何事,還請大人名言。”
氏宗見他開口相詢,也不再與其客道,微微一笑後,並未直接拿出竹中半兵衛寫給他的親筆書信,而是開口說道:“安藤大人,如今尾濃形勢,世人皆可看清,如今齋藤家已經被家四麵包圍,而治下領地也只剩下二十萬石左右,可以說,本家再次出軍北上之時,便是齋藤家滅亡之日。
而安藤家若是想在這個亂世之中,繼續生存下去的話,那麽現在也只有舉城歸順織田家一途了,在下在臨來之時,我家主公已經與在下講明,若是美濃三人眾肯歸順織田家的話,便可繼續保有家名與現有領地,決不食言,不知安藤大人以為如何?”
安藤守就聽完,不由心中一緊,高山氏宗此次來西美濃的目的原來並非只是寢返自己一人,而是美濃三人眾,這織田信長的胃口到還真是不小,。
不過,安藤守就又轉念一想,信長本就是大膽之人,如今見齋藤家家臣皆已經對齋藤龍心灰意冷,若是他此時不來寢返,那反而到時有些奇怪了。
但若是自己等三人全部投順織田家的話,那稻葉山城可就真的要成為一座孤城了。
想到這裡,安藤守就不由苦笑了一聲後,開口說道:“高山大人,老夫又豈能看不出如今形勢,不過,老夫自從以來,侍奉齋藤家已經有幾十年的時間了,若是現在轉頭織田家,這一時之間還難以接受,所以還請高山大人見諒。”
見安藤守就沒有把話說死,氏宗又繼續勸說道:“安藤大人,想那齋藤龍興昏庸無能,有大人等不適之名臣不用,反而卻對齋藤飛驒守,村井新八郎等奸佞小人寵信有加,大人苦勸,這齋藤龍興不但不聽,反而百般侮辱,齋藤家如此對待大人,不知安藤大人還有什麽值得留戀的?
而且,我家主公對大人與稻葉大人,氏家大人十分看重,若是大人肯歸順織田家的話,定會得到重用,還請大人三思。”
“這……”安藤守就開始有些猶豫起來,高山氏宗所說的話很是讓他動心,不過,若是現在就答應歸順織田家的話,自己又實在是難以說出口,畢竟自己現在好歹也是齋藤家的第一重臣,若是在齋藤家還沒滅亡時,自己巨向織田信長投誠的話,這難免會被世人所不齒。如此一來,自己的名聲將會大損,自己已經都這個歲數了,就算歸順織田家,也難以再有什麽作為,所以早一天晚一天歸順,又有什麽關系呢?還是等等再說吧。
想到這裡,安藤守就又平靜下來,不過,為了避免弄巧成拙,還是需要找個借口才是,只聽安藤守就開口說道:“高山大人,歸順織田家對本家來說是件大事,在下作為家督絕對不能草率做出決定,所以還需要些時日考慮,還請大人見諒。”
氏宗見其死活不肯松嘴,也明白了,光是靠自己這張嘴,在短時間內絕對難以將其說動,而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夠自己再進行揮霍的了,不然之前定下的計策就算是失敗了。
想到這裡,只見氏宗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一邊遞給安藤守就,一邊開口說道:“安藤大人,在下離開尾張之時,竹中半兵衛大人有書信一封,讓在下轉交給大人,還請大人查閱。”
安藤守就接過書信,看到信封上寫著嶽父大人親啟幾個大字的確是出自半兵衛之手,而且上面的押花也不像有假,雖然安藤守就還沒有將書信拆開,單是高山氏宗能在這時將竹中半兵衛的書信拿出來,就算不看上面的內容,也知道說的是什麽。
不過,出於禮貌,安藤守就還是將信封拆開,將信取了出來,和自己想的一樣,上面寫的正是勸自己歸順織田家的內容。
看到這封信後,安藤守就難免又開始猶豫起來,竹中半兵衛的話他向來信服,現在有他開口,自己就不嫩不重新開始考慮了。
氏宗見他低頭沉思,也不開口打擾,只是靜靜的坐在對面,等待著安藤守就最終的回答。
時間不長,只見安藤守就先是眉頭舒展開來,隨後才緩緩抬起頭來,微微一笑,可以看的出來,和剛才的強顏歡笑不同,這次安藤守就的笑容很是輕松。
氏宗見狀,不由心中大定,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這安藤守就並非是被自己寢返的,而是被竹中半兵衛說降的,看來等將美濃三人眾全部寢返之後,這功勞自己是別想獨得了。而且,為了交好竹中半兵衛,還要在信長面前,多提及他的功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