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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漢亂》第93章 雨後的冗長故事
剛剛下過的雨,讓這一處土地變得松軟泥濘,空山新雨,大好春光。

傍晚的落日,擠出來的點點光芒,帶走了空氣中的水汽。

若細看,可見野草孑孓,再細看,可見腳印車痕。

長安以東洛陽以西,幾年前的這處荒郊,出現過西遷的軍隊,出現過黃巾,出現過一心復仇的人,留下了當初的野心,留下了無數人的性命,留下了河流一般的血液。

今再看,萬般虛妄,馬上之人,斑白胡子,眼睛裡早有了新的野望。

一將騎馬上前,問之,曰,

“軍師,行軍已半月,還未走過一般路程,如此緩而行軍,不知何時方至洛陽?再緩行,恐怕。。。”

中年文士眺望了一眼那無盡的遠方,心中計謀打算,早在出發前便已確定。

又看一眼身旁將,淡然一笑,

“神速之兵雖能強襲,然緩行暗軍卻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麻痹洛陽軍心,於兵戰於心戰,盡佔上風。軍中以備數月軍糧,行軍之途,亦有將軍操練士氣,何恐之有?”

“可是軍師,長安處,恐難阻敵襲。如不能速取洛陽,則吾等必痛失長安。”

“郭將軍莫慌,某早已看破,西涼軍馬雖日夜騷擾,然非有實戰之意,吾再三觀察思量,斷其非為攻城,隻為拖延戰機,拖延何處?唯有洛陽。儒已明了,洛陽之處,必然弱不禁風,無有守衛之力!此戰,吾必取之!此城,吾必取之!”

話到這處,羽扇輕搖,眼中再次泛起不為人知的野望。

身旁那將思了一會,抱拳為禮,點頭稱是,拜之,曰,

“軍師神機妙算,末將自歎不如。”

那綸巾文人閉目而語,似話玩笑,

“郭將軍,莫再喚某以軍師之名。”

帶著微笑卻又有一點兒不快的樣子。

他胯下的馬兒,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把那位郭將軍落在了身後。

郭汜還有他胯下的戰馬,癡了似的,盯著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看了好久,才釋然開懷,不再多想,忙著令兵潛行。

走遠的那個男人叫李儒,幾年前,他為軍師,幾年後,他為相國,他便是那第二個董卓。

林間,山裡,路上,大軍浩浩湯湯,一眼看不到盡頭。

上萬披甲卒,慢步往洛陽,為的是郭汜等人的復仇,也是為了李儒的野望。

還在戰與不戰之間抉擇的張瑜,完全沒有想到,戰與不戰,從來都不是他能夠決定的事情,即便是君王相詢,可天下又有多少人願認這個君王?

腳步不停,車輪不知,馬蹄前行,野心蓬勃,或有人心無漢帝,何人心中無天下?

不知是雨後的涼意,或是有人在掛念張瑜。

馬背上的張瑜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濕漉漉的他感受到了一點點寒意,使勁地甩甩衣袖,捏捏衣領,想把雨水擠出。力氣尚小,怎麽也弄不乾衣物上帶著的寒冷,幸好天際不再飄雨。

徐晃有心,跑馬飛快,想要讓張瑜快些回到洛陽回府去,至少要換上一身乾淨的衣物,若令少主受寒,自己可又犯了大過。

張瑜也沒有多說什麽,算是默許,往徐晃的身上靠了靠,想要偷來一點徐晃身上的溫暖。

望一眼染紫夜幕中微泛的星,張瑜看得癡迷,可惜他不會觀星,越看越癡,越看越迷糊,最後竟深沉睡下,如同在屋子裡臥榻上一樣的安穩。

夢外盡是抉擇,夢裡雖然沒有天師托夢予他,告訴他該走何道,可也難得地盜來了一夢的清閑。

夢裡什麽都有,讓人不舍離開。

夢裡什麽都沒有,讓人不必太牽掛。

張瑜極不情願地睜開沉重的眼皮,了卻了不願離開的夢境。

他的睫毛乏力地顫抖著,擺頭兩邊顧,可周邊朦朧,難以看清。

就連窗台上的陽光想要幫他蓋下眼簾,不忍他離開夢的美好。

動了下身子,有些酥軟無力,嘴唇傳來的乾裂感讓他萬分難受。

用力地抽出了被窩裡的雙手,使勁地揉搓了雙眼好一會,才敢在日光的注視下緩緩睜開。

小木水桶,粗布毛巾,熟悉的房間,好像在哪見過這一幕,還好屋外沒有再傳來呂布的聲音,否則張瑜又要以為自己回到了初到洛陽的時候。

撐起身子,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除去乏力與腦袋的昏脹感,也沒有其他不妥之處。

拍了拍額頭,自己不還在徐晃馬上策馬狂奔,數著天上稀星麽,怎麽眼睛一閉一睜,世界就變了個大樣。

變樣的不止是世界,還有那趴在自己榻前顯得無比蒼老的卞氏的臉。

緊閉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疲憊地睡去,嘴裡還念著張瑜的名字,給張瑜的心上雪上加霜,實在不忍再打擾娘親難得的休憩。

想來應是自己受了涼,又病了睡久了,讓娘親擔心過頭了。

把自己失憶的部分推理了個大概,七七八八,也無太多誤差。

心中甚是無奈,何人說鍛煉身體可以改善體質,自己練了七八年,還是擺脫不了那易病的身體。

惦記完張角,吐槽完徐晃,正想要怪罪一下廖化。忽聞屋外咚咚腳步聲, 沒過多久,嘎吱一聲,木門被推開了一條小縫隙,從那門縫裡鑽出來一下可愛的小女娃娃。

手裡握著一根毛毛的蘆葦,賊眉鼠眼的樣子一看就不怎麽懷好意。

舉目四望,不幸的與張瑜四目相對。

嚇了小玲兒一跳,心虛地把手裡的小蘆葦藏在身後,又覺得好像藏不住,索性拿出來,在手裡左搖右擺,無時不刻地顯擺著。

不知為何,張瑜覺著自己的鼻子有些莫名的癢,輕揉幾下,輕聲喚道,

“小玲兒來此作甚?”

說話聲音很小,是怕吵醒自己那疲憊的娘親,又怕小玲兒聽不清,招手讓其上前來,現在自己確實得找個人問問情況。

小玲兒猶豫了一會,把蘆葦丟在門口,躡手躡腳地走近張瑜。

張瑜又重複了一次剛剛的問話,

“小玲兒來此作甚?怎又棄了那蘆葦?”

扭捏了好一會,小玲兒才憋出這樣的回答,

“小瑜子抱恙不出屋子,玲兒只是來看看小瑜尚能飯否?”

這何那隨意丟棄的蘆葦有何聯系?

張瑜總覺著這個丫頭有事欺瞞,不過還是問問正事要緊,不去理會那屋外伶仃的蘆葦。

問到其他,小玲兒還算講得順暢。

那日午時,張瑜憂心忡忡出門去,傍晚時候,濕噠噠,病懨懨地回府來,已昏睡過去。

嚇壞了徐晃,嚇壞了卞夫人,又嚇壞了小玲兒。

又是守護,又是煎藥,又是陪伴,倒是張瑜自己,沒心沒肺地做了一場美夢。

一夢便是一夜一晝,一念便是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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