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叔,你們在討論什麽呢,這麽熱鬧。”
天氣一天天的變冷,已經開始有結冰的地方了,唐善識每天都過著一毛一樣的生活,除了看書就是習武,身體也明顯的壯碩了起來,雖說不能夠打敗唐小山,可是最起碼能在他手下撐住幾十個回合了,往往到最後唐善識都是因為體力不濟敗在了唐小山手下,唐興和唐小山對此都很吃驚,幾個月的時間有如此進步,已經讓他們兩個驚為天人了,唐善識對此倒是不以為意,一直堅持高強度鍛煉,本身記憶力又好,唐興和唐小山耍過的拳法或是刀法套路唐善識都深深的記在了心裡,只不過臨場經驗和體力都比不過唐小山,這才一直落敗,假以時日,唐善識有信心可以一個打十個。
“見過少爺。”唐興和一幫子護院本來圍坐在一起討論的正起勁,忽然聽到唐善識的聲音,紛紛站起來問好。
“大家不必多禮,說說剛才討論什麽呢,這麽熱火朝天的。”
“少爺,我們大唐與吐谷渾戰事爆發了。”
唐興有點疑惑,“不是在六月份陛下就派段志玄將軍攻打吐谷渾了嗎,怎麽現在你們又說戰事爆發了,這不都開戰快半年了嗎?”
“少爺,我們離開長安之後,對之後發生的事情消息就不夠靈通了,更何況戰場遠在西南地區,離莒縣這邊實在是太遠了,今天吳三去街上打酒,聽西邊過來的人說,段將軍在吐谷渾的戰事不利,怕是攻不下吐谷渾,已經派人回長安求援了。”
唐興的話說到這裡就停下了,周圍的幾個護院也都是滿臉愁緒的點點頭,唐家的護院都是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對於大唐軍隊在外征戰他們自然是渴望著勝利,恨不得自己親自上去,這些老兵痞沒有其他的本事,有的只是血性和殺人的本領,因此多半退伍老兵都被招募為護院隨從之類的,不過唐家的護院多是唐儉當年身邊的親兵,也有一些是那些親兵的子侄輩了,畢竟唐儉年歲都這麽大了,有些早年跟在他身邊的人歲數也都不小了,舞槍弄棒的事已經力不從心了。
唐興的話唐善識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裡,他在之前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現在看來,段志玄率領士兵孤軍深入,在異國他鄉作戰本就不易,又沒有其它的軍隊與其呼應,在敵方軍民同仇敵愾的狀況下,很難取得勝利。
吐谷渾遠在西域,多為牧民,平時就是放牧為生,如同突厥一般,真正做到了下馬為牧民,上馬為騎兵,可是大唐府軍之中多為步兵,奇兵畢竟是少數,吐谷渾為遊牧民族沒有多少高大的城牆,因此多是野戰對抗,這樣一來步兵與騎兵相比就具有天然的劣勢了,若不能做到出奇製勝或是投入的兵力遠遠超過敵人,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就是天方夜譚。
“想來段將軍此次作戰戰果不大,難以取得勝利了,不知諸位對這場戰爭有什麽看法?”唐善識依照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了自己對這場戰爭的評價,順便詢問了這群老兵的看法。
一位護院沉不住氣了,站了起來拱了拱手說道,“少爺,屬下聽聞吐谷渾的兵將曾多次偷襲我大唐軍營,還有運糧的輜重隊伍,實在是讓人不恥,若是敢和我們大唐眾將士面對面的硬拚,肯定殺的他們有來無回,屁滾尿流。”
唐善識對他的這種看法不敢苟同,敵人偷襲營地和輜重運輸隊能夠成功,問題完全在大唐軍隊這一方,自古以來兵不厭詐,若是連敵人這種襲擾戰術都克服不了,
那麽大唐的這次出戰就離著敗退不遠了,當然這些話唐善識是不會說出來的,當著這一幫大唐老兵的面兒說這些不是找死嗎,要是惹得群情激憤少爺的面子不好使了那可怎麽辦。 表面上唐善識當然是義憤填膺的點了點頭,不會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掃視了一下周圍的護院,等著下一個人發言。
“少爺,諸位兄弟,我認為剛才劉麻子說的不對,”又一位護院站了起來,也不管劉麻子惡狠狠看著他的表情,繼續侃侃而談,“被人偷襲了那是他們沒本事,要是李靖將軍或者李績將軍出征的話,這種問題根本不可能發生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吵了起來,爭辯的不可開交,雙方各執一點,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反正是爭論不清了。
“夠了,要我說,就是皇上陛下這次下的命令有問題,要是陛下下令讓我們關中府兵盡出,吐谷渾早就亡了,還能在那蹦噠?”一個護院面紅耳赤的站到了凳子上吼出了這幾句話,場面終於安靜下來了,不過卻是被這個愣頭青給嚇住的。
“吳三, 你是瘋了嗎,給我下來,什麽話都敢往外說,想死的話滾遠點,別在這連累大家,少爺還在這呢。”唐興聽到吳三的話,氣的是渾身直哆嗦,當眾議論皇上的不是,這可是殺頭的大罪,若是被有心人知曉的話,校場上的人沒一個能逃的掉,都得玩完。
吳三聽到唐興的話,也是知道了自己的錯誤,嚇得渾身發抖,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什麽話來。
“好了,沒事的,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校場位置又比較偏僻,沒有外人聽到的,但是今天大家所討論的,所聽到的,都得爛在肚子裡,只能帶入棺材,不得讓其他的人知道這些話,都明白了嘛。”
“明白。”眾人齊齊點頭,這種關乎自己小命的事怎麽可能懈怠呢。
唐善識看到眾人的表現滿意的點了點頭,在這種關鍵時候就必須有鎮得住的人說出那番話,在場的人中也只有唐善識才有資格,雖然年紀是最小的,但畢竟身份高啊。
“好了,都散了吧,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唐善識這把領導的癮還沒享受夠,緊接著又開始發號施令了,眾人聽了唐善識的話就一哄而散了,說實話也沒有什麽心情來比武什麽的了。
“興叔,今天教些什麽啊。”
校場上就剩下了唐善識,唐興還有唐小山,“少爺,你現在主要就是缺少經驗,一定要多和小山一起對練,給對方喂招,練武最忌諱的就是閉門造車,自己招式套路練得再熟練也只是花架子,用到實戰中不堪一擊的。”
接下來就可想而知了,唐善識和唐小山開始了互虐式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