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蓉是寧國府的第五代子孫,從水(演、源)、人(代化、代善等)、文(敬、赦、政等)、玉(珍、璉、珠、寶玉、環等),再到草(蓉、薔、蘭等),賈府歷經五世,似乎已到末年,而賈蓉,便是這末年的紈絝,因為父親賈珍的“以身作則”,也因為賈珍的粗暴教育,使得他的人生充滿了悲哀,而整個人性,也顯得有些變態。
賈蓉【一】美媳婦被老爹窺視
賈蓉本身也是年少輕狂,長相英俊。說到這裡,不得不提一下賈府的基因問題,賈府似乎基因很好。男子都長得帥氣逼人,比如賈璉、賈蓉、賈薔、寶玉等,除了賈環有些萎縮之外,似乎沒有太不能看的了;女子都長得美貌無比,不然也不會皇妃、王妃的出,在描寫三春和黛玉(賈敏的女兒自然也是有賈家的基因)時,除了說四姑娘惜春還小沒長成形以外,其余的都寫得如仙女般模樣,惹人憐愛。
英俊帥氣的賈蓉娶了仙子般的秦可卿,按說琴瑟和諧,夫妻恩愛,便也無多話。偏偏賈珍是個好色之徒,又偏偏看中了秦可卿的美貌,日夜想著要弄到手,於是便有了天香樓的事兒,讓秦可卿蒙羞,讓賈蓉頭頂一片綠……
如此尷尬的境地,賈蓉該如何自處?與賈珍大吵一架,然後玩離家出走?正常的人大概都會如此做,但是賈蓉不是正常人,所以選擇了無視,接受了這一現實,還與賈珍一起玩女人,容忍賈珍父權爆發時的汙辱,甚至是當眾踐踏他的自尊……
賈蓉說:我忍……因為我有病,我的人生就是病態的……
賈蓉與尤氏姐妹【二】無視人倫非禮姨娘
老子不仁,就別怪兒子不義。賈蓉在賈珍如此作為的情況下,根本不知人倫是何物,所以,繼母的妹妹們,只要長得漂亮,那也是可以與父親一起去調/戲的:
賈扁等便將如何拿了道士,如何挪至家廟,怕家內無人接了親家母和兩個姨娘在上房住著。賈蓉當下也下了馬,聽見兩個姨娘來了,便和賈珍一笑。
為什麽父子倆會一笑?賈蓉笑的是兩個姨娘來了,父親你又可以胡來了,而賈珍的笑,便是說賈蓉你小子有福了……想著那情節,都會覺著惡心,偏偏賈蓉見了自己的姨娘,還真是放浪形骸:
賈蓉且嘻嘻的望他二姨娘笑說:“二姨娘,你又來了,我們父親正想你呢。”尤二姐便紅了臉,罵道:“蓉小子,我過兩日不罵你幾句,你就過不得了。越發連個體統都沒了。還虧你是大家公子哥兒,每日念書學禮的,越發連那小家子瓢坎的也跟不上。”說著順手拿起一個熨鬥來,摟頭就打,嚇的賈蓉抱著頭滾到懷裡告饒。
賈蓉與鳳姐
有侄兒對著姨娘說父親想你的道理麽?怕是沒有。有外甥滾姨娘懷裡麽?肯定有,也算是正常,但到了賈蓉這裡,就不正常了:一,賈蓉不是尤二姐的親外甥;二,賈蓉比尤二姐年齡都大。就這兩點,賈蓉與二姐的關系就極不正常,是無視人倫的非禮之舉,更何況他們還有實質性的親昵。
是什麽讓賈蓉如此枉顧人倫呢?追根究底,還是在賈珍的玩世不恭和無視人倫的“現身說教”,有其父,必有其子,沒有灰可爬的賈蓉,就只有把眼光看向了姨娘,你當老子的耍得,那我這個做兒子的也耍得。
賈蓉【三】聚麀之誚群魔共舞
國喪、家喪之間,賈珍因為不能外出遊玩,便想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日間以習射為由,請了各世家弟兄及諸富貴親友來較射。賈家本是武將出身,所以賈政不知就裡,
還覺得賈珍做得對,甚至還讓賈寶玉、賈琮、賈環和賈蘭也過去學著。不知道賈政知道後續會怎麽想,也不知寶玉、賈琮、賈環、賈蘭去學過沒有,令人憂心不已。那可是群魔亂舞的場面呀,混亂不堪,兒童不宜,世間難容……
於是天天宰豬割羊,屠鵝戮鴨,好似臨潼鬥寶一般,都要賣弄自己家的好廚役好烹炮。(豪吃海喝)
如今三四月的光景,竟一日一日賭勝於射了,公然鬥葉擲骰,放頭開局,夜賭起來。(聚眾賭博)
此間伏侍的小廝都是十五歲以下的孩子,若成丁的男子到不了這裡……薛蟠興頭了,便摟著一個孌童吃酒,又命將酒去敬邢傻舅。(豢養孌童)
……
賈蓉胡鬧
賈珍在,賈蓉也在,與賈府有關的紈絝子弟都在,死了太妃,死了老子,哪有什麽可傷心的,自己玩快樂才快樂,也不枉來人世走一遭,也不枉投胎到賈府富貴一場……
賈蓉在這樣的環境裡, 即便是富貴的人生,又能正常到哪裡去?所以,他思前想後,看著自己的老子賈珍吃著碗裡看著鍋裡,便攛掇著賈璉娶了尤二姐,那個賣力勁兒,不知情的還以為賈璉才是他老子。這一舉動,除了他有私心讓賈璉養在外,自己也好下手外,另一層意思,未嘗也不是對賈珍的一種報復,因為尤二姐嫁賈璉,賈珍是不大讚同的。
一對禽獸不如的父子,打的都是女人的主意。
賈蓉被訓斥【四】可憐可恨黃粱一夢
賈蓉續娶的胡氏,不知道容貌,也不知道被賈珍窺視與否,都無關緊要了,烏煙瘴氣的家族氛圍,病態的亂象人生,已經讓賈蓉不知悔改,也就以難為難,百無聊奈的過完人生。
在他的人生字典裡,就似乎只剩下那些情事,又或者只是給嬸子王熙鳳跑跑腿賺點外快,再或者無所事事被賈珍無端地訓斥,更或者與父親叔叔們一起,招些女子男童盡情把玩,直到寧國府被抄的那一日,他都不知道自己如此的渾渾噩噩,究竟是真病還是假病。
賈府的衰敗,賈敬有份,賈珍有份,賈蓉,同樣逃脫不了乾系。
富不過三代,窮不思變則可能世世代代,到了賈蓉的第五代,賈府,還有撐下去的可能嗎?沒落的紈絝子弟,在病態的家族裡生長,既可憐,更可恨,一場繁華富貴夢,由此而終。
我是青鸞驚鴻,70後蜀女,喜歡讀書寫文字和心理學。閑暇之余,胡說紅樓,一千個人眼中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部紅樓千種解說,也就不稀奇了,歡迎和我一起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