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
在拿槍的一瞬間,代號m已經先發製人,迅速抓住兩人的槍,稍一用力便碎開,緊接著抓住兩人脖子,一腳踩住光頭手掌,釋放高壓電,瞬間將這三人放倒。
這三人全身顫抖,口吐白沫,褲子也濕了。
許夢夢叫道:“快住手。”
代號M松開手,道:“他們雖然已經動不了,但能保留清醒的意識,你可以向他們問話。”
許夢夢搖搖頭:“你怎麽能這樣,他們沒事吧。”
“無礙。”代號M道:“休息一會兒就能恢復。”
許夢夢道:“還是把他們交給警方吧。”說罷報警。
警方很快把人帶走,也做了筆錄,許夢夢也順手給海生的班主任發了信息,隨後就去休息了。
夜已深,在許夢夢熟睡的時候,代號m依舊如同往常一樣站在臥室在守護著主人。
窗外,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天空是一片漆黑,只有街上昏暗的燈光。
在這昏暗的路燈下,一輛汽車開過來,停下,兩個車門一開,下來六個人。
這些面孔代號m沒見過,而主駕駛和副駕駛兩個位置無法看到,但是從街邊的一塊玻璃反射可以看到車裡兩人,其中一個就是之前那個光頭。
那塊玻璃是代號m特意安置的,為的是能夠全面掌握這周圍的情況,這周圍一共有三十塊這樣的玻璃塊。
代號m調高聽覺,能聽到鍾表指針的走動,也能聽到主人熟睡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也能聽到那些人的說話聲音。
那個光頭說道:“上面有一男一女,那個男的不簡單,你們上去,看到那個男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用槍掃射,隻留下那個女的。”
“危險,清除。”
這是代號m系統第一指令,但是隨後被另外一條指令攔截:沒有主人命令不允許傷害其他人。
那是許夢夢三番五次強調的,被代號m儲存歸檔為二號指令。
代號m啟動系統分析,根據主人性格得出結論,有百分之九十主人是會放過他們而選擇報警的。
但是第一指令不允許這麽做。
主人在熟睡當中,他們一來,肯定會吵醒主人,這對主人的睡眠不好,睡眠不好,身體就不好,而火拚是肯定會發生的,同樣會對主人心靈上帶來影響。
第一指令是不允許的。
代號m必須保證主人安全,無論身體上還是心靈上,所以,要無聲無息消滅他們,以保證主人安穩的睡眠。
這所以分析都在一秒內完成,第一指令跳過二號指令執行。
殺人的方式有很多種,而代號m要做的,是悄無聲息殺人於無形,且不留下任何痕跡,還不會被調查,這無疑難如登天。
但對於代號m來說,這是輕而易舉的事,他先用電磁波干擾附近的監控,接著伸出食指和中指,中間浮現一張透明小紙片。
代號m屈指一彈,小紙片透過窗戶門牆向飛去。
那六人正向許夢夢家走來,忽見一張透明發光的小紙片迎面飛來,眾人驚訝不知何物,紛紛圍起來查看。
一些膽大的伸手去抓,小紙片卻從手掌直接穿過,視若無物。
正當眾人驚奇時,那張小紙片周圍空間開始波動,那六人連帶那輛車,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拉扯進那片空間裡,變成一張面積巨大,但厚度為零的平面人膜,伴隨著一陣陣白光,人膜縮成一個光點,消失不見,車也消失不見了,
仿佛這個世界從來沒有過他們一樣。 那是直接把三維物體投射到二維空間的超科技手段。
做完這一切的代號m仍舊靜靜站在主人房間外,守護著主人。
許夢夢做了個好夢,她夢見和梁君一起學習,一起吃飯,一起回家,然後在美美的夢中被鬧鍾喚醒。
她如往常一樣起床洗漱,吃飯後上學。
在路上,代號m把昨晚的經過說了一遍,她是主人,不應該對她有隱瞞。
聽罷代號m講述,許夢夢僵在原地。
“你……你殺人了?”許夢夢驚恐道。
“是。”代號m道:“甘願接受主人的任何懲罰。”
許夢夢一瞬間覺得,眼前這簡直是個殺人狂魔,生命何其可貴,怎麽能說殺就殺?他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便如一台殺人機器,無法想象這些天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人竟然會是這樣。
身為代號M的主人,許夢夢自覺負有一定責任,她的內心有些愧疚,那可是活生生幾條性命啊!
“你……你接下來怎麽辦?”許夢夢道。
“我的使命是保護你。”代號M道:“自然跟以前一樣,跟隨著你,保護著你。”
“但是你完全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我已經不是你的主人,也無法再命令你,你走吧。”許夢夢道。
從法律角度講,她希望代號M能去自首,從朋友角度講,她希望他能改邪歸正,從主人角度講,一個不聽命令的奴仆,只能放棄。
那是一台安置在身邊隨時會爆炸的殺人機器,許夢夢無法接受,無法接受代號M以這種方式保護自己,那是活生生的生命,假如同意了代號M 的做法,那麽自己就跟殺人狂魔有什麽區別,以後如何面對人生,面對社會。
“你走吧。”許夢夢道。
彼
“這鬼天氣簡直快令人爆炸。”
代號S給王曉研打著傘,並且自身不斷散發著冷氣給王曉研散熱,王曉研坐在樹下乘涼,卻還是能感覺到令人煩悶的酷熱,嘴裡嘀咕了幾聲。
海生拿著瓶礦泉水屁顛屁顛跑來,道:“來,老大,喝水。”
王曉研接過礦泉水道:“說了幾次了,別叫我老大,我也不是你老大。”
“別這樣啊老大,你忘了你成立學習會了嗎,你是會長,我是會員啊,你手底下還有十幾號人呢,不叫你老大叫你什麽?”海生道。
“叫我會長,別叫老大,多沒文化。”王曉研道。
“是是是,會長。”海生道:“是了,昨天林昭來電說他獲得超強記憶節目第一名,過幾天就回來,還有墨思,參與了一個省級手工聯賽,獲得銀獎,還有王月,她的音樂獲得最佳新人獎,全國新曲排名前十。”
“那挺好。”王曉研擰開水蓋,道:“退學果然正確的選擇,你替我轉告他們,書還是要讀的,選一間好學校吧,不然以後就是個文盲,這學費嘛,就由你出。”
“我?我哪裡有錢啊?”海生皺著臉道。
“嘿,拿著我的戒指黑了人家這麽多錢,是該你貢獻的時候。”
“可,可是我都差不多花完了。”海生苦著臉道。
“算了,當我沒說。”王曉研說著拿起礦泉水就要喝。
這時代號S伸手攔住,道:“且慢。”說著拿過礦泉水,倒了一些在手掌中,只見水液沸騰煮乾,留下零星粉末。
“水裡有毒。”代號S道。
對於代號S的話,王曉研是百分百信任,轉頭看著海生,道:“給我個解釋。”
海生一口礦泉水噴出來,一臉驚恐,道:“這……這……這,我也不知道啊,我也喝了啊,我中毒了嗎?”
代號S淡淡道:“是。”
海生急忙扔掉手中的礦泉水,驚慌道:“那那那,我怎麽辦,不行,我得去醫院。”
剛一站起來,兩腳一軟,人就倒下了。
“糟糕,毒發了,怎麽辦,我不想死,救救我。”海生拉著王曉研的手,哭道:“我不想死啊。”
王曉研反手一個巴掌,罵道:“滾遠點,還是個男人麽。”手肘碰了一下旁邊的代號S。
代號S明白主人的意思,說道:“初步判斷這種毒不會太快發作,需要時間,現在還沒有發作。”
“可是我兩腳無力,已經發作了,快送我去醫院。”海生道。
“發作你就已經死了,不會還能這麽說話,你只是心理作用而已。”代號S道。
海生淚眼婆娑,道:“我命也太苦了,怎麽老是有人想要我的命啊,我的命也不值錢啊,對了,肯定是上次那些家夥,他們肯定要拿到戒指才罷休,還是給他們吧。”
王曉研沒閑心情聽海生哭訴,說道:“這水你哪裡買的?”
“學校小賣部啊。”
王曉研想了想,說道:“應該不是小賣部的問題,就算對方算準了我們會去買東西,也無法算準我們要買水,就算算準了我們買水,也無法確定我們到底喝什麽,即使確定了,這過程需要大量的演算,也存在不確定性,萬一被別人買去了怎麽辦?也更加不可能在所有的水裡下毒,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你在買完水之後回來的路上出的問題。”
“買水回來的路SH生想了想,道:“我中間就去了趟廁所,就把水放廁所外面了,該不會是……”
“基本上可以確定了。”王曉研嘀咕道:“到底什麽人想害我?難道真的是那天那幫人?如果是這樣,那還真是讓我失望,我本以為他們還會來找我,沒想到會用這麽卑鄙的手段。”
海生站起來說道:“不說了,我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去醫院死得更快。”代號S道。
海生噗通跪下來,苦著臉道:“那我到底該怎麽辦啊?”
代號S一拳照著海生胃打過去,海生噗一聲,連同中午吃的飯都吐了出來,整個人都癱瘓了。
代號S走過去,伸出中指探進海生喉嚨深處,死死扣住。
海生身體猛烈抽搐,胃裡翻江倒海,翻起白眼,代號S把手抽出來,海生又是一陣狂嘔,把膽汁都吐出來了。
代號S道:“好了,你可以去醫院了。”
海生躺在地上,像鹹魚一樣,眼淚止不住嘩嘩流,休息好一會兒,才虛脫道:“我感覺我快死了,還不如毒死我來得痛快。”
“好了,快去吧,我會去找那些家夥談談。”王曉研道。
海生伸手拉住王曉研鞋子,道:“陪我去,我怕……我怕這一去就回不來了。”
王曉研一腳踢開海生,道:“沒事,你要死了,我幫你復仇。”
海生一臉認真說道:“我是說真的,這幾天,我一直做噩夢,我夢見我被人一刀捅死,或者是被車撞死了,我真的怕。”
王曉研想了想,道:“好好好,陪你去,對了,記得叫上其他人,我們學習會不能整天無所事事,已經從學校那裡接了任務,為了響應國家勞動號召,3個小時的社會義務勞動,走吧。”
“好好好。”
人命關天的事,海生不敢怠慢,急忙找齊了人,一起順路陪同他去醫院。
人命關天的事,海生不敢怠慢,急忙找齊了人,一起順路陪同他去醫院。
這十幾人一起行動,海生膽子頓時大了,走路也有底氣了。
王曉研負責總指揮,分配了一些人負責協助交警,提醒路人遵守交通,一些人負責幫助環衛工人,呼籲環境衛生文明,一些人負責從福利保障局裡領來的免費糖水分發。
而王曉研自己則優哉遊哉在樹下乘涼,讓代號S製冷,給手機充電,破解附近WIFI。
這批人很快有了自己的任務,各自忙活去了,迫於王曉研的霸權,在她看得見的地方就賣力,看不見的地方就偷懶。
王曉研知道這事,只要不過分就懶得管,要是過分了,就叫過來揍一頓。
剩下海生一人,他又慫了,纏著王曉研要她陪同,被王曉研一腳踢開。
海生扁扁嘴,走到路邊招手打車,這一招直接招來了死神。
一輛跑車徑直衝上人行道,代號S抱起王曉研後跳避開,可憐的海生被撞飛了十幾米。
王曉研心中震撼,吩咐道:“快,救人!”
代號S抱著王曉研來到海生身旁,海生已經昏迷,頭和嘴裡都流了不少血,王曉研和代號S同時伸手探查海生脈搏。
“還有救。”
王曉研點住海生要穴,渡了些真氣,代號S則把手按在海生心口處,不斷釋放電壓,刺激並維持心臟跳動,另一隻手按在海生傷口處,試圖止血。
很快,救護車跟警車來了,帶走了海生和肇事司機,而根據醫生現場判斷,肇事司機已經當場死亡,初步判斷是毒駕,因為車上有毒品。
海生此番凶多吉少,如果只是單純為了那枚戒指,和被黑的那幾百萬報復,那這場車禍完全可以達到目的了。
王曉研越發覺得這是衝著自己來的,心想敵暗我明,不能這麽被動,需要想個什麽辦法把對方引出來,為了避免其他人受到自己的牽連,王曉研向學校請假,躲在了家裡,一連好幾天。
一天夜裡,王曉研外出散步,正走間,突然見代號S伸手在耳邊抓住了什麽東西,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怎麽了?”王曉研問。
但見代號S攤開手掌,乃是一顆已經嚴重變形的子彈。
“好家夥,忍不住了。”王曉研順著代號S盯著的方向看去,道:“追!”
代號S背起王曉研縱身跳起,一下子跳上了一棟五層大樓的頂樓,剛一上來,便見一人從樓道逃走。
王曉研哪裡肯放過這廝,當即翻身躍起,一掌打去。
那廝突覺背後殺氣而至,氣勢凌厲,當即回身開槍,代號S豈容他傷害主人,掌心高壓電能射出,後發先至,打中那廝手槍,登時四崩五裂。
王曉研一掌打至,那廝砰一聲撞到了牆上,印在牆上下不來。
抓到了這名殺手,王曉研問道:“把你知道的都老實交代吧。”
那殺手是名中年男子,胡子拉碴,有殺手的氣質,卻沒有殺手的利落。
代號S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用電流控制他的心臟和大腦,不斷釋放與腦電波頻率相同的電磁波,達到幻覺的效果,以此來控制他的行為和思維,使他的身體無法動彈,意識處於半模糊狀態,正是拷問的最好時機。
“我受雇於……受雇於張琛來殺一個叫王曉研的人。”那自稱胡辭的殺手精神恍惚說道。
“張琛是誰?”
“不知道,殺手只知道要找的目標,對於雇主的信息,無法知道太多,也不能知道。”
“那你們是怎麽交易的,在哪裡交易的?”
“先給錢後殺人,交易地點不確定,這個雇主是在茂盛大廈地下一層交易的,如果想要交易的,可以找到想要殺的人照片或者寫上地址名字,以及交易的金額,放在畫有尼泊爾骷髏軍刀的地方,自然會有人交易,交易完成之後,在原來的地方放一支紅玫瑰,表示任務完成,如任務失敗,則無需放任何東西,如失手被抓,殺手一般都會自殺。”
“茂盛大廈地下一層,畫有尼泊爾骷髏軍刀的地方。”王曉研嘀咕一聲,想了想,道:“那你做個自我介紹。”
“我叫胡辭,今年35歲,童年在伊拉克生活,後來偷渡來到這裡,為了生活,加入黑幫,被訓練成殺手,一直乾到現在。”
“張琛出多少錢讓你殺王曉研。”王曉研道。
“一百萬。”殺手胡辭道。
“怎麽我才值這麽點。”王曉研有些不爽,想了想,也什麽可以問的,便吩咐代號S讓其恢復神智。
兩個小時後,那殺手才清醒過來,但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死期已到,便看了看王曉研,淡淡道:“殺了我吧。”
王曉研心知放他回去也活不了多久,就算活著回去,也是個禍害,便回道:“好。”
“謝謝。”胡辭禮貌地回應了一聲,隨之閉上了眼睛,一臉淡定從容,此時他心裡想著的,如果能抽上最後一根煙就最好了。
王曉研向代號S使個眼色,代號S便把他打暈,王曉研拿起手機說道:“剛調查了,胡辭,紅色通緝犯,五十萬賞金,不要白不要,不過還得先利用一下。”
是夜,茂盛大廈地下一層,一名身穿黑色大衣的人走到一處偏僻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處畫著尼泊爾骷髏軍刀的地方,放下了一支紅玫瑰,隨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