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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職》一百一十四章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雙河村北的稻田最北面。緊鄰著一道東西向小堤,確切的說更像是一條小路,只是比稻田稍稍高出了一米左右多。小路的北面就是屬於路村的田地了。

  火勢像是堤上的枯草引起的,此時那一段堤的兩頭已經圍了一些村民,正在用鐵鍬或者鐮刀、樹枝一類的東西拍打著堤上枯草燃燒起的火焰。誰心裡都清楚,一旦火勢蔓延開來,那就不是一家田裡的水稻被燒毀了,而是……更多。

  而燃燒起大火的那段小堤南面緊鄰著的,就是許正陽家的稻田!

  許正陽家的稻田呈長方形,東西通長,南北顯寬。稻田北側緊鄰小堤,西面則是緊鄰著南北貫通雙河村北地農田的小路,小路的西側是一條排水渠;稻田東段是幾塊藕地,此時藕地裡早已是蓮葉藕莖敗落枯黃,潮濕的藕地中是不怕被火引著的。

  當許正陽和父親匆匆跑到稻田前時,只見大火已經引燃了自家稻田一小部分,熊熊燃燒的大火中傳出劈裡啪啦的響聲。

  兩個村的村民們只是在燃燒大火的小堤兩端撲打著防止火勢蔓延,卻沒有人敢於衝入火中,更沒有人去選擇趕緊在小堤兩側的稻田中割開一條路來,防止火勢蔓延,造成更大的損失。原因很簡單。不是誰家的田地,誰有權利去損失人家的水稻來保護其他家的稻田?而有些村民已經開始下到自己家稻田裡貼著田壟匆忙收割著,歧途在大火燃燒到他們這邊的時候,能夠在自家稻田裡割開了一條路,阻擋住火勢的蔓延,保住自家的水稻。

  人們無奈啊,這田間距離村子遠,誰出來割水稻的時候會帶盆和桶?等回去拿的話,來來回回恐怕水稻都燒光了。倒是有些村民來時會帶著鐵鍬,偶爾鞏固下田壟時用的。

  我們都知道,唔,雙河村的村民們也都知道,許能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

  但是今天,當許能滿臉緊張的匆匆騎著自行車奔到自家地頭,看到那火勢已經竄入稻田中時,卻陡然爆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氣和心胸,揮著鐮刀大聲吩咐緊跟著跑來的兒子:“割南邊!割開條道來!快!”

  聲音未落,許能已經揮著鐮刀衝入了稻田中。

  許正陽毫不猶豫的跟著衝了進去,揮起鐮刀匆匆收割起來。

  割南邊!

  四周忙碌著驚慌的在自家稻田裡搶收的村民們都怔了一怔,許能要和他的兒子一起割自家稻田的南邊,割開條道來,而不是呼喊著村民們幫助滅火保他們家的水稻。這就是說,他要舍棄自己家已經成熟要豐收了的水稻,保住再往南其他家的稻田了!

  許能瘋了一般,鐮刀揮的飛快,在火光和朝陽的映射下反射出懾人的寒芒。

  許正陽也快速的揮著鐮刀,眼角的余光看到其他田裡愣神兒的村民以及路邊上都傻了眼的村民。不由得大怒揮著鐮刀吼叫道:“都愣著幹啥,趕緊下來幫忙!都燒了才安心啊?快!”

  聲震四方,便是那滾滾濃煙及吞吐的火舌似乎都被許正陽暴怒的氣勢所嚇到,向南蔓延的火勢速度似乎都慢了許多。

  一個,兩個,三個……

  村民們動了,都匆忙跑入許正陽家的稻田中,貼著南邊收割起了水稻,心裡更是鼓足了勁頭,要爭取在大火燒到的時候為許家多搶收回來一些。

  稻田中不一會兒便湧入了二十多人,有從東往西收割的,有從西往東收割的,有的乾脆在中間橫插進去搶收著,還有些村民則是跟在收割者的後面,將割下來的水稻迅速捆成一捆捆的往外搬運著;幾個帶了鐵鍬的村民更是衝到稻田西面的小路上趕緊挖溝,要爭取火勢蔓延過來時,挖通稻田和水渠,將排水渠中已經不多的水,用鐵鍬一點點潑灌入稻田間。更有人已經在稻田間開始挖溝……

  人多,力量……大!

  在火勢一點點吞噬著稻田中已經成熟了的水稻,逐漸蔓延至收割的人群時。一條寬三米,東西通長已經挖開的小路出現在了稻田中。而這條滿是稻茬的小路上,也被挖出了三道鍬刃寬度的水溝,西邊幾個人奮力的揮著鍬從渠裡潑著水。

  細水涓涓,流入稻田間那條小路中的三條細溝內。

  大火,被擋住了。

  熊熊燃燒的火焰炙烤著每個人的臉膛和身體,人們站在火勢的外圍,靜靜的看著大火的燃燒。三畝多地的水稻,除卻被搶收到田間小路上的少量水稻,剩余的絕大部分全部燒的乾乾淨淨。幾個月的辛勞,付之一炬!

  許正陽和父母站在路上,怔怔的看著大火燃燒,濃煙騰騰。

  小堤北面,路村田地中的大火已經引燃了五六家的稻田,而且火勢還在蔓延,村民們驚慌著四處撲打著火焰;許能揮著鐮刀衝過了小堤,跑向素不相識的路村村民的稻田中,於是更多的雙河村村民跑了過去……

  大火徹底燃盡的時候,已經是晌午十點多鍾。

  雙河村損失的只有許正陽家的稻田,而路村,卻有超過五戶人家的水稻被燒盡,另外有幾戶人家的稻田也有部分的損失。

  人們都疲累不堪的或站或坐,一個個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

  許正陽蹲在
渠邊,低頭沉思著,為什麽……自己的神通在這種時候,卻起不到絲毫的作用?這裡是雙河村啊!是自己的地盤啊!強大無匹的意念力,怎麽會如此的不堪,毫無用處……定案薄在腦海中提示:神力不及,難敵天道自然五行之力。

  哦。許正陽輕輕歎了口氣,金木水火土,五行啊!不知道什麽時候,神力能夠突破五行的束縛。

  劉賓和張浩二人沉默著走了過去,張浩掏出了自己那一塊五一包的煙,抽出一支遞給了許正陽。

  許正陽愣了下,繼而苦笑著接過來。

  劉賓掏出打火機給許正陽點上。

  他們二人家的稻田,緊鄰著許正陽家的稻田。剛才,他們也參與了……

  鄉下人農忙的時候,也不會太在意抽煙引起火災,因為每個人抽煙的時候都會很小翼謹慎,畢竟誰都擔心引著了火啊。

  “正陽,對不起。”張浩蹲下,輕聲的說道。

  許正陽笑了笑:“扯淡……”

  “有些日子沒喝酒了。”劉賓憨笑著說道,眼神中帶著一絲的歉疚。

  “今晚,到我家來。”許正陽呵呵一笑,起身拍了拍手,“正好這兩天想找你們說些事。”

  倆人稍稍愣了下,繼而笑著點頭答應。

  小堤和排水渠的交接處,雙河村的村民們和路村的村民突然爆發出了激烈的爭執聲。

  許正陽扭頭看去,卻見母親袁素琴正在衝幾名路村的村民爭吵著:“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我們村的人拚了命的幫你們救火,反過來就咬我們一口……你們的良心都讓狗吃啦?”

  “你別亂罵人!這麽多田裡的水稻都給燒了。放火的總得站出來,賠償大家的損失吧?”對方一男子瞪著眼氣呼呼的說道。

  張浩的父親張自強吼道:“那他就認定是我們村的人放的火了?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賊喊捉賊?”

  一名年紀大概有三十來歲隻穿了件背心兒的男子立刻反駁道:“不是你們放的火,你們會好心來幫我們滅火?”

  劉賓的父親怒罵道:“娘的,你還真能放出這種屁話來!”

  三言兩語,雙方的火氣都被激起,臉紅脖子粗,青筋暴起,手中緊攥鐮刀,大有立刻就要動手的跡象出現。三名之前就已經趕到的派出所民警趕緊上前勸阻住雙方,不要打起來……

  說起來這種事兒也怨不得雙方火氣大,路村一方是辛辛苦苦幾個月的勞動成果眨眼間付之一炬。心頭自然有火;而雙河村這邊兒更是火氣十足,好心幫你們撲滅了火,為你們村裡挽回了多大損失?怎就把好心當驢肝肺啦?

  當然,這種事情都有一個爆發的原點。畢竟路村的人不至於真就那麽沒良心到如此程度。

  這個原點,就來源於那個穿了件背心背心的男人,剛才說出混帳話的家夥。唔,這把火是他放的,和鄰居發生了爭執後,心有不滿,怒火衝昏了頭腦,路過人家地頭的時候,點煙的空當,偷偷點著了煙盒扔在了小堤下方鄰居的稻田中。

  於是這場火就迅速的燃燒起來。

  但是當火勢漸大,眼看著釀成了大禍之後,他心裡也害怕了。畢竟當時路過小堤上時,稻田中已經有了許多的村民在忙碌,倘若有人說火起的時候他正好路過,再聯想到他和那家人剛剛有了矛盾,那豈不是會懷疑到他頭上了嗎?那樣就慘了……所以他才會賊喊捉賊的在路村村民間說些挑唆的話。

  路村損失了水稻的村民們心頭正有火氣呢,結果就被他那些胡扯淡的話一說,就沒頭沒腦的來找雙河村村民質詢,要找到肇事者。

  於是就爆發了之前的這場爭執。

  眼看著雙方越吵越激動,三名警察似乎都要控制不住了,許正陽趕緊疾步走了過去,把父母拉到自己的身後,大聲的呵斥道:“都靜一靜!”

  小堤上,立刻安靜了下來。

  雙方的村民們都略有些詫異的互相看了看,又都看向許正陽,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年輕人只是一句話,所有人都會聽他的靜下來?

  就連許正陽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現在也沒空去想這些。他表情平靜的說道:“水稻被燒了,誰心裡都有火氣,但是也不能互相就這麽沒頭沒腦的吵架,甚至要動手打起來……有用嗎?”

  雙方村民們你看我看你的,細想之下也是,這麽吵吵鬧鬧甚至要打起來,確實沒必要;尤其是路村的村民。更是覺得有些內疚了,畢竟人家雙河村的人之前可是幫著他們撲火了啊。怎這麽大人了,還不如一個年輕人懂數?

  三名民警認識許正陽,尤其是王躍,和許正陽更是熟識,他拍了拍許正陽的肩膀,用眼神表示了下感激和佩服,繼而和兩位同時一起勸導村民們散開。

  許正陽眼睛微微眯縫著,看向那名肇事者。

  對方發現許正陽盯著他看,頓覺心虛,卻硬著嘴說道:“那照你這麽說,燒了的這些水稻都白燒了啊?警察能查出來是誰放的火?”

  “能。”許正陽不容王躍他們解釋,便點頭說道。

  那人越
發的心虛,冷哼一聲說道:“能個屁!”

  “路海超……”許正陽眯縫著眼冷冰冰的叫了一聲。

  對方一愣,這個年輕人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許正陽揮揮手,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後,表情平靜的對路海超說道:“你抽煙嗎?”

  “你問這個做什麽?”路海超詫異道,繼而覺得許正陽那雙眯縫著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他的心肺般,立刻心虛的躲避著許正陽的目光,“我抽不抽煙,礙著你什麽事兒了?”

  許正陽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你身上還裝著一包沒開封的煙吧?之前來到田裡,往這條小堤上過的時候,你點燃了另一包煙裡的最後一顆……我想有村民看到你點煙了,那個空了的煙盒在哪兒?”

  路海超一聽這個,立刻心慌起來,狡辯道:“扔了啊,剛才那麽大火,早就燒成灰了,我上哪兒找去?”路海超忽然發覺,自己怎麽就這麽聽話,對方問什麽就要回答什麽,這不是明擺著心虛嗎?於是他又趕緊說道:“你這人問這些幹什麽?”

  “沒錯,你是把那個煙盒扔了。”許正陽扭頭掃視了一圈眾人,見大家都在怔怔的看著他,便冷笑著說道:“可是你是把煙盒點著了,扔進了小堤邊兒的稻田裡,這家人,今早起來的時候還和你發生了爭執吧?”

  “你瞎說!”路海超眼神中透出了一絲驚恐的神色,衝著眾人說道:“別聽他瞎編亂造……他這是汙蔑人!”

  許正陽冷笑道:“汙蔑你?你們家的稻田離這兒還遠吧?也沒被燒吧?那你又是為什麽鹹吃蘿卜淡操心,火燒完了過來挑唆別人來找我們雙河村的人質問?”

  “我,這是我們村兒的人,我怎不幫襯著?”路海超依然不甘心的狡辯著,可是他緊張的表情和眼神中的躲閃目光,分明已經告訴了眾人,他心虛。

  而之前幾名自家稻田被燒,又被挑唆來找雙河村村民質詢的人,也互相對視了幾眼,心下裡了悟了些什麽,是啊,剛才不就是聽了路海超的話才會生氣,跑到這邊兒找人質詢的嗎?

  而那家和路海超之間有衝突的村民,更是清楚路海超的人品,於是看向路海超的眼神中,已經噴發出了憤怒的火焰。

  許正陽冷冰冰的說道:“路海超啊,你真當自己做的隱蔽,沒人發現?”

  “我,我沒,沒有……”路海超躲閃著許正陽冰冷的眼神,可惜躲不過眾人疑惑且帶著怒意的目光,越發的心虛害怕,聲音也沒了底氣。

  到這個時候,眾人全都從路海超的表現上,看出來他就是肇事者。

  “路海超,你這個王八養的!”之前就和路海超有過爭執的那一家子四口人中的中年婦女呸的往路海超臉上吐了口唾沫,大罵著揮起巴掌抓撓在了路海超的臉上。

  若是此時路海超還嘴硬狡辯的話,興許對他還有利些,可是他心虛,被揭穿後越發的害怕,結果被那名婦女吐了唾沫抓撓了臉之後,竟然退縮了兩步沒敢還手,更沒敢爭執些什麽。

  這下,眾人徹底相信了,路海超就是放火的人!

  眾人怒罵著圍了上去,婦女們抓撓吐塗抹,男人們乾脆就是揮拳頭捶、抬腳踹。

  更有甚者直接揮起鐮刀要砍殺他,幸虧王躍他們三名警察及時攔住,奪下了鐮刀,又高聲呵斥著眾人,費力的撥開人群衝進去護住了路海超,才避免路海超沒有被群毆致死。要知道,這種情況下如果不及時的製止,路海超很容易被暴怒的群眾打死的。

  看著眾人還要衝上去圍毆路海超,許正陽大聲勸道:“大家都住手,警察會調查清楚,讓縱火者受到應有的懲罰,我們的損失,也會得到賠償的!”

  眾人聽了許正陽的話後,才都猶自不解氣的停下手來,怒氣衝衝的看著路海超被三名警察帶上了警車,然後警車呼嘯著離去。

  而此時的許正陽,已經轉身,勸慰著還在愣神兒中的父母:“回吧,今年北地的水稻不用忙活了,哦,還搶出來一些。”說到這裡,許正陽對劉賓說道:“賓子, 幫忙去開你們家三蹦子來,把稻子來回去……”

  “成嘞,等著點兒。”劉賓答應一聲,匆匆跑到路旁,騎上自行車往村裡疾馳而去。

  一家三口走到小路上一捆捆堆砌出一個小垛的水稻前,苦笑著歎氣搖頭。

  許能掏出煙來走到幾個老爺們兒跟前,散著煙和他們閑嘮嗑;袁素琴跟兒子說沒啥事兒了,她回去做午飯去……

  母親走後,許正陽席地而坐,掏出玉溪煙遞給張浩一顆,自己也點上支抽著。

  張浩挨著許正陽坐下,抽著煙略有些歉疚的說道:“正陽……哥們兒心裡愧疚啊,想想還真夠丟臉的,呵呵,竟然為自己哥們兒的事心裡嫉妒……”

  “不說這些。”許正陽揮手打斷對方的話,微笑著說道:“先給你交個底吧,給你們幾個找了份工作,還沒準兒呢,一會兒回去我再打電話問問……”

  “啥工作?”張浩臉色一喜。

  “等我跟那邊談好了再說吧,看人家用不用人。”許正陽笑道:“不過你們放心,
總會給你們找到點兒好活乾的。”

  張浩越發的內疚,低頭抽著煙說道:“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

  不遠處,路村的村民們三五一群的聚在一起,看著這邊兒的許正陽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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