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迷迷糊糊的許正陽摸起手機看了看。是鍾志軍的電話,接通後許正陽懶懶的說道:
“喂,志軍,這麽早幹啥啊?你也不睡覺?”
“睡什麽覺,出這麽大事兒全局裡都翻了天!槍擊案啊!”鍾志軍有些惱火的說道:“你這差點兒讓人給斃了的正主倒是睡得香,我真服你了。”
“得得,有事兒說事兒。”許正陽趕緊說道,心想我能睡不著嗎?目前在滏河市不說一手遮天,起碼也稱得上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了。
鍾志軍氣道:“嫌疑車輛找到了,在步縣與峰市之間交接的山間公路上,嫌疑人脫逃,車輛被焚毀,初步懷疑他們逃往了河西省。”
“那不白扯嘛。”許正陽撇了撇嘴。
“哎我說正陽,你可別好心當成驢肝肺,我這兒忙一宿了,有消息就趕緊通知你一聲……”鍾志軍不滿道。
許正陽訕笑:“行了行了,趕緊睡一覺去吧,我沒事兒,不用擔心。”
“操!得了,我去睡覺,哎對了。你和朝江還有姚出順,九點鍾再來一趟分局,幫著描繪下嫌疑人長相,局裡要製圖上網通緝。”
“哦,知道了。”
“記住啊,我先掛了……”
手機掛線後,許正陽起身下床,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對已經起來坐在床邊的陳朝江說道:“想殺了咱們的那三個家夥跑到山裡,然後把車給點了……志軍剛打來電話,這小子忙一宿沒睡。”
陳朝江冷冰冰的說道:“要親自動手嗎?”他覺得許正陽肯定知道那三人在哪裡,因為他是神。
“想解氣?”許正陽笑道。
陳朝江稍稍滯了下,點頭說道:“算是吧。”
“沒問題。”許正陽揮了揮手,道:“不要他們的命就好,咱們可沒殺人的權利,那是警察的事兒。”說著話,許正陽走到洗漱間洗臉刷牙。
陳朝江坐在床頭,細長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的疑慮,繼而恢復冰寒。
這一夜,有三個當事人輾轉反側,不得入眠。
陳朝江算是一個吧,不過好在是他在後來還迷迷糊糊的睡了會兒;姚出順也是其中的一個,他害怕,害怕睡著了之後,古香軒裡會突然出現幾個拿著槍的蒙面殺手,將槍口對準他,使他在睡夢中再也醒不過來;還有一位。那就是天寶齋的老板鄒明遠。
如果說許正陽對鄒明遠說的那句極具威脅性的話還不能夠讓他感覺一絲的畏懼,那麽陳朝江甩出如流星般的一把飛刀,著實把鄒明遠嚇的出了一身的冷汗。鄒明遠可以想象到:既然他被逼的發了瘋,可以不惜代價和危險雇用槍手在光天化日之下,去槍殺姚出順和許正陽,那麽許正陽和姚出順,大難不死後,會不會同樣發怒做出些常人不敢做的決定?
而且,他們身邊有那麽一個長著一張喪屍臉的年輕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子陰柔冰寒氣息,身手好的讓人震驚,就連三個拿著手槍抱著百分百把握的殺手,都在那個年輕人面前被頃刻間擊傷擊退。尤其昨晚那極其驚豔的一記飛刀,足以證明他要想殺鄒明遠的話,飛刀不次於手槍的殺傷力。
所以鄒明遠心有恐懼,天亮的時候,他拿起手機換上一張卡,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曾平,你們到了嗎?”
“鄒老板,到了,放心吧。”
“想想辦法。這幾天務必動手,把他們給我辦了……”
“鄒老板,現在警察可是盯的很緊,總得過了這陣風之後。”
“我多加十萬,三天之內做到。”
手機另一端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回道:“好!照規矩,先付一半的錢。”
“可以,下午到帳。”鄒明遠遮掩在金絲邊眼鏡後面的雙眸中,透著狠辣的神色,關機,取出那張卡,掰斷,扔進了廢紙簍中。
此時相隔不遠的古香軒二樓,許正陽喝著茶水,表情平和的勸慰著姚出順。
姚出順一雙三角眼裡沒有了昔日閃爍的神采,低沉沉的,眼圈發黑,臉上的皺紋越發的深,亂糟糟的頭髮上,白發比平日裡多出了不少。
“古爺,把心放下,踏踏實實的。”許正陽微笑著,“不出三日,鄒明遠就完了。”
姚出順聽得身子顫了顫,疑惑道:“正陽,你該不會是想……那樣不好,我知道你們那條線上有膽識的人不少,可是,可是咱們不能那麽做。”
“我可沒打算雇殺手。”許正陽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古爺,想不想打鄒明遠幾個耳光?”
“……”
許正陽微笑道:“會讓您出口惡氣的,呵呵。”
姚出順怔怔的看著許正陽,他不明白許正陽憑什麽可以做到如此的平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才二十一歲啊!看看旁邊坐在椅子上低頭一聲不響雕刻著古典美女的陳朝江,姚出順尋思著難道是要陳朝江去做殺手?
似乎感應到了姚出順的目光,陳朝江微微抬頭,淡淡的說道:“有點兒出息好麽?
”
“咳咳。”姚出順老臉一紅,低下頭來。
被一個年輕人如此鄙夷的說道,任憑姚出順平日裡臉皮有多厚,也會有些尷尬難堪的。在這件事情發生後,當真正面臨到性命的威脅時,姚出順確實沒了出息,喪了膽。心中雖然惱意和恨意越發濃烈,他卻做不到鄒明遠那般瘋狂到狗急跳牆的程度。從這一點上來講,他確實如同陳朝江所說,沒出息了。
陳朝江低頭繼續雕刻著槐木疙瘩,古典美女的臉部頭部都已經雕刻完畢,他開始雕刻身體。
許正陽端著茶杯,微微低頭輕輕的吹著茶杯上浮著的茶葉。
剛才鄒明遠和那個叫曾平的殺手通電話,許正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此時許正陽的心裡在感慨著,這人啊,有時候做什麽事情還真不能拖泥帶水。就得乾脆利落些,不然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這天上午,三人一起去了複興區公安分局,配合警方描述了三名嫌疑人的相貌,製作出了繪像。
下午,三人同坐在古香軒內。
晚上九點多鍾的時候,陳朝江和許正陽二人駕摩托車駛離了古玩市場。
滏河市西北郊,沿著302國道往西行,大概二十多公裡遠後,公路的北面就會出現連綿起伏的小山包。白天路過這裡的時候。就能看到連綿起伏的小山上綠樹匆匆,風景秀麗怡人,蜿蜒的幾條水泥鋪就的小路由公路延伸向山內各個村莊,還有一些農家樂之類的旅遊地點。
相如村村北,幾處用來開發旅遊的農家院座落在各種果樹林間,沿著水泥小路向山中行駛,就可以看到路邊時不時會冒出高大的廣告牌,上面寫著某某農家院,采摘一日遊,風味農家飯等等之類的話語。
“山味農家院”算是經營最差的一家,地理位置偏僻且不說,主人也不好好經營,疏於打理,所以一年年到頭來,別人家都是賺的盆滿缽滿,山味農家院卻是越做越差。小院裡及通往小院的石子路上,都長滿了荒草,顯得有些淒涼的感覺。
此時山味農家院闊大的院落裡,東屋門前停放著兩輛125型摩托車。
屋內,四名長相凶悍的男子正圍在一張小桌旁喝著酒。
“平哥,你真不該答應,現在警察正在查這件案子,咱們再動手的話,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是啊平哥,要不跟鄒老板再說說,緩兩天,等風頭過了……”
曾平擺了擺纏著紗布的右手腕,陰沉著臉說道:“越是這個時候,才是最合適的時候,誰都覺得最近肯定不會有人敢再動手。”
其他三人愣住,思索著曾平的話。
“那個白臉小子會武功,而且身手相當好……”曾平眼中露出狠戾的神色,咬著牙說道:“還有那個叫許正陽的,媽的!咱們這次真是陰溝裡翻船,大意了。”
“平哥,他再厲害,扛得住子彈嗎?”右手裹著紗布的男子惡狠狠的說道。想起自己被那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一刀扎破衣衫,將自己已經攥住了槍柄的右手釘在懷中無法拔出手槍的一幕,他就恨得不行,同時心裡也有些畏懼和欽佩。
另一名頭上纏著紗布的男子恨恨說道:“也怪咱們槍法不準,不然隨便開著車路過,不用下車,隔著車窗就把他們給斃了!”
唯一身上沒有傷的那名司機說道:“還是穩妥些好,等風頭過了,盯梢盯緊了,然後在路上開車把他們撞死……”
曾平搖搖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冷笑著說道:“既然鄒明遠肯加十萬塊錢,咱們就豁出去一把……事成之後,讓鄒明遠再拿出二十萬來,他敢不給就把他也做了!”
其他三人怔住。
遲疑了一會兒,司機說道:“平哥,怎麽乾?”
“用炸藥,晚上把古香軒給炸了!有幾個炸死幾個。”曾平凶光畢露。
右手受傷的男子吃驚道:“不是吧?那旁邊的店鋪裡也有人的……”
頭上裹紗布的冷笑道:“你管其他店鋪的人幹啥?又沒你們家親戚。”
屋內靜了下來。
四人都在心裡盤算著該如何行事,事後又能分到多少錢,怎樣妥善後事,不被警方查到……
山味農家院幾百米外的水泥路上,月光下盡是斑斑樹影。
一輛黑色的雅馬哈250型摩托車由遠處駛來,在通往山味農家院的路口停下。
陳朝江在前駕駛摩托車,許正陽坐在後面,二人都沒有下車。
“是這裡嗎?”
“嗯。”許正陽說道:“說好了,不許要人命!”
“我聽你的。”陳朝江點點頭,繼而眉頭微微一皺,說道:“都有失手的時候。”
“那不怪你……”
陳朝江側頭,伸手摸出煙來,遞給許正陽一顆,自己也點上一支,抽了一口後說道:“正陽,他們有槍。”
“有槍他們也使不出來。”許正陽微笑道。
“哦。”陳朝江沒有任何懷疑,因為許正陽是神,他想做什麽能做不到嗎?“那就不用你動手了。”
“吹!”許正陽笑道。
陳朝江淡淡道:“為什麽要這麽乾?”
“你不是想出出氣嗎?”許正陽拍了拍陳朝江的肩膀,抽著煙說道:“你還說,要我像以前那樣,以前咱們讓人打了後,會怎麽乾?”
“不知道。”
“嗯?”
陳朝江咧嘴,笑道:“以前我沒被人打過……起碼,沒吃過虧。”
“操!”許正陽一拍陳朝江的肩膀,“走走,趕緊的!”
陳朝江叼著煙,掛擋,擰動油門,雅馬哈250轟鳴著衝向小路深處。
摩托車急速駛入了山味農家院裡,從那兩輛摩托車前駛過,正對著東屋門前停下,明亮的大燈照射著東屋的門。
玻璃窗上人影晃動。
許正陽表情平靜的從摩托車上下來,邁步往東屋門前走去。
摩托車熄了火,陳朝江下車快步跟上。
不為常人所看到的是,十幾個鬼影早已在二人之前撲入了屋內,而緊隨在許正陽四周還圍繞著影影綽綽的五六個鬼影。
“誰?”
粗大的嗓門兒喊叫著,門簾被掀開,許正陽上前一腳踹在了臉部還遮擋在門簾後面的那人胸口上,對方痛呼一聲踉蹌著倒退入屋內。
陳朝江疾步越過了許正陽搶先進入屋內,雖然知道許正陽胸有成竹,對方不會有機會動用手槍,可陳朝江還是處於護著許正陽的心理,要擋在許正陽前面。一進入屋內,陳朝江立刻就是一記高抬腿狠狠的劈在了剛剛站穩身形的那人臉上,對方還未緩過神兒來就再遭重擊,頓時身子側向踉蹌幾步摔倒在地。
“操!”屋內其他三人猛然站起,曾平更是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手槍。
然後……
曾平猛然一怔,突然甩手將手槍扔到了牆角處。
另外兩人卻是揮起酒瓶子和凳子砸了過來,然而陳朝江根本沒有任何躲避的動作,徑直衝了上去,快速的移動中對方的酒瓶子還沒砸落,就被陳朝江的鐵肩撞在了胸口上,痛呼一聲身子後退,陳朝江沒有任何停頓的側身擺腿,將飛過來的凳子踢了回去,撞在了那名頭上本來就纏著紗布的男子臉上。
“拿槍,拿槍崩了他們!操!”被陳朝江一記肩撞撞的胸口悶得喘不上氣來的家夥撲向了屋內,那名坐在最裡側的司機也急速衝入屋內。
他們心裡都有數,這兩個年輕人,不,單是那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如果空手搏鬥的話,他們四個加起來也只有被虐的份兒。
詭異的一幕出現,四個人幾乎同時怔了一怔,然後齊刷刷邁著步伐走到正對著屋門的牆壁下,轉身,像是受訓人員般的背靠著牆壁站好,眼神癡呆的面向陳朝江和許正陽。
原本正要追著打殺的陳朝江早被許正陽拉住,陳朝江也有些愣神兒,怎麽回事?
許正陽不急不緩,臉色平靜的拍了拍陳朝江的肩膀,然後走到一側的沙發上坐下,陳朝江已經回過神兒來,沉默著,冷冰冰的走到許正陽旁邊,並沒有坐下,而是站在了許正陽的一側,細長冰寒的雙眸盯著靠牆站立的四人,左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把精巧鋒寒的匕首,在五指間靈巧的翻轉著,燈光下寒光閃閃。
許正陽微笑著,雙眼眯縫著,看著那四人,心想以後到了晚上,在滏河市……除了少部分地方之外,咱怕誰?別說他們有手槍,就是懷裡抱著原子彈,咱也不怕!
靠牆站立的曾平四人,忽而神情一松,繼而眼神中透出驚詫和恐懼,卻沒人敢動一動。
“別想著拿手槍啊什麽的,沒用。”許正陽提醒了一句,繼而眯縫著眼微笑道:“還認得我們倆吧?”
四個人眼神越發的恐懼疑惑。
許正陽隨意的彈了彈煙灰,微笑道:“給你們個機會。”扭頭看了看陳朝江,然後視線轉回到四人身上,接著說道:“跟他單挑,誰能打的過他,誰就可以離開……”
這句話一出口,別說那四個人了,就連陳朝江都忍不住側頭看了一眼許正陽。
許正陽卻並沒有理會他們的目光,心想朝江你不是要出氣嗎?沒有什麽比親自動手揍人來的爽快了吧?唔,還有,自己這樣穩操勝券的感覺,也很爽啊……
“說好了啊,別想著動刀子動槍的……”許正陽臉上掛著微笑,卻並沒有什麽鄙夷不屑的表情露出來,似乎確實很真誠的跟曾平他們在談話。“嗯,他也不會動刀子的……”許正陽掏出自己那塊極其落伍的手機,在手裡把玩著說道:“一會兒我就打電話報警……抓緊時間,誰先來?打贏了就能走人。”
陳朝江手回了左手中的匕首,向前跨了一步,冷冰冰的說道:“一起上吧。”
“扯淡。”許正陽製止,“一個一個來。”他可不想陳朝江受到一點兒意外,哪怕是破層皮都不行。天曉得萬一陳朝江再受點兒小小的傷,這家夥會不會瘋魔到把四個人全部撕碎了……
“別猶豫了,趕緊的。”許正陽催促道。
四個人傻站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曾平先回過神兒來,滿臉
恐懼的神色很快轉化成暴戾和決絕,到如今這種情況下,對方這就是在裸的羞辱他們,可是自己卻毫無還手之力,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報警吧,栽在你們手裡,認了。”
“慫了?”許正陽笑道。
“跟他打,沒機會,何必再挨揍?”曾平已經徹底放棄了希望,所以表情倒也平靜下來。
其他三人此時除了恐懼和絕望之外,更多的是無奈。
到現在,他們還是搞不清楚,這兩個年輕人到底搞了什麽鬼?竟然會突然間讓他們動彈不得,對方若是想要殺了他們,或者直接報警,都不用捆縛住他們。
陳朝江輕歎道:“四個,一起上吧。”
“唔,他給你們機會了,一起上……”許正陽索性也答應下來,反正有一堆鬼魂在旁邊照應著,也不怕出什麽意外狀況。
雖然不相信打敗了這個白面小子,就真能夠脫身而去,可這也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曾平扭頭看了看三個同夥,然後陰沉著臉說了聲:“死也別他當孬種!”
話音一落,曾平轉身撲向了陳朝江,另外三人也大罵著撲了上來。
拳影翻飛,身形晃動,猶若電影畫面中亂毆的場景一般。
肉與肉碰撞時發出的悶響聲,桌椅板凳被撞翻撞裂的脆響聲,沉悶的痛呼聲和淒厲的慘叫聲,以及偶爾還傳出的幾聲似乎像是骨裂的聲響,夾在了一起充斥著屋內。
……
稍後,許正陽坐在沙發上,表情有些錯愕的抬頭看著站在他旁邊的陳朝江,說道:“操,你怎麽這麽變態了?你身子骨是鐵打的?”
“在裡面的時候,閑了就撞牆。”陳朝江冷冰冰的說道。
“裡面的獄友……都是活靶子吧?”許正陽道。
陳朝江稍想了一下,便答道:“剛進去的時候是,後來就不是了,起初他們人多,我也挨打。”
許正陽了悟,到他後期,誰還敢跟你這號變態打?
看著地上一片的狼藉,四個或蜷縮或橫躺在地的人,許正陽撇了撇嘴,拿起手機撥通了鍾志軍的電話:“喂,志軍,趕緊開車來一趟,那四個人我找著了……”
“在哪兒?”鍾志軍吃驚的叫到。
“地址是……”許正陽說了一遍地址後,接著說道:“喂,志軍,別說我沒提醒你,想立功不?想立功自己開車過來……一個人抓獲四名窮凶極惡的持槍殺人犯, 那是何等大的功勞啊?”
鍾志軍怔了半晌,罵道:“操,你在玩兒我啊?”
“信不信由你,我和朝江在這兒呢。”許正陽微笑道。
“……”鍾志軍猶豫了一會兒,說道:“等著,我馬上過去。”
掛線後,許正陽扭頭看著陳朝江,說道:“坐啊,你不累?”
陳朝江無動於衷,依然站在許正陽的身側。
“真當保鏢啦?”
“嗯。”陳朝江冷冰冰的應了聲。
“操……”許正陽一把拉扯住陳朝江讓他坐下,笑道:“以後少跟我這樣……”
陳朝江嘴角一咧,露出一絲略有些牽強的笑容:“你年輕了三歲。”
許正陽愕然,繼而明白了陳朝江的意思,點上支煙抽了口說道:“其實……我裝的也很累啊。”
陳朝江沒有說話。
許正陽隨即拋開這個話題,說道:“我在想,是不是讓古爺去呼扇鄒明遠幾個耳刮子?”
“姚出順沒出息。”陳朝江頓了頓,說道:“挺可憐的。”
“現在應該說,鄒明遠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