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還有人在外面跪著嗎?”朱由校煩悶地說道。
“是的。”王禮乾回答道。
“你說這些大臣怎麽想的?朕此次西巡跟英宗睿皇帝又不同,朕只是去九邊看看而已,又不是率軍出征。”朱由校說道。
“陛下九邊乃凶險之地,陛下的安危事關大明的江山社稷,眾位大臣也是一片忠心。”王禮乾輕聲說道。
“連你也無法理解朕的決定嗎?”朱由校說道。
“臣愚昧,請陛下恕罪!”王禮乾跪倒在地說道。
“算了,朕乏了,去坤寧宮走走。”朱由校說道。
……
朱由校改變宮裡的規矩之後,后宮妃嬪的女眷們經常能來后宮走動,但實際上妃嬪們的女眷來得很少。只是這段時間,張妍在張國紀要求下經常來后宮走動。
“叩見皇上!”張妍躬身行禮道。
“免禮,寶珠人呢?”朱由校問道。
“皇后去長春宮了。”張妍回答道。
“隨朕一起去趟長春宮吧。”朱由校說道。
“諾。”
“你穿這連衣裙很漂亮,這衣服是你姐的吧。”朱由校邊走邊說道。
“陛下謬讚了。”張妍微紅著臉回答道,“這衣服是皇后賞賜的。”
看到張妍的樣子,朱由校就知道自己的話說錯了,這個時期可不敢隨便誇女人,尤其朱由校這個身份。只不過朱由校經常忘記。
“你怎麽沒有隨同寶珠一起去長春宮?”朱由校決定轉移話題。
“我來時,皇后已去長春宮了。”張妍回答道。
……
朱由校和張妍邊走邊聊,兩人很快就到了長春宮。
朱由校每次看到肉乎乎的朱淑嫫必定要先親上幾口再說,心中煩悶也立刻消散一空。
“不愧是朕的女兒,越長越漂亮了。”朱由校得意地說道。
“皇上……”李成妃微笑著說道。
“看來有必要在《大明律》中明確規定女子必須滿十八歲才能出嫁。”朱由校突然說道。
明朝的婚姻法極具時代特色,《大明律》從戶部獨立分出《婚姻門》共十八條,而且還頒布了一些法令。其中在明洪武元年規定,“令庶民嫁娶悉依《朱子家禮》,凡男十六歲、女十四歲以上並聽婚娶”,但這個時候沒有前面的朝代那麽嚴苛了。
朱由校之所以突然想到這個事情,一是為自己的女兒考慮,二是出於保護女子的目的。
還有一個隱藏的目的就是朱由校想如果再從後世穿越過來一個人的話,如果這個人還是個有堅持的人,他一心要娶個十八歲或者二十歲以上女子的話,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這個時間十四歲就可以成親,而在實際生活中,九成以上的女子在十六歲左右就嫁掉了。如果能挨到十八到二十歲的,那就是這個時代的剩女了。
在明朝盲婚盲嫁的情況下,幾乎不可能存在剩女的可能,尤其是那種才貌雙絕的女子,一滿十四歲,女方家的門檻都要踏爛,地都要踩低幾寸,如果能挨到十八歲還沒嫁,那簡直就是大明歷史上的一大奇跡。如果一心要娶一個才貌雙絕的又年滿十八歲而又未婚的女子,那真的比連中兩次彩票特等獎都難。
如果是放在明朝以前,那真的比連中十次彩票特等獎都難。朱由校經常在想網上傳的那個“扯淡碑”的故事,他想是不是因為那個人在穿越之後一直娶不到老婆,一氣之下就立了個扯淡碑?
“皇上,
你想到哪裡去了?”張嫣掩口笑道。 “朕說得真的,就連宗人府的規定朕都要改。”朱由校嚴肅地說道。
“好,皇上說什麽就是什麽。”張嫣笑著說道。
“朕可有妹妹寧德公主,遂平公主,樂安公主三人,尤其是寧德公主朱徽妍現已十四歲,如果不改的話,最多再過兩年朱徽妍就要出嫁了。”朱由校說道。
“皇上,你不會真的要改吧?”張嫣詫異地問道。
“真的,朕再在這件事情不會開玩笑的。”朱由校一本正經地說道。
“皇上,妾以為你該問下寧德公主的意見?”張嫣勸說道。
“這是當然。”朱由校說道。
……
朱徽妍是朱常洛的皇五女,前面四個姐姐都夭折了。這跟皇室的婚姻制度和養育規定有莫大的關系,也跟現在的醫療條件有很多大的關系。
“五妹,朕今天讓你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的。”朱由校說道。
“但憑皇上吩咐。 ”朱徽妍說道。
“朕決定讓你滿十八歲了再出嫁,而且朕準備在你出嫁的時候,不建公主府,而是送你一筆嫁妝,讓你居住到夫婿家中,還有你的夫婿由你自己挑選,只要你滿意,皇太妃滿意,朕就同意。”朱由校說道。
“但憑皇上吩咐,皇妹定當遵從。”朱徽妍輕聲說道。但到現在她還沒明白皇上的意思。
……
雖然朱徽妍沒太明白朱由校的意思,但她的母親傅懿妃卻是直接找上門來了。皇太妃的面子,朱由校可不敢不給。朱由校解釋了許久,甚至找了太醫證明自己的“女子滿十八歲之後,身體才發育完全成熟”的論點。
而且朱由校還強調婚姻中兩情相悅的重要性,他舉了常德公主和永淳公主等這些實例來證明自己的說法。
至於不賜公主府的事情,朱由校答應折現,折成嫁妝送給朱徽妍。而且朱由校還跟傅懿妃仔細分析了為什麽大明優秀的男子都不願意當駙馬,還舉了在京師流行的一首民謠《十好笑》的例子,在《十好笑》中第十件就是嘲笑駙馬的,“十好笑,駙馬換個現世報。”
朱由校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說得口乾舌燥才勉強讓傅懿妃相信朱由校是朱徽妍好。只是現在朱由校的這個決定還在計劃之中,還不知道會不會引起朝廷大臣的反對?
此時,張國紀再次找上了皇上。這次又是談論水泥的事情。
自從水泥在《大明帝國報》上投入廣告之後,水泥的需求開始成倍的增長,張國紀的作坊越來越無法滿足市場的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