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完此事,朱由校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在歷史上,多爾袞差不多也在同樣的時間找到了娜木鍾,但卻在一個多月之後才找到額哲,從時間來說,是有問題的,朱由校推斷當時娜木鍾為自保也向皇太極提出了條件才耽誤了這麽長的時間,朱由校瞬間覺得自己的決定是無比正確的。
“稅制改革的事情現在應該如何處理?”朱由校問道。
“陛下曾言稅制改革三年走完三步,但臣以為稅制改革今年便可走完剩下的兩步。”溫體仁說道。
“溫愛卿認為收取資源稅和提高商稅可以同時進行?”朱由校問道。
“陛下,不可。”孫承宗搶先說道。
“吾師,為何不可?”朱由校問道。
“萬歷年間,礦稅流毒之深,使得民怨沸騰,數次激起民變。臣認為稅制改革切不可操之過急,還是要逐步進行,朝廷可以先提高商稅,待到明年稅務局完備之後,再實行資源稅。”孫承宗說道。
“當年礦稅禍害民間,只不過是先帝用人不當所致,跟礦稅本身並無瓜葛,既然吾師要先實行提高商稅的政策,那就按吾師的意見來辦。至於資源稅,就等稅務局完善之後再征收資源稅。”朱由校同意道。
……
朱由校給娜木鍾的聖旨抵達西安府的時候,娜木鍾率領一千五百戶正式歸降大明。而這一千五百戶被朱由校全部安置到了青海大草灘。
四月二十日,兩萬天雄軍渡過黃河。四月二十八日,在娜木鍾的部下的指引下,兩萬天雄軍趁著大霧包圍了額哲營帳,並派蘇泰之弟南楚勸降。蘇泰大福晉便是額哲的親身母親,也是插漢現在實際的掌權人。
此時,插漢已無退路,除了歸降,就剩下一條死路了,蘇泰已經沒有選擇余地了。二十九日,蘇泰、額哲母子奉傳國玉璽出降,蒙古帝國正式宣告滅亡,至此漠南蒙古也全部收歸後金版圖。額哲被朱由校封為北王,長居京師,而且朱由校還給額哲在貴族院中安排了一個席位。
而此時,將商稅從三十稅一提高到十五稅一的聖旨正式頒行天下。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的,心裡也早有準備,但是整個帝國依然是一片嘩然。
南京、揚州、蘇州等地都出現罷市了情況。江南等地一時間群情洶湧,危機四伏,似乎隨時都會爆發民變,各地請求撤回加稅的奏章像潮水一樣湧向朱由校。而北方各省由於很早就實行了十五稅一,並沒有任何的波動。
江南一地乃帝國的賦稅重地,江南的動蕩,使得內閣、各部以及大都督府都感到非常的擔憂,在朱由校的主持下,特意召開緊急會議。
“情況怎麽樣了?”朱由校冷聲說道。
“南京城情況稍微好一點,只是市肆晝閉,商旅不行,但卻也是群情洶湧,而其他地方卻有攔官訴求的,有匿名張榜的,有集體在衙門前哭訴的,甚至還有在衙門前高聲喝罵的,投擲瓦礫,砸打衙門的等等。”孫承宗回報道。
“陛下,如果此事處置不善,恐會激起民變。江南乃帝國賦稅重地,江南不能亂,亂了,是會影響江山社稷安穩的。”黃士俊說道。
“朕好久沒殺人了,你們覺得他們是不是以為朕不敢殺人了?”朱由校冷聲說道。
“陛下,不可……”孫承宗聽到朱由校的話,趕忙勸阻道。
“太康伯,你給那些商人帶句話,一天,朕隻給他們一天的時間,朕的聖旨到達各地之時,一天之後如果還不複市,就不要怪朕了心狠手辣了,你們都知道朕缺錢,如果在江南殺個遍,
朕相信國庫最少十年都不愁錢鈔的事情。”朱由校冷聲說道。“諾,臣一定將陛下口諭帶到。”張國紀膽戰心驚地說道。朱由校身上釋放出來的殺氣讓他心生畏懼。
“陳四!”朱由校說道。
“臣在!”陳四站出來說道。
“調三萬禦林軍,馬不停蹄地趕往罷市的城市,如果你的大軍到達之時,卻還沒有沒複市的地方,立刻進城殺人。”朱由校冷聲說道。朱由校不打算動用應天都督府的軍隊,而是調動京師都督府的軍隊來做這件事情。
“諾。”別的都督府的都督執行此條命令可能還有猶豫,但陳四絕對不會。
“傳旨,令應天都督府各部原地待命, 不得擅動,否則以謀反罪論處。”朱由校接著說道。應天都督府的軍隊中有些軍人常駐江南一地,朱由校害怕他們跟這些商人有聯系。
“諾。”
“陛下,據錦衣衛報,張溥率眾抗稅,甚至將征稅的官吏投入河中,導致征稅的官吏被淹死。”王禮乾報告道。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之事。凡參與此事者一律斬首示眾,家產全部籍沒,家眷全部流放冷洲。”朱由校冷笑道。
“諾。”
“陛下,此事不可……”朱由校的話終於說完了,眾人終於能插句話,他們急忙想勸阻朱由校,但朱由校根本一句話都沒聽,直接一甩手就走了。
……
看到朱由校頭也不回的就走了,眾位大臣都知道再怎麽勸朱由校也沒有用,而且他們也知道,別的皇帝可能還會顧忌到影響,但朱由校不會,朱由校可是什麽都做得出來,就算屠盡江南一地商人他也是做得出來的。
“太康伯,陛下的口諭一定要盡快帶到,不可耽擱了,否則江南真的會是人頭滾滾的。”孫承宗說道。
“孫閣老,你放心,最多兩日必定送到所有的地方。”張國紀搽了搽額頭上的冷汗說道。
“陳都督,從調集京師軍隊需要多久?”孫承宗說道。
“回閣老,今日先鋒部隊便可整裝出發。”陳四說道。
“明日再出發吧,如果陛下責怪,本官替你擔著,如何?”孫承宗問道。
“可是……明日午時大軍便要出發。”陳四想了想說道。
“如此甚好。我現在便進宮見駕。”孫承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