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聲電影的發明者又是大家的老朋友,托馬斯·愛迪生同志,雖然發明後的很多年裡並沒有立即大放光彩,無聲才是主流。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有聲電影是1928年的《紐約之光》,與大部分時候差不多,中國仍然是最“時髦”的國家之一,1931年也誕生了有聲電影《歌女紅牡丹》,這也不奇怪,即使是亞洲最強的日本,想看好萊塢的大片首映,這時候也只能坐船到上海來看。
再一次重複的就是:在中國,真的沒有多少起步非常晚的東西,即使大家公認的電子遊戲、動畫還有……男足……
陸逐虎這次得到的電影膠卷,仍然是無聲的,雖然這時候有聲電影的技術已經很成熟,這一年上映的卓別林默片時代終極一作《摩登時代》,雖然藝術成就登峰造極,但也已經標志著無聲電影走進墳墓了。
陸逐虎猜測故意刪去了很多後世比賽的音軌,是為了避免穿幫——要不然讓隊友們觀看06年世界杯意大利踢澳大利亞那一場,音頻裡黃健翔一個勁地大喊:“格羅索立功了!格羅索立功了!他不是一個人!他不是一個人!”——你讓這些“淳樸”的隊友們該怎麽想?
平白無故又得了這麽多東西,怎麽跟隊友解釋,又是一個問題,反正陸逐虎已經說了很多謊了,這次只能說:這是他在歐洲一個愛國的“朋友”,特意搜集的敵方情報……
6月30日上午,陸逐虎一行人乘坐英國的郵輪Aronda號離開了仰光,這一走,仰光的僑胞們無不依依不舍,碼頭的送別情景十分傷感,送行的人也說,想哪天再看到我們的球隊,橫掃群敵,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事情了。
別的話也不好多說,李惠堂代表眾隊友說,我們在柏林肯定會給大家帶回好消息,陸逐虎也好心地說,萬一有一天緬甸的局勢變了,大家還是去泰國之類的地方做生意吧,畢竟在泰國的僑民們在當地一直到後來也都還是過得不錯的。
中國隊的下一站就是旅途的終點,大英帝國殖民地印度。首先到的將是印度此時最大的城市加爾各答——也就是後來高中地理課本裡老是讓背的“最大的麻紡織中心”那個地方。加爾各答此前也曾長期擔任英屬印度的首都或者說是首府。
兩晝夜的航程,除了日常操練肯定會感到挺無聊,陸逐虎就和兩個學生架起電影放映設備,開始給隊友們上“錄像分析課”了。陸逐虎首先選擇的是這時候英甲的一些比賽片段,因為第一個對手不出意外就是大英帝國,讓大家來了解一下此時英國頂級聯賽的先進,有備無患是很有必要的。至於這屆的英國隊,其實沒幾個英甲球員,也是臨時組隊,自然沒什麽視頻資料了。
錄像陸逐虎自己已經先看過一遍,有哪些地方需要格外注意觀看,要向隊友們闡述,他也做了一些功課。
等大家都聚集在艙室裡,聽說陸逐虎搞來了敵人的影像資料,都倍感期待,排排坐好,盯著幕布。
陸逐虎先倒帶,從頭開始放映。
“這一場要看的是英甲球隊阿森納上賽季對陣紐卡斯爾的比賽,這兩隻球隊的打法有一些相似之處,又有很大的不同,是如今英甲比較有代表的球隊之二……”陸逐虎在電影開始前先簡單介紹了下兩隻球隊的大致情況,伴隨著膠片電影特有的沙沙聲。
這時候電影熒幕上,出現了一大片英文字幕:
FBI WARNING
xxkdjfksdfljowelw……
(聯邦調查局警告:根據聯邦法律規定,
凡對未經授權,而對受版權保護的電影作品進行複製、發行或公開展出者,可導致嚴厲的民事或刑事處分……) 陸逐虎眉頭一擰,我擦,這圖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
等下一秒,就出現不停的“美女”閃圖,鏡頭拉近拉遠,性感特寫……
“我去!”陸逐虎連忙大喊“哢!”連忙把停住了播放。
這特麽不是貨真價實的小電影麽!
要不是這是無聲的,那一開始就播放出“*”那段耳熟能詳的鬼畜音樂了!
“誰搞的鬼?”陸逐虎大怒,明明他昨晚是放好了阿森納的錄像的!——再看隊友們,都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戛然而止的銀幕。
小花“唰”一下臉就紅了:“陸師對不起,我昨晚一個人偷偷看,發現裡面還有一盤這個,結果……忘了拿出來了……”
陸逐虎:“……”
尼瑪,我一開始還倒帶了,感情你小子已經一部都看完了……
這時候,養傷許久的馮景祥咳嗽了一聲:“那個,破虜兄弟,你有這麽好的東西,怎麽不早點拿出來?接著放,別停啊!”
陸逐虎:“……”
……
7月2日上午, 球隊抵達。加爾各答不愧是此時印度經濟中心,人多車也多,熱鬧非凡——是阿三的特色。只是後世加爾各答在印度別說第一了,第二也沒保住,看起來還一直在衰落……
陸逐虎對阿三們還是很熟悉的,對於隊友們就感到驚奇的地方太多了——比如說馬路上有幾隻牛牛在瞎逛,導致交通阻塞了,市民們就任由牛散步,隨地拉屎,警察也同樣任之由之。
其實是因為阿三們信印度教,覺得牛是神——英國那麽拽,阿三從來不反抗,但當給印度士兵發牛油抹的子彈時,印度就全民大起義了。
沒辦法,牛比人精貴啊!
中國隊一行呆了兩天,除在加爾各答市內遊覽,也去現場觀看正在進行的加爾各答甲級聯賽爭冠關鍵戰。加爾各答球市的火爆在當時的亞洲是無與倫比的,甚至比上海還要熱烈一些,一場普通的比賽都有多達七、八萬觀眾入場。而且印度球員踢球也不穿鞋,當年還因為世界杯上必須要穿鞋,第一次打進世界杯的阿三們因此傲嬌地拒絕了。
7月4日下午5時30分,中國隊對陣全印聯隊,早上6時30分就開始發售門票,到下午一點鍾就全部賣光了,球票的價格甚至被炒到了原價四倍,買不到票的球迷只能從黃牛手中買天價票了。
最後的統計,入場人數竟然是十五萬!而且還有兩萬多人徘徊在場外!
陸逐虎看著此情此景,只能感慨,三哥們,足球熱情現在這麽高,怎麽後來就隻去玩板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