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在敗給英國隊之後,給代表團寫的本場比賽複述中,李惠堂曾寫道:
“是賽,我隊雖敗,,但施展尚可人意,留下極佳印象,博得輿論界極好批評;並且運動精神方面,也有良好的表現……”
“但據我本人的意思,我們那天還拿不出我們十足的功夫。南遊中戰印度戰仰光戰星洲諸役,比較上還精彩佳妙。這恐怕是因為停頓過久和上面所說的過度思慮(over anxiesy)有以致之罷?戰後,沈嗣良對我說,他不大滿意前鋒的左方,錯過了不止一次的良機。又據我們的容主任和黃管理的觀察,他們都以為如果是日改用紀良守門,兩球或都可以解救。這三位先覺者之言,我也表點同情。因為錦順和北華都漸覺肥胖遲緩了……家平守門,雖較老練和敏捷機智,但因身材的關系,撲救險救,卻沒有紀良來得勇敢,那天的兩失,都離門甚近,守者如有勇氣的話,實應走出來抱球救護……”
在這個時空中,這場比賽用人方面的疏漏仍然存在,甚至因為多踢了兩場比賽,體能要更差一些——
可是他們現在有了陸逐虎。
李惠堂的賽後自述仍然會這樣有理講理地寫——也不怕得罪隊友,但結果卻已經全然相反過來了。
以後,李惠堂會經常被問到陸逐虎傳給他的那個頭球,頭球功夫依然“拙劣”的他,只能苦笑一下,將進球歸為……運氣。
…… 這場比賽對中國隊不好的地方就是主力門將包家平的胳膊被英國球員弄傷了,可能後面的比賽只能作壁上觀了。好在有黃紀良在,而且根據歷史上李惠堂的自述中,他其實也早就想用黃紀良了……
包家平雖然兩粒失球有些詬病的地方,好在最後出擊攔下單刀能令他留住威名,總算完成救贖。而且沒有他的及時出球,也沒有最後的絕殺了。
……
比賽的過程和結果可能讓英國隊難以接受,但是比賽中確實被陸逐虎從頭打到尾幹了一次,他們只能對這個中國人服氣,好幾個人還過來跟陸逐虎交流了幾句。
約翰·多茲還想跟陸逐虎交換下球衣,陸逐虎又只能承認代表團沒給準備多的球衣,沒法換了。多茲之前其實也沒得換,但現在英國隊被淘汰了,後面……用不上了……
在稱讚了一番陸逐虎出類拔萃的球技之後,多茲忽然感歎:“不過總算我還看穿了一次你們的陰謀……”
“intrigue?”陸逐虎剛納悶一下,反應過來對方說的中國隊沒有得逞的那次“角球戰術”,他也還一直納悶對方為毛這麽目光如炬呢!
結果一問更令陸逐虎驚訝,多茲當然不會比後世那麽多吃了此虧的球員更精明,他看穿的原因是……
有人跟他說過了……
“我一個朋友跟我介紹過這種戰術……”
“怎麽可能!”陸逐虎不相信現在就有人能懂這麽多套路,他可一直把後世的任意球、角球戰術當寶貝,輕易不肯跟人說呢!
還是說現在就有戰術大師?
不過多茲拉著他,往看台上一指:“也說是你朋友……”
陸逐虎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看著看台一個大個子站起來,也衝著他揮手……
不是波魯克那廝……還有誰!
“靠!是這家夥!”陸逐虎氣道,要說他的這些戰術跟誰交過底,還真就是這澳洲佬了,之前他倆不是聯手要搞阿森納麽,可是被這家夥套去不少貨啊,搞不好靠著這些“邪門歪道”,他和熱刺又能回春一波了……
只是波魯克怎麽又跟多茲認識呢?噢,忘了這澳洲佬還踢過蘇格蘭聯賽,日……
波魯克高興地跟陸逐虎打招呼,陸逐虎氣得都不想理他,這家夥分明是故意幫英國人贏中國隊吧!還坐在人群中隱蔽的地方,三位英國主帥他開場就看到了,波魯克就是不吱聲,要不然要是想到自己的“絕招”有泄密的可能,陸逐虎可能就不那麽用了——險些被英國隊絕殺,還賠了包家平!
一想到自己那次角球演得挺起勁還,被早就心裡有底的多茲當傻子看,想想氣得牙根癢,真想給“澳洲李惠堂”一拳,必須要交待一下自己那些歪招,波魯克自己用也就罷了,可別宣揚得所有人都知道,起碼現在不行……
……
今天來的老朋友這麽多,陸逐虎自然也不能冷落三位英國來的“名帥”——其實只有阿賈克斯這位才算,曼聯熱刺的根本就不“名”啊!幾個人寒暄了幾句,三位主帥祝賀了他,稱讚了他的表現,譴責了他和他的隊友淘汰了英國隊。
聊不了幾句,自然又扯到“去哪隻球隊好的問題”,尤其是看到陸逐虎一己之力大破對手防線之後,三人各說各有理,差點吵起來,哪有一點英國名帥的樣子!
尤其是特雷薩登和鄧肯,扯著扯著就扯到曼聯和熱刺的“底蘊”上去了,各吹各的牛逼,恨不能現場掐架。看得陸逐虎一陣狂汗,你們這兩隻隊貌似不是啥世仇吧……
“爸爸,我們再叫陸叔叔來我們家吃飯吧,要不然後面請他吃飯的人多了,我們家就排不上了。”莫大先生正看著陸逐虎那邊三個英國人吵嘴呢,被小兒子這麽一句差點沒逗樂,只能說:“好,回頭立馬叫!”
振藩扭頭去看莫錦華:“姐姐剛剛也哭了吧?我也是。”
“你哪隻眼睛看到了!我什麽時候哭了!瞎說!”
“我看到了!”
“閉嘴!”
大先生不理會兩個人, 看著三個爭奪中國球員的英國人,又看看陸逐虎走過的地方,全是爭著向陸逐虎伸手要求握手、揚起來的大拇指都像一片小樹林,不由得笑起來:“什麽時候想過有一天叫英國人也服氣了?想你們爺爺那時候來留學,外國人都嘲笑他盤著大辮子,眼睛小得一條線——你奶奶家人都跟她說不要跟清國人攪一起,那時候是真憋屈啊!”
點著那些外國人:“今天這一場啊,看著——”手指在膝蓋上一敲:“解氣!”
陸逐虎回應著現場熱情的粉絲,都忙不過來,走過兩個學生下方時,卻見兩個人很高興地對陸逐虎說:“陸師,剛剛籃球隊也贏下法國了!”
陸逐虎也笑了,瞧,好事成雙,誰說中國三大球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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