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順德最近很是風流快活，看著白天裡走路都有些“不正常”的間人皇女，他就笑得很是舒坦，總覺得這樣的日子，才是真正的日子。

長安裡的長孫無忌就不能如此了，最近心緒很是不安寧，年節過後，本該前去山東的劉旭，突然從鄭州回轉了過來，順帶著的，還有一艘五千料的大船。

“長有四十四丈，闊有十八丈，前有虎頭，身有飛龍，尾有鳳翼，更有大鵬展翅之象，走八面之風，隨風相送之象，海上能走，內河也可暢行無阻，船有五層，單單錨重已達幾千之巨，非三百人不能動之也，號曰冠軍！”

劉旭在報告船艦的數據，李二陛下聽到這裡，卻是鼻孔哼了一聲。

“冠軍?不學無術的，嫌朕給你的逍遙侯不好麽?想做冠軍侯?這我大唐可沒有！”

封狼居胥冠軍侯，這的確是一個偉大的榮耀，但是大唐可沒這個爵位，不過既然名字已經定下來了，李二也不再改了，冠軍號就冠軍號吧，逍遙侯這爵位不是也沒有嘛，不過這麽輕易放過這小子，李二又不太滿意。

“既有冠軍，那朕的天策號呢?”

李二沒登基之前，那可是功勞巨大，真正的功高蓋主的角色，李淵對他封無可封，就弄出來了一個天策上將的名號，以前人家都不怎麽提起這事情，今日李二來了興致，自己提了出來，饒有興趣的看著底下的劉旭，看這小子怎麽回答，這冠軍號，已經是如今的極限了吧，五千料的大船，你還能再弄出個萬料的不成?

“陛下，冠軍號既有，天策號如此神舟，自然不可輕易而出，時日，再過些時日，老程我估計，這天策號啊，馬上就要出來了，是不是啊，小子?”

老程是最見不到劉旭被為難的，馬上跳出來維護，李二笑得很歡喜了，看了看劉旭，疑惑道。

“哦?果然如此麽?”

劉旭欲哭無淚，老程這忙幫的喲，自己本來想說神物不可輕出，陛下主宰寰宇，哪裡還需要天策?冠軍足矣。

可是老程這樣一說，劉旭就沒法子了，硬著頭皮，躬身下來。

“陛下，真龍怎可困潛水?天策號的確已在修建，只是非冠軍號能比，區區內河，哪裡容納得下，所以，欲識天策，非在滄海不可！”

李二哈哈的笑著，起身而來。

“好，朕就當你小子說的是真話，給你三年時間，讓朕看見這橫行滄海的天策號如何?”

劉旭躬身。

“敢不從命！”

李二揮了下衣擺，轉身，朝臣已經不需要他們去管了，冠軍號戰艦帶來的震撼太大，就算是長孫無忌，站在遮天蔽日的冠軍號之下，也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長孫衝跟著自己的老爹站在一起，眼裡的神色也是明滅不定，最終，兩父子相對一眼，皆是苦笑。

“看見了吧，洞庭水師?呵，在劉旭的眼中啊，那就是一個笑話，只要他願意，他隨時都能弄出比冠軍號更強大的天策號來，所以啊，衝兒，以前拚的是學識，現在拚的就是錢財啊，老父我這裡爭，那裡爭的，為了什麽?還不是想要咱們家過得更好一些?都說我長孫無忌威壓朝堂，可是誰又知道，這龐大的長孫家啊，都快盤活不了了。便是茶沫子，父親我都舍不得喝最好的，還要衝個好幾次，實在沒了味道，才倒掉，嘿，劉旭啊劉旭，你真是個好算計，謀劃了這麽多年，將我長孫家的買賣，算是徹底給拖了進去，如今的長孫家，處處受製於人，好算計啊，好啊！”

苦笑著恨聲搖頭，長孫衝很想說一句，他覺得劉旭不是這樣的人，

畢竟，從小到大，這家夥何時起過這些心思，只是這幾年來，兩方的矛盾開始激化，這才將這些問題顯現出來，就算如此，劉家也沒有明確的打擊長孫家的意思，至少，商隊上來說，劉家沒有與長孫家爭搶長孫家的既得利益，要不然，以劉家在整個大唐商家的地位，要將長孫家的商隊壓死，那簡直是易如反掌，財神這個名號，莫非是白叫的不成?長孫無忌感慨了半響，才又抬起頭來看著冠軍號，微微側目之後，轉頭問長孫衝。

“南海那邊如何了?”

長孫衝這才回神，然後拜了下。

“父親，一切正常，只是聽說倭奴國的那個間人皇女要帶人前來投誠， 帶了大量的金錢與貨物，欲得到我長孫家的照拂。”

長孫無忌怔了一下。

“這是何時的事情?”

長孫衝疑惑，莫非有什麽問題?在他看來，一個倭奴國的海盜而已，張仲堅都不敢放肆，他們何敢?

“便是前幾日來的消息。”

“那族叔那邊是什麽反應?”

長孫衝更是凝眉。

“自然歡喜，如今長孫家控制洞庭水師，族叔想要證明自己，自然是要給家族撈取一點利益的，這事情，便是陛下也知曉，父親，這無礙吧?”

“無礙?！”

長孫無忌瞬間有些怒火了，狠狠的在欄杆之上拍了一掌，手指顫抖，半響之後，睜開眼，沉聲道。

“算了，算了，這都是命啊！我說劉旭怎麽會突然帶著冠軍號回長安啊，他本是去山東建造封禪祭壇的，怎麽會放下這等輕松的功勞，卻突然回轉，嘿，本以為劉旭是在向我示威，誰知道啊，看來，這水師，咱們家算是保不住咯！”

長孫無忌有些無力的靠著欄杆，這時候，真想身邊有口烈酒，心裡悶得難受啊，長孫順德貪婪，這個他早就知道，早年就是因為貪婪被罷去了官職，如今居然還沒吸取教訓，天下哪裡白來的午餐喲，倭奴國是堪比虯髯客張仲堅的強大海盜，過的就是搶劫的活計，他們會好心的將到手的財物白白送到你長孫順德的手上?威震四海的劉旭都沒有這待遇，你長孫順德憑什麽啊?

“不成，衝兒，你要去，你趕緊去，長孫家丟了水師不可怕，若是涉及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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