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獨眼龍招了沒有?”
牛車旁邊。曾徹一邊跟在眾秀才兵身後跑步前進,一邊跟劉漢聊著天。
“那是一個十分強硬的好漢!目前為止,隻說出自己是五年前永平府滅門慘案的鬼頭刀王劉一刀外,其它的一律不肯說。昨晚我們用遍了所有的酷刑都沒有一點進展。”劉漢說。
“永平府滅門慘案?我可聽說永平府滅門慘案的那個總兵可是一個十分強悍的人,他的親衛個個都是和滿清野豬皮交過手的好漢呢?”曾徹說。
“什麽好漢!不過是跟在總兵後面,指揮別人送死的窩囊廢罷啦!那總兵的確有些身手,不過為人太貪婪了,不僅克扣兵餉還禍害過很多良善人家。他當總兵的七年時間裡,有三十一個平民被他所害。我都一直想出手滅了他。”劉漢說。
“不過這個鬼頭刀王的一身本事的確十分過硬。如果不是事先中了唐兄弟一槍,我們幾個想留下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劉漢說。
“聽說這一次想對付我們的是北直隸十大盜匪之一的紅胡子。你對這紅胡子,知道一些什麽?”曾徹問。
“紅胡子這幫盜匪在北直隸這一塊已經為禍十多年了。他們一直盤據在北直隸河間府的鹽山一帶活動,殺人劫舍無惡不作。聽說,這幾年發展得很快,號稱有三千好漢。”劉漢說。
“三千!你說,如果他們知道我們殺了他們的首領,會不會我們給啃得骨頭都不剩啊。”曾徹打趣著說。
“要不我們繞路唄!往景州方向走,雖然要多走幾天路但是勝在安全。”劉漢提議說。
“你負責撬開他的嘴,我需要確切的情報。逃避從來都不是我的選擇。不管你使用什麽方法,今天晚飯前我必須要得到情報。”曾徹命令說。
“是!保證完成任務。”
劉漢說著帶人鑽進了那蒙著黑布的牛車,然後一整天下來,裡面的哀叫聲就再也沒有停過。
等到晚上安營扎寨時,滿眼通紅的劉漢在曾徹面前低下了頭說:“對不起首長,我沒能完成任務。”
“走!帶我去看看他。”對於劉漢的回答,曾徹沒有多少意外。混江湖的漢子一般都骨頭比較硬。
來到那輛蒙著黑布的牛車前,劉漢揮手讓兩個看守打開了那蒙著的黑布。裡面是一個木質的籠子,獨眼龍的雙手雙腳被一種詭異的姿勢給捆在了牛車上。
“鬼頭刀王,劉一刀?”曾徹問。
獨眼龍睜開了那隻醜陋的獨眼,看見一個穿著縣令衣服的官員後就變得異常的激動起,用力的掙扎著。
“狗官!啊,呸!”
一口濃痰像子彈一樣飛出,如果不是被劉漢推了一把差一點就被噴在了臉上。兩個守衛頓時大怒,掄起槍柄就朝獨眼龍身上砸了過去。
“狗官!殺了我吧!十八年以後老子鬼頭刀王又是一條好漢,到時再來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這獨眼龍十分的硬氣,挨那麽多的打硬是一身不吭。眼睛裡噴火一樣暴露出對大明官員濃濃的恨意。
他的傷口上被劉漢等人塗上了蜂蜜引來蟲蟻撕咬,卻能咬著牙齒不透露紅胡子盜匪一點情報。
曾徹很是佩服這種硬漢,揮手示意眾人停止了行刑。說:“帶他下去,清洗乾淨了再拖到解剖房裡來。”
十八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
曾徹笑了,這個年代的人大多都相信鬼神之說,認為能夠投胎轉世。就像宮裡的太監們一樣,
死前都不惜花費重金,買回當初被閹割下來的東西,就是怕來世又會變成一個身體不健全的男人。 嚴老頭最近獲得了一個魔醫的稱號。因為,他能一整天的呆在解剖房裡不出來,與屍塊為伍。
解剖房裡一片的血腥。嚴老頭正趴在一具屍體前,扒開了屍體的胸腔,嘗試著不損傷肺部的情況下摘下整個肺髒。解剖房的另一頭還擺放著嚴老頭解剖出來的心、肝、脾、肺、腎等內髒。
“魔鬼!你們都是魔鬼!”
那強硬無比的獨眼龍、鬼頭刀王劉一刀剛被帶入解剖房就被眼前的一幕給嚇癱了!
雖然他也殺人不眨眼,可什麽時候做過如此將人解剖成一片片的!
“魔鬼!你們死後都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看著嚴老頭那一股輕柔而認真的解剖屍體的樣子,獨眼龍喪失了所有的勇氣。
“怎麽又弄髒了?帶他下去洗一洗再送過來。”正埋頭研究解剖的聽到了獨眼龍的聲音,轉過頭來露出了親切的笑。
“你!你!你要幹什麽!我告訴你啊!我可是鬼頭刀王胡一刀,整個北直隸那也是數得著的、響、響當當的好漢!”
獨眼龍害怕極了,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起來。
“乖乖!別怕啊!不會很疼的。”嚴老頭向獨眼龍拋去了一個溫柔的眼神。
刹那間,強硬的獨眼龍跪了!
他變得再沒有一絲江湖好漢的硬氣,跪在地上居然嗚嗚的哭了起來,哀求說:“大神!不要吃我啊!我全身又臭又硬的,真的很不好吃的!”
“呵呵,我不吃人!”嚴老頭笑著,口罩上還沾著一團血呢?
信你才有鬼呢!獨眼龍哭得更大聲啦,求饒說:“大神,不要吃我!我招,我什麽都招!”
“光招供可不行,我需要你配合我們剿滅紅胡子盜匪團。”曾徹提醒說。
“這!”獨眼龍又猶豫了。
嘿、嘿,一陣怪笑聲中,嚴老頭拿著解剖刀走了過來,像盯著一個絕世美女一樣盯著獨眼龍。
這是幹什麽呀?獨眼龍的恐懼刹那間提升了一萬倍,尖叫著說:“啊!我願意配合大人!”
“這才對嗎?”曾徹揮了揮手,嚴老頭露出一幅莫名的笑意後,繼續研究著他的解剖學去了。
從獨眼龍那裡,曾徹得知了紅胡子盜匪的具體位置。並且知道了一項襲殺自己的詳細計劃。要不是這次歪打正著,還真可能被紅胡子給生吞了。
紅胡子盜匪團所說的三千好漢隻是其中最精銳的三千積年老匪,實際人數為一萬五千人,而且還擁有三百匹戰馬。突襲之下,就算是破了曾徹的文登特區也沒有什麽問題。
一萬五千人!曾徹忍不住的齜牙!
紅胡子的死訊恐怕用不了兩天就能傳到他的老窩裡去,為了給老大報仇,同時也是為了搶老大的位置,紅胡子盜匪團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擊殺曾徹。
一時間曾徹的帳篷裡充滿了緊張的氣氛。就算是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劉漢、唐有炮等人也顯得異常的緊張,生出了拚命的架勢。
“哈哈!看你們一臉緊張樣,不就是一群土匪嗎!本首長分分鍾就滅了他們。”曾徹大笑著說。
“真的!首長你有計劃了嗎?”唐有炮興奮的說。
首長是文曲星君轉世,這點小事情怎麽可能難得住首長。一時間所有人都變得輕松起來。
“那是當然!不過是一群土匪而已,諸位附耳過來,”曾徹對眾人說出自己的計劃。
紅胡子盜匪團盤據的地方鹽山,地理位置並不怎麽凶險,也沒什麽高山大河。
雖處於直隸與山東的交界處,但離朝廷的大同中屯衛並不算太遠,這裡能夠出現一個上萬人的匪幫實在是讓曾徹大吃一驚。朝政之糜爛讓曾徹暗自心驚。
獨眼龍被喂食一種慢性毒藥之後,就被曾徹放了出來。一路騎馬快跑來到了鹽山的小山附近,這裡有紅胡子盜匪團建設的山寨。
忠義堂內,紅胡子盜匪團十二天王裡留守的九大天王正在喝酒、耍樂子。
當獨眼龍混身是血的闖進來的一刹那,所有人都驚呆了!
“老九,你這是怎麽啦!老大和老十呢?”十二天王中的老二黑虎神胡搬山大叫。
“嗚嗚!老大和老十都被那探花郎曾徹給帶人擊殺了!二哥,你要帶我們報仇啊!”
獨眼龍還是很有演技的,輕易的騙過了在場所有的土匪。
聽聞自己的老大居然被人給殺了,眾土匪頭子們都痛聲大哭起來。
當然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假哭,眼睛咕咕的轉著,想著如何逆襲登上老大的位置。
雖然十二天王有具體的排名,但是除了老大紅胡子,其它人手下的實力基本上都差不多。當然這其中有紅胡子的原因。
尤其是二當家黑虎神因為素有勇猛之稱且又是最老的老成員,被老大紅胡子給刻意的削弱了不少勢力。雖然很有聲望,但是手下的土匪卻是最少的。
“二哥!你可要替大哥報仇啊!我獨眼龍在這裡發誓!不管是誰,隻要擊殺了曾探花為大哥報仇,我獨眼龍就拜他做大哥。”獨眼龍哭著又拋出了一個大殺器。
黑虎神胡二一聽,頓時眼睛都亮了。他還一直都發愁怎麽訓服那些土匪頭子呢?
雖然自己手下人數最少,但都是敢拚死的好漢。而且所有人中除了獨眼龍就是自己武技最高強,現在獨眼龍受了重傷,不正是天賜良機嗎?
“對!我們必須給老大報仇,不管他曾探花走到天涯海角都必須死!不管是誰隻要殺了曾探花報了仇就是我們的老大!”黑虎神胡二大嚷著。
“報仇!報仇!”忠義堂裡人聲鼎沸,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
誰殺了曾徹誰就當老大。當這句話成了共識後,所有的土匪頭子都開始召集手下的人馬並許下了重賞。
“殺了曾探花,為老大報仇!”
土匪們高喊著口號,傾巢而出。轟隆隆的,馬隊首先衝出了山寨。
獨眼龍躺在躺椅上讓自己的手下給抬著走,慢攸攸的走在了最後面。